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绥的话，在我心里激起很大的波澜，她所说的夏楚，寒琢，我并不认识，但她们的名字却在大明宫的故事里听说过，还有哝安的死，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有怪力乱神之说？想的心乱如麻，蓦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九州池畔。走得疲倦，近池边凉亭，瞧见里边有一个专心作画的小姑娘，缓步上前。怕打扰她，便一直在她一旁瞧着，小姑娘笔法已不稚嫩，颇有名家风范了。）

（带着纸笔颜料，去九州池画新柳，柳梢垂在水面，一派仙境之景。润一润笔，安静地描摹起来，不知时间匆匆，待得一副河畔柳绘成，才发现亭里多了一个人，看清她面貌，笑道）
问裴娘娘安，荣昭未曾及时向您问好，是我疏忽了。

（我不识得她，她却认识我，我竟然就惭愧起来了。去赏她那一副画作，碧水云天，柳枝轻拂，整幅画和谐自然，已是同龄人很少能达到的境界了。温声道）
客气了。
公主画得很好，是司成馆教的？

不是。
（摇一摇头，很多人都爱问这个问题啊。侍女将笔清洗，遥望远处，将落在亭中的一两片柳叶拾起，轻轻一笑）
我画画，是华妃娘娘教的。

华妃娘娘——
（柳绥的话仿佛还在耳畔，我怔了怔，抬起眼，细细地睇她面庞，却并无半分虚弱的样子，我开始怀疑起她说的话来了，所谓的天煞孤星，是真是假呢？似是不经意问道）
公主同华妃娘娘关系很好？

是啊，我小的时候就跟着梁娘娘学画画了，从她还不是梁娘娘的时候。
（笑吟吟的，低一低眉，抚平绘着亭亭荷叶的裙，将褶皱一点点理顺，带着一点骄傲的心情）
您同她见过吗，她人很好的。

（大明深宫，我来得晚，很多事情都只听人们的口耳相传，是不是片面，是不是偏颇，都不够清楚。听她略带夸耀一般的赞，跟柳绥说的，又是天差地别，道）
这倒未曾，上回往凤藻去，说她身子不适，便无缘得见。

是这样……
（我并非不通世事的小耳朵了，大明宫中的分合聚散，我看在眼里，但我没有立场去插手，只乐得为梁娘娘的堡垒，添一块砖。轻声细语）
命里有缘，自当相见，您不必着急。

是啊，不必着急。
（对她喜爱，于是道一句邀请）
公主有空，可往未央右来玩。
（再同她闲聊两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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