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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这大概只是一个练笔，艺兴是一个能看见精灵的人）
艺兴趴在窗台上，看着屋外纷纷扬扬洒下来的雪。
这场雪已经下很久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仿佛给整个山谷盖上了柔软的棉被，村子的房屋都趴在雪里，像一片低矮的蘑菇。
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邻居们的窗子里开始透出暖黄色的灯光，落到外面的雪地上。冬天的夜晚总是到的格外早，艺兴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四点。他没去开灯，觉得壁炉里的火势稍微弱了一些，就走过去，往里面丢了几根木柴。
厨房的烤箱在这时发出“叮”的一声，里面的圣诞面包应该烤好了。艺兴带上厚厚的手套，把烤盘取出来，给面包刷上一层朗姆酒之后再撒上糖霜。餐桌上还摆着几盘新烤的曲奇，他捏起一块尝了尝，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硬硬的东西，就准备继续去做蛋糕。
或者做个曲奇挞也不错。艺兴想。就拿起一盘曲奇，跟燕麦、杏仁和一大勺糙米糖浆一起倒进料理机，打碎之后和 倒进圆形的烤盘里，沿着盘壁压好，放进烤箱。等待的时候他又趴到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雪。
雪比之前小了，也许晚上会停。
从厨房的窗户他可以看到最近的一个邻居家里，母亲在忙着准备圣诞大餐，父亲在客厅装饰圣诞树，几个孩子在屋子里吵吵闹闹，还有一只顽皮的小手悄悄伸向餐桌上的点心，自以为没被人发现。
外面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艺兴走到客厅的窗户前，看到麦考恩大叔正在院子外向他招手。他迅速地穿好外套，出去开门。穿过院子时，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在笑。
“圣诞快乐，艺兴。”
“圣诞快乐。”艺兴有些腼腆地笑着，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
麦考恩拎着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我刚才还以为你家里没人。”
“噢，我没有开灯。”男孩挠了挠后脑勺。
“好吧。”麦考恩把纸袋递给他，“这是伊娃刚烤好的一些点心和面包，让我给你带过来一些。”因为艺兴是一个人住，所以这对老夫妇对这个新搬来的大男孩格外关照。
“哇，谢谢。”艺兴惊喜地道谢，纸袋里的点心还是热的，温度穿透包装传递到他手上。他把纸袋抱进怀里。
“如果今天晚上你还是一个人的话，”麦考恩说，“不如来我家一起过圣诞吧，人多，也更热闹。”
“呃——不用了。”艺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我今天晚上有一些客人要来，不过现在还没到。”他抿了抿嘴，觉得拒绝别人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真是太谢谢了。”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很关心他的麦考恩一家的感激。
“不用客气。”麦考恩摆了摆手，“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艺兴点点头，看着他走了一段之后才走回屋子。麦考恩的家离他不是最近的，两栋房子之间雪地上留着一串细长的脚印。
他又站在门口的窗户前看了一会，直到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到家很久了才转身走进屋内，把纸袋里的点心倒进盘子里，香味一下就溢满整个屋子。
“真不错。”他喃喃地说。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雪也停了下来，星星在晴朗的天空上一闪一闪，群山把整个村庄都围了起来，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只留下一个出口。艺兴想起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湖，现在应该结了很厚的冰。窗户上也结了一层窗花，但是室内很温暖。
已经快六点了。艺兴把灯打开，还有圣诞树上的小彩灯；又去厨房把曲奇挞皮拿出来，倒进蛋黄、炼乳和柠檬汁混合好的馅料，再次放进烤箱里加热。
在他忙碌的时候，有一个半透明的、还没一根手指高的人形小家伙从餐桌腿后面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地有很多小家伙探出头，在桌子腿上排了一列。判断没有危险后，它们才完全显现出来，变成了各种颜色，不再是半透明的。
“你们来啦。”艺兴端着装满点心的盘子来到客厅，不出意料地看到很多小精灵，有的在地板上跑来跑去。
“喔，小心点别让我踩到你。”艺兴抬起腿，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的地方。
等他把桌子摆好，精灵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低级的小精灵在沙发背、窗台和桌沿上整整齐齐地坐下来，一个挤着一个，不小心碰到别的精就会引起一小阵混乱；还有的坐在壁炉上，有的甚至把自己变成了圣诞树上的装饰。
