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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如蛊相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2-21 21:43回复
     那好多年前,洛阳深秋时节,少年白蛇开道,御蛇而来,对小姑娘伸出手,同她说:“从今日起,你叫灵魑,为我弟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如蛊相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2-2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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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跳下万蛊池之前,阿莱问她:“你可后悔遇到他?”
        她静静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里一片清明。许久之后,她弯起嘴角一笑:“遇到他,再幸运
      不过了。”
        而后她便踏上台阶,翻身跃下。
        她想,哪怕爱得再辛苦,恨得再绝望,她这一生,也是幸运至极了。
        因为她那么深爱过一个人。
        哪怕,他从来没爱过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2-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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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魑遇见月赤的时候,正是洛阳深秋。那一日,铁骑踏入洛阳,她的父亲兄长皆埋骨于洛阳
        城外,母亲自刎于苏家祠堂,苏氏百年名门,与国同亡。
          于是年仅十岁的她拿起了母亲自刎的长剑,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走上了洛阳大街,
        然后,她遇见了月赤。
          白蛇开道,五毒俱出,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之间,他御巨蟒而来,站在蛇头问了她一句:“
        你怎么不跑?”
          她扬起脸来看他,坚定的握着与她体形相比过于巨大的长剑,清澈的眼里毫无惧意,朗声而
        答:“苏白身为苏家子弟,即使年幼,亦当保护天祁江山,宁为国而死,不苟且而生。”
          说着,还使劲儿瞪着对方,似乎在宣告什么。十六岁的少年蛊师大笑起来,一双眼如月牙般
        弯起,道:“好天真的孩子,跟我走吧。”
          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已是命令。
          苏白呆呆看着他,对方却一把提起她的衣服,将她扔上巨蟒宽大的背部,又说了句:“从今
        日起,你叫灵魑,为我弟子。”
          从此,她便成为灵魑,跟着他过丛山峻岭,来到南诏。
          月赤是南诏蛊王,在南诏,最有权威的人不是国王,而是被南诏人认为近乎于神的蛊王。蛊
        王的弟子,在南诏便就是公主的存在。
          然而灵魑不但没过上公主的生活,反而过得比宫女还悲惨。初来南诏,她就水土不服,月赤
        认为这不是什么大病,便将她扔在一边,让她自生自灭。
          没有药,没有人照顾,如果不是每天定时有人送些饭菜过来,她大概早就饿死在这里。
          然而原先娇贵的身子和恶劣的环境让她的病越发恶劣起来,于是她开始连夜的发高烧,第十
        天的时候,便已是再清醒不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2-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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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在做梦,梦里是四月牡丹盛开的洛阳,车水马龙,繁华似锦。苏家全家一同去看牡丹
          花会,父亲抱着她,哥哥们捏着她的脸,母亲在一旁嬉笑。
            然而转眼就是洛阳城破那日,母亲和她说:“你父亲兄长都去了,我也去了。你的生死,你
          自己选择吧。”
            说罢,就拿剑刎了脖子。
            她在梦里大哭起来,她想,她只剩一个人了,从此,她苏白再无父母兄长,孑然一身。
            然而朦胧间,却是谁轻拍着她的背,同她道:“不会,你还有师父。灵魑还有师父。”
            “师父会让你成为这世上的强者,保护要保护的人,再不会失去。”
            她心道这不过是梦中生出的杂念,然而等她睁开眼时,却是果然看见了月赤躺在她旁边,睡
          容平静,安定人心。
            温暖从他怀里传来,于是她朦朦胧胧的想,她不是苏白了。
            苏白已经什么都没有,但灵魑还有师父。所以她不要当苏白,她要当灵魑。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2-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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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成了灵魑,跟着月赤学习蛊术。
              月赤有很多弟子,但没有耐心,所以他的弟子他都只教一年,一年后,只选一个人当他的弟子。
              灵魑不是他弟子里最聪慧的一个,也不是她弟子里最优秀的一个,却是最努力的一个。
