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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凤于九天同人文)《思蔷》 若言X思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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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思蔷
作者:森森六
作品性向:耽美
作品状态:已完结
授权情况:作者自荐
搬文者:森森六


1楼2017-01-04 21:06回复
    壹 凋零
    思蔷思蔷,泪断人肠。
    梦醒的时候,思蔷躺在又冷又硬的床上,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洒进来,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他闭上眼,回味着梦中那个人温暖的微笑,温暖的声音,温暖的抚摸,温暖的吻……
    他宠溺地说,思蔷,思蔷,我的思蔷。
    思蔷轻轻地笑了,眼泪无声地落下。
    大王,我的大王。
    我如此深爱着你。
    可是那个人并不爱他。
    他居高临下地,用不屑而冷酷的目光斜睨着思蔷,残忍的说,本王眼里只有凤鸣。在本王心里,你只是蝼蚁。
    他还说,本王向你保证,你的心愿,永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
    那一瞬间的痛,比每次他压在他身上却呼唤另一人的名字时感受到的痛更深不见底。一直深到整个身体都失去知觉。
    我明白了,王。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说的那样,一个人苟活着,没有重新生活的机会,也没有重新得到您青睐的机会。哪怕,作为那个人的替身。
    西雷和离国的战争不可避免而且一触即发。西雷占尽一切优势,很快将离国逼到穷途。离国王宫一片混乱,侍卫都忙着逃命,宫婢奴才都忙着向承诺不伤无辜的荣王投诚,没有人注意到离王宫最远的那个小院子。
    被若言抛弃之后,思蔷就被安置进了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当他听见那隐隐约约的打杀声时,不由慌了心神:大王怎么样?安全吗?离开了吗?
    想到这,他不由苦笑:是了,他已经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担心他呢。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思蔷不由躲在小角落里。只听见一个粗粗的声音说:“咱们赶快抓住离王若言,向荣王领功去!嘿嘿,这狗娘养的也活不长了,哈哈!”
    另一个声音说:“对啊对啊,现在他大势已去,不久就是阶下囚啦。听说离王身边有许多俏女人,他本人也俊美非常,到时候他没了抵抗之力,就只能任我们……嘿嘿嘿!”
    思蔷在角落里听得心脏都快停跳了,心里一下子全被若言填满。那个人的冷漠,那个人的骄傲,那个人的微笑,那个人的不属于他的温柔……
    若言觉得今天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了。
    护卫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着不断冲进来的西雷士兵苦苦支撑。他突然觉得累,好想休息,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荣王拥有了凤鸣又拥有了天下,拥有了一切,这让他嫉妒得发狂。想起凤鸣那张脸,他就觉得心里一阵疼痛。凤鸣啊凤鸣,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对那荣恬那么死心塌地?为什么?凭什么!
    就是这一发愣的瞬间,若言已被一个士兵近身。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剑尖,他放弃的垂了剑,闭上眼。恍惚间突然听见一声叫喊——
    “不要!!”
    那本应该是很好听的声音,但此时却显得格外歇斯底里。周遭明明乱成一片,他却格外清晰的听到了。
    接下来的就是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他却没有感受到致命的疼痛。
    周围却真正的寂静了下来。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看见眼前一个小小的黑影摇晃着倒下,他也失去了知觉。
    贰 三年
    睁开眼的时候,思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张清秀带着稚气的脸探过来:“你终于醒啦?你这一睡可睡得真久!”
