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来早了,八神太一就搬个凳子在台下听阿和唱歌。西餐厅的人跟他混熟了,经常给他端些柠檬苏打水之类的过来。于是八神太一便咬着吸管,时不时吸一口,再眼巴巴的望着石田大和。石田大和也看着他,边弹边唱,声音像叮叮咚咚的泉水温柔的环绕。一字一句,仿若全说给他一人听。
八神太一吸一口加冰的柠檬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管伴随着气泡爆裂,在口腔里炸出清甜味儿。棕色的眸子舒服的微眯起来,望向台上人时,眼底注了一汪温温婉婉的水。
都是翘着腿坐在高脚凳上,一个在台下仰着头,一个在台上低着头。目光交汇时,诉尽无限静默的温柔。
所以虽然那段日子活的很辛苦,但当时间走远,一切都化成记忆碎片时。对于劳累和疼痛的感知反倒淡化了不少,印象深刻的尽是些紧凑在一起相互依靠的腻味情节。
记得有次石田大和因为连唱数天导致嗓子累哑,喉咙发炎又引起了高烧,在家昏睡了很久。八神太一跟学校和单位请了假,缩在三十多平的出租房里没日没夜的守着他。
等待喉咙消肿差不多用了三天,石田大和嘶哑着嗓音开口说了三天内的第一句话,很低的一声[太一]。八神太一端着水走过来,听了这么一句唤,陡然觉得鼻子一酸,眼前水花缭乱的。他把水往床头一跺,闷头把石田大和搂紧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骂道:“你那么拼干嘛?!以后不准唱了!有我养你啊!”
石田大和费了老大的劲儿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说话。
其实八神太一很清楚,石田大和有他自己的理想,他会越走越远,越飞越高,自己的臂弯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