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从事蒙古史、元史研究时已经接触和开始使用“审音和勘同”的方法,后来研究古代中外关系史,这个方法使用得更多。前文说的“元史研究的一些方法可以直接移用于中西关系史的研究”,主要的就是指这个方法。实际上,我在撰写多数论文时都运用了“审音和勘同”的方法,它使我有可能最后将这些论文写了出来。在这样反复实践以后,我感到在运用这种方法时,除了韩先生提出的三条要求,还可以注意到:一、要将对词汇的“审音和勘同”与对史料的分析缜密地结合起来;二、对于某些特定的语词,不仅要审音,而且要考察其词义的演变。三、甚至对于表面上含义不同的词汇,要考察它们在历史上的特定的联系。在《辽与“大食”》一文的末尾,我写出这样的认识和感受:“对于单一概念的研究是人们探寻历史演变真相的方法之一。现在我们发现‘大食’与‘回回’这两个单一的概念汇合在一个点上,而且它确实含有历史活动及其意识表现的某种内容。对此,我们真感欣然不已。”后来,我又在《茶传入欧洲及其欧文称谓》的末尾这样写道:“在中外文化交流史的研究中,特殊语词的研究有时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交流离不开语言。在历史文献中留下了文化交流的丰富内容。今天我们依靠大量的历史文献,对各种语言中的特殊语词进行研究,可以揭示中外文化交流史的许多具体面貌,从而将我们的研究工作不断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