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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阿季系列·吧刊文】散流馨·寥寥红尘何需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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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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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沉的感情
再真挚的牵挂
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
到头来又怎么敌得过生离死别……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5-11-21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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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5-11-21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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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季的文果然都是棒棒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5-11-21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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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膜拜每个会写文的人 lz写得好棒


        IP属地:浙江26楼2015-11-2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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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十五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5-11-22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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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赞赞大角虫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5-11-22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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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5-11-25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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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化首页


                IP属地:重庆30楼2015-11-30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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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5-11-3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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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马马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5-12-13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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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p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6-01-21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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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吧刊~


                        34楼2016-01-23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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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期吧刊是什么时候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1-31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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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三十八年冬,一向与旧南皇庭相安无事的槲厝部发起叛乱。
                            皇家军奉旨征讨,不敌,神迹沙漠以西皆弃。朝野惊惧,民心惶惶。
                            “陛下,而今破敌之法有二,一乃借势于天朝;二乃征兵于民间,再任王爷为帅,可得胜也。”二皇叔进谏时如是道。
                            天朝去旧南数千里,时不待人,所以皇帝采取了第二条建议,积粮征兵,任我为破阵将军。此时距兰代宁湬而亡,已有三月。我一开始的悲痛欲绝而今已渐缩成一枚细小的刺,埋于心底,偶尔牵出的疼痛已被自我麻木地微不可察。儿女情长固然萦心绕魄,然而家国山河仍在,寸土岂可让他人?没有犹豫地,我摒弃了从前对皇帝的成见,挂帅出征。自宁湬那日从长青殿挥泪而去,便再没有见我,直至我披坚执锐、横刀立马于千军之前,她终于出现,表情凝重地将一条红璎系于我剑鞘,“王兄必然凯旋。”我微微笑,驾马而去。
                            执金戈,破斜阳。我首次带兵,有些生疏,却并不慌张,只因或成或灭,我并不甚在意,我对帝国已仁至义尽,而我对所负之人的遗恨令我生无可恋。年少时皇家学府的老师曾赞我天降将才,这些年被搁置,闲来无事所读皆是兵书,多年之后也可担起这一句话,加之帝国军骑资质尚可,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一路捷报频频连传回宫中,想来天子朝臣皆可高卧无忧。
                            就在我决定一举歼灭叛党,永除后患之时,槲厝部差使来告降,说是要进献一绝色美女给帝王以求和,我本不屑一顾,预备让他回去等死,然而此时他身后一队人抬来一座装饰华美的肩舆,让我生生顿住了声音。尽管隔着浓重的妆容,我仍一眼看清那副与兰一模一样的容颜。