              她每天都在不停的学习着关于各种毒虫的知识,背诵着各种蛊虫的做法。当别人都睡觉的时候,她还在点灯看书;当别人都醒来时,她早已入山捉虫。
              她还打听着月赤的喜好,观察着他的习惯。
              他不喜欢别人说“因为……所以……”,于是她每次犯错都不辩解;他不喜欢有多余的声音,所以她从不佩戴任何首饰;他不喜欢自己房间出现任何灰尘,所以每一次去见他,她都会提前沐浴更衣,然后赤足踏入他的宫殿。
              一年的兢兢业业,最后,她终于成为最让他满意的一个。
              他说:“灵魑,你资质并非最好,但你用心。这世上,怕的只是用心。”
              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师父。银杏叶此时正是茂绿时节,他坐在那百年大树的树干上,漫不经心的问:“但你并非醉心蛊术,如此用心,是为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2-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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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想成为强者,保护我要保护的,得到我要得到的,再不要一人。”
                月赤微微一愣,垂眼看着她清秀的脸,终是叹息了一声。
              而后她成他唯一的弟子,偌大的蛊王殿,却只住着他们两人。她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然后做好早饭,温好热水等他醒来。接着他们两人便一起吃早饭。
                他吃东西不挑剔,有时候她大着胆子问好不好吃,他都会点头说:“不错,比我做得好。”
                每天吃完饭,他都指点她蛊术,然后带她进入深山,抓捕各种毒蛇毒虫,接着扔入蛊王殿后院的万蛊池。
                月赤说,这种蛊叫绝杀,是所有蛊中最强的一种。每一个蛊师的梦想,就是练出一只绝杀,并将从此与绝杀生死相随。
                然后他说:“等你再长大点,我也教你,你也会有一只绝杀。”
                说这话时,他是笑着的,眼睛弯起来,便就像月牙一样。妖艳繁杂的花纹纹在他的脸上,却破不了那瞬间他的纯净温情。
                灵魑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袖子,在他疑惑的眼神下,慢慢道:“师父,我不会让你失望。我……我会当你一辈子的好弟子。”
                “呵……”月赤轻笑起来,在她头上轻轻一弹道:“真傻。”
                灵魑揉着自己的额头笑,却是没有说话,等月赤走后,她拿着小刀,在万蛊池旁边的铜樽后,轻轻刻下了“灵魑与师父永远在一起”一行字。
                那时她不懂的这是什么。
                她只知道,她想和师父永远在一起,她不想师父抛下她。
                因为她早已不是苏白,她是灵魑,而灵魑的人生,只有师父。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2-2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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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魑一个人走到万蛊池边上,七年时间,每天的捕猎,早已让原本空荡荡的万蛊池布满了毒虫蛇蚁,它们养着头看坐在边上的她,似乎期待这她一跃而下,让它们将她啃噬殆尽。然而她却只是坐在万蛊池边上,对它们苦涩的笑了笑,然后一滴泪,蓦地就落入了万蛊池中。
                她在万蛊池边坐了很久,等到夜深的时候,她终于是鼓足了勇气,跪到了月赤的寝殿外。
                  月赤感觉到她的气息,便掌灯开了门,站在门口皱眉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求师父一件事。”
                  “什么事要你半夜三更跪到这里来求?”
                  “我想求师父……再不要收其他弟子。”灵魑颤着声,却终是说了出来。月赤眉头皱得更紧,压抑着怒火冷声道:“理由。”
                  “师父……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我问你理由。”
                  “我……我……”灵魑红着眼,结巴了半天,终于道:“师父有了新弟子,便不要灵魑了。”
                  这话一出,却的确是让月赤愣了半天。许久之后,他慢慢回了句:“真是荒唐。”
                  想了想,他的眉头却是皱得更深道:“灵魑,我知道因你幼年祸事,让你对我心深依赖。然而你若想成最强的蛊师,这便是你的弱点,你成长到一定境界,必然不能走到顶峰。我既然是你师父,自然不能看你这么堕落下去。
                昔年我说你资质不好,但勤能补拙,如今看来你的确是能成为一个好的蛊师的。日后说不定也能杀了我,成为南诏蛊王。所以这种心思,你要学着放弃,莫要自毁前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2-21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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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听到这话,灵魑却是慢慢冷静下来,仰头道:“如果我说,我即便带着这种执念,也能成为优秀的蛊师呢。”
                    “你拿什么证明?”
                    “南诏如今与大越交战,众多蛊师在战场上,连连败退。”灵魑慢慢开口,神色里满是坚定:“我去前线,若赢了,你便再不收徒。”
                    “你是中原人。”他提醒她:“若你上了我南诏的战场,你再无归回之处。”
                    “我知道。但我只问师父一句,可,还是不可?”
