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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快穿之打脸狂魔》by风流书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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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顶尖黑客被主神选中当了几百近千世的反派,
每一世都不得不狂奔在作死的大道上,落得个悲惨收场。
终于摆脱了反派系统的控制,
他决定复仇、虐渣、改变命运,
就算骨子里烂透了,
表面上也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扫雷:
1、主受,表里不一受vs可高冷可变态可鬼畜可腹黑可邪魅可忠犬可痴汉可人-妻攻。
2、1v1,攻至始至终是一个人。
3、苏苏苏,雷雷雷,金手指粗粗粗。
4、想到再补充。
作者未授权,侵删。


1楼2015-04-14 13:33回复
    公告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这才想明白,deicide恐怕一开始看中的就不是清水仓,而是嘉陵集团,但他不直接出手,转了那么多道弯竟是打算不费一分一厘就把嘉陵集团弄到手。
    “这一招空手套白狼玩的真是绝了!”井上秀山扶了扶滑落到鼻头的眼镜框,觉得自己的俊脸被deicide打得啪啪作响。
    周文景忍了又忍才没捏碎手里的鼠标。有杜煦朗在一旁看着,他陡然觉得压力倍增,也使出了最卑鄙的手段,趁雷圣和召开董事会的空隙在世界频道放话,以每股45元的价格收购清水仓的股票,一直收满49.9%为止。
    为什么是49.9%?因为公司法有规定,一旦某位股东持有公司50%以上的股份,那么该公司就会进入强制收购阶段。也就是说,一旦超过50%这个临界点,不管你有钱没钱,都要从其他股东那里购满100%的股份,否则就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这一规定是为了防止恶意收购,以保护公司的利益。
    全面收购清水仓将牵动几百亿的资金,目前的兴龙集团和圣和集团都没那个实力。
    收购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周允晟看见雷圣和发来的私聊,满意的笑了。
    周文景的持股数在缓慢上升,眼看即将胜券在握,雷圣和却在世界频道里放话,将以每股多出兴龙集团10元的价格收购清水仓的股份,一直收满49.9%为止。观望中的股民哗啦啦朝圣和集团涌去。
    最终,这场收购大战以兴龙集团的惨败而落下帷幕,倒计时的标牌也全都变成了0,比赛结束了。
    周文景抹了把脸,又扒了扒头发,猛然将手里的鼠标砸出去。电脑屏幕一帧一帧迅速变换,显然正在统计各位选手的综合数据,然后得出优胜者。
    杜煦朗安抚性的拍拍外甥的肩膀,朝井上秀山看去,“你说谁是最后的赢家?”
    “肯定是雷圣和。不愧是船王的玄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井上秀山笃定道。
    “不,是deicide。”杜煦朗点了点屏幕,“最后的收购大战牵动近90亿资金,雷圣和的船行虽然市值很高,流动资金却少,短时间内他从哪儿弄来90亿?”
    “借的?”井上秀山想到一个可能,心脏忍不住跳了跳。mygod,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可怕了。
    看见助力扭曲的俊脸,杜煦朗笑道,“没错,最后这90亿是借的,至于向谁借,你自己看看。”
    恰在这时,deicide的资料有了新的变动,资产总值那一栏内忽然出现了清水仓20%的干股。海城最大的蛋糕他终究还是咬下一大口,兜来转去,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这才是真正的大赢家。”杜煦朗走到落地窗前,低垂的眼眸溢满惊叹和迷恋。周允晟这三个字仿佛是魔咒,让他一旦涉足就难以自拔。
    “不得了啊不得了,这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别人是走一步看十步,他是还没开始走就已经把这盘棋下完了,所有人的举动都在他预料之中。百分百的投资成功率,长远的商业眼光和卓绝的运策能力,这人是个鬼才,将来恐怕能跟boss您并驾齐驱!”井上秀山彻底拜服了。
    杜煦朗愉悦的笑起来。
    “虚拟世界的成功不代表现实世界的成功。”周文景推开皮椅大步走出去,冷声道,“有本事他在现实中也赚几个亿看看。天才多了去,能出头的又有几个?”


