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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印象中那个人一直坐在那里，点一小壶酒，却从不喝完。酒盏里映出月亮的形状，于是让人很容易就记住他会出现的日子。月下诚看着另一桌的客人相互说着笑，斟完了酒，识趣地送过去一瓶替换的酒，接受客人惯有的友好动作——虽然落在肩上那一下那会让他脚步不稳地后退两三步。
“月下仔真是善解人意啊，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爱这么叫他，在姓后面加上一个“仔”字，不会觉得别扭么？怎么说都是叫“诚仔”显得比较正常吧……
月下诚脑里想着奇怪的问题，也跟着客人笑起来。各种笑声混合在一起，在紫黑色的夜空中旋转上升，最后又沉沉坠落下来，笼罩了整个酒摊。
相对的，那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竟显得更加安静了。
就像他杯中的酒，天空中的月，还有深夜小巷中回响的脚步声。
印象中那个人一直坐在那里，点一小壶酒，却从不喝完。酒盏里映出月亮的形状，于是让人很容易就记住他会出现的日子。月下诚看着另一桌的客人相互说着笑，斟完了酒，识趣地送过去一瓶替换的酒，接受客人惯有的友好动作——虽然落在肩上那一下那会让他脚步不稳地后退两三步。
“月下仔真是善解人意啊，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爱这么叫他，在姓后面加上一个“仔”字，不会觉得别扭么？怎么说都是叫“诚仔”显得比较正常吧……
月下诚脑里想着奇怪的问题，也跟着客人笑起来。各种笑声混合在一起，在紫黑色的夜空中旋转上升，最后又沉沉坠落下来，笼罩了整个酒摊。
相对的，那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竟显得更加安静了。
就像他杯中的酒，天空中的月，还有深夜小巷中回响的脚步声。
其实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会有这样安静表情的人。月下诚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流魂街，红色的头发在拥挤的人群中仍是一样的显眼，那个人大声嚷嚷着“露琪亚你等等老子，我不要迟到啊啊啊”，结果是走在前面的女孩子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往目的地走去，那个人一边叫嚷一边急急跟上，途中还夹着挤倒人之后大声“对不起”。月下诚记得那时他们身上穿的是中央灵学院的制服，虽然是千篇一律的制服，他却觉得那两个人穿得很有味道。
或许那就是青春吧。
月下诚低头笑了笑，差点为自己刚才老头子一般的想法而吐血。他拐了个弯，又跟路边的小贩讨价还价起来。
那时还没想到，那个人后来会成为自己打工的酒摊的常客。而且那个人常常在来的时候，已经沾了一身酒气，显然到这里来已经是二摊了。
也难怪他叫了的酒，从来没喝完。
但客人的事情，和酒摊的打工仔没有一点关系。他要做的，不过是乖乖地把老板温好的酒送到正确的酒桌上而已。
就像我们每天走在街上，和许多的人擦身而来，你永远不会知道上一秒在你身边走过的人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开心或者烦恼，抑或是他们的心里有没有也一样，住着一个人。
或许那就是青春吧。
月下诚低头笑了笑，差点为自己刚才老头子一般的想法而吐血。他拐了个弯，又跟路边的小贩讨价还价起来。
那时还没想到，那个人后来会成为自己打工的酒摊的常客。而且那个人常常在来的时候，已经沾了一身酒气，显然到这里来已经是二摊了。
也难怪他叫了的酒，从来没喝完。
但客人的事情，和酒摊的打工仔没有一点关系。他要做的，不过是乖乖地把老板温好的酒送到正确的酒桌上而已。
就像我们每天走在街上，和许多的人擦身而来，你永远不会知道上一秒在你身边走过的人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开心或者烦恼，抑或是他们的心里有没有也一样，住着一个人。
