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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04§转载】《最后的华尔滋》(男男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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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贡


1楼2008-10-04 12:53回复
    "那当然,好有个人把你栓住,让你没有时间勾引我家江南。江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的还多~~~~~若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是情敌咯~~~~~~" 
    "好,那我们就飙一飙谁的魅力更大,谁更有手腕~~~~~" 正月恶作剧似的用两根手指轻轻的顺着脖后撩了一下柔顺亮泽的齐耳棕色中发,带着蛊惑的妩媚和男人特有的性感,抛出了一个长长的媚眼,不仅挑拨快意正酣的凌昔,也流连于在一边用薄笑粉饰冷漠的楼江南。 
    "正月还真是个大美人呢!给女人太可惜了,不如把你‘嫁'给男人好了!哈哈哈!" 
    "好啊——我只要江南,公主你可要小心了,呵呵。" 
    凌昔被正月逗得前仰后合,而江南依旧带着他应付性的假笑,冷漠地醒晃着手里的红酒,对正月的疑惑和尴尬置若罔闻。 
    "凌昔——"在女伴的呼唤声里,凌昔调皮地在江南的脸上印了一个红色唇印。歪着头,指着江南脸上的唇印警告着摸着下巴挑着长眉,一脸淡笑的正月。
    "正月,江南不仅在结婚证上签字画押,还被我盖章认证了哦,不——要——侵——权!我先过去,一会儿过来帮江南切蛋糕。"在凌昔欢快跳跑的背影里,正月渐渐地收起他皎洁的笑容,深沉地看着和他一样收起笑脸的江南。 
    "江南,我做错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楼江南一言不发,微涵着头,冰一样的脸上一双黑钻石般深邃幽深的眼睛咄咄地盯着手里血色的红酒。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我不相信一个报告能毁掉我们之间......到底为什么?工作?还是其它......"正月一把握住江南不停摇晃酒杯的手,微怒地看着这个王子一般的上司,这个只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流露彰显在他面前的"男人中的男人"。 
    楼江南厌恶地甩开安正月,任性地转身要离开时,被安正月又一次一把拉住。 
    "难道连一分锺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江南,这样对我公平吗?惩罚我,至少让我知道错在哪里不是吗?"江南回头看着诚恳和无奈的正月,冰冷的脸上划过一丝柔软,但很快又被极力压抑的愤怒所取代,用几乎喷火的眼神灼灼地与委屈的正月对视着。 
    "南~~~~~切蛋糕喽~~~~~~~"两个人一怒一怨的僵持被凌昔的一声高喝终结了。在一片欢呼声中,他们二人又各自带上了属于自己的笑容走向客厅中央。 
    在朋友们的生日歌中,楼江南极力压制着胃里的翻腾,把一个华丽硕大的奶油蛋糕分切成若干小块,连同他灿烂的笑一并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位朋友,安正月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楼江南不舒服,而且非常不舒服,他就像个蓄势待发的侍卫,做好了随时救驾的准备。 
    楼江南再也无法忍受,他甩下狂欢的朋友,踉跄地跑到了屋外偏处,一把撕扯开紧缚着他脖子的领带,扑趴在矮矮的篱笆上,撕心裂肺地倾呕起来。 
    "江南——"安正月紧随其后,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楼江南,他愕然了。 
    "呃——呃——"不断攀升的痛苦,让楼江南到了极限,他彻底放弃了"男人中的男人"的从容稳重和矫健,团跪在有些潮湿的地上,双手死死地抓着篱笆上的栅栏,青筋突暴的脖子竭力前倾干呕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钝红的脸上激出的眼泪肆意地横流着。楼江南的眼泪和生动的肢体语言告诉了安正月,他现在正在经受什么样子的折磨。 
    "江南?你到底怎么了!"正月一把把有些虚脱的江南揽在怀中,一贯平淡如水的长眼睛里随着江南粗重艰难的喘息波澜渐起。


    5楼2008-10-04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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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离我远一点!!"楼江南咆哮着把正月推开,双手紧紧地抱着肩膀,筋疲力尽地团靠在矮矮的篱笆上,俊美的脸因为不可名状的痛苦变得扭曲,紧闭的眼睛就像一扇无法开启的门,把安正月狠狠地拒在门外。 
      "江南——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吸毒!!"正月对江南的恶意拒绝毫不在乎,他又一次扑过去,不带一丝妥协地抓住江南的双肩,牢牢的把他按在篱笆上,让他无法活动。虚弱的楼江南面对和他一样孔武轩昂的安正月放弃了任何抵抗,只是用一双充满冷漠和憎恨的眼睛,带着蔑视死死地瞪着面前这个拥有华丽的外貌和月光般笑容的挚友。 
      "江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的对我这么冷漠?"正月曲颦着长长的眉毛,一双润泽的眼睛里满满地流透着哀伤,淡红色的嘴唇因为伤感微微地抽动着...... 
      "我们分手吧,我不是同性恋。还有,你——让我恶心!"江南微微挑翘着性感饱满的嘴唇,用厌恶和鄙视刺激着正月紧绷的神经。 
      "江南?——江南?——"在凌昔清亮如雀的呼唤声中,楼江南轻松地甩开正月按在自己肩上,已经变得无力的手,挣扎着站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着他楼氏风格的从容和矫健,在正月浸透着绝望和悲伤的沉默中信步向自己公主般的小娇妻走去。
      第四章
      "江南——你爱我吗?" 
      "恩——" 
      "真的爱吗——" 
      "恩,真的!"
      凌昔带着生日晚宴结束后的余兴,赤裸着身体倾伏在江南宽阔健硕的胸上,午夜的月光像水一样静静地流泻在这间充满暧昧和欢娱的卧房,罄浸在月光里的凌昔就像夜的精灵,丝绸般的肌肤在月光的辉映下,暗暗地散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妖娆热辣的身体仿佛长藤一样,蜿蜒缠腻在希腊男神般完美的丈夫身上,用充满爱欲的低喃和热吻挑动和引领着不温不火的楼江南。 
      "南......南......。我要......。现在就要......。"凌昔喘息着,呢喃着,蛇一般的蔓滑扭动着身体,雨点般的吻随着她律动起伏的胸,淋漓不断地印撒在江南的脸上,唇上,颈上,胸上...... 