“圣诞快乐。”艺兴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得到精灵们开心的欢呼声作为回应，“你们能来真好。”
圣诞快乐。他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一遍，透过窗户看着远处。他的圣诞节也可以很热闹。距离他搬到挪威瓦尔德郡的莫格村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远离了那些说他是怪胎的人，至少他现在过得很好。
（这大概只是一个练笔，艺兴是一个能看见精灵的人）
艺兴趴在窗台上，看着屋外纷纷扬扬洒下来的雪。
这场雪已经下很久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仿佛给整个山谷盖上了柔软的棉被，村子的房屋都趴在雪里，像一片低矮的蘑菇。
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邻居们的窗子里开始透出暖黄色的灯光，落到外面的雪地上。冬天的夜晚总是到的格外早，艺兴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四点。他没去开灯，觉得壁炉里的火势稍微弱了一些，就走过去，往里面丢了几根木柴。
厨房的烤箱在这时发出“叮”的一声，里面的圣诞面包应该烤好了。艺兴带上厚厚的手套，把烤盘取出来，给面包刷上一层朗姆酒之后再撒上糖霜。餐桌上还摆着几盘新烤的曲奇，他捏起一块尝了尝，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硬硬的东西，就准备继续去做蛋糕。
或者做个曲奇挞也不错。艺兴想。就拿起一盘曲奇，跟燕麦、杏仁和一大勺糙米糖浆一起倒进料理机，打碎之后和 倒进圆形的烤盘里，沿着盘壁压好，放进烤箱。等待的时候他又趴到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雪。
雪比之前小了，也许晚上会停。
从厨房的窗户他可以看到最近的一个邻居家里，母亲在忙着准备圣诞大餐，父亲在客厅装饰圣诞树，几个孩子在屋子里吵吵闹闹，还有一只顽皮的小手悄悄伸向餐桌上的点心，自以为没被人发现。
外面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艺兴走到客厅的窗户前，看到麦考恩大叔正在院子外向他招手。他迅速地穿好外套，出去开门。穿过院子时，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在笑。
“圣诞快乐，艺兴。”
“圣诞快乐。”艺兴有些腼腆地笑着，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
麦考恩拎着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我刚才还以为你家里没人。”
“噢，我没有开灯。”男孩挠了挠后脑勺。
“好吧。”麦考恩把纸袋递给他，“这是伊娃刚烤好的一些点心和面包，让我给你带过来一些。”因为艺兴是一个人住，所以这对老夫妇对这个新搬来的大男孩格外关照。
“哇，谢谢。”艺兴惊喜地道谢，纸袋里的点心还是热的，温度穿透包装传递到他手上。他把纸袋抱进怀里。
“如果今天晚上你还是一个人的话，”麦考恩说，“不如来我家一起过圣诞吧，人多，也更热闹。”
“呃——不用了。”艺兴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我今天晚上有一些客人要来，不过现在还没到。”他抿了抿嘴，觉得拒绝别人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真是太谢谢了。”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很关心他的麦考恩一家的感激。
“不用客气。”麦考恩摆了摆手，“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艺兴点点头，看着他走了一段之后才走回屋子。麦考恩的家离他不是最近的，两栋房子之间雪地上留着一串细长的脚印。
他又站在门口的窗户前看了一会，直到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到家很久了才转身走进屋内，把纸袋里的点心倒进盘子里，香味一下就溢满整个屋子。
“真不错。”他喃喃地说。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雪也停了下来，星星在晴朗的天空上一闪一闪，群山把整个村庄都围了起来，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只留下一个出口。艺兴想起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湖，现在应该结了很厚的冰。窗户上也结了一层窗花，但是室内很温暖。
已经快六点了。艺兴把灯打开，还有圣诞树上的小彩灯；又去厨房把曲奇挞皮拿出来，倒进蛋黄、炼乳和柠檬汁混合好的馅料，再次放进烤箱里加热。
在他忙碌的时候，有一个半透明的、还没一根手指高的人形小家伙从餐桌腿后面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地有很多小家伙探出头，在桌子腿上排了一列。判断没有危险后，它们才完全显现出来，变成了各种颜色，不再是半透明的。
