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家园

诺是我的第一次远行，长到16岁没见过火车，更不谈高山和大海了。出门第一天乘长途汽车到宜昌，第二天从宜昌到恩施，第三天从恩施到利川。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山，诺石头是深青色地，硬邦邦地，给人力量和威严地感觉。盘山公路上俯瞰，房子像一个个火柴盒，汽车像一个个蚂眼子在爬。那是一次说走就走的唐突旅行。

之所以到利川，是因为有一个盆友，是谈业务的时候认识的，与他喝过几回酒，感觉蛮谈的来就成了朋友。他说他姐夫是厂长，有一个车间缺一名师傅，我当时正好掌握那门技艺，他给了我地址，欢迎我随时去。可是到了他家他连面也不和我见，找到他家过了一夜。那是利川市的一个普通家庭，他母亲不在了，他父亲是卖油炸小吃地，就在他家门口支了个油锅。他老头个不高，是个暴脾气，那个利川话听也听不懂，交流半天他知道了我的来意，就开始大骂他儿子是个骗子，二流子，还声称回来要宰了他，他嘴里不停地大骂他儿子，但感觉他就是骂给我听地。在他家弥漫着霉味、臭味、油烟味的房里睡了一晚上，为了便于交流，第二天老头把我送到了他女儿家，我那个朋友还是没有露面，他姐给我解释说他没有这个能力，他骗了我，劝我还是回克。但对我还算热情，最起码几餐饭还是安置了地。但我执意要见他弟弟，因为我的手里只剩7分钱。

晚上，在她姐家吃过晚饭后，他姐把我带到了朋友上班的工厂，工厂蛮吵，我就和他到工厂对面的马路边哈雪话，我闷他为么子躲我，他说没有躲，只是怕他老头揍他，是我的唐突害得他连家也不敢回，一直在厂里躲着，听口气还是我带心了他。我问他为么事骗我？他说像这样朋友讲得这种话你也信？你是不是傻？我当时是真的傻了，看到他那傲慢的样子我火星子直剽，本来想开口借路费地，也打消了，我开始瞪着他，他还是一副鄙视的目光瞧着我，说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我忍不住火打，操起路边的一块半截砖头开始砸他的头，他用双手本能地护着，我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他血虎淋汤地倒地地哈打，像死猪一样，再也没有了傲慢和蛮狠，我用脚扒了他两下，发现他还能动，我只好抬腿走了，我走出约50米，感觉到了安全区域，一来担心他找人来揍我，二来担心他是不是死了。回头看了一下，看见他从地上蹦起来向他厂里跑去，一只手还捂着头，我是不是做过哒咔？毕竟他姐还安置我吃了几顿饭地得。顾不了那么多，我也转身飞快地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工作没了着落，人生地不熟，身上只有7分钱，我怎么回家？

我漫无目的地晃荡，一会到了利川长途汽车站，车站门口一个精瘦的老头拿着几根锦鸡毛在卖，从来没见人卖过这东西，觉得蛮稀奇，本想问问他鸡毛多少钱一根，可是他看了我一眼，站站精精地跑了，真是生气，lz又不抢你的鸡毛，你跑什么跑，而且进出站的人也投来异样的目光，后来在路边的橱窗里找到了答案，原来我的脸上有好多那家伙的血，找了个厕所，洗了把脸。

车站门口有一把木凳，有个戴红袖章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根烟坐在那里，我看到里面有一个蛮大地停车场，好多车听在里面，而且还不断有车进去，有人出来，停车场的四周不是围墙，是一圈楼房，大概是汽运公司的家属楼吧？

我看到总有人进进出出，并冒有查看证件之类的东西，只是和那老头点点头就行了，我就想进去看看，因为上学的时候是个“好学生”，点头是我的强项。我还是犹豫不决，万一失败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不至于引起老头的注意，眼看九点都过了，进出的人越来越少了，两扇铁门也关上了一扇，尽管进去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机会能坐上车，但我还是决定进克，不能再犹豫了，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老头问我我该怎么办的n套方案。记得进克地时候我把胸部挺地蛮直，蛮自信地冲老头轻微点了一哈头，脚底哈冒得一丝迟疑，也冒有一丝停顿，就这样过去了，难道是因为我长的不像坏人？还是因为我穿着笔挺的西服，还有刚到厕所擦过水的蹭亮的皮孩。反正我就这样顺利走近了停车费。

停车场地车还蛮多，我沿着走廊走了好一会，我不确定老头是不是盯着我，我不能回头，也不能慌张，走到尽头向左拐了个弯，我确定车已挡住了老头的视线，如果他还在瞄我的话。我闪身进了车丛，转了几辆车之后，我看到一辆车的车身上写着宜昌长途客运公司，我认定了明天这辆车一定能把我带到宜昌，我围着这车转了一圈，看到车门的另一侧有一扇车窗有条小缝，我跳起来求上克扒开了那扇窗，快速地钻了进克，并关上了车窗。心里确实有点小兴奋，已是深秋，起码不用冻一夜了，万事明天再说了，我在车的最后一排躺下，七想八想想了半天，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困着了。

我手里还有3分钱

第二天我被吵醒了，原来是乘客在上车，我睡眼朦胧地听到有乘客礼貌地请我让一哈座位，我仿佛还有咔先入为主地优越感了，也可能刚睡醒，还有咔迷糊，并不怎么紧张。还好诺日子长途车一般都是上车检票，没有在车上检票的，这是经历了才知道的，本来昨天还想过如果被发现了后的一些预备措施都没用上。乘客上完不久，司机就上来了，车很快发动，一会儿就出了站。

嗯、　　　·
　　 ·20岁对自己的要求大抵为四点：自重，自爱，目光长远，不断进步。
　　　--来自刘楚玉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