    思蔷迷茫地看着少年,想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药效还没过,所以你暂时不能说话,别担心。”一个青衣少年走过来说道。
    “嘿嘿,我叫笙儿,这个是羽~”叫做笙儿的少年对思蔷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别害怕,是妙光姐姐托我们照顾你……”
    还没说完,羽就扯着笙儿悄悄说了些什么,笙儿悻悻地吐了吐舌头。
    妙光?思蔷觉得头大。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笙儿反应过来,又欢快地扑过来问道。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
    绞尽脑汁地想了许久,最终只好放弃地摇了摇头。
    “额…好吧,那我帮你取一个名字好了。取什么名字好呢……”
    “弃。”一直沉默的羽突然开口。
    “弃?羽你的水平太差了,怎么能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呢!”笙儿不满的嘟起嘴。
    “他自己也这么觉得的。”羽轻轻地说。
    鬼使神差地,思蔷点了点头。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思蔷。
    思蔷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同时也觉得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笙儿不明所以,自顾自地嘟囔:
    “啊?那…好吧,那我就叫你弃好了……”
    笙儿和羽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因为经济不是很发达,镇子上的人基本都过着桃花源似的与世隔绝的生活。笙儿和羽的住所在一座小山上,那里有成片成片的桃树和梨树,一到春天就美得胜似仙境。
    住了一段时间,思蔷便发现笙儿和羽的关系。为了不当电灯泡,他经常一个人出去看风景。这里的风景绝佳,每天都有不同的样子,让人怎么也看不厌。
    只是心里,好像总是空了一块。
    山中不知岁月长,转眼过了三年。
    三年时间,思蔷越发沉默。笙儿担心他,于是经常让他去小镇周围走走。思蔷也不拒绝,乖乖地跟着笙儿去邻镇走动。
    这一天笙儿又扯着思蔷下了山,说是带他去看看难得一见的花展。
    “我告诉你哦,这个花展据说会有整个九天大陆上所有的花哦!很难得的!”笙儿的小脸上带着两朵兴奋的红晕,让人心头一软。
    “知道啦,知道啦。整个九天大陆的花都会有。”思蔷淡淡的笑着。
    自从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三年。
    若言没有死,有人替他挡下了那一剑。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凤鸣终于知道他的好了,那个为他挡剑的一定是凤鸣。
    醒来的时候,妹妹妙光立在床榻旁,低眉敛目,轻轻地说,也不知道思蔷怎么过来的,居然能在关键时刻替你挡下那一剑。
    他心里一痛。分不清是因为为他挡剑的不是凤鸣,还是因为替他挡剑的是思蔷。
    妙光见他不为所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在乎么?”
    若言回过神来,看了妙光一眼,慢慢地说:“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我抛弃的废物而已。”对,就是这样。他心痛是因为凤鸣,一定是。
    妙光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思蔷啊思蔷,你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个男人这样说了,你若听到,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悲痛欲绝?
    若言活了下来,但是离国没了,昔日的离国君主如今徒有一个行省地方王的虚位,九天大陆成了西雷的天下。荣恬和凤鸣幸福地在一起,受天下人民的爱戴和祝福。他自嘲的笑笑,自己输了,输得如此之惨。
    今天一个叫临华的小镇会举办一个花展,听说又是凤鸣的主意。去的话,多少能见他一面吧。若言苦笑,曾几何时,我只能仰望你了,凤鸣。
    叁 再见
    花展热闹非凡。临华镇迎来了它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天。九天大陆的新王荣恬和凤鸣都来了,在无数奇花异草的衬托下,他们就像一对误落凡间的璧人。
    笙儿拉着思蔷的手,不断地想往人群里挤。思蔷一时没抓稳,两人便被人流冲散了。
    想着笙儿看不到人的焦急样子,思蔷无奈的叹叹气,打消了自己先回去的念头。推到人群的边缘,思蔷找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等着笙儿出来。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有人大声激动地喊着“西雷王”“鸣王”,就像引火线一样,一波一波的声浪不断起伏着。
    思蔷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不知为什么,他对“鸣王”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排斥。站起身,刚准备沿着人群边缘走走,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了——
    若言觉得自己疯了。
    站在他对面的,是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小东西。
    他不明白,三年来,他的梦里凤鸣的身影越来越少,那个小东西的身影却越来越多。有一次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苦笑着自语:“你就这么恨我,死了也要缠着我么。”他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那个懦弱胆小却始终爱他的身影在他心里刻下越来越深的印记。时间越久,他就越常梦到他,梦到他承欢时疼得死命咬住嘴唇的模样,梦到他每次在他身边温顺恭敬的模样,梦到他轻柔的声音,精致柔弱的身体,还有无法抑制的诱人呻吟……
    这一切再怎么样,也只是发生在他梦中的事,他可以藏在心里永远没人知道。但是现在,他居然看见了思蔷,看见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种又惊慌又茫然的眼神看着自己。
    瞬间他反应过来,妙光骗了他,或许替他挡下那剑的不是思蔷。或许这一切都是骗人的,是思蔷为了让自己忘却凤鸣转而爱上他而耍的诡计。
    若言只觉得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整个身体。他堂堂离国君主,居然被一个被抛弃的男宠耍得团团转?!!
