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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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了面头往椅后鳄皮软垫一靠,露出领口繁巧纹样。舒舒服服地吐出烟雾,这样的姿态容他修剪紧绷神经。透过视野里的灰白那人面部也变得模糊,挡住快要裂开的双方眼神胶凝。室内的火焰合着窗台上绿意植物被空气剐割剖出柔软,内芯绣在他缎面衣的披挂里,让他周身伪装得戾气不盛。叼着烟从办公椅上起身,铮亮皮鞋行步有声,逼近他。年轻面皮上拉扯笑的同时露出嘴里一颗金牙,眼神的鹰般狠厉清晰不过,把沾满洋味儿的烟一口喷在白斯谚的脸上。
“那个国家从未给予我一丝一毫的温暖和帮助,他对不起我,我凭什么要对得起他?什么忠义什么故乡什么感情都他妈是狗屁,只有荣华富贵才是真的。卖国求荣?不,明暗我分得清楚得很。”
当下局势就是个覆盆,不达到妖红遍地,两国如何收手。然而对面这人简直是生带螯刺,要想说服他得别有一番工夫。那时悬崖边响彻虚岁来时的雪音,兄弟间最后一场仗还历历在目,幸好白斯谚没死。像没听到白斯谚说的一般,绕至背后给他解了手上绳索。
“倒是你嘛,最大的过失当然是顽固不通。你也说了我重义,怎会舍得让兄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