阿散井恋次趴倒在那张总是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壶酒的酒桌上时，酒摊已经快要打烊了。待熟客都零零星星地跟老板道别过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趴在桌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醉了。打翻的酒盏滚到桌边，却刚好没掉下去。月下诚把酒瓶和酒盏收拾好，又用抹布擦干桌子，独独没叫醒趴着的那个人。等到勤劳的打工仔把其他的桌子都收起来以后，六番队的副队长依然在那儿一动不动，大约是真的醉得不醒人事了。
月下站在桌边，看着把头完全埋在手臂里的醉鬼。这个人身上还穿着死霸装，左手上的副官袖章也没摘下来。怀里大概还揣着一份护廷十三番副官开会的提要——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们开例会的日子，也是阿散井恋次最常光顾酒摊的时间。桌上搁着的是他的斩魂刀。月下想象阿散井恋次挥起那把刀的样子，不由得轻轻笑出声。
“那样一个孩子，挥起刀来，想必是威风凛凛的吧。”不知什么时候，老板走到了身旁，“你是这么想的，对么？”
“嗯。”月下收敛了笑声，应了一声。
老板摸摸下巴，有点苦恼地说：“不过真的有点麻烦啊，阿散井君居然会在我这里喝醉了……虽然我很怀疑他来的时候已经醉了，可还是很难逃脱责任呢。不知他家队长会有什么想法……”见月下有些疑惑，他补充道，“虽然按阿散井君的性格很难相信这是他会做的事情，但是由于六番队队长对队员尤其是副官的严厉要求，阿散井君喝醉的次数可说是少之又少呢。”
月下点点头。老板轻拍了下他的肩，说：“该走了。顺带把阿散井君送回家吧。”
“我想，他更喜欢在这里呆一晚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月下还是和老板一起搀起了阿散井恋次，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把醉酒的六番队副队长送回护廷十三番的宿舍。
让月下觉得有意思的是，那个人被扶起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斩魂刀紧紧攥在了手里。
2008.05.28
GMT 00:13
月下站在桌边，看着把头完全埋在手臂里的醉鬼。这个人身上还穿着死霸装，左手上的副官袖章也没摘下来。怀里大概还揣着一份护廷十三番副官开会的提要——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们开例会的日子，也是阿散井恋次最常光顾酒摊的时间。桌上搁着的是他的斩魂刀。月下想象阿散井恋次挥起那把刀的样子，不由得轻轻笑出声。
“那样一个孩子，挥起刀来，想必是威风凛凛的吧。”不知什么时候，老板走到了身旁，“你是这么想的，对么？”
“嗯。”月下收敛了笑声，应了一声。
老板摸摸下巴，有点苦恼地说：“不过真的有点麻烦啊，阿散井君居然会在我这里喝醉了……虽然我很怀疑他来的时候已经醉了，可还是很难逃脱责任呢。不知他家队长会有什么想法……”见月下有些疑惑，他补充道，“虽然按阿散井君的性格很难相信这是他会做的事情，但是由于六番队队长对队员尤其是副官的严厉要求，阿散井君喝醉的次数可说是少之又少呢。”
月下点点头。老板轻拍了下他的肩，说：“该走了。顺带把阿散井君送回家吧。”
“我想，他更喜欢在这里呆一晚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月下还是和老板一起搀起了阿散井恋次，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把醉酒的六番队副队长送回护廷十三番的宿舍。
让月下觉得有意思的是，那个人被扶起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斩魂刀紧紧攥在了手里。
2008.05.28
GMT 00:13
二
这天晚上，赏月的人仍然只有日番谷东狮郎。
和现世相比，尸魂界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例如清新的空气，无污染食品和如果愿意长年都可以飞舞的樱花。虽然不是每个人对樱花的执念都能像朽木家的当家一样优美而深刻，但十番队的天才少年对于漂亮的事物还是抱有一定的欣赏心态的。就像他每天坐在屋顶赏月的习惯，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这样的夜色实在温柔罢了。
