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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去吗?”冬雨打开门,然后转身问道。
“好。”余文乐进了房间,沙发很大,很舒适,环顾四周,白色干净的墙壁,地板上全是散落的剧本,两两都没有声音,屋子很大,显得有点空旷。
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余文乐抿着唇,眉梢微蹙,喉咙发紧,满腹好多的絮语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直到冬雨给他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过两天就回,最近忙着拍戏。”余文乐轻轻的泯了口茶,终于出声,蹙了蹙眉,望向一脸出奇专注玩着手机的冬雨,看着她眼眸专心却又涣散,心里一紧,不知是什么滋味,就那样生生的死死攥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重重唤了一声“冬雨!”
“嗯?”周冬雨回过了神。
“你真的和田明鑫在一起吗?”余文乐越想越奇怪,自己的女朋友进医院了,身为男朋友的他竟然还可以安心的去忙自己的事情,更加不可能的是竟然把自己的女朋友交给她的前男友照顾。
“没有啊!他骗你的,而我又懒得和你说。”冬雨非常轻描淡写“看来你被他骗到了。”
余文乐点点头“他那么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虽然有疑虑,但是却又让人觉得信服,我倒是觉得奇怪,他那么骗我,你却这么容易就拆穿了他,不怕他跟你急啊!”余文乐慢慢的放松了起来。
周冬雨耸耸肩“因为没有必要了,我一直觉得我再见到你一定会歇斯底里,会质问你,可是今天我竟然可以这么平静的和你说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冬雨停顿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声音仍然淡淡的“如你所愿,我不爱你了。”
黑白光影交叠,星光黯淡,窗户难得射进一缕月光,漫漫的月牙色。薄色的窗帘流动,翩翩的。
余文乐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了,冬雨忙着再帮他倒了一杯“感觉爱情很麻烦,付出和得到根本不成正比,还是事业好,付出和得到永远是正比的。”
“那很好,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忙着工作,在你这个年纪恋爱,结婚根本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何必浪费时间。”余文乐嘴角慢慢的上扬。
冬雨的眼色却慢慢的下垂,心里恨恨道“原来,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理由!”
余文乐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酒店了。”
很多年后,余文乐回想起来,总是记得冬雨冷静的就像演戏一样,他应该看出来的,可是偏偏自己也在演戏,他今天在医院时,差一点点就说了出来,我想你了。可是也许年纪越大,就越失去了冲动的本能,他期盼着冬雨能问他“你为什么会送我来医院?”可她不问,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谁都希望有台阶下,人总是希望别人给自己一个台阶,可孰知,人等台阶等多了,也就失了最好的机会。最后,他心里一丝丝的冲动终于被冷静也压了下来。
“你会为了婚姻要个孩子就和不爱的人结婚吗?”冬雨突然冒出了一句。
余文乐愣了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周冬雨的眉眼又变得弯弯的,一如初见的样子,软萌的让人心动“我们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说再见。”
薄窗,淡月,纠缠,呢喃。
然而这是最后的吻。
是吻别。
余文乐搂着冬雨的后脑勺,胸口起起伏伏,眼眸幽光温柔,唇齿相互纠缠。发丝缠在他宽厚的手掌,她姣好暗淡的脸与他耳鬓厮磨。
茶几上的茶已然凉透了,袅袅氤氲的烟渐渐消失,只余茶叶在水里单薄的沉淀,沉淀……
“他竟然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关门声后,冬雨轻轻的呢喃。
余文乐逃也似的离开了冬雨的家,打车门,把音乐开到最大声,空间的嘈杂,似乎可以让他暂时平静。他以为自己离幸福很远,就在一瞬间,他发现,它离我永远那么远。
“铃铃铃——”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悄然又震耳欲聋的响起。
“冬雨,我刚刚忙完,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田明鑫的声音响起。
“我很好。”冬雨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了“才怪,一点也不好。”
“他已经放弃了!我凭什么等他,爱他!他为什么不能等我?我不爱他了,所以,他永远都不用再自以为是了……永远都不用了!他还爱我,所以痛苦的只有他自己。”冬雨说话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凄凄的嗓音宛如最后的叫喊。“只有一种罪不能被原谅,那就是故意的残忍。现在我和他都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