“你们来啦。”艺兴端着装满点心的盘子来到客厅，不出意料地看到很多小精灵，有的在地板上跑来跑去。
“喔，小心点别让我踩到你。”艺兴抬起腿，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的地方。
等他把桌子摆好，精灵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低级的小精灵在沙发背、窗台和桌沿上整整齐齐地坐下来，一个挤着一个，不小心碰到别的精就会引起一小阵混乱；还有的坐在壁炉上，有的甚至把自己变成了圣诞树上的装饰。
“圣诞快乐。”艺兴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得到精灵们开心的欢呼声作为回应，“你们能来真好。”
圣诞快乐。他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一遍，透过窗户看着远处。他的圣诞节也可以很热闹。距离他搬到挪威瓦尔德郡的莫格村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远离了那些说他是怪胎的人，至少他现在过得很好。
No.3
（还是星际迷航背景，这次是一个完整的小短片，嗯
医&生勋 x 海洋学家兴）
“……
‘就是这些……全都说啦……’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他迈了一步。而我却动弹不得。
在他的脚踝子骨附近，一道黄光闪了一下。刹那间他一动也不动了。他没有叫喊。他轻轻地像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
“好了，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艺兴念完了《小王子》的最后一页，伸手揉了揉小女儿淡棕色的长发，按下床头的按钮，把书放进墙上弹出的储物架里。
“为什么小王子要被蛇咬死才能回去呢？”一直安静听着的小女孩抱着兔子布偶问。
艺兴愣了一下，“小王子没死啊。”
“他被蛇咬到了。”小女孩很笃定地说，“爸爸说，如果被毒蛇咬到的话，应该马上注射抗蛇毒血清。”
“你说得对。”艺兴说，“但可能这并不是一条毒蛇，被咬了会让他的身体变轻，飞回他的星球。”
“可是他倒下去了。”小女孩打了个哈欠，却依然刨根问底。
“倒下去的是他的身体，但是灵魂可以向上飞。”艺兴给小女儿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背。
“那他还是死了。”小女孩得出结论，又解锁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让灵魂飞走呢，他的星球在天堂吗？”
艺兴有点无奈，他快要招架不住这个好奇的孩子了：“太晚了，宝贝，有问题明天再问好吗？”在小女孩不情愿地答应后，他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晚安，菲涅珥。爸爸爱你，daddy爱你。”
在得到菲涅珥“晚安，daddy”的回答后，他关上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艺兴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鼻梁。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才给女儿念睡前故事的功夫眼睛就累得不行。来自织女一星的海蝎毒素缓慢又坚定地侵蚀着他的视神经，他在两个月后真的会失明也说不定。
他叹了口气，重新把眼镜戴上——这是这个月配的第二副了，镜片有700度的近视和300度的散光。
快十点的时候吴世勋回到家里，身上的实验服还没换。听见艺兴在厨房准备宵夜的声音，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打算从后面偷袭就被突然闪开，“我听见声音了吴世勋。”艺兴说，给他看了看手里的水果派，“别在我拿着苹果派的时候偷袭，这东西刚烤好的时候拍在你脸上至少能造成二级烫伤。”
世勋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去把衣服换掉。”艺兴有些嫌弃地用一根小手指把他戳出厨房，“或者你想吃一顿‘生化细菌派’？”
“它们吃掉派的速度应该没有人快。”世勋无奈地走进卫生间，“我今天没碰什么危险的细菌，都是一些无害的小家伙。”
“这么说你乐意和你的细菌一起分享宵夜。”
“不，我不乐意。”世勋飞快地在浴室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头发都没擦就穿着浴袍再次走进厨房，从后面一把抱住艺兴。“我要饿死了。”
“马上就好了。”艺兴说，“去把头发擦干净，湿哒哒的对身体不好。别让我再说了，吴医&生。”
世勋抱得更紧了，好一会才不情愿地放开手，去把头发烘干。
（还是星际迷航背景，这次是一个完整的小短片，嗯
医&生勋 x 海洋学家兴）
“……
‘就是这些……全都说啦……’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他迈了一步。而我却动弹不得。
在他的脚踝子骨附近，一道黄光闪了一下。刹那间他一动也不动了。他没有叫喊。他轻轻地像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
“好了，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艺兴念完了《小王子》的最后一页，伸手揉了揉小女儿淡棕色的长发，按下床头的按钮，把书放进墙上弹出的储物架里。