    9楼2015-04-14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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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创立的纵达集团以房地产和金融业为主,来钱的速度很快,短短两年就已资产上亿。而他今年才读大三,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与绝大多数年轻人比起来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巨大的成功让他本就骄傲的本性逐渐向自负转化,无法接受唾手可得的胜利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夺走。
      杜煦朗盯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失望的摇头。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甥显然忘了这一点。他在现实中的确很优秀,很有商业头脑,但与允晟比起来却还差得远。允晟创立的诺亚环宇早已取代了当年赫赫有名的瑞尔科技,成为统领it界的巨头,其开发的软件深入各行各业,极大地便利了人们的生活和工作。
      人类不可避免的步入了信息时代,而信息产业能够带来多少利润,没涉足过这一领域的人是永远无法想象的。钱财只是其次,更为可怕的是它正在悄然无声的主宰着人们的生活。诺亚环宇的实力早已经能与杜氏财阀这样的商业巨擘抗衡。
      在对外甥失望的同时,杜煦朗也为心爱的人感到骄傲。他登上自己的账号,点击deicide进行私聊。
      井上秀山本来已经准备出去了,看见boss的举动又站住脚,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认识大神?能不能介绍给我?”他已经从路人上升到了deicide的狂热粉丝。
      杜煦朗不答,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另一端果然浮现的是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俊美脸庞,那人正在倒红酒,洁白的衬衫解开最顶端两颗纽扣,露出性感至极的锁骨。
      “周,周允晟!”常常帮boss买礼物的井上秀山自然认识青年,这才露出恍然大悟又本该如此的表情。年纪轻轻就富可敌国,而且完全靠白手起家,这位的才能足以秒杀所有的年青一代。以前井上秀山对青年的印象只有模糊的‘优秀’二字,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场厮杀才真正认识到他的厉害之处。
      难怪能让流连花丛男女通吃的boss定下心来守身如玉。井上秀山扶着镜框暗暗感叹。
      “恭喜你。”杜煦朗灼热的目光流连在对方的锁骨和喉结等处。
      周允晟微笑,端起酒杯冲摄像头晃了晃,“cheers。”
      “你那是什么酒?”杜煦朗也开了一瓶红酒,边倒边问。
      “92年份皇家鹰鸣赤霞珠。”
      单支售价50万a国币,折合300多万c国币,折合5900多万j国币,真是会享受。杜煦朗低声笑了,放下酒杯叹息道,“我的酒不如你的好,不如你请我?”
      周允晟眯眼思索片刻,冲摄像头勾了勾手指,“那你过来,我不但请你喝酒,还请你吃早餐。”
      青年的语气低沉而沙哑,隐含无数暧昧,勾得杜煦朗心脏狂跳,勉强维持着冷静的态度追问,“你说得是真的?你知道请我吃早餐之前会发生什么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请你?追了我这么久,动真格的就不敢了?”青年挑眉,被酒液晕染至迷离的脸庞显得如此艳丽。
      再忍下去简直不是男人!在井上秀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杜煦朗连外套都没穿就冲出了办公室,皮椅被他的仓促带倒,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屏幕另一头传来青年愉悦的笑声。


      10楼2015-04-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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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杜煦朗一岁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扔在孤儿院门口。他当时还小,记忆力有限,连那个女人的长相都没能记住。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女人唯二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名字和刺在左肩的黑色渡鸦。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只渡鸦正是j国最大黑道社团杜氏财阀的标志。
        孤儿院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没有足够的食物,却有不断增加的嗷嗷待哺的弃儿,往往为了争夺一个冷掉的馒头,他们能把彼此的骨头打断。从一岁到五岁,他的身体总是伤痕累累,他的肚子总是饥肠辘辘,他的心里充满阴霾。
