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伤心还是生气更多一点。
我是不知道别人在创造一个角色时都对角色抱有着怎样的心态,不知道是像我一样对角色怀着替代满足心理不断地去把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或者想成为的样子放在那个人身上,或者大家只是为了交作业随笔便创造出一个人物来。
所以大部分时候,不管我的故事内容来自哪里,人物的性格总是我所期待的。那个人物,好像就像我一样活着。
这么看来从我的人物性格中透漏出的,我大概真的是个病态又伪善的人。我也许是病态的,我病态的地方在于:我希望自己是病态的。
人们从来不注意我、不听我讲话,于是我渴望着被人关注我总会做出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举动,虽然那举动依旧无人在意但是那足够我对自己感到不满。我妈常跟我说“永远不要厌恶自己,不管自己是什么样子都要接受,那个样子保护你存活至今。”托这句话的福,我对自己的不满尚且没有到达厌恶的地步,但我并不会因此而爱上自己。
人们最经常带给我的感受是被忽视的。
电影周选片的时候我说:“前几部影片都是以男性为主角的电影,下一部换一换选《超体》吧。”
没有人理会我,另一个女生开始在教室里大声喊“我觉得选超体吧。”
然后老师又问到了我。
我无话可说。
但我还是说,我平时不看科幻类电影的太难看了、那本书我也看过的、那首歌我也很喜欢的。但人们的眼光快速从我身上移开了。
我感到愤怒。
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她总是喜欢在公共场合大声放音乐,说实话那是我无法喜欢的音乐风格,她偶尔戴上耳机时给我听她的音乐,我模棱两可地回答她“还好,挺好听的。”
但是那个女孩子后来只听过一次我分享给她的音乐,她听了两句扔下耳机离开了。第二次她对我说“我不想听啊。”
于是我再也不和她分享了。
她总是对我说“哦,你随便吧。” “那有什么办法。” 这类的话。她总是打断我的话把自己的想法强塞给我,她总是向我诉说她的心情和苦恼却从来不听我讲话。
因为这些,我常常会刻意忽略掉她可爱的地方和她对我真诚的瞬间而只记得她并不曾真正尊重过我。于是我不再和她分享一切,我甚至开始厌恶她的倾诉。
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在短暂的报复的快感中觉出病态的好处来,我好像活得太斤斤计较了,但这种时刻我会喜欢这样的斤斤计较。
只有在不断地计较时我才能从自己碎片化的语言和别人脑海中对我的惨淡印象里寻找到自己一点点存在的意义。
所以我对于别人的忽视并不感到难过而只是气愤而已。
人们从来不注意我,不听我说话
我只是感到愤怒而已。
因为愤怒开始的疏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冷漠的厌恶。
我想,这大概是我病态的根源了。
我毫无办法,我只是感到愤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