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许是我曲氏今生,最黑暗的一天,绵绵的阴雨洗刷着山路,我就那样满心欢喜地坐在马车上。那本是我祈福回宫的日子,当我正抚着小腹看着那个他们口中贵不可言的孩子时,车厢忽的抖动得厉害起来,我一时间竟慌了,脑子嗡嗡的响着,以至于后头的人喊着什么,我都没听太清。慌忙中,我伸手扶向车壁,朝角落靠去,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捂着小腹,皱了一方。鬓角滴下了冷汗,腹部的绞痛愈演愈烈。不知过了多久,“咚咚”两声,马车应声而停,却是斜欹着,我瞥见车厢内的那摊鲜红的液体,连惊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再也撑不住,耷拉了下来,我昏睡了过去。再后来的事,就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我知道后,跪着央求那群提着医药箱的家伙,求他们救救我的孩子,他们只说他们尽力了。那日以后,我的性子便淡了许多,他也不再常来我这儿了,听说,是流言。在我看来哪有什么流言,不过谬论,他即信了,便随他去吧,我也乐得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