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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背不进去书,还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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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时礼


1楼2016-11-08 22:24回复
    罢官归家,人亦惫懒,许久不曾出府,此刻立身庭中,目光沉沉,手掌正摊着一块绢布。
    那鲜红的血迹未曾褪去,此番仍旧晕开在那名字上,于魂梦间绕了数个春秋。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嘲,拂袖身后,向外走去,人生无奈莫过于此,用情之时,缘已薄去。
    依旧独来独往,未带小厮,绢布早已拢回袖中,那日她表白,着实惊了自己,却也起了这梦魇的开端。
    长街上行走,心思全然不在,若说为何来此,那大抵,这条街离皇宫最近吧。


    4楼2016-11-08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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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步一回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徘徊。
      几个转身几个侧面,像极了的面目,神情却不如我记忆中行的英气,刚走远了几步,却看到那人转身,迎面相对,眉眼禁不住的勾了起来,盈盈笑意,连步子都舍不得挪动,痴痴立在原地,痴痴的看着他,原来期盼了这么久的重逢,不管在哪儿,什么时候,什么天气,都这么让人愉悦。
      还在原地怔着,却见他转身迈步要走,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裾,一步一步错开迎面走来的人,躲开一个个行动迟缓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他身边——几步路,为何感觉那么远。轻抬手,搭在背对着自己的肩上,一声——
      “行”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6-11-0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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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兀自失神,身后似有焦灼目光,让人不由转身,才将侧首,心口便是猛然一颤。目光定住,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当真无比相似,却亦有几处不同。
        一时语塞,压抑许久的情绪似有倾塌之势,于是目光一暗,顺着人搭在肩上的手,猛然将人拉到怀里,双手收拢,埋首在人耳侧,微凝眉:“叫我?”
        如此动作持续良久,手臂的力道紧了紧,最终撒手放开,万千情绪一瞬断绝,于是回身,面上亦恢复如常。
        微微勾唇,心中虽痛,依旧平淡看人:“ 入宫也不告诉行哥,过的可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6-11-09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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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好像我此时本该在天上织云彩却立在这儿那样的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向他眨巴眨巴表示确认,是我,完颜时礼,杳杳,此时在你面前,真真切切——
          你面前……
          还来不及想多已被拥入怀中,我——行哥儿,你数得清我的心跳吗?所以我梦到的你不说不再理我是假的对吧,这会不会也是一场梦,等我醒来又发现在宫里软绵绵的床上。
          他的呼吸窸窸窣窣的在耳边,不敢怀疑,怀抱之中,心跳之时,不能言语。原来读了那么多爱情故事,那些感动都是戏里的,再心动,也抵不过眼下一个怀抱
          他双手环紧,好像一松手我就要溜走似的,心里窃喜,却不敢抬手也揽住他,只怔怔的给他抱着,将脸埋进他胸怀间,这样,旁人也看不清我红透的两颊
          街上的叫卖声,来往的嘈杂声,马车驶过,行人匆匆,有人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街上不管一旁人行车过,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的人看了就过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心里,一牵一动。
          抬头间,忍不住对上他的眸子,眼睫轻颤,我想收住脸上的笑,哪怕一点点也好,偏偏情致之处,难以自己。轻声
          “领旨走得匆忙,又找不到人给你传句话,只能想着回来了再同你讲,这么真真的站在你面前,便知道好不好了”
          抿了抿唇,将双手背在背后捏着,我羞,羞得不愿意让你看见
          “你呢?可好”
          但愿,若是不好,定是想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6-11-09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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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面色晕红,自己胸口亦震动的厉害,长眸微颤,继而挪开几分,此时的确非是梦中,但也与梦,无甚区别。被理智拉回神思之后,方才的唐突之举,倒是再难做出了,当时是,自己闻说杳杳入宫,但并不知入宫为何。是伴读?是女官?抑或选秀?虽说无论是什么,京城总会有些动静,然而她走的音讯全无,自己亦毫无对证,就只好当她那日所言,俱是戏言了。