“为什么小王子要被蛇咬死才能回去呢？”一直安静听着的小女孩抱着兔子布偶问。
艺兴愣了一下，“小王子没死啊。”
“他被蛇咬到了。”小女孩很笃定地说，“爸爸说，如果被毒蛇咬到的话，应该马上注射抗蛇毒血清。”
“你说得对。”艺兴说，“但可能这并不是一条毒蛇，被咬了会让他的身体变轻，飞回他的星球。”
“可是他倒下去了。”小女孩打了个哈欠，却依然刨根问底。
“倒下去的是他的身体，但是灵魂可以向上飞。”艺兴给小女儿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背。
“那他还是死了。”小女孩得出结论，又解锁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让灵魂飞走呢，他的星球在天堂吗？”
艺兴有点无奈，他快要招架不住这个好奇的孩子了：“太晚了，宝贝，有问题明天再问好吗？”在小女孩不情愿地答应后，他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晚安，菲涅珥。爸爸爱你，daddy爱你。”
在得到菲涅珥“晚安，daddy”的回答后，他关上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上门。
艺兴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鼻梁。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才给女儿念睡前故事的功夫眼睛就累得不行。来自织女一星的海蝎毒素缓慢又坚定地侵蚀着他的视神经，他在两个月后真的会失明也说不定。
他叹了口气，重新把眼镜戴上——这是这个月配的第二副了，镜片有700度的近视和300度的散光。
快十点的时候吴世勋回到家里，身上的实验服还没换。听见艺兴在厨房准备宵夜的声音，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打算从后面偷袭就被突然闪开，“我听见声音了吴世勋。”艺兴说，给他看了看手里的水果派，“别在我拿着苹果派的时候偷袭，这东西刚烤好的时候拍在你脸上至少能造成二级烫伤。”
世勋高举双手以示清白。
“去把衣服换掉。”艺兴有些嫌弃地用一根小手指把他戳出厨房，“或者你想吃一顿‘生化细菌派’？”
“它们吃掉派的速度应该没有人快。”世勋无奈地走进卫生间，“我今天没碰什么危险的细菌，都是一些无害的小家伙。”
“这么说你乐意和你的细菌一起分享宵夜。”
“不，我不乐意。”世勋飞快地在浴室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头发都没擦就穿着浴袍再次走进厨房，从后面一把抱住艺兴。“我要饿死了。”
“马上就好了。”艺兴说，“去把头发擦干净，湿哒哒的对身体不好。别让我再说了，吴医&生。”
世勋抱得更紧了，好一会才不情愿地放开手，去把头发烘干。
“我下周就不会太忙了。”吃饭的时候世勋说，“可以好好陪陪菲涅珥。”
“正好，我下周想去罗慕伦星。”艺兴说这话的时候世勋手一抖，叉子上叉着的苹果派就这么掉在餐桌上：“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他挑了挑眉毛，“鉴于你的视力正在快速弱化，我觉得你最好那也别去。”
“安啦，只是弱化而已，又不是看不见。”艺兴说，“就算待在家里也会快速弱化的。而且只是去三天而已，也没有很久。”
世勋看了他一会：“我和你一起去。”他用餐巾擦擦嘴巴。
“不行。”艺兴干脆地拒绝，“你和我一起去谁来照顾菲涅珥啊？她今天晚上还和我说想爸爸了。”
“你好像并不是打算和我商量这件事的。”
“确实不是。”艺兴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脸上的酒窝已经出卖了他，“我已经提交申请而且批准通过了，下周三的早上八点登舰出发。”
“先斩后奏？”世勋站起来走到艺兴面前，居高临下地把他压在椅子上，“看来你已经不仅仅忽略了我作为一个医&生的忠告，还忽略了我作为你的另一半我们共同商量家庭大事的责任和义务。”他抬起一只胳膊，把艺兴的眼镜摘下来，凑近了好让对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这么做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艺兴晃了晃世勋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摘下眼镜让这种效果变得更强了。“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以前每个月都会有的——”
“每个月都有的工作也不普通。”世勋垂下眼睛。天知道他真的很想就这么吻下去，但是现在不得不忍住。“哪一次不是有风险的？只不过上个月——这该死的概率落在你头上了。”
艺兴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还眨了几下眼睛。
Damn it.世勋在心里挤出一句。他不得不妥协：“过两天我再给你做一次检查，状态好的话就可以去。”
“好。”艺兴笑了起来，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凑上去吻了吻世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世勋眼神一暗，加深了这个吻。
“结果还可以。”世勋拿着体检报告，“毒素没有扩散，看起来只是集中在视神经上——好吧，这次就批准你去了。”他露出一个“勉强答应你”的表情，“回来之后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知道啦。”艺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忙不迭地点头。
