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藏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愚弄。宫外长空如碧,此时却灰压压的,不是浓墨重彩的涂抹而是深深浅浅的擦不干净的灰色,晦暗阴沉,压制一场风雨的临幸。抬眸噙笑,眉眼间的温度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却不曾对过她。垂首低声笑了,喑哑着嗓子敲开了韶华背后的荒芜斑驳。恍然有日光,忽的刺痛了眼睛,明晃晃的弯刀一般,刀刀真爱,刀刀致命。
有那么一种落魄将心如死灰,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你攥疼我了,娘娘。
并听不太清她说了些什么,我只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我醉了,这样横眉冷对。柔荑从她松开的掌间落下,微微勾了勾白皙的指尖儿,扬眸看着高合的紫禁方城,高楼四合,看着这一段铜雀春深的梦境,这是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寂寥的地方,我抱着一段情怀不顾一切,尚未开始,便已死了。缓缓地抬起手朝依旧跪在殿内的苏拉招了招,喉咙一紧,半响长眉舒展,凤眼儿韶光,喊了她一声,像是姗姗来迟的秋,又像是无奈滑落的露水,一样的平凉。
:走了,还要跪倒什么时候。没听见娘娘说,别烦她。元妃娘娘,今日臣妾多有得罪,日后断然不会了,至于烦,娘娘也大可不必担心了。
朝她一拜,领了苏拉,离开景仁。我甚至不愿意再去看一眼,这个地方,太令人伤心和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