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亚瑟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楼下的柏易斯,黑夜里烛光把他暗金色的长发照亮,多少给柏易斯这个人平添了一份安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法国人——这个和他以前认识的都不太一样的法国人,会有这种想法。例如弗朗西斯。亚瑟皱皱眉头决定不去想,这时候一杯热茶用来压压惊才是底下的人需要的东西。兀自下了楼梯,走进厨房在橱柜里找到了一瓶茶叶,瓶盖上已经附上了一层灰。拧开瓶盖并不费劲,茶叶的清香在这个破旧的旅馆里让亚瑟找到了些安慰。
“您在干什么?”明显被压抑着的声音还是听得出话主人的颤抖,亚瑟用余光看见了柏易斯手里攥紧的字条。目光的温度微微有些低凉,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毕竟这是无比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在找茶叶。
“你多大了?”带着浓重鼻音的法语从亚瑟口中发出让柏易斯皱了皱眉,听到这个问题他还是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而是专注于平复自己的呼吸。
“不想回答也罢,看起来很年轻就是了。”因为这些事情害怕成这样。亚瑟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出于不想在这时候给对方的状态火上浇油的理由。
“二十三。”柏易斯没什么温度的话语传来,倒是让亚瑟将烧开的热水往茶杯里倒的动作一滞。这么年轻...?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直到对方开口。
“柜子里有方糖和牛奶,牛奶是昨天买的,还新鲜。如果您需要的话。”看似无关紧要的话,柏易斯只是想试图调节气氛,毕竟他知道现在自己面前这个人不需要那么多语言来沟通,自己能说的,只是自己需要说的。
不出所料,亚瑟并没有说什么,唯一让柏易斯好奇的动作就是等他将茶冲好之后递给自己的动作,以及他之前将一块方糖放进茶杯轻皱的眉宇。并没有多问,将茶水接过来轻抿一口。两人都知道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离开了,所以茶水并不是太烫,亚瑟刻意参了些凉水。
“今晚可以休息到凌晨五点,只有一张床,我睡地板就好。”
听到柏易斯开口,亚瑟皱了皱眉,知道对方的意思。现在是凌晨三点,还有两个小时补觉。
“你也睡床上吧,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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