      "昔......凌昔......等......等一等......"面对妻子高涨的热情,楼江南不知所措,他躲闪着,拒绝着,慌乱中一把把倾覆在他身上的凌昔推到一边。 
      "江南——?" 
      "我......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 面对凌昔无辜和委屈的大眼睛,江南感觉到窒息和无地自容。 
      "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因为不论我们做多少次,不论在我身体里撒多少种子,我都没有办法怀上你的孩子,我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就是有点累!" 
      "江南,你恨我吗?"


      6楼2008-10-04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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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流言在范氏的办公大楼里悄悄地蔓延着,果敢的楼总经理和睿智的安助理一王一帅持续冷战半个月有余,这对王牌搭档正在面临benpab的窘境。 
        "总经理,安助理带的业绩报表已经很明显地告诉我们,范氏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进驻美国华尔街了。"董事会在一片凝重严肃的气氛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恩,看来我们离拿华尔街通行证的那天不远了。" 
        "这是个最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在股东们七长八短的议论声中,楼江南重重地端靠在老板椅上,高挑的剑眉几乎拧到了一起,苍白削俊的脸上一双曾经奕奕流辉的眼睛变得浑浊无华,拥有完美轮廓的嘴唇干涸地暴起了一层白皮,毫无血色,两只大手紧紧地伏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周身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他竭力与身体上的痛苦抗争着,用惊人的意志力保持着镇定,控制着情绪,努力地以一个王者的姿态面对这些范氏的王侯将相们。坐在他旁边的安正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总经理,隐隐地感觉到,楼江南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如,再让各部回去好好地研讨一下,在短时间里拿出一个更细化的报告方案给各位股东。楼总,今天是不是可以先到这里?"安正月优雅从容地站起来,必恭必敬地对着额头上已是一层细汗的楼江南提着结束会议的建议。 
        "也好,不如就这样。"楼江南用有些微微发颤的声音宣告会议结束。在最后一个人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楼江南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呼"的一下子从宽大的坐椅上坍塌下来,抱着肚子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颤抖呻吟。 
        "南~~~~~~~"安正月被惊呆了,扑到地上一把把楼江南托抱在怀里。 
        "南~~~~~~~南~~~~~~~你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喔~~~~~~~"楼江南依偎在安正月的怀里,紧紧地撕拽着他的衣袖,嘴里的牙齿发出"咯崩,咯崩"的嚼响,脸上已经是一层冷汗。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撑着点~~~南!" 
        "不可以——!!我~~~~我不能去医院!"楼江南嘶厉地低吼着,已经失去光华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惊慌的安正月,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吸毒——!!"安正月终于对楼江南失去最后的耐性,高挑着长长的眼睛冲着怀中这个已经不堪重负的男人咆哮起来。 
        "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楼江南在安正月惊恐和愕然的神情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
        "喔——喔——"安正月看着怀中辗转呻吟的楼江南,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一个男人,一个如钢铁般坚硬的男人中的男人怀孕了——简直荒唐绝顶。 
        "南——南——"面对这一切,手足无措的安正月除了把痛苦不堪的楼江南抱得更紧,其余的,他——无能为力! 
        "安正月~~~~你是个混蛋!混蛋~~~喔~~"楼江南瘫靠在安正月的怀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攥握着他的手,仿佛要把它捏碎,绝望地用低低的嘶哑声音咒骂着,呻吟着,俊美的脸被下腹的痛楚折磨得苍白、扭曲。一层层密密的细汗前仆后继地溢涌到他的额头,脸颊,脖子......


        8楼2008-10-04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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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南——" 
          "正~月!我好疼~~~~~~~啊——"楼江南突然地挺起蜷团的身体,倾力后仰着脖子,空洞的眼睛里刹时被激痛的眼泪填满,溢出。一声凄厉低沉的嘶叫冲破了他的喉咙,由颤抖的双唇喷薄而出。
          安正月大睁着长眼睛,恐惧、惊慌地看着痉挛,嘶吟的楼江南,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沸腾,耳边一阵嗡鸣,让他几乎窒息。这个让他心疼,着迷和深爱的青蛙王子,背负着使命和责任努力扮演着商场巨人和完美先生而不堪重负的疲倦小男人,现在又狼狈地承受着"怀孕"之苦,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商界新君被这个几乎荒谬的......折磨得如此不堪和无助。 
          "月——呜——月——呜呜 ——"楼江南终于被这种无法抵抗的痛楚打败了,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拥搂着安正月的脖子,瘫依在他的怀中低沉地哭了起来,那么的悲伤和恐惧,那么的可怜和委屈。 
          随着楼江南深重的呻吟和哭泣,安正月意识到他的江南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他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 
          "南——坚持一下!"安正月一把把哭泣不止的楼江南横抱起来,地板上一小片渗红的血迹赫然映入他已经不再风平浪静的眼睛。 
          "南——!"安正月的心,彻底的慌了,他悠长的眼睛波澜顿起,几乎失态地抱着渐渐无力的楼江南冲出了会议室,跑向了南面最隐蔽的紧急通行门。 
          "该死的——我要把你们这群废物全解雇————!"看着紧锁的通行门和怀中痛苦哭泣的楼江南,安正月爆发了,一边咒骂着,一边用脚狠狠地踹着那扇牢固结实的该死的门。 
          "喔——恩——"撕唇嚼齿的楼江南又一次紧紧地撕拽起安正月的衣袖,依贴在安正月肩膀上的头无谓地辗转蹭撮着,淋漓不断的眼泪就像一条条小溪,从紧闭的眼睛里绵延不断地顺着他苍白消瘦的脸上滑溢下来。 
          "呀————!"安正月嘶吼着用后背倾尽全力地把门撞开了,巨大的响动引出了正在办公的各个部的同僚和下属。 
          "安助理——总经理这是怎么了——" 
          "快去叫救护车~~——" 
          "我马上派车去接楼太太——"面对着闻声而来的同事们,怀抱着楼江南的安正月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像以往一样从容和镇定,他不知道怎么对慌嘈一片的同事们解释这一切,因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的楼总经理到底怎么了。无能为力的安正月低垂着水色的漂亮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走廊乱成一团。 
          "都给我安静下来——"楼江南突然从安正月怀中挺了起来,带着他国王一般的威凛。随着他的一声高喝,混乱的走廊瞬间鸦雀无声。 
          "太夸张了吧——正月,我只是滑了一跤扭了一下脚,你怎么把我......故意占我便宜是不是!放我下来——先!"楼江南靠在安正月的怀中,严肃而从容地调侃着。 
          "谁让你太诱人,以为你的豆腐那么好吃吗?我——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安正月用他淡淡的清笑优雅地配合着。 
          "——哈哈哈哈哈哈——"在众人的一片笑声中,安正月把楼江南抱得更紧,楼江南靠得安正月更近,他们相视对笑着——吃力、紧张。 
          "都回去工作吧,不要通知我太太了......" 
