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屹君卿乔之缘起情生
“呦!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啊?”一身着褐色短打的男子小跑着迎过来。
前头那个剑眉星目,英气非凡,身着宝蓝色宽袖长袍,同色系花纹若隐若现,通身的贵气与这家小客栈格格不入。
跟在此人身后随从打扮的年轻男子则面貌平凡,左右瞧了瞧大堂里吵杂的景象,冲一旁的小二问道:“可还有包间?”
“这……不好意思啊客官,临近秋闱,小店包厢都满了。”小二讨好地笑着。
男子闻言,向一旁的蓝衣男子看去:“公子……”
“就在大堂,要靠窗。”男子薄唇轻启道。
小二忙机灵地引着二人到了二楼一张靠窗的雅座,拿起巾布将桌面擦了又擦,一甩,又搭回肩上,点头哈腰地对二人道:“客官请坐嘿,可要点儿什么?”
恭敬地在一旁待蓝衣男子入了座,年轻随从对小二道:“最好的茶水来一壶,拿手的菜上两盘。”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小块散碎银子放到小二的手中。
小二颠了颠银子,咧着嘴,喜滋滋地去了。
蓝衣男子淡淡道:“景珲,坐。”
“陛……公子,我……”
“坐吧,别傻站着。”
景珲拘谨地在蓝衣男子对面坐下。
不多时,小二端着茶水过来,搓着手道:“客官稍等,菜马上就好。”
许是快到午时的缘故,原本大堂里稀稀拉拉的赶考学子也放下书簿,零星的空座也坐满。蓝衣男子早已见怪不怪,每年这些日子,京城里总是这么热闹,若非这间不算大的客栈地位又有些偏,只怕也会像一路走过来的酒楼茶馆一样人满为患。
这时,一身着素白色直裾袍的俊秀男子手执一卷书,径直向靠窗的位子走来,景珲扭头看去,全身肌肉紧绷,欲起身。
本欣赏窗外风景的蓝衣男子侧首看了一眼,左手轻抬,示意景珲坐下。
来到近前,见有人坐在此位,白衣男子有些无措,左右张望了下,堂内满满当当已无空位。
蓝衣男子垂目,看了看白衣男子手中的书册,问道:“进京赶考?”
“啊?嗯。”白衣男子应道。
“坐吧。”蓝衣男子抬抬下巴。
“公子……”景珲欲劝。
“无碍。”
白衣男子在蓝衣男子右手侧,正对着窗的位置坐下,翻开手中的书便研读起来。
耳畔书页的响动,令蓝衣男子将注意力放在身旁一身书卷气的男子身上,随口问道:“刚起?”
“啊?我?不……不是。”白衣男子将注意力从书上挪开,有些羞赧地答着。
蓝衣男子并未再语。景珲却有些好奇,带着些轻蔑地问:“这才看书?”
“没有,我刚回房换书……”白衣男子见景珲的眼神,便知其误以为自己是那些被繁华迷了眼,在秦楼楚馆荒唐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的人,忙解释道。
“哦?”蓝衣男子轻抿一口面前的茶水。
景珲见自家爷有兴趣,便套起话来,蓝衣男子偶尔插话问几句,大部分都是在倾听。
原来,白衣男子姓乔名宇字容绰,家中老母亲向左邻右舍借钱让其赴京赶考,乔宇来了京城,因这家店便宜,便宿在此店,每日卯时过半便起身,用些自家中带的干粮,便会来此温书,今日温习完一本书,回房放回,拿了另一本再过来,便见位子上有人坐了。
蓝衣男子和景珲有些尴尬,乔宇也有些不知所措,便拿起书继续看,古怪的静默氛围直到小二端着菜上来。
店家只是小客栈,纵使是拿手菜色,也并非什么美味,不过家常小菜。蓝衣男子仅尝两口,便未再动筷。
“咕——咕咕——!”
耳畔的声音令蓝衣男子和景珲侧首看去,只见乔宇捂着肚子面颊通红。
蓝衣男子见状,抬手挪了挪盘子道:“吃吧。”
乔宇尴尬极了,乌黑发亮的双眸慌乱的游移着。
“公子让你吃,你便吃吧。”景珲不禁道。
乔宇僵了僵,不好意思地拿起碗筷大口吃了起来。
景珲本欲唤小二,见乔宇用了蓝衣男子用过的碗筷,张了张嘴。
蓝衣男子也怔了怔,却并未说什么。
扒了两口饭,乔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话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我叫景珲,这是我们家……公子……”景珲开口道,说着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淡淡道:“易均……容易的易……土匀均。”
“易公子,景珲。”乔宇笑着唤道。
自那日起,易均每隔三五日便来此店,同乔宇聊些什么,一来二去便熟识了,易均有时只是问乔宇一些时事,令其抒发见解。二人相谈甚欢,相处之间越发亲昵。秋闱很快过去,桂榜放榜,乔宇中了解元。
“易均,你来了。”乔宇仍一袭白衣,在易均身旁坐下道:“怎叫了这么多菜?这还有酒!”
易均唇角微勾:“贺容绰高中解元。”
二人并未用掉多少饭菜,景珲在一旁看着易均灌乔宇酒,日头西斜,不胜酒力的乔宇一头栽倒在易均怀中。易均揽着乔宇回了房,景珲尴尬地守在外面。
小客栈的房内仅一床一架一灯一凳。
易均将乔宇衣衫褪去,放倒在床上,却未拉过锦被,而是翻身压上,低头轻轻啜吻,扯开衣袍,扶着乔宇腿弯,推起,轻揉几下便挺身而入。
“嘶——!”乔宇不住吸气,脑袋昏昏沉沉,睁开泛着水光的眸子。
易均俯下身道:“容绰,看着我。”
“嗯……易……易均?疼……”
夜色渐浓,屋内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