    思蔷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但是这个男人给思蔷带来的恐惧感却是真真切切的,甚至在他的注视下,他没法动弹一下。
    突然男人变得异常愤怒起来,气势汹汹地向他走过来。思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男人的手劲异常大,思蔷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
    “放…放开……疼……”
    “你这个贱人!看来你活得好好的嘛!妙光还和本王说你替本王挡下一剑,本王本来还有点同情你,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说!你是怎么买通妙光的?哼,你可真是好本领,为了让自己得宠,做出这些下等勾当!”
    思蔷呆住了。本王?得宠?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装傻?你还会什么,全都使出来吧,看来本王以前低估你了,哼!”
    装傻?为什么要装傻?思蔷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抓断了。男人望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酷,冷到似乎能杀了他。思蔷又惊恐又委屈,眼眶渐渐湿了。
    “哭?哼,你还是那么没用。或者这又是你的一种手段?想要博取本王的同情么?”
    不是,不是这样。思蔷想否认,可是他一抬头,充满男性气息的霸道的吻就夺去了他的呼吸。
    若言狠狠地吸吮着思蔷的薄唇,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胸膛般紧紧抱着他。报复般地,一直吻到对方差点晕过去才松开。
    思蔷本来有点苍白的脸色染上了片片红晕,薄唇被蹂躏得肿肿的,大眼睛红红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若言看得小腹一紧。
    “跟本王回去,本王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烦躁地压下欲火,若言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可是怀中的人儿除了轻轻地颤抖,便没了别的反应。
    “怎么,怕了?”若言轻蔑的嘲讽道。怀中的身体一僵。
    废物。他刚要把这个词说出口,思蔷却微弱地挣扎起来,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你敢反抗?!”若言彻底怒了,他加大了手臂束缚的力度,思蔷痛得忍不住呻吟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愤怒,愤怒到想要彻底抹杀思蔷的存在。


    2楼2017-01-04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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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伍遇刺
      妙光很快就过来了,在路上听了下人的禀告,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果不其然在进门时感受到了极低的气压和若言一张绷着的臭脸。
      “王兄,事情的大概臣妹已经听说了,王兄叫臣妹来,意欲如何?”
      “事有蹊跷,本王想和你讨论一二。”
      妙光皱了皱眉。在路上只是听说思蔷出走,若言大怒,现在看来,事情可能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
      “清琉说,他是一个人坐着马车去了后山。可是他在这里没有亲近的人,现在又目不能视,昨天他还和本王说要好好活着,今天突然想要寻短见,这未免也太反复无常。”
      你自己不也这么反复无常,一天一个想法么。妙光心里暗暗吐槽若言,却也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清琉……?那个暗卫么?最近总是频繁听到这个名字,让她不得不注意起这个人来。正好清琉传令完毕回来,她侧眼打量了一下他。剑眉星目,眼神坚定,看起来是一脸正气,不像是做偷偷摸摸行当的人,可是总归觉得哪里不对。冬至节时若言也是让清琉护着思蔷回来的,之后思蔷就恢复了记忆,现在思蔷不见了也是他来通报……
      其实妙光想的不错,清琉确实心急,才会在短时间内采取行动,想要置若言于死地。只是之前清琉未曾漏过马脚,所以若言和妙光二人还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妙光,你随本王一起过去。若是他不听本王的话……你……你劝劝他。”
      妙光被若言的话拉回思绪,颇为惊讶地看向他。看来王兄是想通了?看来也不是不懂变通的榆木脑袋。
      “诺。王兄,臣妹建议还是带一队暗卫过去,毕竟事出蹊跷,有备无患自然是上上之选。”说着,还似有若无地看了看清琉。发现后者神色如常之后,又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嗯。出发!”