        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却有一束阳光照耀着他,让他咬着牙支撑过每一天。那人名叫方念幽,比他大十岁,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哪怕自己挨饿,也要将最后一口饭留给他。杜煦朗不知道被母亲爱着是怎样温暖的感觉,但有方念幽在,他想他已经体会了。
        在孤儿院的最后一年,一位姓杨的女士捐了一大笔钱,并在除夕的时候给所有孤儿送来了新衣服和玩具。方念幽得到了一件粉红色的棉袄,她穿着它在他面前转圈,满嘴都是对杨女士感激的话语。
        他得到了一个变形金刚,这东西他向往了很久,甚至动过从院长那里偷钱去买一个的念头。现在有人将它送到他面前,他自然很高兴,几乎每晚都要搂着它睡觉。
        没过多久,杜家的人找来了,杜煦朗欢天喜地的跟随他们去了j国。他本以为这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却不知道自己一脚踏入了地狱。没有能力的杜家子孙,唯一的出路只有死亡。他的兄弟们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像蛊虫一样争夺唯一的生机。
        在无数个冰冷血腥的夜晚,方念幽的笑容越来越鲜明,而他曾经唯一拥有的玩具却被遗忘在角落。
        当他终于坐稳杜家家主的位置,他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决定放下所有公务去c国寻找自己的亲人。
        他在一个脏乱的小诊所里找到了方念幽的儿子周文景。他被人打了一顿,伤到了鼻骨,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阴霾,不见一丝阳光。
        方念幽是那种哪怕在逆境中也能展颜欢笑的人,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杜煦朗感到很愤怒,然而随着周文景的述说,他的愤怒化为铺天盖地的戾气。
        他没想到方念幽不是患了忧郁症自杀的,却是被人逼死的,死在那人的浴缸里。不用亲眼去看,他也能想象那赤红而惨烈的景象。
        周家真是欺人太甚!


        15楼2015-04-14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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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当与周允晟对视时,宁望舒其实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随时准备迈开小短腿逃跑。但是对方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只是拿起他身边的调色盘和画笔,然后转身作画,再无其他动作。宁望舒悄悄松了口气,一步一挪的走到周允晟身旁,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画板。
          周允晟已经完全看不见脚边的小东西。他彻底继承了卫西谚对绘画的狂热,手中的画笔一刻不停的涂抹着。
          卫西谚擅长现代式的直接画法,即在画布上直接画出轮廓,再慢慢上色。但周允晟擅长的是更古老的透明画法,即用不加白色而只是被调色油稀释的颜料进行多层次描绘。必须在每一层干透后进行下一层上色,可以说在动笔之前,他的脑海中已经完成了整幅画作。
          由于每层的颜色都较稀薄,下层的颜色能隐约透露出来,与上层的颜色形成变化微妙的色调。所以这种绘画方法需要更高超的技巧和对色彩调和度更精确的掌握和判断。
          卫西谚这幅画采用了大面积的暖色调,而且已经干透,周允晟就在其上再加蓝色、紫色、绿色,使暖色调逐渐变成冷色调,最后再用树脂光油进行釉染,使之出现层层叠叠的灰色。
          不过半个小时,原本春光灿烂繁花似锦的花园就变成了沐浴着星光的森林,漫天闪烁的星辰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之采撷在指尖。它放在那里,看上去不像一幅画,却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美得如此真实,也美得如此虚幻。
          周允晟退后几步,打量着自己的练手之作,耳边传来一道轻微的惊叹声。他这才将心神从绘画中抽-离,垂头朝站在脚边的小家伙看去。
          白天变黑夜,阳光变星光,花园变森林,哪怕宁望舒还不知道什么叫审美,也被小叔高超的绘画技巧镇住了。
          发现自己打搅了小叔,宁望舒连忙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周允晟只看了他一眼便回过头,继续打量油画,拿起画笔做细微的调整。
          宁望舒松了口气,见小叔没有驱赶自己的意思,胆子慢慢变大,小手朝放在凳子上的画笔探去。伸手又缩回,伸手又缩回,挣扎了许久他才终于将画笔拿在手里。
          地上放着清洗画笔的油桶,还铺着几块白布。宁望舒飞快用画笔沾了一点罂粟油,蹲在地上对着白布涂抹起来。他试着画了几颗星星,发现没有小叔画的闪亮,又板着脸将之涂成了太阳……
          他兀自玩的开心,没发现周允晟已经做完最后的修改,正弯腰盯着他。
          “不行,你不能玩这个。”少年的嗓音如涓涓溪水般动听,但夺过画笔的力道却不容人反抗。
          宁望舒吓呆了,红润的小脸一瞬间变得苍白,像只小鹌鹑一样往墙角里缩。
          周允晟也不安慰他,将画笔和油桶放置在窗台上,确定小家伙够不着,这才走出画室。
