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睫上的时光太重,重得让人承载不起<
云暮,天昏;
光黛,夕缺。
鸟归,人稀;
茶淡,星依稀。
“小黎姑娘,一碟小菜,一杯小酒!”门外冲进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冲着柜台扯着嗓子嚷着。柜台边儿被称作“小黎”的蓝发女子莞尔点头,行动略有些缓慢地端上一碟花生与一壶温酒。
那粗布衫搓搓手,嘬了口酒,龇牙咧嘴地长长哈了口气:“好酒。”
小黎听了,笑意更是爬上眉梢:“外面天黑了吧?多喝点,暖和。”
粗布衫也笑:“这天啊,就没亮过!还是小黎姑娘你这儿有点人情味儿,”又环顾了小店一圈,“今儿有几个生面孔啊?”说罢,他把目光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红发少年身上。
“嗨。说笑了,我这小店哪有什么人情味儿?硬要说的话,倒不如说这店里满是生犀香的味道。”小黎慢悠悠地打着趣儿,却把眼珠子转到眼角去看红发少年。
“在下龙且。”红发少年头也不抬,兀自喝着面前的那杯茶。
“喝茶有什么劲儿?兄弟,陪我喝几杯?”粗布衫又冲着龙且嚷。
“在下不喝酒。”
旁桌一个蓝布衣的大姐也看过来:“小弟,看你穿着像个读书人?”
龙且点点头。
“读书好啊,”蓝布衣眼睛瞪圆,“起码不用像我们这样过穷苦日子。”
店里的人都纷纷附和,大多是教他要好好念书,不要辜负了希望。
“天黑读不了书。”小黎倚在柜台边,笑意温婉。
蓦然,酒店洒落一片寂静,只有空气中凝缓的生犀香仍然慢慢游弋。
龙且抬头,望向小黎,在她的眼睛里却没有找到自己。
「暮色正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