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十月，”莉莉丝将咖啡推到坐在她对面的少年的面前，他的身上还带着洗不掉的血腥气味，眼眸低垂，掩不住的肃杀的气息确实和这间悠闲的咖啡屋毫不搭调，“你最近都很少出现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他笑了笑，低头尝了一口咖啡，指尖轻轻地弹了一下杯沿，白瓷的杯子发出悦耳的声音，“你留在这里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人不算太少，但比商业区安静很多。”
现在他们正坐在莉莉丝开的小店里，说是小店，但这里并没有任何招牌，门楣也只是一块巨大的原木木板。这里并没有摆放各式各样的衣物或零食，只有藤蔓植物环绕着它落地窗前的工艺栏杆，几座散发着天然气息的藤椅靠窗而落。如有路人好奇进店，莉莉丝基本都会微笑着请客人坐下，相人以物，给满头大汗的少年递上冷饮，或给年近古稀的老妇送上热茶。客人如果留下钱财，莉莉丝会欣然收下，如果实在拮据，莉莉丝也不会执意收钱，只与客人笑谈。
这里，不过是她用以安静度日的栖身之所。
“外界压力很大吧？”莉莉丝理了理垂下的黑色的长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那确实是自己犯下的错误，被人诟病也是应该的，做好我该做的事就够了。”
“可那并不是你希望做的事情。”
“但确实是我这幅皮囊所为。”十月抬头，冲着莉莉丝温和地笑，温和而厚重，一如既往地让人有安全感。
“可是你受伤了对吧？”莉莉丝蹙这柳眉。她毕竟也曾饱受历练，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就算九月退出执行部，就算在你心里没有人能替代她的位置……可你毕竟需要一个搭档，就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帮你也好。”
“没有搭档，我也不至于横尸街头。”听到莉莉丝提及九月，这个银发少年忽然变得沉默。他好像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保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可是这一刻他又仿佛离得这个世界很远，远到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生老病死，波澜不惊。
莉莉丝望着这个比起初见之时愈加瘦削且成熟的少年，突然觉得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她选择了尊重十月的想法，抿起唇角拘谨地笑笑，“十月……辛苦你了。”
十月没有再搭话，只静静喝着咖啡。莉莉丝看到他的指缝间还残留着匆忙之间未洗净的干涸的血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咖啡很好喝，有时间我还会来拜访，”十月起身，看了一眼手机里的任务列表，“我走了。”
“九月她其实……”
莉莉丝急促地开口，话却卡在喉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十月离开的身形顿了顿，沉默地回头，灰蓝色的眼睛沉默而深邃地注视着莉莉丝的眼底。许久，他笑了笑，
“谢谢你，莉莉丝。”
还真没人
哦好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