“还有，采集样本的事尽量让助手来，你这个科研组组长的身份是个摆设吗。”世勋觉得长这么大自己第一次这么操心（当然之前一直都是别人为他操心），可偏偏让人操心的对象一点照顾好自己的觉悟都没有，“危险的东西千万不要再碰！三十六计走为上！别在回来的时候让我发现又有什么毒素在侵蚀你的听觉神经或者全身扩散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把艺兴搂在怀里：“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了。”
“上次只是个意外。”艺兴微弱地为自己辩解，“放心吧——我离开的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家里。”他拍拍世勋的背，“我不怎么担心你，但是我担心菲涅珥——”
世勋扬起眉毛。
“她很可能叫不起来你，让你上班迟到……”
“我自己定了闹钟。”
“哪一次不是我把你叫起来的。”艺兴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个事实。“家里的保姆机器人还送回原厂检修了……”
“我会照顾好她的。”世勋打断他的话，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又重复了一遍，“我会照顾好她的。”
“嗯。”艺兴笑了起来。
“正好，我下周想去罗慕伦星。”艺兴说这话的时候世勋手一抖，叉子上叉着的苹果派就这么掉在餐桌上：“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他挑了挑眉毛，“鉴于你的视力正在快速弱化，我觉得你最好那也别去。”
“安啦，只是弱化而已，又不是看不见。”艺兴说，“就算待在家里也会快速弱化的。而且只是去三天而已，也没有很久。”
世勋看了他一会：“我和你一起去。”他用餐巾擦擦嘴巴。
“不行。”艺兴干脆地拒绝，“你和我一起去谁来照顾菲涅珥啊？她今天晚上还和我说想爸爸了。”
“你好像并不是打算和我商量这件事的。”
“确实不是。”艺兴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脸上的酒窝已经出卖了他，“我已经提交申请而且批准通过了，下周三的早上八点登舰出发。”
“先斩后奏？”世勋站起来走到艺兴面前，居高临下地把他压在椅子上，“看来你已经不仅仅忽略了我作为一个医&生的忠告，还忽略了我作为你的另一半我们共同商量家庭大事的责任和义务。”他抬起一只胳膊，把艺兴的眼镜摘下来，凑近了好让对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这么做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艺兴晃了晃世勋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摘下眼镜让这种效果变得更强了。“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以前每个月都会有的——”
“每个月都有的工作也不普通。”世勋垂下眼睛。天知道他真的很想就这么吻下去，但是现在不得不忍住。“哪一次不是有风险的？只不过上个月——这该死的概率落在你头上了。”
艺兴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还眨了几下眼睛。
Damn it.世勋在心里挤出一句。他不得不妥协：“过两天我再给你做一次检查，状态好的话就可以去。”
“好。”艺兴笑了起来，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凑上去吻了吻世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世勋眼神一暗，加深了这个吻。
“结果还可以。”世勋拿着体检报告，“毒素没有扩散，看起来只是集中在视神经上——好吧，这次就批准你去了。”他露出一个“勉强答应你”的表情，“回来之后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知道啦。”艺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忙不迭地点头。
“还有，采集样本的事尽量让助手来，你这个科研组组长的身份是个摆设吗。”世勋觉得长这么大自己第一次这么操心（当然之前一直都是别人为他操心），可偏偏让人操心的对象一点照顾好自己的觉悟都没有，“危险的东西千万不要再碰！三十六计走为上！别在回来的时候让我发现又有什么毒素在侵蚀你的听觉神经或者全身扩散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把艺兴搂在怀里：“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了。”
“上次只是个意外。”艺兴微弱地为自己辩解，“放心吧——我离开的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家里。”他拍拍世勋的背，“我不怎么担心你，但是我担心菲涅珥——”
世勋扬起眉毛。
“她很可能叫不起来你，让你上班迟到……”
“我自己定了闹钟。”
“哪一次不是我把你叫起来的。”艺兴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个事实。“家里的保姆机器人还送回原厂检修了……”