副官会议之后是例行的酒会，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菊，作为长官的自己也常常一脸不情愿地被拉过去，但能看见雏森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于是便每每随乱菊去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久得尸魂界和虚夜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和谐共处，走在街上一片和平景象，除了偶尔杀杀不成气候长得也不太好看所以可以痛快下手的小虚，手上的斩魂刀几乎没有用到的必要。雏森和以前一样坚强地绽放着笑容，努力地辅助那个曾经是旅涡的橘子头队长，五番队出人意料地成为护廷十三番中工作效率最高的番队之一。日番谷坐在宿舍的屋顶，想到每一个人的时候视线扫过相应的位置，有时会在空着的那些房间上停留一会，又很快移开。房间里的摆设必定没人动过，保持着那些人走的时候的原样，好像等它们的主人回来时只要随便擦擦物品上铺着的尘埃，就可以高高兴兴地重新住下去一样。
有些讽刺。但这个时候，日番谷想的却是“尸魂界有没有灰尘”这个问题。
乱菊的房间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呓语，那个每次喝酒都喝得最欢的家伙回来早早就躺下了。他的副官的酒量与其喝酒时的豪爽态度完全不相符，逢喝必醉，导致日番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被拖去的作用就是在副官醉成一坨的时候把她搬回宿舍。后来这个任务交给了隔壁房间的黑崎一护，按对方的话来说是“这么重的老女人会把未成年人压扁”，日番谷也乐得清闲地跟着橘子头的步伐走在旁边。
只是他偶尔会觉得，那家伙少根筋到连他成年日和黑崎一护当任五番队队长是同一天都忘记了，真是和橘色的头发以及十点钟准时睡觉的习惯一样非常有趣。
这天晚上，赏月的人仍然只有日番谷东狮郎。
和现世相比，尸魂界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例如清新的空气，无污染食品和如果愿意长年都可以飞舞的樱花。虽然不是每个人对樱花的执念都能像朽木家的当家一样优美而深刻，但十番队的天才少年对于漂亮的事物还是抱有一定的欣赏心态的。就像他每天坐在屋顶赏月的习惯，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这样的夜色实在温柔罢了。
副官会议之后是例行的酒会，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菊，作为长官的自己也常常一脸不情愿地被拉过去，但能看见雏森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于是便每每随乱菊去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久得尸魂界和虚夜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和谐共处，走在街上一片和平景象，除了偶尔杀杀不成气候长得也不太好看所以可以痛快下手的小虚，手上的斩魂刀几乎没有用到的必要。雏森和以前一样坚强地绽放着笑容，努力地辅助那个曾经是旅涡的橘子头队长，五番队出人意料地成为护廷十三番中工作效率最高的番队之一。日番谷坐在宿舍的屋顶，想到每一个人的时候视线扫过相应的位置，有时会在空着的那些房间上停留一会，又很快移开。房间里的摆设必定没人动过，保持着那些人走的时候的原样，好像等它们的主人回来时只要随便擦擦物品上铺着的尘埃，就可以高高兴兴地重新住下去一样。
有些讽刺。但这个时候，日番谷想的却是“尸魂界有没有灰尘”这个问题。
乱菊的房间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呓语，那个每次喝酒都喝得最欢的家伙回来早早就躺下了。他的副官的酒量与其喝酒时的豪爽态度完全不相符，逢喝必醉，导致日番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被拖去的作用就是在副官醉成一坨的时候把她搬回宿舍。后来这个任务交给了隔壁房间的黑崎一护，按对方的话来说是“这么重的老女人会把未成年人压扁”，日番谷也乐得清闲地跟着橘子头的步伐走在旁边。
