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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也和他的那把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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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连唯笑都不知道这把剑是从哪来的。智也对其爱不释手,整日带上身上,时不时用绸子去擦拭剑身,这条经过打磨的铁颇为细长,他是白天擦,晚上磨。擦的时候,唯笑在一旁看着,不说话。晚上磨的时候,唯笑就在一旁自言自语地和他聊天。此时,智也还是一言不发,把所有的目光就像月光一样打在剑身上,用石头细去修整这把剑。
智也有了剑后就开始沉默寡言这件事,唯笑感觉很头疼,然而更头疼的是学校里压根不让带管制刀具。智也一直强调这是剑,不是刀具。剑与刀不同——唯笑只能听懂到这里。接下来的就是什么“这把剑不是一般的剑”云云。 只可惜的是,智也这番话是对唯笑说的,她就算听懂了也无能为力。想到这里,唯笑的脑袋就更疼了。
智也把剑入鞘,伪装成一个棍状物品带入了学校里。熬到下课时,就找个没人的角落,用绸子去擦。他擦的是如此入迷,唯笑简直认为智也中了疯魔。她对他说:你先收起来吧,没准会有老师过来。等回家再擦不行吗?
智也说,不行,这把剑是我的命根子。
听到这话唯笑又开始头疼起来了。
然而,真正令唯笑头疼的不是智也的这句话。这句话智也已经对唯笑说过了无数次。她知道,也清楚这把剑对于智也是多么重要。但唯笑对智也说的这话还是第一次——实际上,老师真的过来了。
说到第一次,智也是第一次带剑入学校。这个人民教师看到有学生拿着剑走入学校,也是第一次。显得有些慌张,有些束手无措。但旋即恢复了往日尊严的样子,说这位同学啊,你竟然敢带这种东西进入学校。怎么想的?
智也不说话,继续擦拭着剑身。
“我知道你对学校的教学有意见,但往日冯谖击剑而歌,是因为他是门客——而你还是个学生啊。你见过曾子在孔子面前擦剑的吗?没有,对吧?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孔子会给曾子一个耳光并没收他的剑,而对你呢,老师就不扇你耳光了,只没收剑。你看,怎么样? 。人民教师这样说,随后对自己的博古通今很得意。
唯笑知道老师要没收智也的命根,一半是替智也感到难过,一半是为自己感到欣喜。前者是因为智也丢了自己第二个命根,后者没准是因为自己可以获得生命中第一个命根。
但得意的感觉总是消失得很快。不过一会,老师发现这智也还在原地擦剑,立刻得意的快感转为了对智也的不满,对智也的不满旋即变成了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瞬间转化为大臂上肱二头肌的力量。她终于充分将拿来主义运用到了实际——伸出手来去没收这把剑!
此刻唯笑已经是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激动了。
而老师猛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再一热,再一凉。吓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的人头正在看着自己的身子。此刻她的头似乎明白自己砍掉了,而身子吓得一屁股瘫在了地上,这位人民教师觉得很头疼,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小命已经终结,另一方面是他的头真的觉得很疼。所以吓得闭上了眼睛。死了。
此刻的唯笑已经是一半是恐惧,另一半也是恐惧了。她近乎哭出了声来。赶忙对智也说,你怎么能这样做?智也回道:我怎么不能这样做?他要杀了我,我是自卫!。唯笑竟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一把刀子在心里头搅来搅去。跪在血泊中无能为力。
窗外的夏末雨细细细细。
智也倒是第一个站起身,向唯笑伸出手来,说——咱们走。唯笑一时被这种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梦幻的景色吓坏了,赶忙问走向哪里?智也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待在这里是会被抓的。而被抓后导致的结果,和被老师发现的结果是一个样。所以,跑吧。
唯笑很感动,就被智也牵着手,像被放风筝一样逃离了这个学校,这个家。进入了一百里外的深山老林里,盖房子,摘果子,劈柴,种稻子,脱离尘世,开始了和智也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与智也一起相依为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然,这个故事是假的。因为我相信日本警察没有那么笨,智也的剑法没有那么好,智也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傻。实际上,老师来到他们俩身后是真,但没收剑是假。讲了冯谖的故事是真,讲孔子扇曾子耳光是假。——老师说:下次别带来就行了。
下次是一个很微妙的次数,假设今天为X的话,下次就是X+1.但稍微会点数学的人都知道,X+1可以为任何数,但肯定不会等于X。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明天还会带剑来学校。而唯笑不懂,白欢喜了一场。
所以,近乎所有老师都担心自己脖子上的冷热交替变化会成为现实,纷纷都对他说:下次可不要带来了。这种感觉就像外交上的:“我国强烈谴责”一样,只是具有微妙的恐吓能力而已。时间长了,这种恐吓连唯笑都不以为意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说这把剑的事了。智也管这把剑叫彩花