“我会照顾好她的。”世勋打断他的话，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又重复了一遍，“我会照顾好她的。”
“嗯。”艺兴笑了起来。
为期三天的考察结束后，艺兴又是被急救舱运回来的。
伯贤向一脸寒冰的吴世勋解释事情经过，他发誓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快的语速：“研究小组在罗慕伦海底采集的样品里有一只变异水母，正常剂量的麻醉剂没起到太大作用，艺兴在准备解剖观察时，吧唧，被突然醒来的水母蜇了。但是水母毒素现在已经解了，对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影响。”他拍了拍世勋的肩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艺兴低声说，“不过——他的眼睛，可能要永久失明了。”
“知道了。”世勋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人此刻还不老实，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找到声源。“世勋？”他掀开被子想坐起来，被世勋一把按住：“好好躺着。”吴大医&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我不想再躺下去了。”艺兴不满地说，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我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再躺下去会长蘑菇——”
“知道这样你工作的时候怎么不小心一点？”世勋真的很生气。才三天的时间，艺兴走之前还好好的，他刚联络上一个可能有抗蝎毒血清的小星球，结果回来就告诉他对方永久失明了？“我在出发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危险的东西千万不要碰！你觉得它们很有意思是吗，看看现在的结果——永久性失明，这下可好了。你以后就一直待在地球上吧。”
他发泄似的说了一堆话，等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了才看到艺兴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你说的对。是我太冒失了。”艺兴说。
“视力下降的时候你们都和我说那也别去，好好待在地球上，但是我不愿意。我觉得既然我还能看见，又能跑能跳的，也不用人照顾，你们怎么都像对待瘫痪病人似的对我。”
“所以你就一定要去外星，想证明自己没事，不让我们担心？”
“嗯。”艺兴的声音闷闷的，“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登上星舰，没法进行研究，连日常生活都需要别人照顾——”
世勋用手抚摸着他的头，“艺兴。”他把爱人的头从枕头里挖出来，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漂亮的玻璃球，而现在里面多了水光，还有些发红。“你没搞砸什么事情——除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两次你都保护了自己的组员。我知道你不想留在地球上做行政工作，而这个星球的研究院永远都需要一个智慧的、富有经验的海洋研究组组长，除了你我相信没人能胜任。”他弯下腰，和艺兴额头相抵，“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海洋是有情绪的，她在不同的时候会用不同的节奏拍打海岸，发出不同的声音，水流和她的体温都不一样——就像人一样。”
“所以你看，除了用眼睛看你还有一百种方式去研究海洋。”世勋说，“还有对海洋生物解剖切片，这种事都交给组员去吧，这点事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去联邦最优秀的研究小组。”
艺兴笑了笑，“嗯。”
“至于我，以后大概要把全宇宙的海蝎和水母都抓过来做实验了。”世勋叹了口气，“除非它们愿意自己把解药交出来。”
“Daddyyyyyyyy！”回到家之后，菲涅珥扑过来一把抱住艺兴的腿。“我好想你。”
“我也是。”艺兴慢慢蹲下去抱住小女儿，小孩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我爱你，daddy.”小女孩突然说，“还有爸爸。”
世勋看到艺兴笑了起来，连没有焦距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伯贤向一脸寒冰的吴世勋解释事情经过，他发誓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快的语速：“研究小组在罗慕伦海底采集的样品里有一只变异水母，正常剂量的麻醉剂没起到太大作用，艺兴在准备解剖观察时，吧唧，被突然醒来的水母蜇了。但是水母毒素现在已经解了，对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影响。”他拍了拍世勋的肩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艺兴低声说，“不过——他的眼睛，可能要永久失明了。”