          宁望舒捂住小脸,吧嗒吧嗒的掉泪,将铺在地上的白布都打湿了一大片,看上去好不可怜。但是过了没多久,少年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盒水彩笔和一沓白纸,弯腰递到小家伙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用这个画,颜料和罂粟油含有微量的毒素,小宝宝不能碰,会生病。”
          见小家伙只是掉泪,不肯抬头理会自己,周允晟也不多劝,放下水彩笔和白纸,转身继续作画。他本身也有些自闭,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奇迹了。


          20楼2015-04-1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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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小叔不是嫌弃自己。宁望舒悲痛的心情大为舒缓,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才悄悄抬头,正准备伸手去拿水彩笔,却见小叔忽然转身朝自己走来,唬了一跳的同时连忙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像只小乌龟。
            周允晟都快被这小家伙逗笑了,却碍于遍布四周的监控器,不得不强自忍耐。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取下挂在画架上的白衬衫,帮小家伙穿好,低声道,“乖乖穿上,免得弄脏衣服。”
            宁望舒停止了挣扎,任由小叔帮自己穿衣服。衬衫很大,衣袖挽了很长一截才勉强露出一双肥嫩的小短手,下摆也拖得长长的,正好把裤子遮住。
            周允晟帮他整理好衣襟,又动作僵硬的揉了揉他脑袋,这才转身继续作画。
            宁望舒也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感受那几近消散的温暖,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他没笑,眼睛却前所未有的明亮,拿起画笔,照着小叔的画作涂鸦起来。
            画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叔侄两并排绘画的身影显得那么和谐融洽,暖人心扉。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到了下午四五点,王妈才拎着菜篮子慢吞吞的跨进家门。家里还有一个女佣,并不需要她时刻照看,再说她年纪大了,也不耐烦带孩子。每天等宁斯年一出门,她就借口买菜拎着菜篮子出去,实则跑到附近的公园与别家的女佣打牌。
            以前偷懒还要避着赵信芳,现在拿了赵信芳好处,行事越发无所顾忌。赵信芳也不像宁斯年以为的那样,只要不去当义工就在家照顾继子。她也是前后脚的出去,要么逛街,要么打牌,要么做美容。
            反正宁斯年很忙,总不回家,就算回来也很晚,所以她与王妈一样,只要赶在六点以前到家就行。
            今天是礼拜天,她借口去孤儿院帮忙,还能回来的更晚。
            王妈问了女佣,知道赵信芳没回来,便上楼寻找宁望舒。画室里,宁望舒听见王妈的呼喊声,吓得脸都白了,小身子更是抖得停不下来。
            周允晟安抚性的拍拍他小脑袋,然后帮他脱掉衬衫洗干净双手。以前的卫西谚并非没发觉宁望舒的异样,听见宁望舒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曾硬着头皮跑去询问。
            王妈给他的答案是小孩子长龋齿,疼的难受才会哭。卫西谚听了虽然还是心存疑虑,但憋了许久才脸色通红的憋出一句‘是吗’,在王妈的瞪视下不得不败退。
            等他一走,王妈关起房门继续毒打宁望舒,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现在的周允晟也同样没将王妈放在眼里,他轻轻抱着小家伙,不厌其烦的拍抚他的脊背。见王妈寻到门口要小孩,非但没交出去,还当着她的面砰地一声关紧房门,害得王妈差点没把鼻子撞歪。
            “呸,小杂-种,你算什么东西!早晚有一天让斯年把你赶出去!”王妈对着房门啐了一口。
            周允晟对门外的谩骂听而不闻,放开小家伙后继续作画。


            21楼2015-04-1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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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小叔看得见自己的恐惧和绝望,只有小叔不会将自己交到王妈手里,只有小叔会如此坚定的保护自己。虽然只是关紧了一扇门,实际上却为自己隔离了一切危险。宁望舒才三岁,却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对此时此刻的周允晟产生了难以磨灭的依恋之情,同时也模糊的认识到,也许自己在爸爸面前说得那些话会对小叔产生不利的影响。
              他很高兴,同时又有些难过,小心翼翼的抱住小叔的大腿。
              周允晟嫌弃的踢了踢他,动作却十分轻柔。
              宁望舒这回不怕了,锲而不舍的抱紧。
