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天气极不好。
乌沉沉的云压迫着天空,好像下一秒云层就会塌下来似的。明明是早上八点,光线却是下午五六点的阴暗。
不一会儿,天上便是下起了雨。这雨却不似寻常南方的瓢泼大雨,如织就薄纱的细线,那一根根细丝好像将天地连在了一起,永远不会分开,已经铺满天地,却永不知足似的,密密地缝着。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时候出来还不打伞,明明早上看了天气预报的,抓了抓零乱的头发,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不觉中,随着脚步的挪移,来到了一条人流稀少的商业街。虽说是商业街,但不如讲作是一个景点——
脚下的青石板路不湿不滑,踩在脚底极为舒适,两旁的店铺几乎都关着门。偶尔有几盏灯笼在风雨中飘摇不定,昏暗的,忽明忽暗的灯光是这里显得更加幽静。
我深吸一口气——真好,我抬头看着天空,对着深邃的天空,我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以后经常来吧,权当是放松绷紧的心灵。看着,看着,忽然一滴咸咸的液体流过我的面颊,那个人好像也是在这种天气里离开的。那个人,是谁?
我忽地笑了笑,似是自嘲,低下头去,过长的刘海遮住了我大部分脸,也掩住了我眼中的失落与愧疚。
仿佛还是一年前,我还是一个好医生,天天不辞辛劳,拿着微薄的薪水,顺从良心地看病。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人的一句话——我救你,是因为你是个好医生,可以救更多的人。但自从他走了后,我便赌气似的昧着良心,也是为了生计,开始欺骗病人。开一些昂贵的药品来赚提成,尽量延长病人的住院时间......
我明白自己干了太多太多的亏心事,又不得不干下去,这种心思让我每晚入睡前自责不已......眼前闪过的一道黑影,打断了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