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刀锋战士,忽然开了脑洞。
虽然干着治退吸血鬼的工作,但他一直都是猎人里的异端。在别的猎人忙着蹲马步踩梅花桩练胸口碎大石的时候,他蹲在菜地里研究大蒜品种改良;当别的猎人辗转权贵身侧用花言巧语骗装备时,他在不断实验中发现如何用最少的银达到最大杀伤效果;当别的猎人上山下乡寻找(真或假的)吸血鬼来换爵位时,他仅仅要求一捧马厩里的干草。
除此之外,他酗酒、他跛腿、他乖戾暴躁、他被人呼作疯狗。最后,当leech大公爵捧着他所在国家国王的头颅做酒盅,端坐王座讽笑众人时,只有他缓步出列。
蓬乱纠结的污发下藏着一张异常苍白瘦弱的脸,他左手拿着一把镀银回力镖,右手里握着一个小瓶,身上的破棉衣里塞着这些年来收集的马厩干草——上帝之针——可避免吸血鬼近身。常年宅居加上跛腿,他走得慢且摇晃,大公爵冷漠地看着他,并没有不耐,也没有意外。
“你该把那个还给我了。”公爵举起国王的脑袋,“我就把这个还给你。”。
“我不欠你什么。”他摊开右手,一抖,那个沾满酒渍油垢的水晶小瓶旋转着坠落犹如慢镜头。大公爵的瞳孔收紧了一瞬,但他没有出手去救。救下了又能怎样呢。
“真遗憾,”大公爵语调轻柔带着一点卷,“这么多年后,你依然这样选择。”。金发红眼身着金紫缎带的青年将手中面容狰狞的头颅抛在阶前他的脚下,拍了拍手站起身。“我知道你那武器上的银纯得足够抑制我的再生能力,我不能靠近你;知道你在身上涂满了能使我过敏而死的蒜汁,我不能触碰你;知道你几乎找齐了所有圣遗物,我不能诅咒你;知道你烧掉了你的狗窝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我不能杀你。”。
“我的兄弟,我不会杀你。”大公爵走到一步之遥与他对视,双臂张开状似拥抱。“那么你要为了这个国家——这个人类的国家,杀我吗?”。
他一贯混浊的灰色眼睛没有动摇,“你来这里,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一向专断的你,何尝过问我的意见?何必过问我的意见。”,银色弧刃被举起,“做你想做的吧。”
大公爵哈哈大笑,“你懂我!你还怪我!看来我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他躬身,金色袍脚沾上血污,凑近了那张瘦削的脸庞,“……才怪。”
他给了他一个轻吻。在唇上。
他没有动。
“这糖里有毒,是吗?”大公爵抚了抚唇,递过去一个笑,“可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我比你强。”,他的笑脸下一秒就化成了灰。
他听到身后传来抽气和欢呼。没人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能杀死公爵级leech的猎人足以成为下一任国王。他捡起地上的头颅,却感觉自己的那颗已经被斩下了——他只能奔赴自己那被决定了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