他告诉我,他生活的很好,让我别惦记。他还让我把我的照片传给他。
只是,我没有传照片,真琴也没再索要。
新家的后院有一大片草坪。我喜欢戴上帽子去享受一下柔和的阳光。暂时,我是没去上学的。父母想让我再调整一段日子。
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妇,都是很友善的英国人。他们有一个先天聋哑的孩子,金发碧眼、肤白如雪。孩子很懂事,总是用手语向我父母打招呼。而我还是待人冷冰冰的,竟一直未和邻居们沟通过。每次见到他们也只是拉低帽子,匆匆走过。
但貌似他们并未责怪我的失礼,反而送了我们很多特产,叫我们多尝一尝。
邻家的孩子虽然是聋哑人,但是却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而且,她从来不怕我这个异国客。
她喜欢冲着我笑,就好像真琴一样。
每每想起日本庆应校园里面的真琴,心中便隐隐作痛。
为了能和小女孩交流,我在闲暇时买了很厚的一本手语自学教程。就这样,我慢慢迈入了小女孩的世界,我也渐渐不再对陌生人有太多的抗拒。
闲着也是闲着,我经过父母的允许后,在邮局找了个派发邮件的轻松工作来消磨时间,顺便送了报纸,赚些外快。
半年下来,我已逐渐适应并融入了这个街区,偶尔也可以和邻居街坊们沟通几句。
我用存的钱给真琴买了很多英文原版的书,一次性空邮给他。
过了些日子,真琴在邮件中说他收到了书,他说了很过感谢的话。真气还告诉我,他的手机没有换号,我可以打给他。
对此,我并没在意。只是在电脑前不断地对自己说:“现在很好、现在很好…”
那年十月份,我终于如愿回到了日本,不过只会待一天,便回伯明翰。
秋天的东京比伯明翰凉的多。我在去庆应的途中,顺路买了顶崭新的帽子、买了副墨镜,甚至买了一条印有海豚图案的围巾。
这样,真琴一定认不出我。
回到日本的目的,只是为了看真琴一眼,因为我太盼望这一眼了。
上个月,真琴的邮件中告诉我,他会参加庆应的游泳比赛,他还说想让我陪他游。
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我也知道,就算我在庆应,我也没办法陪他游的。
能远远地望上一眼,已是最大满足。
我悄悄进了馆内,在角落坐下,心中洋溢着期待和喜悦。
比赛异常激烈,我费力望见,那个教育学部的茶发少年第一个游到了终点。我看见所有人都在为他喝彩。
真琴赢了!真琴,赢了。
我知道,凭真琴的功底,他一定会赢。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