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醒的时候,全身有些僵硬,双手被束缚住。眼神迷乱地望向四周,周围光线有些黯淡,动了动手腕,长久的禁锢已经让手腕有些红肿,运功准备减轻这种痛苦,却感受到腿上传来一阵刺痛,一丛带刺的藤蔓沿着他的脚踝开始向上缠绕,深深扎进皮肉,疼得让白子画咬紧了嘴唇,白皙光滑的额上淅出大颗的汗珠,渐渐地感受到身上的力气在流失。
“别白费力气了,你走不出去的。”抬头便看见了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白子画想要看透那双怪异的眼睛,但它们却像两个无底洞,只让人陷落。
“白子画?我想你真是想得紧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白子画停止无用的运功,尽量稳住了瘫软的身子,寒意逼人的双目还是无畏地探入那双异瞳,“你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带着我一起逃?你又是谁?”说完瞥了一眼男人断掉的手臂。
断臂男人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突然掐住白子画的脖子,手指摩挲着手下的细腻滑嫩,“你不认得我?那总记得第一次来地牢的时候吧?”第一次?白子画平静的表情上闪过几丝波澜,脸上微微渲染了一点红晕,有些羞涩尴尬与恼怒。
看到清丽的人脸上微微的起伏,断臂男人变态得有些兴奋,“你说你为什么要来呢?杀阡陌又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如果你不出现,也许我这个袖子就不会是空的了。啊?你为什么要来?”男人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表情有些狰狞的可怖。
“他自己把你扔下来让我们亵玩,不过你的身体真是美妙,现在我仍是回味无穷。”男人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渐渐摸索上了白子画完美清冷的脸,动情地抚摸着,痴迷地看着那双依然镇定冰冷的眼睛。
“我没想到他会来救你,事后可能你就渐渐忘了这件事了,但杀阡陌啊,杀阡陌,他亲自来将所有碰了你的人的右臂都毁掉了,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愤怒吗?虽说我为魔,我十恶不赦,但这件事上我又做错了什么?”男人放下正在亵玩的双手,转而扶弄着空空的左袖,无奈地笑笑,白子画有些吃惊。
“然后啊,我就被单春秋任凭处置了,要说狠啊,杀阡陌真的比不上他,单春秋一直觉得我是个威胁,但杀阡陌不想杀我,他也奈何不了我,凭着这件事,我被扔进鬼丛草中半个月,半个月,刺条穿透我的皮肉,在我的身体里疯狂生长,这种以血为饮的恶魔啊,我在血中浸泡了半个月,是命让我还能活到现在,这半个月,看守的妖告诉我你叫白子画,哼,你的名字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像刺一样钩进我的血肉,让我无处躲藏,本来我恨你恨得流出血泪,但后来我开始享受起那个名字,白子画,我开始享受这个名字给我带来的痛苦。”男人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