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样说话,我听起来,句句刺心尖。她抬手指向我的酒杯儿,我满心以为,她这是诚心所动,是想着要为我做些什么呢,我顺着她心里那点心思去想,大抵是要为我擦一擦这顺势流下来的酒吧,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象征性地指了指罢了,也不曾动嘴说一说,却只消她这么一指,我便明白了,她宁愿这样远远地指给我自己看,也不愿替我好好擦一擦 )
( 我无言,我不知道该跟她好好说一些什么,她才能听得下去,可我真的累了,这么一路下来,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从前是为了阿玛,为了君霆,现在是为了怀尔,为了邵木,可两孩子足以让我感到骄傲,足以让我感到满足,我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的了 )
福晋说话,是向来就这样难听的?
( 我甩开了酒杯,腰间拿过帕子,细细在擦拭自己的胳膊,暗色露肤,已经不是那样花一样的好年纪了呢,我还要,撑了把身子,去跟这个小我好多的人儿,讲理,可她却,偏偏听不下去,多想学阿玛一口血呕出来啊,可我不能,我身上,寄予太多东西了 )
是啊,要不是这层关系,要不是这个意外,你根本不会嫁给他,我们就,根本不会在这里一处喝酒说话。卓宜,你这样绕来绕去,这样的一天到晚想着怎么羞辱我,你真的开心过吗?你就不曾,伤痕累累过?我连宝贝一件衣服的权利,都要被你羞辱成这样,你对着我,对着羡羡恼怒,若没了我,你是不是就很开心?你应该想想,若没有那个意外,你我都不存在。
( 我欲起身,若她再听不懂,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
我爱君霆,跟你爱君霆,完全一样,可惜你偏偏,偏了心思,放过他好不好?放过那段回忆好不好?那本没有错,你是不是还想,让在地下安息的长昨,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