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归来
一个月后。
“回来了回来了!”宁萌欢快的跑出去,扑进倾毓怀里。
我孤身立在庭院间,听雨和看风远远走过来。
“对不起,启明他……”
“我已经知道了。”看风拳头握紧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我默默低下头。
“这不是你的错。”看风最终这样说。
我却忍不住眼泪迸出来。听雨上前抱住我,像从前一样。
他们这次终于是寻来了传说中的解药。然而听雨中毒已久,经阎王帖肖药儿检视,言说这解药服下之后,要么听雨恢复体型;要么身体无力承受药力,反危及性命,爆体而亡。
听雨听到这样的话,反而笑起来:“有用就好。”
看风激烈的反对。
“我宁可你一直维持现在的样子,也不愿冒着失去你的危险。”看风单膝跪在听雨的绣榻前,头颅伏在听雨小小的膝盖上。我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无助。
“可是,我也想长大一次啊。”听雨抚上看风的脸颊,“我也想长成大人的样子,穿上嫁衣做你的新娘。看风,这药有一半的几率不是吗?就算我运气不好,无福长大,我也是在你身边,死在你怀里。那我就满足了。”
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幕,藏到后院紧捂着嘴大哭了一场。
这天夜里,听雨在看风怀中服下解药。
我立在院中,一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奔过去,却不敢进门。
顺着早晨的第一缕光,我看见地上蜿蜒的长发。
听雨坐在妆台前,一身粉色的七秀坊舞衣。她慢慢的梳好柔长的头发,插上金色的发钗。然后侧过脸来含笑问我:“青烟,好看吗?”
我扶着门笑出泪来:“嗯,好看。”
过了一段像是初来恶人谷时一样的日子。我,听雨,看风。听雨初初恢复,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一样,每天在院中练习七秀坊美轮美奂的剑舞。看风陪着她,每日恨不能当牛做马。可怜我天天被撒狗粮,心中吐血。
翌年春分。清寒道长点起人马挥师浩气盟。我跟随看风听雨,与恶人谷诸人一起南下浩气盟。看风于阵前手刃前度率军杀入恶人谷的浩气将领。
此役后,看风负伤,与听雨携手归恶人谷修养。我云游四方,漂泊无定。
又一年春分时节。我回恶人谷探望听雨。院子里多了一个丐萝在努力的击打木桩。看风执剑指点,听雨坐在廊下含笑看着。
“我回来了。”我站在门口轻声说。
听雨站起身来。看风抬头看见我,唤丐萝:“暮雨,见过你师姐。”
丐萝拖着打狗棒跑过来:“师姐?你喜欢吃烤鸡吗?”
恍然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