                    月赤没说话,过了许久,他道:“你去吧。”
                    灵魑叩首,起身,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她便收拾了包裹,等到天明时便同月赤告别,拿着他写得信,直奔前线。
                    临走时,月赤终是没忍住道:“若是遇到性命攸关的情况,不要逞强,跑了便是。”
                    她却是坚定的看着他:“师父,我说过,我会成为一个好的蛊师。”
                    月赤微微一愣,他看着面前少女坚定的容颜,莫名其妙的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
                    而当他发现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她真的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灵魑终于长满了羽翼,要振翅高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2-21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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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魑是个好蛊师。
                      她蛊术精深,从不退缩。面对千军万马,亦是平淡如常。仿佛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每一场战役,都是拼死一战。
                      当她上战场之后,南诏战场的情势便迅速逆转,从连连挨打终于变成了两项对峙。
                      三月时,终于反攻。
                      当时她率领南诏众人攻入大越边境,那熟悉的言语,熟悉的衣衫,熟悉的城郭让她迅速红了眼。
                      敌军的将领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看着她,大喊了她那早已让人遗忘的名字:“苏白。”
                      她恍惚间忆起,那便是当年和她在一起的苏府玩伴。
                      于是便就是那片刻的呆愣,羽箭猛地贯穿了她的肩头。那少年于城郭之上,大笑起来,厉声问她:“苏白,你可对得起苏家满门烈士,百年忠名?!”
                      “苏白,你可对得起我等将士七年搜索等待?!以为你苏家将门,终有一后。”
                      “苏白,你可知洛阳城外,你父兄埋骨之处,青草已是齐腰!”
                      说这话的片刻,无数蛊师的蛊虫向那少年将军疾飞而去。少年将军终是不堪忍受,从那城郭之上纵身而下。
                      “不!!”
                      灵魑带着身上的羽箭疾奔过去,跌跌撞撞跑到那少年身边,漫天黄沙迷蒙了她的眼,她的泪大滴大滴落到少年身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2-2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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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口吐鲜血,死死抓住她,断断续续道:“苏白,我们,一直……一直在找你。奸相,恨苏将军……想,想杀你。但苏府余将,此战……皆战死……”
                        说着,少年严重露出悲哀而又怜悯的神色,他说:“苏白,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早已知道。然而在这刻,她终于是清楚的明白过来。
                        她抱着少年的尸体痛哭出声来,想大唤他的名字,却是发现,太长时间的蹉跎,她却是已经忘记,这些以性命挂念着她的人的名字。
                        她只知道,除了南诏,她已无处可归;除了月赤,她已一无所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2-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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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像阿莱一样笑,也不会唱阿莱那些灵动的歌。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为他舍生忘死。
                        而这样的情谊,他不稀罕。
                          他喜欢的是阿莱那样的少女,明朗而美丽。
                          于是她看着他们逐渐靠近,自己被排斥在外,然而这一切,她却都假装不知,直到他生日那日,她交给他一只她亲手做一个月的铜制风铃。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他会开心。
                          而他却握着她给的铜铃,用平静的语调,慢慢同她说:“大越丞相那里有一只蛊虫,可练成‘绝杀’。他与你父亲有旧,要用你来换那只蛊虫,你收拾一下,明日我让人送你过去。”
                          灵魑愣在那里,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还握着那只刻着她和他名字的风铃。她想了许久,终于问:“师父,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不过是一句喃喃自语,然而对方却是回答了她。
                          他说:“我有阿莱就够了。”
                          一句话,却堪比那战场尖锐的刀剑,猛地捅进她的心里。
                          鲜血淋漓。
                        那天夜里,她再一次来到了他的寝殿。
                          深冬的季节,南诏下了皑皑白雪。她不言不语,在他寝殿站了一夜。等第二日早晨月赤开门时,便就看到了一个雪人站在那里。而后,那雪人僵硬着动了动手指,瞬间,千万蛊虫从她袖间飞冲而出,直袭向他!
