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懿吧 关注:15贴子:124
  • 8回复贴,共1

最后哒开头故事。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发装备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4-21 08:46回复
    (喜欢王家卫的人应该很熟悉这一段,一代宗师,宫若梅和叶问。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宫若梅
    我唯一能逃避的是逃避本身。
    五年,十年,你敢不敢用飞雪编造一个故事?
    我敢。
    你敢不敢在苍白灰败的命运周围钉上铁丝?
    我敢。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宁愿不是个武者。可以是画家或者,台上的戏子。告诉我的看客们画上应该有酒,戏里应该有桔色的河。只要我一动笔,抑或,一亮开嗓子,看客们便开始呼喊,直到这些声响都跌进海里。
    北边,北边没有海,只有顽固的佛像,为我而生的梅花。还有一条条雪粒子,它们跳起来,战栗着跌进红灯笼。
    在我身后,是一舌火苗,火苗中蕴藏像雾一样的唱腔。咦——是怎么来着?“半生佻挞任情种,情意加浓,早沾爱恋风,爱思满胸,手拈花蒂陶情梦正浓……”
    这歌啊——“风流本就是个梦。”
    我仿佛笑起来,好似火苗闪烁,以生带来死。
    “有人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唱的,远比说得好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4-21 08:48
    回复
      欧阳峰
      日落抹平大漠上的图案。裸露的双肩一闪一闪,头发是颜色的巢。一颗枯木,悬挂于他身后的天空。
      “我像喜欢睡觉一样喜欢杀人。”眼前这个人说,但他是懂礼貌的,你知道。而如今他牙关紧咬,把皮肤变成红色,摔掉手中的剑,妄图逃跑。
      褐色的山脊,整张脸,发亮的衣饰,像雨一般敲打的风。
      “为什么杀人?”
      噢,这个人说过,在宁静中,抽出一管温暖的血带,沙漠茫茫都作他剑的皿器。
      那时太阳很烈,黄药师与沙层形成一个鱼尾形的阴影,他像一滴暗红,从幕帷上顺直流下。
      “因为他们踩住了我的影子。”
      是的,影子。
      秘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4-21 08:48
      回复
        培尔·金特
        喘息、喘息、喘息。
        日光开始清澈,迟怠。现在,你的胸前装点有桃金娘,湿濡的唇瓣温柔咬吃初月的树篱。这些颜色都轻轻走入雪白陶瓦的内部,而你小心翼翼地怀揣魔力。我并不知你身后的房间有什么,或许是唇膏,粉盒,一枚指甲锉,一团火,你的歌声已如同凶猛的信仰,席卷我涌上叠进的海浪。
        记忆的弯刀,无时不刻,在我的岩石上雕刻你的名字,而它们却似飘落的羽毛样轻软。
        你头上的花朵发了白,铺展柔柔密密的床单,变幻不定的海滩,丛丛短剑。我多想伸手将我的船系在斜神的树干上,可我羞耻停靠于你身旁!
