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羞答答地躲在他母亲的身后,两腮通红通红的。
这是我们的新邻居,最近刚搬过来。
我笑着迎了上去,牵着他的手说:“我们去玩吧,阿呆。”“对,阿呆去和新邻居小卉玩儿去。”他的母亲说。
“不去……”他弱弱地回答,声儿小的像蚊子一样。
“为什么?干嘛那么害羞啦!”我不满地看着他。他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茅房在哪里?”他的眼神怯生生地瞄了我一眼。
“啊哈哈哈……你怎么那么搞笑!原来你是因为要上茅房才那么害羞的呀。”我笑的捂着肚子,眼泪在眼眶上打转着。笑的最高境界是不发声儿地笑……
他好像自尊心受到打击了,急急地说:“快说,茅房在哪里?我憋不住了呀。”
于是,我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了茅房。
一次, 他又怯生生地来到我家,说:“小卉,带我去茅房。”
我无奈的看着他,问:“你爹妈呢?”“他们去打渔了。走前说,如果要上茅房就找小卉。”“我又不是茅房,找我干什么呀?”我白了他一眼,他儍儍的傻乐着,呆呆的脸上泛着白一阵,红一阵的晕,看来已经憋很久了,我又一次带他去茅房……
许多年过去了,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了,自然最后生活在了一起。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上茅房都是我亲自带阿呆去的。这个茅房也算是结合我们两个的重要东西吧。
结婚了很多年,一天,阿呆说:“小卉,我想去岛的另一边去做生意,等将来赚到大钱了,你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阿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别有了钱忘了老婆就行。”我玩笑的说。他傻呵呵地笑笑,说:“肯定不会,不然,谁带我去茅房啊。”我悲伤,不舍的心也随着这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啊,这个傻子,离开我,不得憋死!
“我3年后的今天回来。”
“嗯。到时候,我去接你!”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熬过了这漫长的三年。终于到了约定的期限,我早早的化妆,梳洗好,登上了望江楼。
说是望江楼,也只是雅名而已,俗名:灯塔。
眺望着远方一只只驶过的船支,终究没有阿呆的身影,一次次期待一次次激动都在一次次失望中消磨殆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失望地离开了灯塔。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不安地想,不停的往坏处想……真希望这不是真的。阿呆,你这个白痴,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夜,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去了望江楼。依然有无数船支驶过,依旧没有阿呆的身影。我彻底的绝望了……
正想往回走时,有人敲了敲我的后背。回过头一看,呀!这不是我的阿呆吗?!我兴奋着,转而又生气地用毫无缚鸡之力捶他,他笑盈盈地迎接我如绵绵细雨般的捶打。
“你个臭阿呆!!你为什么才回来,我以为……你……”嘤嘤地哽咽了起来。回来就好,我的白痴阿呆回来就好,我只要这个白痴的阿呆,谁都不要。
他将我拥入怀中,解释道:“昨天的船没有票了,今天我才买到的。乖,不要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这回,咱们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我狠狠地点着头。
突然,感觉阿呆僵住了,抬头一看,他脸憋的通红,羞涩地看着我。羞答答地说:“小卉……带我去茅房。”
——THE END——
物 是 人 非 事 事 休 , 欲 语 泪 先 流.
只 恐 双 溪 舴 艋 舟 , 载 不 动 许 多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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