          "我想和楼总经理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9楼2008-10-04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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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正月低唤着楼江南的名字,轻轻推开了房门,一片暗色的卧房里空无一人,床柜上静静放着的一张便条告诉安正月,楼江南走了,在他熟睡的时候。安正月傻傻地看着捏在手里的薄纸,脸和它一样苍白。 
            "楼江南——楼江南——"回过神的安正月发疯般地跑向了窗户,绝望地对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嘶喊着。他好害怕,他今天才知道,他无法活在没有楼江南的日子里,他的世界早就在楼江南出现的那一天失去了平静和安淡。 
            无为的咆哮发泄过后,安正月低着头,无力地瘫蜷在墙角,华丽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悠长莹亮的眼睛仿佛两颗蒙上雾色的水晶,朦胧,弥漠。楼江南痛苦的辗转呻吟,鲜血淋漓的床单,扫描图上安静沈睡的孩子,嘶叫着逃跑的范凌昔......这一切的一切,让不堪重负的安正月撕拽着自己的头发无法自拔地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无力呼吸,无法站立。 
            "凌昔......"安正月突然抬起头,楞楞地直视着前方。 
            "凌昔!"安正月神经质地从地板上弹跳起来,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狂风般地飞跑出门外。被一片混乱占据纠缠的安正月早已经把最无辜的受害者范凌昔忘在脑后。"不要让凌昔有什么事情......不要......"他祈祷着,背负着深重的罪孽,焦灼地驱车驶向了楼江南和范凌昔的别墅。 
            头发凌乱,面色憔悴的范凌昔呆呆坐在被她掀砸得一片狼籍的别墅里。她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一天?二天?......她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从那个肮脏和恐怖的病房里逃回家的,也记不清楚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坐了多久。 
            "凌昔——" 远远伫立在墙角的楼江南悲伤地看着沉默呆滞的妻子,用嘶哑的声音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在安正月的怀抱里躲避了三天的楼江南终于鼓足了勇气回到这个承托了他和范凌昔两年婚姻生活的家。现在,这个家已经满目疮痍。 
            范凌昔对站在身后的丈夫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团坐在一地残片的地板上,低着头,用已经没有泪水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身边被摔得粉碎的水晶像框,她和楼江南的结婚照片翻卷着埋在一堆玻璃碎片中,里面一对金童玉女甜美幸福的笑脸已经被照片逆起的褶皱弄得扭曲、怪异和狰狞。 
            范凌昔用手轻轻地推开那些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把结婚照片捧起来,心疼地把它贴进自己的怀里,就像怀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娃娃,毫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失神的大眼睛空空地散瞪着,身体随着嘴里隐隐哼出的《结婚进行曲》,僵硬机械地晃动着。 
            "凌昔。"楼江南缓缓走了过去,望着妻子瘦弱,虚凌的背,他的心撕绞般地疼痛着。 
            "凌昔,对不起......对不起......"楼江南伏下身体,轻轻地把神志不清的范凌昔搂在怀里,脸颊紧紧贴着她冰凉的额头。范凌昔呆滞地仰看着楼江南,慢慢地把手抚在他的脸上,机械地抚摩着,蹭撮着...... 
            楼江南再也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个曾经把他想要的一切在一夜之间都给了他的"糖果公主",视他为依靠,现在却因他而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娃娃的结发妻子,懊悔和愧疚几乎让他窒息。 
            "凌昔——凌昔——"楼江南倾力拥抱着她,呼唤着她,可范凌昔依旧怀抱着她珍爱的结婚照片,沉浸在两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里,苍白的脸上随着口中断断续续哼出的《婚礼进行曲》浅浅露出僵硬的笑容......对楼江南——毫无感知。 
            "凌昔——凌昔——我是江南 ——是楼江南——" 在愕然和惶恐中,楼江南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他害怕了,他又一次要面对失去"糖果公主"的危险,在一年半以前的那场车祸里,他已经领教过了失去家和家人的痛苦,他不要!不要!范凌昔对小小年纪就独自漂泊打拼在上海的他来说就意味着家,不论是温暖还是寒冷,没有了范凌昔,他就等于又一次无家可归。 
            "凌昔————你说话呀——是我呀——楼江南——"


            15楼2008-10-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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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凌昔直直盯着对她千呼万唤的楼江南,终于笑了,笑的凄然,哀伤。 
              "凌——昔——凌昔!" 
              "江南......"在翕弱的声音里,范凌昔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像朵飘零的花儿一样,带着凄婉和绝望倾到在楼江南的怀抱里。 
              "凌昔——!!!"面对吐血昏厥的范凌昔,楼江南嘶叫着把她横抱起来,拼命向门口跑去...... 