            奈何只道是寻常,自己被罢官后,应允了联姻一事,此时已是婚约在身,虽不如从前那般颓废,倒也是较往日冷静深沉了许多,直到此刻皇城脚下,再次遇见这个曾触动心扉的人,唯一让人欣喜倒是,她不是秀女。
            闻人问及,惯性的摸向腰间长剑,却只碰到一枚挂坠:“ 你既无碍,我…自也无碍”
            心思沉闷,不知如何向她开口才好,欢喜是因她对自己的心思,无奈是因时过境迁早已经回不了头。
            低着眼端人面容,突然察觉到旁的目光,冷冷瞥了眼注目的行人,于是迈步上前,径直捉过人捏在后背的手
            “ 我们换个地方“
            寻了离此处最近的酒楼,带人上了楼上雅座,什么也没点,除了齐齐码在案上的酒壶。


            8楼2016-11-09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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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过我们一起逛街的样子,一起看看街边摊上的小玩意,尝尝刚出锅的小吃,热腾腾的捧在手里,嗯,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被他冷着脸又拉着直冲冲的走了,连第一次牵手的心跳都来不及感受,努力跟上他的步伐,还要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他,咬着唇思索这是怎么回事,另一只手又挽在了他的小臂上,快些,也近些
              “你生气啦?我寻思着伴读些时候就回来应该也没什么,二来是走得急真没找着人给你带句话什么的,就想着回来了再好好跟你说,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嫂嫂说得对,我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一沾上他的事便糊涂起来,思绪都是乱的,自己都理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是气我不告而别,还是气……我回来晚了?
              ——眼看着一桌的酒摆的整整齐齐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有事,而且不是小事。刚回来的时候听说他罢了官,可是失了意?可是心中不甘?还是,别的?眼巴巴的看着他,刚才的心跳更多被紧张替代,一路上不停的嘴巴乖乖闭上了,再不说话。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6-11-09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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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气”
                神情清冷,却拂了周身戾气,身形挺拔端坐在旁,漫不经心听人言语,心中已是一片翻腾。
                唇间微叹,眉头一压,伸手揽了酒来,当着人面拍了封条,仰头径直灌进喉里,火辣瞬间烧起,让人浑身激灵。借了酒力,提着瓶子立身而起,手掌撑在桌上,身姿微倾,扬了嘴角一端,目光沉沉:” 完颜时礼”
                看着人终究未执一言,转身而过,靠在桌案,对着钩花木屏:“ 你是一走了之,在我这儿,就是音讯全无”
                托着酒壶又灌了一口,抬手擦过嘴角酒渍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嗯?”
                自己无了身份,仅仅这一条,就不足以耽误她,即便欢喜又如何,她年纪轻轻,尚不知何为情爱,尚不知何以分清,即便不是戏言,也未必考虑清楚过。何为成家立业,何为相夫教子,她分明还如此青涩,自己跟她相识多年,又仿佛是看着她长大,左不过依恋,也是有可能的。
                转过身来,搁下空瓶,面上早无当年戏虐之色,眉眼间正色非常,也笃定非常,若是不能娶她,又何苦再撩乱于她。
                半晌终是落下一言:“ 我想,我会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嗯?对吧,杳杳 ” 终究落了话锋,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头恐惧,也生怕错过她眼里的一丝变化。


                10楼2016-11-0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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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被他夺取酒壶,手上一空没了东西一下子撑在桌上嘭得一声不觉吃痛的皱了眉,还没来得及缓缓却被他一步步逼得后退,眸子望着他丝毫不敢移开也舍不得移开,深邃,深邃的让我觉得没有底,心就那么沉下去沉下去,没有底。
                  还记得那回他送我回家,缩在他背上暖暖的感受着,周身都是他的味道,现在掺合着酒气,但是我也分不清楚,那是他的酒气,还是我的酒气。毫不客气的回视着他,好像要被吸了进去,若是就这样吸进去也好,我想我大抵,是疯了。轻轻启唇,声去细蚊,这么近,我怕声大了显吵,闹心
                  “叶穆致行,完颜时礼,怎么会有兄妹之亲?你醉了罢”
                  说不准是我醉了,醉得神智不清,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住了,他呼吸一束束都息息感受。明明朝思暮念的人就在眼前,近的呼吸相触,却有着转瞬就要失去的警觉,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酒意渐渐上来,烧着我从指间到心头到两颊到头顶,酒到底是醉人的,像我现在,恐怕已经不省人事了。
                  头埋在他怀里再嗅着他的味道,细细思索今日从重逢到现在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胸口竟莫名的刺痛,刚咽下去的酒水不留神从眼角溢了一滴出来,抬头再将双眸对视,现在是我的目光灼灼,你可能受?
