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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他做梦到了这里呢,还是之前在疗养院一直是他的梦?
他的兄长给他端来一杯水。他浅啜一口,温度对他那苍白的嘴唇来说有些过热。一股暖流顺着食道直达腹部,立马引起了一阵恶心的绞动。
怎么说呢?那就像一个长期不得进食的吸血鬼的感觉。他难受,他疯狂,他迫切地需要……
“麦考夫——”——你就给我一点……
“不行。”
他兄长的声音果断坚定,也许是他的幻觉他甚至看见他脸上有种幸灾乐祸叫你活该的表情。
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再度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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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仍然是麦考夫家。
他看见他的兄长坐在办公桌旁写着什么,就在他躺着的床旁边。
他想出声,但喉咙有点紧。他刚试着清了清嗓子,就感觉又一阵恶心感上涌,令他不得不停止了这个动作。
“醒了?”他的兄长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该死的。他想。如果他的记忆可靠的话,大约一个月前他在享用他的百分之七的时候被他亲爱的哥哥逮个正着,然后后者以工作太忙为由勒令他自己去疗养院。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又把他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弟弟拎回来。不过就他还精力旺盛时出于疯狂在疗养院搞的那些破坏的程度来看,前一个决定实在是再有理不过。
“你又昏了一天。要吃东西吗?”
“水。”他艰难地开口,惊异于自己变化的嗓音。
“床头柜上。”依旧没有回头。
他用尽力气靠过去抿了一口,然后马上趴在床沿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床下面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桶。
该死的,那是浓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