      思蔷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内心一阵无力。
      难道自己就是被绑架的命吗?上次想逃离驿馆被强盗绑架,之后被控制住心智成了张口只会说自己是鸣王的傀儡;这次没招谁没惹谁的,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也会被人绑出来。只是希望这次结局不会像上次那样惨烈,一来二去他真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变成傻子。
      一个时辰之前……
      “醒了?”思蔷一个激灵,浑身起了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个声音,是清琉!!
      “你……你怎么……”
      “好奇吗?”清琉心情很好,话音里都带着笑,“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无法理喻。思蔷轻哼一声转过头。
      “哈哈哈哈……”清琉把缰绳交给车夫,临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公子,一路走好啊。”
      “小璃!”思蔷当场就变了脸色。小璃和清琉是一伙的!
      “你真是健忘啊,思蔷。我和你说过,我的弟弟,叫做清璃。”
      “可是你弟弟不是已经……!”
      “你说什么呢公子,”清琉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就是小璃啊。”
      “你……你会变声?!”
      清琉不再回答,低笑一声放下了轿帘。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他勾起的嘴角慢慢的垂下去,表情越来越阴暗。
      若言……该是你为自己的孽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此时,清琉骑着马跟在若言的身后,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地面,向前赶路。一旁的妙光心下迷茫: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个清琉真的没有问题?
      清琉感受着右方似有如无的视线,心里暗暗冷笑。成败在此一举,忍了这么久,不急这么一会。待会一定要将若言一击杀死,为璃儿报仇雪恨!想到这里,他暗暗地紧了紧握着缰绳的手。
      若言一心赶路,没有发觉后方的汹涌暗流。马上就要出树林了,出了树林之后视野会空旷很多,那里到底有什么猫腻,到时候便知晓了。
      然而等出了树林,众人只看见一架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距离悬崖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车夫已经不见了,车里也没有别的动静,诡异得很。
      有了上次受袭的经验,这一次若言忍住了没有冲下马,而是指了一个侍卫前去探查。一掀开轿帘,若言再也没办法强制自己冷静了。
      马车里躺着的,正是思蔷!那被绑着的样子,分明是被人挟持来的,根本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他飞身下马,刚想冲上去查看思蔷的状态,突然感觉左后方突出一股杀气,心下一凛,改冲为趴,躲过了一击。
      清琉一击不成并不气馁,趁着若言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没起身,再次刺身过去。
      小剧场:
      妙光:我也来加戏了!作为文中唯一的机智果敢的女人!
      思蔷(黑人问号脸):日狗了我怎么又被绑架了……
      若言(狗腿地):老婆我马上来救你!!
      清琉:若言去死吧!!
      妙光(黑气绕体):都没有人关注我!不开心!