              "啊——恩——"下腹的一阵绞痛,让楼江南一阵晕眩,抱着范凌昔重重摔在了地上。 
              "呜——恩——"钝缓的疼痛刹那间让楼江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挣扎着试图再次抱着善良无辜的妻子站起来,可不断叫嚣的疼痛让他无能为力。看着范凌昔还残留着血迹的苍白冰冷的脸和紧紧抱着结婚照片的双手,楼江南没有时间再去回味和平复越来越烈的疼痛,他死死地把毫无知觉的范凌昔揽搂在怀中,高挑的剑眉几乎拧绞到了一起,狠咬着血红色的嘴唇,削俊的脸上凛美犀利的眼睛带着铁一般的意志,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的向门口爬去。 
              "江南——凌昔——" 
              "正月——"在楼江南近乎求救的呼唤中,从门外冲近来的安正月看到匍匐在地上挣扎前进的二人,血一下子涌上头。他扑到地上,不由分说地牢牢托扶起筋疲力尽的楼江南,横抱着虚弱昏厥的范凌昔,一步紧似一步地走出门去。三个人背负着各自的痛苦和悲伤坐上汽车,消失在一片灼热刺眼的阳光里。 
              医院的等候大厅里清冷安静,身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在安正月和楼江南紧张焦灼的目光里频繁穿梭于和他们仅几步之遥的急救室,表情和他们一样紧张,严肃。 
              "恩——"又是一阵钝痛,楼江南沉沉地低下头,抚压着肚子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凝结着细小血痂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充满阳刚气息的脸微微地扭曲抽动着。 
              "南——"安正月关切地凑了过去,可刚刚伸出的双手却被楼江南倔强地扫拨到一边。安正月悲伤地看着蜷靠在椅子上,呼吸沉重,表情冷虐的楼江南,不知何去何从,只能默默站在他旁边,浸满凄凉和愧疚的长眼睛微微地垂着,就像个等待接受处罚的侍卫。 
              "范凌昔的家属在吗——"医生的一声高喊,打破了楼江南和安正月之间的冷战。疲倦不堪的楼江南仿佛离弦的箭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飞跑过去。 
              "我——我是——我是她爱人!" 
              "病人脱离危险了,但需要休息和静养,不能再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现在不可以探视,先去楼下办住院手续......"医生冷淡简单地交代着范凌昔的状况,就像一部受过程控制的机器,没有表情,没有语气,和他身上的长褂一样,惨白,冷漠。楼江南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苍白憔悴的脸上顿时荡起了一片绯红,用灿烂的笑容和连声的道谢目送如僵尸一样死气荡漾的医生消失在楼道拐角处,然后满心期待和关切地扒在紧闭的急救室门前,不停地往里张望,好象哪怕只能透过门缝,也要看看里面的范凌昔。 
              安正月静静地看着兴奋的楼江南,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入侵者和侩子手,他掠夺了别人的丈夫,扼杀了好朋友的婚姻,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16楼2008-10-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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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应早些放手的,可他太贪恋楼江南,太在乎楼江南,一而再,再而三地沉溺,失控在楼江南无助的哭,疲倦的笑,直到现在想全身而退都已经成为了奢望。
                他突然觉得好孤独,他所谓的爱情从一开始就带着暗色调,不论他爱的多真,付出多少,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永远都不是楼江南心里的终点站。
                安正月轻轻叹了口气,深沉地凝视着楼江南投在墙上的长长的影子,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亲昵地抚摩着冰冷墙壁上那个摇摆不定、虚幻抽象的暗影,悄悄把脸贴凑过去,无奈和依恋地印上自己的薄吻,带着如月光一样安静柔弥的笑,双手缓缓地抱上了双肩,仰头背依在了墙壁上那个"楼江南"的怀中,悲伤地闭上眼睛......
                第九章
                "恩——恩——"楼江南一阵低沉的呻吟让沉浸在悲伤的幸福中的安正月一个寒战回过神来。楼江南弓着身体用一支胳膊紧紧地撑着有些前倾的身体,另一只手颤抖着撕攥着淡粉色的衬衫,头涵得更低了,混着呻吟的呼吸更加沉重。 
                "南——要不要紧?"安正月急忙跑过去,不安地看着摇摇欲坠的楼江南,伸出的手欲迎又躲地诺诺地悬在半空,不敢碰触这个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楼江南狠狠地抿了抿嘴唇,徐徐抬起了头,咄咄地看着局促的安正月,一言不发。冰一样寒冷倔狞的脸在亮白的阳光映像下,苍白地让人胆战心惊。 
                安正月在楼江南厌恶和凉冷的眼神中,默默地低下了头,缓缓地抽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像个罪人一样静悄悄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别再来烦我——让我安静!"楼江南在安正月愧疚和哀伤的注视下,带着鄙视和憎恶蹒跚着向楼下走去。 
                "啊——"一阵烈痛让楼江南重重地歪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喘息着,一阵阵的疼痛和一阵阵的晕眩迫使眼前一片漆黑的他再次无可奈何地紧依着墙壁滑蹲下去。突然,楼江南感觉一双带着温度的大手牢稳有利地把他从疲倦和无助中托捞起来,是安正月,在他倒下的一瞬间。 
