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人顾不得身上伤口,冲进自家主帐时一阵心慌,见到月奴王正坐着由太医包扎伤口,心下才定。
“皇儿!”月奴王一见是他,原本拧紧的剑眉瞬间柔和,惊喜溢于言表,“你总算平安归来!父皇还担心。。。。。。”眼神一掠便见那人右臂上破裂的衣衫之下,狰狞伤口血流如注,不由得惊喝,“皇儿你受伤了?!”引得众人顿时受惊。
“小王子受伤了?!”
月奴王全然忘了还未包扎完毕的伤口,一步冲到那人身边,慌乱地问:“还有哪里受伤?还有哪里?”忽而转头大喝一声,“太医,快!太医!”
“王。。。。。。”太医应声即刻跟上来,“小王子,让臣为您诊治!”
那人此刻神色平静,眉宇间战场肃杀烟消云散,只剩了那丝丝缕缕的清秀,声音一如既往的淡若流水:“父皇,儿臣无碍,一点小伤。”转头对了有些战战兢兢的老太医微微一笑,说道,“太医,先把父皇的伤口包扎好。”
“你身上的还是小伤?!皇儿。。。。。。”
“父皇莫要让儿臣担心。”只简单一句,月奴王便不好再做反驳。
太医为月奴王扎好绷带,即刻为那人处理伤口。撕开衣服露出手臂,白皙的皮肤间一道深深的口子却是血肉模糊,令人蓦然一惊。
月奴王站在一旁仔细看着,双眉锁了又锁:“这伤口实在严重。”忽然叹了口气,沉了声音,“允儿,今日多亏你带兵出营拦截东神士兵,若让那五万援军入我营地,后果当真不敢设想。”
说话间眼神突然黯淡,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句:“金俊秀‘天下第一将军’之名,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不知是太医起针缝合伤口的动作弄痛了他,还是月奴王话里透出的凝重影响了他,那人本毫无神情变化的脸忽然间闪过一丝情绪。垂了眸,敛了神,却是沉默不语。
月奴王神色始终无法彻底缓和,太医弄好了那人伤口之后,他便将所有人都挥退出了帐内。
走到作战图前顿了顿,忽而一句:“今日那金俊秀率兵突袭实在令我军措手不及,却不见其匆忙。以顺利调开韩将军一举来看,他是安排好了一切。看来,我方的暗探,已被他全部拿下了。”说话间停顿一下,却更无奈,“没想到昨夜才刚入营,今天便能大军来犯。这个人。。。。。。”
沉默了。
那人淡然地坐着,乌丝遮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没有半点泄露。帐内烛火一晃,照得他忽明忽暗。
那人沉缓起身。
“死士与后续兵力皆入我营,韩将军援兵未归,如此战机,”月奴王忽然问着,“皇儿,他却突然撤军,用以何意?”
那人却缓缓踱至帐帘口,闻言脚步一顿,身形未定,恍惚间脑海模糊掠过一个影子,也不真切。一如既往是那个声音对身后的月奴王说道:“待儿臣今夜归来,也许便可知晓。”
月奴王一听,惊住,连忙转过身来,阻止:“允儿,你身上伤口不浅,今夜的行动就将它取消!”
“既是一夜便能生变,难保明日不会有类似今日之况的可能。区区小伤,怎能与战事相较?”
“但是。。。。。。”
那人抬眸望向月奴王,对上他的眼。
怎不知那人性格!月奴王一见那眼神,便也了然多说无益,万千担心嘱咐在一句:“允儿定要当心!”
“儿臣告退。”帐帘一掀一阖,帐内只剩了月奴王独自一人。那人身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