只是他偶尔会觉得，那家伙少根筋到连他成年日和黑崎一护当任五番队队长是同一天都忘记了，真是和橘色的头发以及十点钟准时睡觉的习惯一样非常有趣。
阿散井被两个人半扛半扶地送到宿舍的时候，因为早早感受到那个嚣张的家伙的灵压而站在门口等待的日番谷不知道是该批评他还是佩服他才好。被乱菊灌了一晚还有心情去喝二摊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但不是自己队上的人，日番谷也懒得去理。既然自己醒着，就当是行善积德把这人弄进房间号了，说不定还可以从朽木白哉那里讨个人情——尽管他还没想到这个人情有什么可以用到的地方，由于行动高于想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很自然地把阿散井扔到六番队的副官宿舍里了。理理衣襟，他又回到无人的屋顶。一朵云刚好遮住了月亮的脸，眼睛里落下阴影。
他眨了眨眼，很随意地往后躺去。那朵云很快飘过去，月光洒在身上，如同盛夏的树底与往事一般清凉。时间过去那么久，久得雏森看见来找他喝茶的蓝染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打招呼，吉良不再错把市丸叫作队长，山本总队长解下了胡须上的蝴蝶结。月亮依然不受影响地按着自有的规律阴晴圆缺，偶尔躲在云后，却仿佛从未改变。那些和蓝染泡着茶听那个人说话的下午一如当年，对面的人身穿的却不是五番队的队长服了。
不过想起来，以前和蓝染喝茶的机会，其实也不是很多。
躺了一会儿，他又坐起来。本应醉倒在被铺上的阿散井轻轻跃上屋顶的另一边，额前的头发恰好遮住了眼睛，让日番谷没法判断那人是否在梦游。他收回视线，想了一阵子，决定回屋。还没起身，却听见阿散井唤他的声音。
但不是自己队上的人，日番谷也懒得去理。既然自己醒着，就当是行善积德把这人弄进房间号了，说不定还可以从朽木白哉那里讨个人情——尽管他还没想到这个人情有什么可以用到的地方，由于行动高于想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很自然地把阿散井扔到六番队的副官宿舍里了。理理衣襟，他又回到无人的屋顶。一朵云刚好遮住了月亮的脸，眼睛里落下阴影。
他眨了眨眼，很随意地往后躺去。那朵云很快飘过去，月光洒在身上，如同盛夏的树底与往事一般清凉。时间过去那么久，久得雏森看见来找他喝茶的蓝染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打招呼，吉良不再错把市丸叫作队长，山本总队长解下了胡须上的蝴蝶结。月亮依然不受影响地按着自有的规律阴晴圆缺，偶尔躲在云后，却仿佛从未改变。那些和蓝染泡着茶听那个人说话的下午一如当年，对面的人身穿的却不是五番队的队长服了。
不过想起来，以前和蓝染喝茶的机会，其实也不是很多。
躺了一会儿，他又坐起来。本应醉倒在被铺上的阿散井轻轻跃上屋顶的另一边，额前的头发恰好遮住了眼睛，让日番谷没法判断那人是否在梦游。他收回视线，想了一阵子，决定回屋。还没起身，却听见阿散井唤他的声音。
“日番谷队长。”
确确实实是叫了他的名字，想装作没听见也不成。这人刚才装醉？很好，这一笔记下了。日番谷微微转过头去，应付式地应了声：
“有事么？”
阿散井也扭头来看着他，说：“一起喝一杯吧，今天月色正好，正是喝酒的好时候啊。哈哈。
确确实实是叫了他的名字，想装作没听见也不成。这人刚才装醉？很好，这一笔记下了。日番谷微微转过头去，应付式地应了声：
“有事么？”
阿散井也扭头来看着他，说：“一起喝一杯吧，今天月色正好，正是喝酒的好时候啊。哈哈。
那家伙干笑了两声，日番谷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人手里拿着瓶酒。
“你还没喝够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走了过去，在阿散井身边坐了下来，“刚才不是醉了么。”
“那么点酒，怎么可能就醉了。只是有点累忍不住睡着了而已。
“你还没喝够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走了过去，在阿散井身边坐了下来，“刚才不是醉了么。”
“那么点酒，怎么可能就醉了。只是有点累忍不住睡着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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