              周允晟怎么也甩不掉这个小尾巴,只得无奈地让他搂着,他往左,小家伙也蹒跚往左,他往右,小家伙也跌跌撞撞往右,活似一张狗皮膏药,撕也撕不下来,那画面滑稽极了。
              叔侄两玩得高兴,王妈也乐得不用劳神,让女佣赶紧做饭给自己吃。哪料到五点半还没到,外面就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宁斯年竟然回来了。
              想到画室里相处融洽的叔侄两,王妈急了,连忙奔上楼低喊,“卫西谚,快把宝宝送出来,宁先生回来了,让他看见你跟宝宝在一起,他一定会把你撵出去!”
              由于宁斯年越来越冰冷厌恶的态度,原本的卫西谚还真的不敢与宁望舒走得太近。此刻的周允晟虽然知道真相,却也并不打算戳穿王妈的西洋镜,拉开房门,将惊恐不安的宁望舒带出去。
              宁望舒脑门被小叔揉了揉,满心的恐惧顿减,又明白只要爸爸回来,王妈就不会打自己,于是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过去。
              王妈迫不及待的将小孩扯到自己身边,不管他跟不跟得上,半拖半拽的往楼下带,口里低声威胁,“以后不准跟卫西谚那个杂-种待在一起,否则我剥了你的皮!”
              “小叔不是杂-种。”已经许久未曾说话的宁望舒忽然清晰无比的反驳一句。
              王妈愣了几秒,随即脸色大变,伸手用力揪宁望舒耳朵。宁望舒熟练的缩肩抱头,无声忍耐。所幸宁斯年急着看儿子,已经迈步上楼,王妈这才收手,把孩子抱进怀里,一面扯开和蔼的笑容一面咬牙切齿的低语,“不但卫西谚是杂-种,你也是杂-种,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把你扔进河里淹死。你爸有了新老婆,以后还会生许多的小孩,根本不会在乎你。”
              宁望舒被吓住了,绝望的闭紧双眼,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22楼2015-04-14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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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宁斯年一早就自己开车出去,实则并未去公司,而是躲在离家最近的地下停车场,戴上耳机监听家里的动静。赵军留在西屋盯着监控器,一旦卫西谚稍微对宁望舒不利,他就会立即冲过去阻止,顺便将视频发送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宁父宁母。
                宁斯年戴上耳机后十分紧张。儿子恐惧的模样直到现在还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唯恐他再遭受半点伤害,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耳机上,心想只要对面有任何异常,就立即踩油门回家。
                监听器塞在长命锁的镂空吊坠里,效果十分清晰。他听见王妈叮嘱儿子不要乱跑的声音,语气很严厉。儿子没做声,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宁斯年从紧张到麻木,握着方向盘,维持同一个坐姿直到下午一两点。当他几乎快变成石雕时,那端传来一道清越至极的嗓音,“不行,你不能玩这个。”
                是卫西谚特有的平板语气。宁斯年立即危襟正坐,屏住呼吸,仔细分辨那嗓音中暗藏的情绪。没有,竟然没有丝毫恶意,虽然强大的判断力告诉他这一点,他依然将手放在了启动键上,准备发动引擎。
                不等他按下去,清越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是一样平板的语气,但一字一句中满溢而出的关怀却不容错认。
                “你用这个画,颜料和罂粟油含有微量的毒素,小宝宝不能碰,会生病。”原来他在阻止儿子玩油画颜料。这样做是对的,无可指责。
                宁斯年长出口气,将置于启动键上的指尖收回,额头疲惫的抵在方向盘上。又是一阵沉默,当卫西谚的声音再传来时,他已经学会了镇定。
                “乖乖穿上,免得弄脏衣服。”他在给儿子穿围兜,免得颜料粘在衣服上,这样做也没错。宁斯年拧着眉头,弄不明白自己亲耳听见的这个对儿子关怀备至的少年与王妈口中那个脾气狂躁极具攻击性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
                他觉得事情也许出了差错,或者少年只是善于伪装。但即便他再如何伪装,难道身为受害者的儿子会不懂得远离他吗?他听见儿子轻巧的脚步声,分明是儿子自己跑到他画室里去的。
                宁斯年取下耳机,又扒了扒头发,终于决定立即回家。
                汽车刚抵达家门,赵军就从西屋迎出来,低声道,“老板,你最好还是自己看看监控器。或许咱们都弄错了。”
                宁斯年点头,撇下他疾步上楼,正巧与抱着儿子的王妈撞上。儿子依旧是那副恐惧到极点的表情,大眼睛里噙着泪珠,看上去非常脆弱。监听器里,他几乎没有出声,但画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显示出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愉悦,怎么自己一回来就完全变了?
