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并没有告诉外祖母Soul寄信回来的事,我想也许他会在里面写一些打算只对我说的话吧。
向外祖母道晚安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着当年的一切。
被家族逼着学钢琴的他,不愿上台演出的他,讨厌听到别人的议论或是拿他跟我比较的他,每次想到我就会不自主地自卑的他,总感觉自己的钢琴别人听不懂结果越来越喜欢即兴创作、把内心的情感发泄出来的他,以及……发现了自己的武器血统的他。
家族和旁人惧怕他的武器血统,眼睛里总是透出一种排斥的感觉。那时候我因为演出频繁而无法回家,只有外婆和母亲会微笑着,说着我们家也有武器血统真是令人骄傲的事情之类的话。这是他后来在信里提到的。
他要去死武专的时候前去送行的只有我和母亲,外祖母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其余的人自然躲得远远的,能不去就不去。真是讽刺,偌大一个家族竟然会排斥一个孩子,压着他,让他不得不逃离。
也许他是对的。他逃离了这里,去了一个对的地方,遇到了许多对的人——包括他的搭档——一个不懂音乐却认认真真地倾听他的演奏,发自内心地喜欢他的音乐的如天使一般的女孩,远远比家里那些只懂得比来比去的家伙们好太多。大概这也是他能一直笑下去的原因吧,我想。
我拆开了那封信,读着,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