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Harvey】【Mogwai】与魔同行 —— Mogwai成团20周年纪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很久很久以前，同为15岁的苏格兰男生Stuart Braithwaite和Dominic Aitchison相遇了，因为对Fugazi、Sonic Youth、MBV等乐队的共同喜好，他们决定合组一个乐队，Stuart弹吉他，Dominic弹贝斯。随后，又拉了大他们二岁的Martin Bulloch入伙，负责打鼓。这就是最初的Mogwai（音译自广东话的魔鬼一词），他们在苏格兰的地下摇滚圈活动，学业之余的最大乐趣，就是聚在一起狂听Sonic Youth的唱片，然后在家中以简陋的器材鼓捣出一批DIY磁带自娱自乐。
20年后的今天，他们被乐迷们尊称为：后摇滚之王。

当然，这些都是无厘头的臆想，事实是，从97年的《Young Team》至今，他们以平均二到三年的出片速度，保持着稳定的创作速率，在众多后摇滚乐队陷入瓶颈、焦虑的创作麻烦时，他们似乎永远都不曾退缩。而作为Mogwai的乐迷，则始终保持有一种强烈的信念，因为在某些程度上，他们是你对狭义的后摇滚还抱有莫大希望之所在。
2011年的国庆节，Mogwai第一次来到中国内地，在北京摩登天空音乐节的后台，我看见身材高大的Dominic拿着一串烤串向我走来，愉快地品尝着，似乎对中国美味很满意，接着是亲切的Stuart，我们随意寒暄了几句，“北京好大”，他说。
这就是最真实的Mogwai，虽贵为班霸级的乐队，其五名成员，不管是在台上，还是台下，却都是一副工人阶级的面貌，没有酷炫的舞台效果，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拽样。不得不说，不修边幅的是他们的表面，相比大多数同期或后代的后摇滚乐队，Mogwai对音乐的追求却始终是精益求精的，他们坚信只要是一段好旋律，即使不断重复地演奏10多分钟，也会是好听的。也正因为不需要顾忌明星光环，他们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对音乐的打磨上，做音乐对Mogwai来说，不是赖以成名的手段，而是生活的必需品，是值得一辈子为之倾力的伟大事业。

在阴郁、具备lo-fi效果的《Come On Die Young》专辑之后，Mogwai最动人的专辑《Rock Action》在新世纪初诞生了，他们提早预感到了后摇滚模式将会走入僵化，用一张转型佳作宣告了新的创作思路。专辑中首次尝试电子构架，并将铜管组、弦乐融入吉他声墙中。2 Rights Make 1 Wrong，一首无法用准确语言描述的曲子，用央视采访的套路就是说，听这首曲子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幸福，是的，幸福，也只能有这个俗气但温暖的词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石破天惊的魔怪，也无法阻止步入中年的脚步，像所有成名乐队一样，Mogwai发行了两张被乐评界诟病为“重复自我”的专辑。也有细心的乐迷发现，有别于多数后摇滚乐队编曲越来越繁杂、冗长、散漫，Mogwai的作品始终有一股激情因素在，2011年的专辑《Hardcore Will Never Die, But You Will》就足够挽救你那被套路式后摇滚摧残的耳朵。这是一张让人忍不住听了又听的专辑，那种能做出令人沉迷的巨型音场，且饱含情感的魔怪又回来了。“最好的Mogwai，永远都是在现场”，且再牢牢地记住这点，如果你对Mogwai还有所怀疑，去看看他们的现场，就会明白音乐之所以让人中毒，并不是用简单的公式就能解释的。

“你好啊。”Martin在后台主动向我打了招呼，那是2014年11月28日的晚上，香港Clockenflap音乐节的第一天，Mogwai作为压轴乐队出场，乐队在现场演奏了2 Rights Make 1 Wrong，令我和小伙伴们如疯如魔。我控制着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将一张合影照片送给Martin，是3年前的同一个11月28日，在上海专场的后台拍的，我们还聊了09年那次碰面经历，以及Mogwai即将成团20年的话题，“OMG，time flies ……”眼前的Martin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是啊，时光飞逝，于你于我。
那么，我们在下一个二十年中，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