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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这种问题,什么怎样,简直就是深恶痛绝,深恶痛绝!”当时
的闫安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样的话,那种没来由的烦躁感让他突然有想砸
东西的冲动,深恶痛绝,简直是深恶痛绝,李易峰竟然被别的男孩子告白
然后谈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讨厌,不能忍受的讨厌,怎样,能够怎样,
刚被敲开的地方还来不及细想思索,就要被迫残酷的深入挖掘,不安,失
措,惊慌,能怎样,究竟能够怎样。
“这样啊。”李易峰慢悠悠的说着没有实质意义的话,灯光把刘海在脸上
拉出长长的一道阴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嘴角的苦涩却在蔓延,无限的
扩大,直至内心最深处。
人的心总是无意识地被层层保护着,如果心里的话不被诚实地说出来,那
么谁又能够真正的了解呢,刚伸出的手还未能碰触到对方,就夹带着迷惑
缩了回去,为此,那个时候,他们谁也没能够真正的了解谁。
“闫安啊,你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李易峰笑咪咪地说,闫安觉得他
可能是疯了,“不要担心,不会让你对我深恶痛绝的,也就是像KIMI一直
做的那样,没有意义的亲吻,就一下,没有意义的,可不可以,恩?”
闫安没有再说话,李易峰就当他是同意了,抿了抿弯弯的唇角,渐渐靠
近。一下,正如所承诺的那样,轻轻一下,左脸上闪过一丝微凉,稍纵即
逝,要不是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灼热呼吸覆盖在脸上,闫安当真要以为亲
一下什么的不过是个不会实现的玩笑,原来这就叫作没有意义的亲吻,没
有意义的,终于还是没能让他感到深恶痛绝。
“闫安,李易峰,乌漆抹黑的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吗呢。”
是乔任梁的声音,看到他来了,李易峰笑着站起身,踉跄了一下,被乔任
梁稳稳揽在怀里接个正着,也许是坐得脚有些发麻,也许是别的什么原
因,总之除了他自己之外又有谁知道呢。
大可以站稳后离开的,但是他却没有,依然赖在乔任梁的怀中安安静静无
声的微笑,仿佛一个喝醉酒的人,面色潮红,眼波流转,不明所以,那么
是谁先忍不住了呢,是谁先忍不住弃械而逃了呢。
“你们聊吧,我先进去了。”
原来是他,原来是那个向来倔强坚韧的闫安啊。
回武汉之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总之乔任梁和李易峰的事情一下
子被闹的风风火火,闫安不置可否,总觉得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什么
也说不出来,只好极尽所能的躲着所有人,看不见听不到的话也许就不必
这么苦恼不安了吧。
然后就这么唏里糊涂的回了武汉,重新融入惯有的生活中,做该做的事,
接触该接触的人,过该过的日子,曾经被强制拨开而不得不面对的烦躁也
停止扩大,渐渐埋入了更深远的地方,小心地拘禁起来,这就是少年特有
的方式,纠结恐惧总不会长远跟着他们,只要面对阳光,就不会看到背后
的阴影,但是,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更何况永远也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