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FBI派来的人进行着离开东京前最后一项工作-将宫野志保的存在完全抹除。他们面无表情地从服部手里接过钥匙,开门进去把房间里的一切连并服部的记忆涂抹作废。
服部平次只能坐在公寓门口的台阶上,听着屋内踩在木质地板上纷杂的脚步声,初秋的风吹向他裸露的肌肤,冻得他颤抖起来。
他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也记得最后一次离开这里。
帮宫野志保把最后一件行李搬进门时,服部平次看见她充满谢意的脸,卸去高频出现于印象里的清冷孤傲。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没事,你一个人到大阪来若是有需要联系我就好。”他说着退到门边,脚伸进运动鞋内做好离去的准备。
宫野志保想要先一步打开门时,胳膊被服部平次的力道锢住无法动弹。 “我们在一起吧。”宫野志保纯当幻听表情迷茫,岑寂郊区的公寓没有多余的声息。“我们在一起吧!”
是再一次加重声音的重复,在深渊里回声隆隆。
漂浮的尘埃揉入眼眸宫野志保看向他,“ku...”蓦地意识到自己快要将什么示之昭然,只好把剩下的音节折于心房一隅。
安枕在此。
服部平次呼吸骤然屏起,遥渺却清晰的ku...,依他思维判断而来只剩kudo。 在宫野志保那句“好”从水面浮出波澜壮阔起来时他报以的只是沉默与苦笑。
那是他们在一起两年后的一个冬日,房间是意外的寒冷,呼出的白色云雾在空气里散去。
凌晨两点十分,服部平次在沙发上被宫野志保叫醒。
“抱歉啊,让你等到这么晚了也没有和你出去。”她的实验服还没有脱下,似乎是有打算继续熬过黑夜的念头。
服部平次晃晃头,自己的来意冲上脑海刷新意识。
本来是打算两个人一起出去吃。
那时是…嗯,傍晚5点,她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在眼前忙碌。原本认为的短暂等待愈度愈长久,他只得任凭眼皮发沉陷入席卷而来的睡意里。
“记得早点休息。”他起身,闪过灰原伸过来的手,安静地穿好外套。
“我们分手吧。”像是寒暄一样的平常语气,他开门,走进墨一样浓稠的黑暗里。
多巧今天刚好是他们交往刚刚好满两年的日子,他也没等她的回应便自己抛弃彼时年华里所有的希冀与温暖。
他知道那件裙子是那个人给她买的哪怕已经掉色她还在穿着。
他知道那支福尔摩斯的笔是那个人送给她的她一直还用着。
他知道那句我会保护你是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对她说的。
他怕他把那个人送给她的裙子继续洗掉掉色。
他根本不敢用那支笔给她写上那个人说过的情话。
他根本不敢,在她耳边说出那句我会保护你。
因为他见过,她在那句我会保护你之后,马上红了眼眶。
亘古不顺从变更的只有她的执念,至死方休。
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