                一股温暖从苦苦支撑的楼江南心底迅速蔓延起来,他微微仰着头,委屈地看着默默支撑着他的安正月,华美清朗的脸,宁静柔和的眼睛,就像微微荡漾的温泉,用淡淡的暖,悄无声息地承载着他,包容着他,保护着他,从相识的那天起。楼江南妥协了,高挑的剑眉徐徐松垂下来,一双黑钻石般的眼睛里灼凛傲人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脆弱、委屈和无助。他轻轻地抿着嘴唇,带着犹豫和最后的倔强慢慢地把头依进了安正月的怀里,手死死地捏着安正月的衣角,就像儿时第一次跟着妈妈到上海一样,牢牢的,紧紧的,生怕被妈妈丢掉。 
                "坐在这里等我,帮凌昔办完住院手续,我们去林医生那里。"安正月安稳地地把楼江南扶放到了椅子上,双手伏在这个对他冷嘲热讽,排斥驱逐的总经理情人的肩上,又一次义无返顾地充当起了他的保护者和支持者。楼江南端正乖静地坐在椅子上,高高仰着头,微抿着嘴唇,曲颦着浓浓的剑眉,一双晶亮的眼睛满含着依恋地看着他一直以来信任和依赖的保护神,紧攥他衣角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等我,我一下就回来。"安正月慢慢地蹲下来,轻轻地拨松开攥拽着他衣角的楼江南的手,润柔平静的长眼睛里微微荡漾着带着温度的水色,他就像个父亲一样安慰着眼前这个惶恐和疲倦的孩子。 
                "等我,最多15分锺。"安正月带着让人安静塌实的淡笑,柔和但郑重地对楚楚可怜的楼江南作着承诺,爱昵地拧了一下他的脸,转身稳健严肃地走下了楼。


                17楼2008-10-0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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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安正月远去的背影,楼江南的眼睛渐渐地湿润起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在安正月面前就会变得那么脆弱,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可他却几乎在安正月如月光的淡笑里把自己这辈子的眼泪流光了。
                  安正月总是戏谑地称他为"祸水",可楼江南却觉得真正的"祸水"是安正月。宁静、从容、平和、宽容是安正月这朵曼佗罗花最致命的毒香,让楼江南迷恋、上瘾,屏弃原则、丧失心志、无法自拔地沉沦其中。
                  范凌昔对楼江南来说是个家,是个他必须守护和捍卫的家,而安正月则是他的港湾和摇篮,在那里,他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笑,尽情地宣泄。
                  范凌昔是他的公主,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这位公主是他的责任,让范凌昔一生幸福是他对这位公主所赐与他想要的一切的最大回报。和范凌昔不同,安正月的淡薄宁静无欲无求让楼江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压力,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安正月就像一泓温泉,温润着楼江南干涸封闭的心灵,让他在宣泄的泪水中敞开心扉;又像一屡春风,让楼江南在芳蔼中远离那许多恩怨是非尽情地沉醉,让隐藏已久的渴望随风飞扬。淡美如月光的安正月让孤独和艰辛的楼江南尝到了爱的味道,尽管安正月给他的爱带着背叛和不伦的色彩,但那股甜蜜却让他欲罢不能。
                  楼江南回味般地抬起手来抚摩着刚刚被安正月亲昵地拧捏的脸,仿佛上面还带着他的味道和温度。 
                  "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像正月......"良久,楼江南轻轻地把手放在疼痛逐渐缓解,已经微微突起的肚子上,轻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疲倦地仰靠在散满阳光的墙壁上。
                  第十章
                  "恩————" 
                  "放松一点,楼先生。" 
                  "恩————" 
                  "很好,再放松一点,尽量让呼吸平稳一下......很好。" 
                  楼江南带着难以忍受的难堪,又一次大张着双腿,赤身裸体地躺在了林伟雄诊所的病床上。他紧闭着眼睛,把头极力地歪扭着,手被安安正月牢牢地握着,在林伟雄职业化的指导下,带着尴尬和羞恼做着B超检查。 
                  "可以了吗!!到底还要多久——!!"楼江南厌烦地喧叫着。 
                  "马上,马上......瞧这串珍珠,这就是孩子的脊柱......看样子这个孩子应该会是个高个子。" 
                  "够了——让我起来!可——以——嘛!!"楼江南彻底失去了耐性,他被林伟雄解剖似的解说激怒了,一把把放在他肚子上的B超探头掀扫下去,抓起床头的衣服,翻身下了床。 
                  "江南——"安正月对偏激抵抗的楼江南搞得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个任性的情人,但是脸上明显地带着欣喜和激动,一双旎波荡漾的长眼睛晰亮清澈,烁烁流光。 
                  "楼先生,您现在不可以这么激动,更不能再做什么太剧烈的活动。 我的建议是尽量卧床休息,因为你的子宫比女人......"


                  18楼2008-10-04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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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总——"秘书有些慌张地跑进了楼江南的办公室,连门都忘记了敲。 
                    "不是说不要打搅我了吗!"楼江南飞快地把B超图塞进了抽屉,厌恶地把头抬了起来,浓长的剑眉又开始扭绞到了一起。 
                    "对......对不起!请马上到会议室,您太太和各位股东在那里等您开会!" 
                    "......"楼江南顿了顿神,隐隐感觉到今天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呆在这个办公室了...... 