1楼2015-02-12 12:45回复
    其实我对于彩花的思想感情是很复杂的。
    她既是我的情敌,也是我的好友。如果给个好感度的评价,满分十分,打五分。介于好于不好之间。因此,我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也是介于过分与不过分之间——这点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智也他总是在擦那把剑,他白天擦,我不想说话。但在晚上和我同居的时候擦,就令人费解——顺便一提,我已经十八岁了,而每当我和他提出第一次做爱的要求的时候,他总是回答:
    “累了”
    “明天再说吧”
    “今天算了”
    这三句回答按照合理的排序应该是:“今天算了,明天再说累了吧。”和“今天累了,明天再说算了吧”的反复交替,就像北京的单双号出行。不过,即使我明知道他不会答应,但我还是坚持每天都问一遍,就像我明知道剑不是他的情人,但我依然会把剑当做情敌一样。希望哪天老天能打一个雷,把这条废铁劈得粉碎。
    ...
    现在可以提提我对彩花的感情了,有人说彩花被车撞死后我很开心,这完全是开玩笑。野夫说过:一个淡仇的人,难免会是一个寡恩的人。相反可以推出:我不难过是因为我不记彩花的仇嘛。
    当然,关于彩花的一些仇,我现在还是记得的。有几次我们俩吃饭,她特意跟我炫耀了几个她与智也之间亲密的故事桥段,我听了后感觉很难受,很不舒服。难受和不舒服的感觉叠加起来,犹如一个即将出产,肚子鼓胀得要破裂的孕妇。怀孕的我勉强从牙缝里挤着说:“真有趣”。而即刻彩花又一个问题抛了过来:
    “你呢?”
    我希望老天打一个雷把彩花劈死。
    “你和智也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她继续问
    “他这几天不都和你在一起吗?”我装作平静地说道
    我给出了彩花心中的满意的回答。作为回应。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眉角。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呢”她说、
    “哈哈”
    “哈哈”
    两个哈哈下来,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如果刚才的难受和不舒服算是怀孕,现在的我已经算作流产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彩花的葬礼上我还是哭得死去活来,像一个泪人。而与我相反,智也他在整场葬礼上一言不发,像是一具石雕像。我被石雕像吓坏了,因为他的瞳孔已经失去了光泽,因为他的双肩无力地挂在锁骨上,像是两条腊肠。因为他过去富有安全感,厚大的手掌萎缩得就像一只鸡爪。我以泪人的身份又哭了起来,当时我以为只是轻轻推了一下,竟然害死了两个戏剧性身份的人物。这种突然的转变令我接受不能。


    3楼2015-02-14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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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对于唯笑的思想感情是很复杂的。我可以把她当做一个情敌,也可以把她当做一个好友。当做情敌是在于道理上,当做好友是因为智也不可能会在我活着的时候喜欢上他,也就构不成情敌——当然,前提在于我活着。
      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准已经被烧成了灰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没准唯笑此时已经如愿以偿地和智也相爱上,过上了平静或波澜的生活。但这已经对于我没有意义了,人死了的标志就是没有自我意识。此时我已经不是彩花,我只是单纯的我。


      4楼2015-02-17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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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学跟我说,这个小说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冲击力。
        我跟他争辩了许久,冲击力什么的,其实已经在文字中包涵了,你看看,这个“我”字,用的就很好嘛,一个字点明了说话的人物,和说话的场景,姿态云云。他放弃了,说我是一个自大狂,妄想患者。我不服,我说我只是想好好写个小说,你提意见我可以改嘛,哪里有什么自大了。他说算了吧,我先出门了,没时间跟你争辩这个。
        而此时我瞥了一眼窗外,却意外地发现了随风而落的“油可以”——这也是个东瀛词汇,意思就是雪。
        此时我想到,应该去通知智也了,秋天已经过去,彩花已经死了,另一个彩花已经碎了。现在你也应该是我的了。
        于是唯笑约定和智也一起看雪。
        智也看着天上的雪花纷纷而落,不禁说道:撒盐空中差可拟。
        唯笑调皮地点了一下智也的鼻子,对道:“未若柳絮因风起”
        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互相拥抱,成为了一对新的恋人,美哉美哉。
        然而剧本并不是这么写的。
        首先,智也不是谢朗,唯笑也不是谢道韫。再其次,这俩人出身东瀛,估计也没读过晋书.估计如此安排不可。
        事实上,唯笑邀请智也再次去逛一次游乐园,而智也也着实同意了。


        7楼2015-05-07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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