        过去,过去的世界碎裂,卑微的我亦如此,它躲藏于沙漠的岩石间,粗俗的喧嚣,蠕动和哭叫。
        我该如何用手臂抱紧,你那边的多花蔷薇,绿湖的晨风,以及歇斯底里的光芒,和被海洋的困倦所围困的歌声。我的恐惧藏在微笑的真理里,自来没有救世主。我纤弱的叹,这声息落在窘迫的双足,因我这样软弱的,松弛的,粗鲁无比的,漆黑一片和枯蔫的爱。如同一粒燕麦,粉碎太阳,拖倒风。
        为什么等?我只是无情的罗盘,笨重的鸟群,断头的君王。为什么等!哪怕恐惧涨起,愤怒轻蔑的叫喊。
        为什么等?哪怕手指拿捏毒药和葡萄,这也是一切的堕落。宽恕我,请宽恕我。
        别怕,因为寒冷的世界,启开光辉,已然醒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4-21 08:49
        回复
          鸟声很长,阿娇只是一朵聪敏又偏激的花,依旧往这儿来听鸟语。那些碧绿生硬的叶子都衬不上她的,本来。只是年月久了,花儿的线条都灰了,余瓣还是楚楚的,有时漫不经心一撩眼,见到风情与怨毒。
          他果然来了,只是看上去记性不大好,这时候阳光透明清亮的筛在树影里,不断摇晃,有一刹泪水涌出来,又被咽回鼻腔。
          她以为再见面一定不会是这样,她以为他至少还能厌憎她得牙痒痒,至少每日总得恨上一回。她以前发誓再见到他一定踌躇满志,要把他最珍贵的东西都扯出来打碎,要用他的血酿成他自己生命的苦酒。
          孰知他心底早已没了这个人。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彻……陛下。”
          声音里有无可奈何地傲,只是藏得很深,像云底的日子,不经意间飘开来一点儿。像那声彻字,太轻,好似绢帛上的尘,一抖就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4-21 08:51
          回复
            父亲
            我的南儿的芳香是一种喉间的平衡,我要等这种芳香长大,会有多么美丽,高高俯临所有季节。这丰盈的富饶足以慰藉我的日长月久的等候。
            那剑,没有了弯曲的茎干,还会持续长成吗,我守护他们免遭虫害啊,以我坚韧干燥的血。
            像某些植物。“杀了我。”
            我多么害怕走来另一个我,那个目光里饱含嫉妒的陌生人,他会将我高高悬挂于局促不安的风中。这么多年,我永远戴着一张不精确的脸,一张阴影的暗。我不愿再愁云惨淡的和我的对手拥抱,面对面,夜夜饮完酸腐的冷风。“杀了我!”
            一切和睦都应该破碎了,女儿,疲倦紧贴受惊的夜晚的马背,她手中的剑正戴着我自己。
            请容我张口品尝它的寒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4-21 08:52
            回复
              寒鸦卷回漫天的黄昏。
              迟暮了,少女仍然坐在堤岸边,金灿灿的水波匆匆忙忙的一撒,随随便便也就将自己归置了。闪动啊,照耀啊,像少女的眼睛。
              这儿是没有杨柳的,她在等一个人,和梦初醒,明波流转。拿了风作枕靠,斜斜倚住。
              他没有来。
              他没有来。
              微风也荡漾着,有熟烂了的花果味,还有停留过的甲虫味,还有还有,苍白的树枝跟她说着话。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是说什么呢?她不在意,也不想听。庄严的脸蛋像晕了烫透了的酒……
              他没有来。
              他没有来。
              柔软的夕阳,为她披上薄被,湖波,树根,泥土,都在着眼描绘一个年轻芳香的轮廓。年轻的姑娘啊,小小尖尖的白脸,黑黑楚楚用冬夜做成的长头发,善良饱满的花蕾呀,是谁这么忍心?
              ——他没有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4-21 08:53
              回复
                她手里执一束古玉雕串,不同的形彩,棱方,筒圆,红云,粉青。像拾着一串神色各异的葡萄。她数着看着,一粒粒,把一天天万端的日子也尽数翻折过去。从来没有像这时这么清晰,她想,半晌的辰光就这样悠然连绵的隐尽了。
                一双布底鞋徒然出现在眼角余光。
                她抬头望布鞋的主人。
                这主人,那产生幸福源泉的眼睛,是明窗,里头温柔炯炯,徐徐滚淌下滴。这骗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啊。
                叫她一望,就陷入极温暖的巢穴,数同那胭脂薄,千载肌骨,都纷纷落了在明净的荒芜。因为眷恋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唇触般的薄,空洞迷惘的倦,叫她甚至就要行近拥眠。
                可她没有发出声音。嘴唇干涸了,舌头像是凝结成化石。
                手凝紧了,要发出任何一个动作,可她不能。
                不能。
                可恨就算这样渺小孚弱的想法,几乎都能要了她的命。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4-21 08:53
                回复
                  她不是笼子里的鸟。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4-21 08:5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