      贰拾陆落崖
      千钧一发的时刻,若言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了清琉的攻击。这时暗卫也反应过来动起来了,毕竟是经验丰富的高手,一下就包围了清琉,若言很快就脱离了清琉的攻击范围。
      “王兄没事吧?”妙光也下马,担心地问到。
      若言摇摇头,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只是蹭到一点灰,他现在在意的是马车里的人儿。
      目光望去,小人儿已经被松了绑,过去的暗卫此时已经离开加入到对抗清琉的阵营中,剩他一个人茫然坐起,小嘴微张,皱眉侧头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那模样纯良无害又可怜兮兮,看得若言一呆。只想过去将人大力抱住,吻住那张嫣红的小嘴。忽而又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的旖旎情思晃出去,苦笑一声。难道是因为自己认清了对思蔷的感情,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只是看见思蔷无防备的样子也能动情,看来自己是真的栽在这个小家伙手里了。
      “妙光,你过去护好思蔷。本王要亲手解决他。”自己选的暗卫头领居然出了问题,看来自己是疏于打理了,回去有必要做一次大清理了,这种隐患,他不怕,可思蔷可是脆弱的很。
      作为暗卫的领头,清琉的实力是不容置疑的。然而在数十个暗卫的合力围剿下,伤口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苦苦抵抗,一咬牙,在包围圈中冲出一个口子,逃了出去。
      他似乎是慌不择路地往前飞奔,可是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若言和训练有素的暗卫,依然陷进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见已经无路可逃,清琉干脆放弃了抵抗,眼神一转,脸色一变,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阴笑着对慢慢往这边走过来的若言说:“离王大人,枉你一世英名,竟落得如此下场。连抓我这种小角色都要离王亲力亲为,唏嘘啊,唏嘘。”
      若言冷冷地看着清琉,话语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区区蝼蚁,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蝼蚁?”清琉突然大笑不止。“离王未必太自信了点!你以为这里就只有我这一只蝼蚁么!”
      若言心里一惊,面上却冷酷从容地看向清琉。而后者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的身后。
      “这里可不止我一个被你害得这么惨的人。那个人比我更可悲,也更恨你!是吧,思蔷?”
      若言闻言大骇,猛地转头看向思蔷,却看见他一脸迷茫地站在马车旁边,皱着好看的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中计了!
      “王兄!!”
      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若言只感觉前方有东西急速向他飞来,速度快到让他听见了划破空气的声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胸口被大力地撞击了一下,力度之大让他还往后趔趄了几步,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看向思蔷,发现他还站在原地,许是被妙光凄厉的叫声吓着了,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小嘴微微张着,一脸惊慌又不明现状。
      还好,他还好好的没事,不是他要杀自己。
      他踉跄几步,被妙光扶住了。在失血的昏眩中,只听见妙光愤怒的声音:“将他拿下!”
      思蔷在马车上坐立不安,他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刚摸索着下了马车,就听见妙光的惊叫和若言的闷哼,脑子里一片混乱。
      到底发生什么了?
      若言……王……他怎么了?
      他心下慌乱,想要慢慢地朝若言的方向摸索,却不知自己渐渐地靠近了悬崖边。场面一阵混乱,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妙光公主一声令下,旁边的侍卫都统统围上来要抓清琉。清琉轻蔑一笑,转过身,也不管身后的侍卫,就向着悬崖边冲过去,看那势头,竟是想要跳崖!
      思蔷来不及反应,便被清琉一把拉住,两人一起摔下了悬崖。
      在若言的眼里,思蔷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呼啦一下急速坠落,甚至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思蔷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不!!!”
      若言只觉得心口一痛,眼前一黑。思蔷,不行,他不能死!!
      “给本王搜!这悬崖上上下下方圆十里都不许放过!本王活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
      小剧场:
      若言(指着胸口):蔷儿,你看,这是因为你受的伤,好疼,求安慰QAQ
      思蔷(冷漠):哦。活该。
      若言:……嘤嘤嘤蔷儿你变了QAQ


      10楼2017-01-0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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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柒了断
        “给本王搜!这悬崖上上下下方圆十里都不许放过!本王活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
        后山的悬崖虽然陡峭,但如果事先花时间去仔细探查的话,就能发现一个隐蔽性极好的崖洞,在离山顶不到三丈的地方。清琉自然是事先布置好了这个崖洞,准备跳崖之后躲进崖洞里再借机逃走,无论这一次成不成功,他都会远走天涯,再也不回来。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好。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最后拉着思蔷一起跳了下来,本来是将人当做挡箭牌,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若言下了命令,将整片后山都围了起来,不找到两人的踪迹不罢休。于若言来说,这是自欺欺人的寻找,毕竟不可能会有人从这悬崖掉下去还能生还,可是他一定要亲眼见到思蔷的尸体才能说服自己;于清琉来说,这相当于是把他和思蔷困在了笼子里,按照这样一寸一寸地毯式的搜找,崖洞的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
        崖洞外,若言和妙光派人不眠不休的搜寻着,崖洞里,找不到适当机会逃出去的清琉急的团团转。
        如果若言继续这样搜下去,迟早会找到这个崖洞,到时候他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的看向思蔷,后者淡然处之的样子更是刺激了他。
        “哼,你到是淡定。莫不是一开始就想到我会抱着你一起跳下来,然后把我逼入死地吧!”