                    沈寂安静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改朝换代的政治味道。楼江南害怕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恐惧过,面对会议室里一身鲜红色洋装高高在上的范凌昔和神色凝重的股东们,他明白了,他永远是范氏家族的一个臣子,尽管他这个总经理名正言顺、才华横溢、忠心耿耿。不论他怎么努力,也永远改变不了寄人篱下的处境和身份,就像小时侯被寄存在表叔家一样。楼江南——永远是个徘徊在上海的流浪儿。 
                    "以上就是董事长的委任令,从今天起,我将代替楼江南担任总经理的职务,至于楼总......哦不,是前总经理,范氏能有今天的局面,很大程度上都是江南和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好好地休个假,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吧,毕竟他现在也是个"负担"不轻的人......呵呵。"范凌昔带着鄙视和嘲弄笑着,在各位股东迷惑不解的神情里,优雅平静地把楼江南踢出了局。
                    安正月突然的辞职,总经理的火速易位,一只脚已经踏进华尔街大门的范氏陷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窘境。 
                    "凌昔!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和理由让你原谅,可我们能不能冷静一点地面对范氏这个问题!"刚刚被结发妻子逼宫退位的楼江南,带着满心的沉重和焦躁不顾一切地追上了盛气凌人的范凌昔。 
                    "呵呵......以后公司的一切事物都不用您楼江南先生操心劳神了,去财务部把这个月的薪水结了之后你就可以轻松地离开了。"范凌昔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着,果断利落地用一个执行官的口吻对着紧紧追在她身后的楼江南下着驱逐令。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范氏能不能往前迈一步就靠这最后一个月了——爸爸赤手空拳打下的江山,不是你我斗气的砝码!更不能毁在你我手上!!不要再任性了!!!"面对傲慢、冷漠的范家大小姐,楼江南不再退让和妥协,他咆哮着一把把范凌昔扭拽住,犀利凛然的眼睛里带着焦急和愤怒。 
                    "范氏和你还有关系吗?你觉得我能把我父亲一生的基业交给你这个杂——碎——吗?"范凌昔骄傲地昂着头,狠狠地挥手摆甩开楼江南的手,冷笑着瞥了一眼他已经开始凸显的肚子,曾经纯净的像水滴一样的眼睛变得浑浊和幽寒,满满地充浸着唾弃、鄙夷和厌恶。 
                    "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回家安胎保养,静心待产,呵呵......不要再在这里自取其辱了,安——太——太!"范凌昔直指靶心的嘲弄让楼江南一身寒战,望着扬长而去的妻子,楼江南又一次品尝到了失败和绝望的味道。


                    21楼2008-10-04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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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恩......"安正月以更加炙热和汹涌的爱意回应着怀中辗转躁动的楼江南,狂野地拥吻着他,放肆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月......抱紧我......抱紧我!"楼江南牢牢地缠绕着健硕挺拔的安正月,在他灼热嚣张的爱抚里沉醉地嘶吟,尽情地宣泄。楼江南真想大哭,他好孤单,好惶恐,只有安正月的怀抱才能安慰他,让他觉得安全和塌实。偌大的上海只有安正月的怀抱才是他的家。 
                      "月......我好孤独......不要离开我......" 
                      "不会了......南......不会了......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安正月紧紧拥裹着轩昂凛武的楼江南,用浓烈的情欲诠释着自己坚定的爱情。他也许就是为守卫和呵护这个王子才来到世间的。他是个港湾,只属于楼江南的港湾,没有楼江南,他这个港湾——只剩一片荒芜。 
                      "月......月......恩——" 
                      "南......南......" 
                      窗外一片皎洁,浅浅的月牙静静挂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墨蓝色天幕里,带着一抹温润和曼,柔甜地笑着...... 
                      ************************************************************
                      "月......你恨我吗?"楼江南疲倦但安宁地躺在地毯上,轻轻地卷转着伏在他突起的肚子上的安正月的头发。 
                      "......。想恨......可恨不起来......"安正月眯着悠长的眼睛,爱怜地伏在楼江南鼓鼓的小腹上,亲昵地抚摩着,蹭搓着,温柔地呵护着沉睡在那里的孩子。 
                      "南,他会动了吗?" 
                      "没......他不喜欢我,从来都不和我打招呼,只会让我吐......" 
                      "呵呵......他还小,爱睡觉。" 
                      "像你!堂堂的经理助理居然在外商招待会上睡着了,要不是我踢你一脚,你都打起呼噜了,真是把脸丢到美国去了!" 
                      "那能怪谁?是谁头天晚上要我‘陪'了他一宿!占够了便宜!"安正月戏谑地轻轻拍了拍楼江南的肚子,温柔的笑着。 
                      "到底谁陪谁——谁占谁便宜——"楼江南不满地埋怨着,狠狠地捶了捶安正月的脑袋,害羞地嘟起了嘴巴。 
                      "小家伙就那天来的吧......都长这么大了,林医生说他将来绝对是个高个子......南——这点像你......呵呵。" 
                      "你也不矮嘛......还有身材很辣哦......月美人......呵呵" 
                      "你更性感呢,真不愧是祸水......楼佳丽......" 
                      "你!毒药——" 
                      "我喜欢这个称呼......妖精......呵呵。" 
                      "安——正——月" 
                      "哎呀——算了!不要再‘互相吹捧'了。"
                      "我可没夸你——安正月!"


                      23楼2008-10-04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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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江南爱昵地抚摩着安正月宽阔坚实的背,心底一片宁静和温暖。安正月紧紧地闭着眼睛,隔着楼江南的肚子深情地吻着沈睡的孩子,在楼江南脉脉的体香里陶醉着,幸福着...... 
                        "月......。" 
                        "恩......?" 
                        "......没什么......"
                        楼江南和安正月缠绵在一轮朦胧的月影里,在一片如水的清辉中享受着这短暂而虚幻的团聚。他们心底荡漾着温昧,也潜隐着暗流——孩子?未来?虽然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愿意挑起这个现实但残忍的话题。在自欺欺人的团圆里,在着混着痛苦的幸福中,在一片未卜的明日下......这一刻就像弥散着糖果味道的梦,甜蜜但虚无,不要那么早醒过来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第十三章
                        "——呃——呃——" 
                        "南——" 
                        "——混蛋——让我死掉好了!" 
                        "南——" 
                        安正月焦躁地拥扶着被孩子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楼江南躺回床上,无可奈何地握着他的手。在一片灼白的阳光里,楼江南带着骇人的苍白和虚弱筋疲力尽地喘息着,昔日饱满宽阔的胸已经变得枯萎和嶙峋,突兀的锁骨和凸显的肚子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艰难地鞠动起伏着。 
                        "我不想要他——月!"楼江南无为地怒喊着,消瘦的脸随着胃里翻绞又一次扭曲了。 
                        "......" 
                        "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这个样子!不能!都是你的错——" 
                        "......"安正月无奈的看着被妊娠反应折磨,被无法抗拒的难堪纠缠的楼江南,默默地充当着他坏情绪的载体。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正带领着范氏进军华尔街呢!可你看看现在——看看现在!我努力了五年——五年!"楼江南狠狠甩开安正月的手,带着翻肠倒肚的痛苦和绕缭心骨的怨恨转身团缩在柔软的大床里。
                        望着失落痛苦的楼江南,安正月变得更加沉默。 
                        "南——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屋外,不舒服就叫我......" 