“知道了。”世勋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人此刻还不老实，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找到声源。“世勋？”他掀开被子想坐起来，被世勋一把按住：“好好躺着。”吴大医&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我不想再躺下去了。”艺兴不满地说，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我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再躺下去会长蘑菇——”
“知道这样你工作的时候怎么不小心一点？”世勋真的很生气。才三天的时间，艺兴走之前还好好的，他刚联络上一个可能有抗蝎毒血清的小星球，结果回来就告诉他对方永久失明了？“我在出发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危险的东西千万不要碰！你觉得它们很有意思是吗，看看现在的结果——永久性失明，这下可好了。你以后就一直待在地球上吧。”
他发泄似的说了一堆话，等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了才看到艺兴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你说的对。是我太冒失了。”艺兴说。
“视力下降的时候你们都和我说那也别去，好好待在地球上，但是我不愿意。我觉得既然我还能看见，又能跑能跳的，也不用人照顾，你们怎么都像对待瘫痪病人似的对我。”
“所以你就一定要去外星，想证明自己没事，不让我们担心？”
“嗯。”艺兴的声音闷闷的，“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登上星舰，没法进行研究，连日常生活都需要别人照顾——”
世勋用手抚摸着他的头，“艺兴。”他把爱人的头从枕头里挖出来，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漂亮的玻璃球，而现在里面多了水光，还有些发红。“你没搞砸什么事情——除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两次你都保护了自己的组员。我知道你不想留在地球上做行政工作，而这个星球的研究院永远都需要一个智慧的、富有经验的海洋研究组组长，除了你我相信没人能胜任。”他弯下腰，和艺兴额头相抵，“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海洋是有情绪的，她在不同的时候会用不同的节奏拍打海岸，发出不同的声音，水流和她的体温都不一样——就像人一样。”
“所以你看，除了用眼睛看你还有一百种方式去研究海洋。”世勋说，“还有对海洋生物解剖切片，这种事都交给组员去吧，这点事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去联邦最优秀的研究小组。”
艺兴笑了笑，“嗯。”
“至于我，以后大概要把全宇宙的海蝎和水母都抓过来做实验了。”世勋叹了口气，“除非它们愿意自己把解药交出来。”
“Daddyyyyyyyy！”回到家之后，菲涅珥扑过来一把抱住艺兴的腿。“我好想你。”
“我也是。”艺兴慢慢蹲下去抱住小女儿，小孩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我爱你，daddy.”小女孩突然说，“还有爸爸。”
世勋看到艺兴笑了起来，连没有焦距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总体来说，艺兴对失明后的生活适应的不错——作为一个盲人，他简直比正常人还精力充沛，几乎每天都要外出，世勋真担心他哪天会走丢。为此他去找了在星舰工程部工作的好朋友朴灿烈，让他连夜制作出一个小机器人，可指路可保护主人还可以用一切地球上的形容词来描述进入电子眼中的景象。可怜的工程师除了被上级压榨还要被好友压榨。
“你得带着它去注册。”灿烈把机器人交给世勋时嘱咐，“因为它用的不是联邦标准的CPU，没有注册的话会被当成流浪机器人抓紧收容所。”
“知道了。”
另外，联邦研究院同意艺兴继续留在研究小组担任组长——吴世勋说对了，他们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每月一次的外星考察马上就要来临，艺兴还有些紧张。“万一我又搞砸了怎么办？”他抓住世勋的手问。
“你不会直接去面对危险物种。”世勋捏了捏他的手心，“至于其他的，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他送艺兴登上星舰，分别时吻了对方一下。
“等你回来。”
“好。”
==========Fin==========
“你得带着它去注册。”灿烈把机器人交给世勋时嘱咐，“因为它用的不是联邦标准的CPU，没有注册的话会被当成流浪机器人抓紧收容所。”
“知道了。”
另外，联邦研究院同意艺兴继续留在研究小组担任组长——吴世勋说对了，他们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每月一次的外星考察马上就要来临，艺兴还有些紧张。“万一我又搞砸了怎么办？”他抓住世勋的手问。
“你不会直接去面对危险物种。”世勋捏了捏他的手心，“至于其他的，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他送艺兴登上星舰，分别时吻了对方一下。
“等你回来。”
“好。”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