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美学研究比较合理的逻辑起点
确定一个美学研究的比较合理的逻辑起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美学研究中,并不是实现确定好逻辑起点,然后再从这个逻辑起点出发研究美学。大多数情况都是对某一个具体问题有了一点看法、观点,然后想办法给予证明,从此开始美学研究。只有在系统的思考美学问题的时候,才会从理论体系上考虑从何处下手的问题。那么,撇开上面种种关于美学研究逻辑起点的观点,能否比较客观的找到美学研究的逻辑起点?我认为是可以的。
1、一个基本的事实
任何研究,都应该从基本事实出发。美学的基本事实是什么呢?实践美学立即回答说:“是实践活动。”而生命美学则会回答说:“是生命活动中的审美关系。”这些回答太宽泛,是毫无意义的。“基本事实”应该是具体的,人人都可以观察的。
许多人都听过龚琳娜的《忐忑》。这是一首没有实际意义歌词的歌曲,前几年的网络“神曲”:几乎无能够演唱,就是龚琳娜自己也不能重复自己。我愿意拿这首歌曲来说明美学研究的基本事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首歌,一天晚上,我正在上网,老婆过来说:“有一首歌很火哦。太搞笑了。你找出来听听?”我就在网上搜“忐忑”二字,很快就搜出来了,听了一下,立即就被吸引住了。歌曲太绝望了,是的,是绝望,不是悲伤。我对老婆说:“的确是一首好歌。没听出有多搞笑啊。我眼泪都出来了。”老婆听我这样说,就笑起来:“这么搞笑的曲子,你竟然听出悲痛来,你太另类了。”我于是在听一遍,还是不觉得搞笑,更觉得绝望。歌曲一开始节奏相对舒缓,声音也不是那么急促、紧张、高亢。越到后面,节奏越快,声音转折、变化越多,表现了内心的强烈冲突,声音越来越急促、高亢、紧张,到歌曲快结束的时候,情绪达到了沸点,内心冲突几乎崩溃。表达了一种深深绝望的情绪。我给老婆讲了,她还是听不出我所说的绝望情绪,还是认为很搞笑。我只能认为我们两的体验不同,感受不同。
后来我找了一个视频,一看,突然明白了:龚琳娜夸张的表演和滑稽的动作神情,的确很搞笑!我老婆一定是在哪里看了视频的,才会认为这首歌很搞笑。不免一声叹息:《忐忑》本来是一支很好的歌曲,他抓住了一个时代的主要情绪,并试图表现这种时代情绪。可惜,她的演唱与歌曲的主旨完全相反,不是烘托、强化了歌曲的旨意,而是抵消了歌曲的意义。把一首真正有价值的歌曲搞成了俗不可耐、插科打诨的滑稽表演。真是太可惜了!
我想说明的是:尽管我与老婆的感受是如此不同,但是我们发现在欣赏这曲歌曲的时候,我们两都是全神贯注的,耳里、心里、脑子里都是这首歌曲的声音,对身边的事物没有一丝一毫的旁骛,没有一丝一毫的注意,我们都完全沉浸在这首歌曲之中。就像美学老人朱光潜说的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总之,在欣赏任何一首歌曲的时候,整个人的心身都完全沉浸到欣赏对象之中去了,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对象。欣赏音乐是如此,欣赏绘画同样如此,欣赏其他艺术也是这样。
这就是我所说的美学研究的基本事实:在审美体验中,主体与客体融合在一起。这种融合现象,就是美学研究的基本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