                  “要什么解释?我清楚得很——”
                  溢出来的酒滑过脸颊顺流入颈项显得冰凉,我肯定醉了,我肯定醉了我肯定醉了,不然怎么会有勇气使足了力气垫着脚把唇覆在他唇上。
                  既然醉了何须顾虑太多?双手缠在他腰上,无力却似有力,我怕——怕一松手,他就走丢了。头一回,被患失心逼得如此手足无措。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6-11-10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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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耿直的微笑.jpg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6-11-10 04:39
                    收起回复
                      眸色微沉,稍做停滞,兄妹之亲,确实不是。
                      “时礼“
                      回身将人扶稳,隔着衣料亦能感受到两人的温热,挪过目光,恰停在人灼热的眼眸里。
                      心里兀的扑通跳开,如一阵东风吹过,放了心里万千花海,她的心思,此刻自己又怎会不知?
                      “ 你醉了”
                      心中翻涌,面色却如常,即便酒气卷席着全身,也未曾让身形歪倒分毫。
                      手指轻柔划过人眼角,带下一滴滚烫的泪水,如针锥般刺入心底,淡淡皱了眉,手掌缓缓抚着人乌黑的青丝。
                      仰首闭目,脑中所思皆是这一年半载发生的事,又忽如狂风吹散了迷雾,过往烟云,如何都让人抓不住。
                      且不论罢官,这些她是不在意的,但那一纸婚约,必不能卷她进来,从现实考虑,自己没有胜算护她周全。
                      但今日,恐不便谈。手心沁出细汗,这样距离靠着人,难免不会起别的心思,然此刻神智并不清明,为免伤她,自己还需得好生克制。
                      于是手臂松开,脚下欲退步,在这转瞬间唇上一热,整个儿让自己震惊在了原地,眼神错愕,许久未能回神。
                      腰被人圈住,脑中那跟绷紧的弦猛然断裂,喉间干涩非常,此刻正是到了极点。自己从未想过,会对她有如斯剧烈的反应,可端她面容,分明对自己是如此纯粹的感情。或许全然可借着醉意,消了事后那份愧疚,但这样对她,真的公平吗?
                      手指抚过唇角,而后挑开衣领几分,终是。
                      “ 杳杳”
                      轻轻拉开人手,手指抚过人脸颊,颤了颤,而后落下。
                      “行哥哥,已有婚约”


                      16楼2016-11-10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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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是最矫情的一件事,平日里最讨厌了,这个时候也讨厌,可是却丝毫控制不住,原来就是有自己没办法的事,就是有自己不明白的事,这么久以来,他对我又怎会只是兄妹之意,我 不 信。可是现在是为什么,要弄得谁都不乐意?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好像不太听的明白。
                        ——行哥哥,有婚约了。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要去别的女子拜堂成礼?要和别的女子一起春天去玉渊潭踏青,夏日去十渡镇踩水,秋天去香山数红叶,寒冬去小汤山泡汤泉,那些我所想象的美好,会有另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一一去体会,是不是这个意思?
                        好像我,整个人都没了力气,重重靠在墙上,双手撑在他胸前用力想推开,任凭他揩去的泪痕,又重新划了一道,这样的距离只刺得自己心痛,何必呢?原来那么几个字就可以把什么都改变了,把什么都毁了,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哦……”
                        唇角若有似无的扯出一抹笑来,努力站稳,乱步错开他的肩,把他丢在背后独自撑着墙,是酒让我神智不清而已,不是他,不是他那些话,也可能是我神智不清听错了,喝多了罢。
                        “原来你当真没等我”
                        那不如再喝些,醉到睡着了一觉起来就好了,他什么都没说过,我也是。抬手,倒酒,仰喉。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6-11-10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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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却仍让人浑身冰冷,失了七魂六魄一般僵硬在原地,眼见人错开自己回到桌边,依旧未能伸手将她拉住。
                          我当真没等她?