        思蔷没说话。他什么也没想,当时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尘缘已了,没想到清琉还有后路。不过对于他来说,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死,困死在这和落崖而死也只是换个死法而已。
        “你说话啊!该死的男宠!亏我还信了你说的已经不爱若言的鬼话!他现在这么执着地搜找,我可不相信是他突然良心发现想要补偿于你了!”
        “我说过了,我于他而言,只是鸣王的替身而已。他若真对我有意,也不会剜去我的双眼。”
        “那他还……!”
        “他对我怎么样我不想再说,我已经不爱他了,这是事实。”
        思蔷静静地说出这句话,死死地压住心中的疼痛。
        我已经不爱他了。
        不再爱了。
        后山的悬崖并不是太高,若言和妙光在崖下搜了两天自然也发现不对劲,便派了人从悬崖从上一点点往下找。
        四天,清琉在杀了三个往崖洞方向探查的侍卫之后,终于放弃了抵抗,退回洞内。
        此时他已是恶向胆边生,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阴狠的盯着思蔷,慢慢地说:“我们现在是难兄难弟了。我活不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思蔷已经四天没进过水米,此时已经是虚弱的不行,听到清琉的话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就算他不来刁难他,这样下去他也撑不了多久了。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越靠越近的男人喷薄在脸上的热气,可是他没办法推开他,只能自暴自弃地由他像野兽一样撕开他的衣服,在白皙的皮肤上粗鲁地留下印记。
        “怪不得古来贵胄娈宠无数,怪不得离王留了你这么久,你的味道可真是好啊。”一边说着下流的话,清琉一边将挂在思蔷身上最后一点布料除去,“死之前可以尝到这般滋味,也适应了那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的话了,呵!”
        长着厚茧的手刚要往他的身后探去,崖洞上方便有了动静。
        “啧,该死的,来这么快!”
        清琉恨骂一声,起身拿剑冲了出去。
        若言在得知悬崖下方有个崖洞的时候,激动得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逸出了血。不顾妙光和手下的阻拦,他跟着侍卫一路下到了洞中,一眼就看到了和侍卫厮杀的清琉,可是却没看到思蔷。
        “思蔷呢?!”
        一声暴喝,他便一剑挥向清琉,后者一招格挡险险阻住了若言的攻势,可是他力道大的可怕,清琉一直被抵到墙上,虎口出血。
        他大吼一声,格开了若言的剑,下一瞬却速度极快地进攻。
        两个武艺高强的人,一个受伤,一个虚弱,没几个回合就都露出颓势。
        若言到底是狠辣的君王,丰富的战场经验让他在清琉松懈的一瞬间找到了突破点,众人眼前一花,便看到两人都停了下来,清琉两眼暴睁,口里流出血来,剑已经不受控制地脱了手;而若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的剑深深地插进了清琉的腹部。
        “本王问你,思蔷呢!!”
        清琉虚弱地笑了笑,嗤到:“他恨你,他不会和你回去的……呵呵呵,你找到他也没用,他已经是我的……噗!”
        若言听到后面气极,将手里的剑又往前送了一段,咬牙切齿的说:“他是本王的!”