                        "我不许你走~~~~~~~"楼江南翻身一把拽住了准备离开的安正月,凛抬的剑眉底下一双辉闪的眼睛咄咄地注视着他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月......" 
                        "是不是不甘心,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月......"


                        24楼2008-10-04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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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我们在一起几年了......南——我陪你......"安正月带着如月光般的淡笑,温柔而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青蛙,怜惜地抚摩着他俊美性感的脸。 
                          "月......"楼江南在安正月温柔平静的支持中,深深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安正月轻轻地拍抚着深深依偎在他怀中的楼江南,华美俊朗的脸在满屋流洒的阳光里显得圣洁和宁静,一双温润的长眼睛带着满满的坚定,悠远地看着窗外的一片灿烂。 
                          "月......我是不是很自私......"在安正月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下来的楼江南,带着愧疚紧紧贴腻着他的这个保护神带着温度和淡香的身体,微微垂闭的眼睛黯淡,悲伤。 
                          "......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南......。" 
                          "......月......也许......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只想你快乐......作好出发的准备了吗?‘祸水'......呵呵。" 
                          "......想......就这样再和你多呆会儿......。" 
                          "......。" 
                          微风带着太阳的味道轻轻地掀撩着窗户上透明精致的白色窗纱,在一片飘摆的朦胧中,一双旖旎缠绵的影子渐渐合二为一,沉隐喘息在浸满阳光的旎昧中...... 
                          ***********************************************************
                          "凌昔,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面对突然到访的楼江南和安正月,范凌昔一点也不感觉意外。淡定自若地斜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精致的脸上一双冰魄般的大眼睛就像凝冻成冰的水滴,烁烁地晃闪着幽寒。她冷笑着,带着鄙夷和仇恨仰着头,挑衅地舒展着包裹在大红色长袖旗袍里年轻娇好的身体,随性地环视着这个曾经充满甜蜜的"家",现在只剩下华丽和寂寞的死气冰冷的别墅。 
                          "就知道你不会甘心,楼江南。我一直在这里侯着你呢,有什么尽管倒出来吧。"范凌昔邪笑着了了了表情严肃的楼江南和安正月,若无其事地低头开始修剪自己猩红锐长的指甲,就像一朵高傲浓艳的蔷薇,带着烈寒,在平静从容中用漠视羞辱和打击着眼前这两个和她不共戴天的敌人。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范氏......" 
                          "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亲爱的——你们这些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老鼠,为了功名利禄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只能怨我太蠢太拙,把你——这个下流卑鄙的变态、骗子当成了后半辈子的依靠。现在纠正错误还不晚......呵呵。"范凌昔呵笑着,带着复仇的快乐。
                          楼江南在妻子犀利尖锐的嘲讽中默默地低下了头,站在一旁的安正月沉默无语。 
                          "凌昔——让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好吗?五年前我从这里起步,两年前从范老先生手里接过了范氏,走进华尔街是范老先生最大的愿望,也是我楼江南最大的人生目标。现在,范氏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华尔街的大门,最后决战的时候来了,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让我让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好吗——" 
                          "你知道什么叫恬不知耻吗——楼!江!南!" 
                          "知道,但我更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


                          25楼2008-10-04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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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真是义薄云天啊——江南,你这个身体还能见人吗?才几天不见,又‘丰满'了不少呢——哈哈哈——"面对范凌昔的肆意羞辱,楼江南微微抽动了下嘴唇,渐渐抬起来头,明亮凌美的眼睛里满满地充浸着坚定。 
                            "凌昔,不论你怎么羞辱我,我都不介意,这辈子我楼江南的确是对你不起,我欠你的——还不清!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已经把我这张薄脸统统豁出去了。我......就是想要做这最后一个月的总经理,带着范氏走进华尔街,回报范老先生对我五年的栽培和信任,还有......尽我最大的努力补偿对你所犯下的......罪孽。为范氏打完这最后一仗,我就离开,再也不来烦你,这是离婚协议书和我身上25%的股权让渡书。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范氏现在正在攸关阶段,高层人事大规模的动迁不仅会削弱它的战斗力,还会造成非常不利的舆论影响和内部的人心涣散。凌昔——看在你父亲戎马一生的份上,不要再斗气了,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和最后这一个月的时间!不要让父辈一生的努力毁在你我的义气之争上!求你......求求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楼江南的脸上,楼江南只觉得眼前一阵昏黑,热辣的痛由脸迅速地蔓延至整个头,在阵阵的翁鸣中他清晰真切地听到范凌昔暴怒的啸骂和安正月撕心的呼唤。 
                            "江南——" 
                            "楼江南——你真让我恶心!到这个时候你还冠冕堂皇!不要再提我爸爸,因为你!——他现在在香港的医院,至今昏迷不醒!他得的是脑血管破裂——!你欠我的?——你让我几乎家破人亡——" 
                            面对悲伤愤怒,咆哮痛哭的范凌昔,楼江南和安正月怔怔地站着,一动不动。 
                            "你是个混蛋——你让我恶心——滚——滚出去——"愤怒到极点的范凌昔嚣叫着扑向了早就准备好接受惩罚的楼江南。 
                            "你回来干什么呢?肮脏的同性恋!不男不女的怪物!"范凌昔带着鄙视和仇恨嘶吼着,咬牙切齿地狠狠捶打着一动不动的楼江南,樱桃般小巧的嘴巴里撕喷出沁着痛苦和寒伤的诅咒 。
                            "混蛋~~~~~变态~~~~~~怪物~~~~~~~~~骗子~~~~~~~"范凌昔撕打着,咆哮着,就像一匹被激怒的雌兽。面对妻子雨点般的拳头,楼江南低垂着眼睛,满负着愧疚和哀伤不躲不闪地承受着,一双深陷的眼睛里隐隐地闪烁着泪光。 
                            "呜——呃——呃——"一股钝痛由楼江南的下腹张裂蔓延至全身,楼江南呻吟着扑倒在地上,痛苦地把身体蜷成了一团,剧烈地痉挛着,干呕着...... 
