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Felix 他的手,还是毅然摘下了发间别着的,清晨托里斯刚从教堂外围的那片草丛中苦苦寻来的三色堇。将花轻轻放在教堂旁边那素白的天使像的头发上,菲利克斯用一根棕色的发带熟练地将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柔软金发束起。彩绘的玻璃窗还透着光,给教堂中的一切蒙上一层梦幻的色彩。布裙被银色的盔甲取代,菲利克斯收起平时没心没肺的笑容,面无表情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臂。取下腰间的佩剑,上面刻着精致繁杂的花纹的手柄冰凉而又沉重,生疏却又带着熟悉。“又见面了啊,老伙计。”菲利克斯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这把曾经随他征战多年的银剑被重新打磨,在金属的碰撞摩擦声中,菲利克斯面前暗红的窗帘分成两段,盖在一旁的座椅上。收回被他瞬间抽出的剑,本来在门外的马蹄声已经彻底听不见了。菲利克斯再一次确认了装备,抬头,望着面前那个高大的耶稣受难像,眼神有些黯淡。那个人……是认为他是笨蛋,还是他自己就是笨蛋呢……谁会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出去采花采个三两天? 真……可笑。 菲利克斯推开教堂沉重的大门,刺耳的声音惊起一排的白鸽,拍拍羽翼冲天而起。阳光席卷着大厅之中整片的黑暗,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卷起他火色的披肩。回头,菲利克斯冲正对面的塑像笑了笑。 “神,如果有神的话,请保佑那个笨蛋吧……” 门关上的时候,带起厚厚的灰尘。那朵三色堇在风中舞蹈,终于落在地面。天使脸上留下的慈悲的泪痕,最终也不过是花朵上滑落的露珠罢了。 剑,挡下直冲心口的短刃。托里斯狼狈地在满是血腥的地上打了个滚,抬头,看见的是菲利克斯用力挑开对方的剑,一个圆弧划过,剑,有大半没入对方的腹部。没有一点停顿,剑划开对方柔软的肌肉组织,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腹部划到左胸。直到肠子流了一地,胸腔里面的心脏裸露在外,千疮百孔,才将剑抽出。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菲利克斯回头,冲托里斯笑了笑。 “嘛,托里斯,你也太不厚道了。打仗也不和菲利子说,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太狡猾了呢咩歪。” “难道你忘记了,我是Felix(不死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