                          他不动,那蛊虫离他不过咫尺之处,却瞬间自燃起来。他毫发无伤,她却已是满心疮痍。
                          终于到了极点,撑不下去,灵魑猛地跪倒在地上,揪紧了胸口的衣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流出泪来。
                          她觉得心那么疼,疼得她无法呼吸,似乎是濒临了死亡。然而她却知道,这不是她性命的终点,却是她生命的终点。
                          而她如此痛苦挣扎着的同时,月赤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不言不语。仿佛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这一切爱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2-21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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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记忆被腐蚀得太厉害,她觉得记忆开始模糊,一开始是一些人,一些事,慢慢的,就是自己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害怕,于是她拿着头上的发簪,一点一点将那个人的名字刻在墙壁上。
                            然而终于在有一天早晨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完全不知道那墙壁上的字代表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赤月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只知道机械式的和所有试图杀她的虫蛇拼杀,然后等毒虫杀尽的时候,她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
                            她的头只剩下头骨,一条蛇便同她成了一体,盘在她的头上,从一只眼洞里钻出来,又从另一只眼洞里钻出去。而皮肤里布满了赤红色的小细虫,在皮肤下乱窜。
                            她乐此不疲的操纵着它们玩这个游戏,直到她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那人似乎和她有某种关联,于是他一靠近,她就觉得莫名的激动,从万蛊池下面迅速攀了上去,然后看见了那人。
                            那人静静瞧着她,过了许久,唤了一声:“绝杀。”
                            那是一种绝对性臣服的力量,她立刻明白,从此。她叫绝杀。
                          她的主人叫月赤,是这南诏的蛊王。也是个酒鬼。
                            他很爱喝酒,也很爱做梦。总是在梦里喊一个人的名字:“灵魑,灵魑。”
                            有时候,服侍月赤的侍女会阿莱劝他,同他说:“月赤大人,您就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她会过得很好,她是这样出众的蛊师,她一定会过得很好。”
                            月赤每次听这话就会愤怒,冲着阿莱大吼:“她不会!她才不会抛下我!”
                            吼完,他又开始哭。
                            她估计他是醉了,因为只要一哭,他就会很唠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2-21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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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在万蛊池边,摸着池边铜樽后刻着的一行字哭着和阿莱说:“她说她要守住自己想要的,所以我就教她成为一个强大的蛊师。我想宠她,却又怕宠着宠着,就宠成了金丝雀。连她病了,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去看她。我让她上战场,却又那么担心,怕她就这么回中原了,怕她就留在了战场上。但我又想让她永远留在南诏,想让她只有我。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我终于是想……让她永远呆在我身边……金丝雀也无所谓,我保护她吧,我来护她。”
                              “所以我拿她换绝杀,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丞相把那蛊虫一交出来,我就让他一家连骨头渣都不剩。可她不信我……阿莱,阿莱,我的灵魑走了。她飞走了,你说我去哪里找她。”
                              他哭哭闹闹的时候,就像个孩子。
                              她看着看着,居然也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心疼。
                              过了一阵子,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带着她和阿莱踏上了寻找那个叫“灵魑”的女子的路途。他们走遍了大江南北,走过了荒原沙漠。
                              有一次,他遇上了劲敌,终于将她召唤出来。那是她第一次同他人对决,她熟练而快速的从身体里放出各种蛊虫,迅速解决了对方。但等她得意洋洋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却是主人那似笑非哭的脸和阿莱苍白的神色。
                              月赤转过身同阿莱称述:“她会我教给灵魑的蛊术。”
                              阿莱颤抖着身子,猛地跪了下去:“月赤大人……”
                              月赤看着她,眼里慢慢流出泪来。他说:“是她是不是?”
                              阿莱流出泪来:“她说,她想陪在月赤大人身边,一生一世……”
                              月赤不等她说话,再也无法容忍,招出巨蟒便御蛇而去,日夜兼程奔回了蛊王殿。
                              而后,他跃下了万蛊池。
                              那里已经没有毒物,空荡荡的蛊池周边的墙壁上,被人刻满了相同的名字。
                              月赤,月赤,月赤。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6-02-2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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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赤踉跄着往前,轻轻抚上那弯弯扭扭的字迹,将脸贴在了上面,仿佛便能感觉到那个少女一字一字刻下这个名字时那样满满的深情。
                                月赤的泪顺着墙壁留下来,风吹来,在他腰间的铜制风铃支离破碎的声音中,他唤跟着他一路越千里而来的蛊虫,用这样温柔而悲伤的语调,唤:“灵魑。”
                                那瞬间,她不知道是谁的眼泪,蓦地就从她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想不起来。最终,她终于抓住一点东西。
                                那好多年前,洛阳深秋时节,少年白蛇开道,御蛇而来,对小姑娘伸出手,同她说:“从今日起,你叫灵魑,为我弟子。”
                                于是那个小姑娘踏遍万水千山而来,在那万蛊池边,一字一字,刻下了那句“灵魑与师父永远在一起。”
                              那是一切悲伤的开端,亦是一切美好的终结。
                                哪怕万蛊池那满壁的“赤月”都抵抗不住现实的侵蚀,但总有人,总有时间,帮他们记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如蛊相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2-2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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