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天 堂
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如果你有幸在空中俯瞰圣域,从第一宫一直到教皇厅。你会发现,在子夜时分,夜的最深最黑之时,只有教皇厅的深处,会传出一点不稳定的,微弱又诡异的灯光。这时,如果你静心细听,在那微冷的风中,偶然会飘过转瞬即逝的只言片句。
象是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又象是一个人痛苦的呻吟。
“都怪你!都怪你!是你一手犯下的罪恶……”
“我真为你感到羞耻!你这个伪君子!你要什么时候才敢正视你的手?你的脸?你要什么时候才敢正视你的罪行?”
“不!那是你的罪行!你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生受地狱烈火的折磨……”
“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两个是一体的!”
“啊……啊……”
“等一等,撒加!”
一个声音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身材高大的穿着教皇袍的人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到那个人影身上。
那是阿布罗狄。
阿布罗狄,修罗,迪斯马斯克三人正坐在教皇厅偏厅的沙发上,撒加站在他们的面前,手里拿着几张纸。
“怎么了?”撒加问。
“我觉得……”阿布罗狄偏过头,说:“你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生受地狱烈火的折磨那里,是不是再颤抖一点?不要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应该再痛苦一点。”
“恩……”撒加沉吟着看剧本。
撒加的全部理想就是作一个演员,在万众瞩目下凄美而悲壮的死去。自杀或他杀。关于结束的方式他想过很多种了。每一种都让他沉迷不已。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磨练自己的演技。这是他完成一天的工作之后,唯一的休闲娱乐方式。
很自然的,他的死 党阿布迪斯修罗充当观众。有时也担当评委。
水瓶宫里,米罗正在和卡妙玩扑克。米罗抬起头来说:“咦,声音停止了?”
卡妙翻出手中的最后一张牌,又是一条“A”。
“你又输了,米罗。”
白色的灯光下,米罗脸色惨白。
他今天晚上运气差到家了,已经连输卡妙十二把。
“怎么可能每次都是你拿到A?”米罗怀疑的说:“这次我要用光速洗牌。”
“废话少说,钱拿来。”卡妙用手指头敲敲桌子。
“先欠着。”
卡妙突然侧耳道:“好象又开始了。”(你为什么要说又字?)
“不!那是你的罪行!你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生受地狱烈火的折磨……”
撒加的眼里含着泪水,声音微微颤抖。
“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子更可怕。”修罗低声说:“好象马上就要杀人了。”
撒加停下来:“你觉得这样比刚才好一些?”
阿布罗狄点头:“确定。”
撒加继续:“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两个是一体的!”
修罗小声说:“明天要守宫啊,阿布罗狄。别忘了。”
“为什么?”(果然忘记了)
“明天女神和她的青铜战士要来闯宫啊!上个月开会不是说过了。”
“什么?!”阿布罗狄大叫一声。
撒加停了下来,很不满地看着阿布:“阿布罗狄,你们到底有没有专心?”
“教皇陛下,我……我要请假!”
“几时?”
“明天。”
“理由呢?”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约会。”
“算了吧阿布罗狄,哪一次泡妞你不说成是重要的约会?”
“拜托,只要两个小时就好。”
“不行。”
“半个小时好了。”
“不行。”
修罗说:“你不知道快点完事之后快点赶过去吗?”
阿布罗狄大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守的是最后一宫啊!”
迪斯突然小声说:“听说明天来的女神也是美人哦。”
“算了吧,那个孩子。”阿布说。
“F cup的孩子。”撒加补充说。
阿布罗狄露出遐想的表情。
“少打主意了,阿布罗狄。”修罗说:“象她那样的少女,怎么会喜欢象我们这种年纪的叔叔?”
“啊,那是你。”阿布挑起眉:“别把我扯到一起。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向我抛媚眼吗?有时还有男的。”
“你在想什么,迪斯?”撒加注意到迪斯马斯克一直默不作声。
“我想死。”
迪斯马斯克失恋了。
他是个雕塑爱好者,最爱用软泥塑造出人形脸谱。他称之为众生相。象他这样才华横溢又行为乖僻的人,基本上可以称之为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