                          喉头有丝腥味,一时难以受控般往上翻涌,手掌拢在袖中紧紧握成一团,方才的旖旎此刻已荡然无存。若说是误会,那又如何?解释清楚,也依旧改变不了无果的事实,那反倒,就让她这样记恨着吧。
                          干脆果决的恨,总好过藕断丝连的爱。
                          仰首,闭目,纳气,原是喜相逢,奈何苦作终,情深缘浅,有缘无份。说自己无情也好,懦弱也罢,此时此刻竟还比不上她的果决。
                          落步回身,案上酒壶被一一开启,苦闷无声,自己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夹着温情,刺人愈深。
                          淡淡一丝苦笑,撩袍坐在人对面,也未阻拦她喝酒,若是醉了,便能让自己再好生看上一看了,至少醉后,昏沉的安静的她,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杳杳,而我,依旧是那个初相遇时的行哥。
                          唇微张,却不知要作何言语,眼里心疼,亦不知如何阻拦。
                          末了,夺了人手中的酒,自己也跟着灌。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6-11-11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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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一杯的翻着实在碍事得很,索性撇了酒杯只手端着酒壶一口一口的灌,我的酒量,现在已经不是因为心痛而喝了,那些事早就抛在了脑后,只是习惯性的喝着,烂醉就好。
                            微微睁眼看一眼对面坐的人,甚是眼熟,忙空了手出来将他的手按在桌上,死死捏住,我又做梦了罢,做梦也要捏紧,免得像上回一样梦到他走了,最后也只能哭醒。确认他不会将手抽开之后稍稍松了一些力,只轻轻握着,柔荑将他一只手包在手心,我好冷。从进宫那天开始就攒着话没说,想着这么久要说的话混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道道
                            “行哥儿,来我们算算,我走了,多久?哎呀不管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在宫里的时候老是梦到你,有一回,有一回梦到我在陶然亭的湖边,看到你,便叫你,可是你,你不理我!”
                            歇了口气,现在想起来那个梦还是略微生气,他居然不理我走了!不要我了,肯定是做梦罢,行哥儿,怎么会不要杳杳呢。趴在桌上,拉着他的手仍不愿意放开,谁知道这个梦里,他会不会又走
                            “你不理我,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沼泽里,就走了……只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想到你走了,还是感觉胸口刺着数不清的细针,数不尽绵绵心痛,那些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日子,都不及一个梦来的难受
                            “那晚上是我第一次在宫里软绵绵的床上做噩梦吓醒,好像马上冲出宫来,去找你,看看你是不是好好的睡在自己房间里,都是我的梦而已。”
                            都是一场梦而已。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6-11-11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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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拦她,翻手将柔荑托住,静静端坐在侧,听她言语。
                              她的寒冷,她的绝望,她的悲伤,此刻正铺天盖地卷席而来,人内心深处的土地正悄然剥落,坍塌。
                              做决定是以何为准?利弊得失,还是一点真我?手握成拳,紧紧叩着她。
                              越是沉醉,越是让人清醒,酒不能消愁,也不能解忧,不过是自我摧残罢。
                              眉头紧蹙,试图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她的恐惧,她的不安,她的失落,以及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冰冷。
                              而自己此刻像一桩木头,对着滔滔江水,无能为力。
                              “ 杳杳……”
                              安抚性的唤她,听她把话说完,或许此刻还来得及,或许能自欺欺人的编制诓骗,但却,总有夜尽天明的时候。
                              常恨自己如此理性,反倒显得颇为无情,她对自己的爱慕,就被这样这般打碎了,而且相当彻底。
                              淡淡勾了唇,眉目微垂,只觉气息紊乱,眼前时明时暗,勉力稳了心虚,从衣袖里掏出一样物什,原来是她的绢布,染了自己血的,一抹悲哀之色。
                              紧紧捏着绢布,站起身来,取了披风搭在她身上,不知如何回应她的话。
                              半晌,伸手抚过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轻轻的抚顺。


                              20楼2016-11-1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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