                宁斯年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多,从王妈手中接过儿子,却惊愕的发现他在抗拒自己,眼睛里满是怨恨。
                宁斯年顿时心痛如绞,越发想知道在这安安静静的一天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妈,你先带宝宝去花园里看小鸭子,我换了衣服马上就来。”他将儿子交给王妈,然后疾步向书房走去。
                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调出今天的监控画面,所有的针孔摄像机都随着宁望舒的移动而变换角度。王妈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宁望舒孤孤单单的坐在地毯上摆弄玩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枯坐到中午,女佣端着午餐进门,放下后立即离开,竟没想着哄一哄喂一喂。
                宁望舒却十分乖巧,拿了一块蛋糕慢慢吃,吃完抿了一口牛奶,然后一小步一小步朝画室方向走去。
                宁斯年斜飞入鬓的浓眉不自觉皱起。如果真是卫西谚几次毒打儿子,儿子为什么还会主动去找他?
                他按捺住心焦,继续往下看。
                宁望舒走到门口,探着小脑袋张望了许久,见卫西谚完全沉浸在画中才迈着小短腿悄悄挪过去。卫西谚转身拿笔,一高一矮的两人猛然间对上了。
                在他们对视的同时,宁斯年也屏住了呼吸,双拳不自觉紧握。他生恐卫西谚会情绪失控对儿子施暴。但其实并没有,他很小心的避开了儿子,拿起画笔继续作画。儿子惊恐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几近麻木的小脸蛋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那重新闪烁起来的眼眸让宁斯年几乎有了落泪的冲动。
                随后便是卫西谚阻止儿子玩油画颜料,温柔的给他穿衣,爱怜的揉弄他的额发。当他修长的指尖挪开,儿子木呆呆的摸了摸自己脑门,大眼睛里全是眷恋。
                谁会对毒打自己的人产生眷恋?宁斯年紧绷的神经狠狠抽痛了一下,强忍着心悸继续往下看。
                一大一小并排站着,面前一高一矮的放着两块画板。少年的画板绽放星光,儿子的画板却黑压压的一大块,根本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但他很乐在其中,甚至拉了拉少年的衣摆,让他欣赏自己的杰作。
                少年没说话,轻轻揉弄他额发以示夸奖。儿子的眼睛放射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看得出来,他高兴极了。
                宁斯年没发现,此时的他也正无意识的扯开一抹微笑,眼中的锐芒早已被似水的柔情取代。他默默凝视着屏幕中的两人,只觉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但很快,王妈的喊叫声打破了这幅温馨的画面,儿子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脸上健康的酡红瞬间退去,露出宁斯年熟悉无比的惊恐表情。
                王妈出现在门口,大声呼喝着让宁望舒过去,卫西谚却快走两步,用力甩上房门。奇迹般的,宁望舒不抖了,扒拉在卫西谚大腿上,小脸溢满崇拜和依恋的表情,就仿佛卫西谚是他的英雄。
                宁斯年惊愕的盯着屏幕,心脏一直往下沉,直至掉进冰冷刺骨的深渊。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欺骗了。他点击快进,看见王妈疯狂的砸门,等门开了以后粗鲁的将儿子拖过去,狰狞的表情显示出她对儿子怀抱着怎样的恶意。
                宁斯年立即取消了快进,王妈恶毒的声音贯穿了他的耳膜——以后不准跟卫西谚那个杂-种待在一起,否则我剥了你的皮!不但卫西谚是杂-种,你也是杂-种,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把你扔进河里淹死。你爸有了新老婆,以后还会生许多的小孩,根本不会在乎你。
                原来如此!原来王妈私下里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宁斯年额头青筋暴突,已经气得几欲失去理智。到了这一步,他再看不清真相就是完完全全的傻瓜。
                想到刚才自己把儿子交给王妈带,宁斯年猝然起身朝外跑去。
                周允晟在宁斯年回来的时候便悄然回房,打开智脑,分分钟侵入宁斯年的监控系统。赵军办事很仔细,为防闲杂人等出入,连宁斯年的书房和卧室也安装了好几个监控器。周允晟调开书房内的画面,一边搅拌咖啡一边欣赏宁斯年忽青忽白的脸色。
                看够了,他小抿一口咖啡,走到门边盯着草坪上正在看鸭子的宁望舒和王妈。宁望舒的胳膊被王妈掐住,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小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正处于极度恐惧之中。
                如果周允晟还是反派周允晟,他一定会大步走过去拧断王妈的脖子。但他现在是卫西谚,卫西谚的双手只能用来作画,不能染上鲜血。
