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彧
夏炽热着,蝉声聒噪,不厌其烦的“知——了——”喊着,热浪一层一层往上涌,像要把人烤焦,扇底送的是热风,额上不住冒汗,帕子一抹便湿了一片。
人心也似风般焦躁,坐不稳卧不安,食不下咽,念着春日的暖,想着秋日的凉,冬日的寒也不时怀念。
郭彧搽了白粉,本就白的脸更透出苍白颜色,撑着十二骨的油伞,沿着蜿蜒的小径,绕开青草与泥泞,行的漫无目的。一路上人影少见,多的是喋喋不休的蝉鸣以及叶儿已碧绿的垂柳。去往何方,郭彧没主意,走多远,郭彧依然没想法,媵儿默然跟着,静默无声,凝滞着,像在等候一个人打破它。
彳亍着,徘徊着,握着伞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高挑的身影在径上来来去去,但明眼人瞧得出,那身影,确实愈来愈靠近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