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少年总是夜晚出去执行暗杀任务。他人酣睡之时又要有多少人要悄无声息的消失呢?而这背后又要添多少伤心人?他就这样践踏了她最重要的幸福。
“回来啦。”她站在玄关前看着他走近。少年没有接话,径直走进房间,她跟了上去。每次杀人之后,少年情绪就变的很不稳定。就算洗手至天明也是有的。他在痛苦,少女看的清清楚楚,现在这个样子,她甚至有窃喜的感觉。
“你还不睡?”
“你脸上好像不流血了。”
“嗯。”
有酒的味道,重的有点刺鼻。“你喝酒了?”
“啊,是啊,所谓醉生梦死。”
“味道如何?好喝吗?”
“不好喝,很苦。”还混着血的腥臭味。师父曾说,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以酒作伴香醇无比。可惜,再香醇的美酒在他口中都是冰冷苦涩的。
她低着头看见少年衣角处仍是半月之前一般破着。“哎…”她轻叹一口气,“把衣服脱下来吧。”话刚出口,少年眼中闪出奇异的神色,他扭过头,似乎有些颤抖:“不…不必了…我…”
“衣服破了,我帮你补一下。”
“不必了,一个小洞而已。”少年仍是低着头。
“会变大的,现在不补的话。”少女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轻轻笑了下。昏暗的烛光中依然能看到少年脸颊泛起的红晕。“那…我明天洗干净拿给你。今天这么晚了,睡觉吧。”少年快速的走进里屋。他居然这样开心,是啊,我会帮你缝好,把我的每一份恨都密密的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