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
“大哥!”
明楼的猛然坐起着实吓了明诚一跳。那噩梦缠着明楼的神经使他头疼欲裂,他甚至无法睁开眼睛从那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明楼神色痛苦地抬手揉着自己的额角,有点儿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明诚恨自己的帮不了。
是的,那是大哥噩梦,明诚没办法将它驱逐,没办法让大哥睡个安稳觉,他甚至恨自己只能看着大哥在自己眼皮底下难受。
明诚熟练地起身,拿药,倒水。
他尽一切可能,把自己所能做的做到最好,做不到的他有时也会和自己生气,但更多的,他会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他要把最好的一切给大哥双手奉上。
“大哥,你睁开眼睛,我是阿诚。”明诚端着水俯身注视着明楼的面容,低声唤道。
明楼揉着额角的手顿了顿,随后便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明诚的轻唤,那声“我是阿诚”总能拨开他混乱的思绪,直直闯进他的心底,只是他的目光仍然有些呆滞。
“大哥,先把药吃了,头痛会好受些。”明诚心疼地出声道,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到明楼嘴边,明楼也不伸手,似乎这种事进行过很多次一样,他配合地张开嘴,由着明诚把药倒进他嘴里,然后扶着明诚的手喝了一口温水混着药咽了下去。
闭着眼等着药效上来,明诚把水杯放下,便走到明楼身后,手法熟练地给人按摩太阳穴。
“大哥做噩梦了。”这是肯定句。
“我说梦话了?”明楼的声音低沉且有些沙哑,听在明诚耳中直叫他皱眉。
“大哥累了。”
“我梦到明台了。”明楼也不管明诚说什么,自顾自地开口,“我梦见他对我举枪了。”
“大哥,那不可能。”明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谁也没看见他皱眉之下沉思的面容。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的表面身份和他是两路人!而且既然站在了悬崖边就要做好掉下去的准备。”明楼的声音突然拔高,似乎对于明诚的平静有些生气。
“他不会掉下去的,您一定会想尽办法拉住他。我也不会让您掉下去的。”明诚没有多说,但短短一句话便已掺杂了太多感情。
“别太高看自己。”明楼低着声音说道,似乎平息了怒火。
“您有两条命,第一条是我的命,然后才是您的命。”明诚没有经过任何犹豫就开口了。
陷入了沉默。两人却都没什么表情。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它是我的,我没允许你失去之前,它就必须保留着,别让我恨你。”明楼先开的口。平静的语气就好像这件事再平常不过。
“走上这条路后,命有一半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世上有那么多变数,我不能保证。”
“那就给我尽力,难道你就那么想走?那么想离开我身边?”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