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封闭已久的监狱,那包裹着希望的钥匙被警卫员吞入腹中。沉重的压抑的锁紧紧绑住了分开的铁栏,镌刻着罗马文字的石壁上用黑色的血液迸溅的旋律,在他没入墙角时悄然的消逝。他沉默不语,知道隔壁的铁栏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嚣声,他抬眉看着金发少年遁入黑暗。 ——你好,我叫亚瑟。 湛色的瞳仁璀璨无比,可惜在晦涩的环境中沾染了浓郁的疯狂。漆黑的地牢下看不清双方的脸颊,他摸索着肮脏的淤泥触碰到了搁浅着俩人的铁栏,手铐禁锢着纤细的手腕儿他无法触碰少年白皙而诱人的肌理。他不停摸索着,强压着疯狂用理智慢慢触碰着温存的鲜活。他们犹如深海之中那被同类撕咬了鱼鳍的残疾小丑鱼,用着尾部微乎其微的摆动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他温柔的试探逐渐变为猖狂的摇晃,就连最轻柔的亲吻都无法实现的两个人是如何哀嚎着上帝的赎罪。直到对方的指尖触碰到了自己的指尖,那紧张而接近奔溃的心绪则微微松气。你说这犯了悖德之恋、同/性/相/爱的羊羔们是否能够在被罪恶渲染的天堂尝到一口那里的蜜与甜呢? ——亚瑟,亚瑟。我叫温莎,你怎么来了。 那是死囚该呆的地方。 而脆弱的少年轻轻张开了双臂——尽管他知道自己无法拥抱那个少年。 ——我犯了罪,要被火刑。明天。 他在聆听着少年的话时,则微微庆幸着自己还未迎来死亡。明天的黎明对他来说是昨日殆尽的花蕊的重生。亚瑟要被火刑了,这个噩耗是他流血的心脏此刻那么活跃,除了源源不断的悲伤涌进血管里而从喉头喷出,他能知道泪腺处正在流着断臂维也纳的绿色唾液。彼时他攀上铁栏,抚摸到了少年手腕处的脉搏。 ——亚瑟,亚瑟。 他叫唤着那昔日爱人的名字,而活生生将那在胸膛口翻腾的情话斩杀在了稚嫩的炽热之处。这不能实现的恋爱在摧残着他的理智,而他却贪图苟生不愿埋葬了自己将恋人升华。是否只得看着来自那里的凯撒接住了恋人轻飘飘的尸体,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卑微的他说了一句:你和上帝一样懦弱。呢? ——温莎,温莎。黎明要来了。 少年轻唤着情人的名字,委婉的告别了他。黎明将至而我将死。那平静的口吻未传递着多少的缠绵悱恻与缱绻不安。他在石壁上镌刻下最后的爱语,然后毅然跟着刽子手来到断头台上。来临走时他对着温莎所诉的无声口型,与那石壁上的爱语重叠。 I LOVE YOU SO MUCH. 这是两个疯子的理性法则,自私与拯救站在了同一个天秤上,在那未死之人的坟头轻轻洒落下的一片雪白的天鹅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