                            时光戛然而止,整个四周的世界寂静无声,能听到的只剩我的呼吸和心跳,而所有的华彩都凝聚在眼前女子的双瞳里。我一步步走近她,捧起她的脸,毫厘不差,毫厘不差的眼神和感觉,分明故人来,每一秒都有熟悉的气息。只是她没有兰身上独特的香气,和额间无比出尘的那朵烟紫色的花。我们对视良久,她轻轻勾起一个笑容,一如初见。怔愣间,槲厝部的来使悄声提醒我,她叫月见,不懂皇城的官话。我忽然梦醒般地意识到,她不可能是兰,我一阵黯然,我的兰,她已葬身于风砂。
                            月见纤薄的身子被槲厝部独有的鲜亮明媚的服饰裹着,整个人显得风情万千,她比兰少了一份神秘洒脱,多了一份无辜柔弱,我再看她,眼瞳中令我动容的熟悉神色似乎也不见了。尽管已知她不会是兰,我仍答应了槲厝部的要求,留下他们的要塞,然后带着月见回了皇城。我不知道这出于什么心理, 只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皇城已设下大宴迎我,在我领着月见踏入殿门之时,所有人原本喜气洋洋的表情瞬间都变得很精彩,各有千秋地精彩。他们显然无法相信死去多时的兰溪娘娘而今作当作意义特殊的战俘带回。珐琅杯从宁湬手中脱落,滚在桌上两圈又摔了一地碎片,给我满斟的祝捷酒倾洒在她衣裙上。
                            我引月见同我一齐下跪行礼,起身后沉声道,“禀陛下,此乃月见,槲厝部用作求和的贡品。”皇帝的目光越过我,紧紧锁在月见身上,面色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良久,他起身,大笑,向我们走来,“好,很好。孤的爱妃终是归来了。”月见清澈的眸色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怯意,她往我身后微微移了两步。我又道:“陛下,月见不懂官话,宫中可有精通槲厝语之人?”皇帝斜睨我一眼,冷哼一声:“王弟好生愚钝,果真不信此乃兰溪?倾国颜本罕有,何况似如镜影?兰溪乃天人,乃孤之妻,无论她意欲何为,所爱何人,记忆存否,语言可通,甚至是人是鬼,”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她属于孤。”见我不语,他自己又道:“而今她再次站在孤眼前,孤便决不会让她消失。”他的眼神深邃而凌厉,携着风雪,这一句是向着文武百官,“兰妃复还乃天意,而后再有议论兰妃之人,杀无赦。”
                            皇帝此言一出,四下俱寂,我无言以对。若真如他所言,若月见有着一丝与我相熟的神识,她便不会显得如此茫然。她任皇帝紧紧攥住她,略带惊惧地看着一片大臣向她鞠躬道“娘娘千岁”,她有些无助地望向我,而我只是深深凝视着她。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她的确有着与兰别无二致的容颜,可我无法像皇帝一样说服自己无论如何她就是兰,或许我只是不肯相信,兰竟会把我忘记。尽管一路回皇城,月见当我是最信任依赖的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6-02-11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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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常,月见不是兰那样“祸国殃民”的妃子,她不会去垂帘听政,她不用惹恼大臣替我笼络人心,更因她什么都不懂。或忌惮皇帝所言,朝中自然也无关于她的非议。我凯旋后在朝野中口碑骤升,却无心朝政,仍在长青殿翻阅着兵书,动辄几日不出门,我清楚我的战功与皇帝对我的约束没什么冲突。月见隐于深宫极少露面,偶尔别处或什么筵席上碰见,亦皆无言,我们身后都有着片片宫人。宁湬有时会来我处走动,她有一天犹犹豫豫地问我,是否会爱上月见,我摇摇头,说我爱得只是兰,她和兰长得再像都没有用的。宁湬秋水盈盈的瞳笼了层薄雾,不知何等心情地沉默片刻,最终轻轻叹了一声。
                              祭天塔中,兰衣装如旧,立在不远处梨涡轻旋:“羽,你可愿我再出现在你生命中,以你所在意的其他一切交换?”她款款走来,在我耳边柔声呵气:“你点头了,那就来陪我吧。”兰紧紧拥住我,发间散出的幽幽冷香随着洞穿我后心的匕首在胸腔中走了一遭,她嗓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卷絮:“羽,我想带你去东海,我很想念你。”我猛然惊坐,望着昏暗空旷的大殿,心绪难静。床前的兰花映衬着月华,隐隐显出冷冽而温柔的蓝紫色光芒,我将手颤抖着按上心口,努力回忆着梦里兰的眼睛,另一只手无意间抚上枕席,发现一大片已是冰凉潮湿。世间爱别离,求不得,我已几乎无法承受。
                              第二天清晨心中积郁难平,平日看惯的兵书也失了宁神的作用,我听闻花园中新引种了大批山梅花,素白静美,香染宫廷,便欲前往一观。走在丛丛花树间,听得前方有扫路的宫人低声碎语,其中一个道:“说来也怪,月见娘娘进宫许久,金银封赏不断,陛下却似是从未曾留宿过潇然殿。”另一声道:“有甚稀奇,月娘娘终也只是个影子,陛下对兰娘娘当真情深意重……”“你不知晓,负责给兰娘娘晨起洗沐的阿红也道,未有一日见过陛下,这倒当真蹊跷......”
                              白梅花浓郁的芳馨阵阵落在头顶,风过似故人,有着熟悉的声音,我转身而去。
                              夜深,灯花摇摇欲坠,门外风动梧桐叶,沙沙声不绝。
                              殿门启了一道缝,我放下手中书卷,抬眼便看见隐在夜色中的一袭黑袍,只露出素白的下颔和如点丹朱的唇。这场景如此稔熟,黑影拉下宽大斗篷的帽子,尽管已有心理准备,那无比熟悉的容颜还是令我心头一颤,月见望着有些错愕的我,伸手把门阖上,向前走了几步。殿门经她扣死,一瞬安静许多,明明灭灭的灯火映出她惊人的面容。
                              我起身行礼,“您所为何事。”晃动灯影下,她神色沉寂,静默注视着我,我微怔,这究竟是月见还是兰的亡魂?她的言语已熟练了些,启唇轻缓道:“带我离开这里,可以吗。”我望着她,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突如其来的黑暗瞬间袭卷眼前的空间,我心里一惊,灯芯烧光了。长青殿内外连成一片暗色,窗外偶尔可见梧桐树枝间细碎月光和一只只散着橘黄光晕的宫灯,雀鸟的细鸣渺渺传来,而人声杳杳。片刻之后,我感到有人轻轻拥我,“我知道你和陛下都喜欢同一个女子,把我当做她,带我走吧。”
                              月见的侧脸紧紧贴着我的心口,周围空气也渗进了幽幽发香,我心底一动,纵是兰都没有同我如此亲近过。我又想起在槲厝要塞,那转瞬即逝的似曾相识,她略带清傲和神秘的微笑,还有淡薄清澈的眼神,分明像极了兰。一瞬间,我竟觉得,兰已经去了,没跟我要任何承诺,我完全可以带着月见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念头令我有些吃惊,又带着丝丝蛊惑,我不可避免地重复想着它,不知为何,这时我竟体谅了宁湬。想到宁湬,她单纯明艳的笑颜和眉锁愁意的面容又一一浮现,她唤我“王兄”,她唤我“二哥”。我霎时清醒了一些,又忆起今日花树后宫人的对话,心底涌起深深愧疚,伸手去推她的肩。她握住我的手,黑暗中低语,“若是你不愿,我就会死在今夜。”
                              也许残忍了些,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月见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被当作战败者向胜利者贡献的祭品,我的确心疼她,只是这样可怜的人于天下,亦从来不缺。我难道不是?皇帝难道不是?宁湬难道不是?兰她又何尝不是。我将月见一点一点从怀中拉出,不知道她能听懂多少,我还是如此说道:“兰已经死去了,而且不是任何其他人。月娘娘,每个人的命都来之不易,您只能选择为自己而坚强地活下去,或者死去。无论如何,那都是您的选择。微臣也不会为此改变什么。”月见晶亮的瞳仁在暗夜中默默对着我,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竟感觉她在笑。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6-02-11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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