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 扎在我家附近的时间并不长,大约是从去 年冬天开始的。我时常看见他裹着厚厚的 围巾,带着两只笨拙的旧手套吆喝路人尝 尝他的梨糖水。偶尔在饭点经过他的铺子 ,也会看见白白净净的他在修地铁的工地 边和鱼龙混杂的民工们一起吃饭。有一回 和朋友一起路过看见他,朋友突然无厘头 的问了我一句,你说,这样的小伙子会娶 到媳妇吗?我抬头望了一眼,恰巧对上小 伙子惯例的微笑,我说,会的吧。朋友笑 我还是太天真了,他说,在这个高富帅横 行的时代,哪里会有姑娘跟一个摆摊卖梨 糖水的穷小子。我听完,也笑了笑,不再 说话。 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回了YX过年。等我再 次回到无锡的时候,寒冷的冬还未过去, 小伙子仍然在,依旧裹着厚厚的围巾,只 是那两只笨拙的旧手套,却带在了另一个 人手上。是的,一个姑娘手上。姑娘的年 纪应该和小伙子一般大,挎着腰包,绑着 高高的丸子头,穿着雪地靴。清秀的脸上 不施脂粉,小鼻子被冻得通红,却还不忘 握紧小伙子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为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