                            "快住手——凌昔!"安正月面对失控的范凌昔和不反抗的楼江南不再沉默,他高喝着冲进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江南——" 
                            "站在那儿——不许过来!不许!"楼江南挣扎着撑起身体,强硬地制止了扑过来的安正月。伤痕累累的脸上一双已经湿润的眼睛哀伤但专注地看着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的范凌昔。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疼的,楼江南——你不是男人中的男人吗?哈哈哈,你居然怀孕了,感觉如何呀——漂亮爸爸,哦不——应该是妈妈。哈哈哈哈,你这个杂碎会生出个什么怪物呢——会和你一样吧?趴在男人身下,被......然后怀孕生孩子......哈哈哈哈......"被仇恨控制的范凌昔犹如魔鬼一般,她狞笑着,在一片瓢撒的眼泪里带着血淋淋的愤怒和赤裸裸的鄙夷俯看着狼狈不堪的楼江南。 
                            "凌昔,对不起......"面对范凌昔歇斯底里的咒骂,楼江南懊悔地垂下头,在一片愧疚和悲伤中无力地伏在了地上。
                            "你去死好了——!" 
                            "啊——" 
                            "南——!!"


                            26楼2008-10-04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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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三个人带着悲伤,愤怒,敌意对视着......对峙着...... 
                              "这个条件......我......"楼江南绝望地抚摩着自己突显的肚子,紧紧地抿着嘴唇,撕拧的剑眉下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 
                              "坚决不同意!!"安正月带着骇人的气势徐徐地站起来,就像雪山上的一棵青松,英挺、凛武地伫立在一片血波中,华美俊朗的脸上一双长挑的眼睛煌煌地闪着强悍坚决的光芒,周身散发着兽王的气息。他咄咄地盯着企图抢夺他孩子的范凌昔,就像个一触即发的。 
                              "凌昔——你的愤怒,你的仇恨,可以以任何方式发泄在我身上,我安正月绝无半句抱怨。可你想用我的孩子相要挟——不可能!" 
                              "呵呵——可好象你的楼美人......"范凌昔狞笑着瞟了一眼艰难的楼江南...... 
                              "那是我的孩子!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平安出世,可只要他存在一天,我——决不会让他沦落为一个筹码!因为——我是他的爸爸!守护他是我的责任!"怒火在安正月冰一般肃寒的身体里奔腾汹涌着,仿佛是一个喷暴在即的火山。
                              "楼江南——孩子虽然在你肚子里,可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我的!我已经看你在孤单和艰难中挣扎了五年,我还深深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你是个连父母都不喜欢的孩子,我听到过你心碎的声音!就是你眼泪滴淌的声音!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再像你一样!我不会让他的到来就是为了充当一个等价物!带着孤单和寂寞长大!生活在被抛弃的阴霾里!与其那样,我宁可让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带着你我的影子悄悄离开这个世界!" 
                              "月——" 
                              "江南,因为爱你,我选择了做你感情的替补。孩子——我决不妥协!如果你选择用他换一个赎罪的机会,那么我——选择玉石俱焚!我说到做到!" 
                              楼江南深深地看着伫立在一片鲜红里,犹如神般威严的安正月。在这个默默温暖呵护了他五年的情人坚定的目光里,他默默地低下了头,缓缓地走到安正月面前,轻轻地抬起一只胳膊,利落地用牙齿狠狠地撕扯下衬衫上的一片袖布,带着满满的悲伤仔细地为他无欲无求的情人包扎好手上不断淌血的伤口,带着一抹美丽的凄凉轻轻拉起了和他一样黯然的安正月的手,在范凌昔更加肆虐的嘲弄和咆哮中,静静的走出了房门。 
                              ————————偶素情景转换的分隔线————————————
                              "南——" 
                              "恩......" 
                              "你后悔吗?" 
                              "...... ....." 
                              一片弥媚的月光里,楼江南带着激情过后的疲倦,软软地依贴在安正月的怀中,带着怜惜凝视着安正月抚在他肚子上缠满绷带的手,轻轻抚摩着被绷带遮盖的深深的伤口。 
                              "月......下个月......" 
                              "南————!" 
                              "月 ,我是不是很残忍......" 
                              "做你自己吧,至于这个小家伙......。我知道他曾经来过就好......"安正月爱昵地抚摩着静静沈睡和成长的孩子,带着浸满哀伤的宽容,深深地吻着依在他怀中愧疚矛盾和失落的楼江南,低垂的长眼睛悠悠地盯着远方。 
                              在一阵阵轻飘的夜风中,安正月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爱怜地看了看在他身边酣睡的楼江南,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借着窗外清凉的月光,一件一件地把衣服仔细穿好。
                              从范凌昔家里回来已经三天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输是赢,沉默失落的楼江南,即将离开的孩子,满心憎恨的范凌昔......他抬头静静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带着一身的月光轻悄悄地坐到了还在熟睡中的楼江南身边,哀伤爱怜地注视着他的王子——好俊美的脸,微挑的剑眉,削俊的脸,凹美沉闭的眼睛,饱满性感的嘴唇......这个他疼爱保护了五年的王子,即便是在睡梦中仍然带着失落和愧疚,微微扭颤的脸,仿佛在抽泣;深缓的呼吸,好象在呜咽。
                              安正月隔着毯子,轻轻地把手放在了楼江南已经微微凸显的肚子上,一股淡淡的暖似有若无地蔓延着,传递着...... 
                              "恩——......"随着楼江南一声轻吟,一阵微弱但清晰真切的悸动带着生命的气息由他隆起的肚子悠悠地波延到了安正月的手掌。


                              29楼2008-10-04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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