                真是可惜了……他垂眸低叹,听见宁斯年急促的脚步声,立即转身回房。
                在走廊与卫西谚撞了个正着的宁斯年表情微微一愣,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尴尬,但儿子还在王妈手里,他没功夫想别的,匆匆点个头便往草坪跑去,看见赵军立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妈,他心弦微松。
                宁望舒低着头,缩着肩膀,僵硬的站在王妈身边。王妈手里捧着一只鹅黄色的小鸭子,试图用它柔软的绒毛去摩挲他的脸颊。他的眼睛因为恐惧睁大到极限,似乎王妈手里捧着的不是可爱的小动物,而是一只吃人的怪兽。
                他被打怕了,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但他的亲人却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交到魔鬼手上。
                难怪他会对自己充满抗拒;难怪他会对自己心存怨恨;难怪卫西谚只是关上了一扇房门,却换来他如此依恋崇拜的眼神。
                宁斯年心脏反反复复被这些迟来的醒悟切割凌迟,痛不可遏。在这一刻,他差点忍不住掉出眼泪。
                然而他到底是宁家的家主,是素有‘狡狐’之称的商业霸主,来到儿子跟前时,他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笑眯眯的将儿子往屋里抱,轻声道,“看看你,玩的一身都是脏东西,爸爸帮你洗个澡。王妈,你去帮宝宝蒸个蛋羹。”
                王妈不疑有他,放下小鸭子去了厨房。
                宁斯年抱着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儿子回到卧室,关紧房门,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则蹲在他面前,素来冷峻的眉眼流露出浓浓的悲伤和愧疚。
                “宝宝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儿子的额头,却再也无法从儿子眼中看见一丝动容。
                宁望舒对父亲失望至极,已经彻底麻木了。


                23楼2015-04-14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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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5-04-1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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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5-04-16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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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你真棒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5-04-16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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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更等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5-04-17 00:13
                        收起回复
                          来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5-04-17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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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我来了↖(^ω^)↗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15-04-17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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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赞赞,表示爱楼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5-04-1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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