        “哈哈……他不是了……”感觉到自己死之将至,清琉顺了口气,诅咒到:“若言……你此生罪孽无数……注定得不到真爱的……你注定得不到!!你不配!!”
        说完,身子往后一仰,直直的向崖底摔去,嘴里喃喃着:“璃儿……别怕……哥哥来……陪你了……”
        若言自知手上沾满了鲜血,本来是不会在意这种恶言的,但是现在他有了想要珍爱一生的人,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白了白,也不管清琉如何了,扔了剑便往里走,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到思蔷。当他找到躺在崖洞深处一丝不挂的已经昏迷的人的时候,庆幸的心情盖过了他被侵犯的暴怒。
        他还活着……思蔷还活着……只要还有生机,他就有希望……思蔷一定会是他的……
        “思蔷,别怕,没事了,我们回去……”
        若言眼前一黑,终是失血过多,抱着思蔷晕了过去。
        小剧场:
        若言:畜生!居然侵犯我的蔷儿!鞭尸!!
        清琉(已经死透):???
        思蔷:……还好没被爆菊,吓死宝宝了。
        贰拾捌我不爱你
        若言一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思蔷,看他怎么样了。妙光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他,说思蔷除了有些虚弱,其他没问题,笙儿和羽在照顾他。
        “他们两个不是回药谷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他冷静下来不再东碰西撞,妙光便坐下来和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原来二人火速回到药谷,却发现华曳正精神矍铄地和前来拜访的洛晖公子下棋,一问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向他们发过自己病危的消息,倒是派了一个小童拿了帖子去离王府邸邀请他们过来小住,童子慢悠悠的赶路怎么说也得花上小半月,没想到他们倒先过来了。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匆匆向华曳告别之后又赶了回来。
        “是清琉的调虎离山之计吧。思蔷只与他们俩相熟,他们走了,他才好明目张胆地在他身边做手脚。”若言只觉得心有余悸,自己对思蔷真是疏于保护了,这种事,他绝不会允许再来一次!
        “妙光,去挑一个背景干净的侍童……不,还是本王亲自来吧。”
        自己的人,就要放在身边好好护着!
        若言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思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边他下决定的同时,思蔷正和笙儿在花园里的亭子中坐着聊天。
        “那个清琉真是可恶,居然想出这种下流招数来害你!话说回来,离王伤的可真是重呢,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一跳,上次的伤口还没痊愈呢,这次胸口又被刺了个大口子。不过啊思蔷,”笙儿一脸神秘地凑近他,“离王现在看来是真的对你上心啦,昏迷了还把你抱得紧紧的!”
        本来想看到思蔷害羞脸红的样子,没想到他只是冷漠地偏过头去,一点温度都不带地吐出一句话:“是把我认成鸣王了吧。以前他也总是这样。”
        思蔷听笙儿说若言昏迷时还抱着自己不放手时心里也是有丝甜意的,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小人尖声细气地叫道,思蔷,你还不明白么,若言爱的是凤鸣,你只是他的替身!他抱着你,心里说不定是想着你还是想着他呢!这么一想,刚有温度的心又冷了下来。
        “呃……”笙儿自知说错了话,偷偷吐了吐舌头,不再接腔。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若言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思蔷冷着脸,笙儿在一旁也不说话,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他躺着休息了一会,还是想要过来看思蔷,总觉得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他平安无事的样子就不安心。
        听见笙儿行礼,思蔷知道是若言来了,可心里还难受着,皱了皱眉,想,这人怎么总是在自己不想见他的时候出现。心中渐渐爬上一丝不耐。
        思蔷没有反应,若言也不恼,走到他旁边前坐下。笙儿一看这景象,自觉地退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思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说道:“看气色是好多了。”
        思蔷偏过头去不做搭理。
        “这条项链是清琉绑架你时夺走的,我给你戴上吧。”他拿出保存得完好的项链,想要为思蔷戴上。
        “不用了,我不需要。”思蔷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冷冰冰的拒绝。
        “思蔷,你别这样……我……我知道之前伤你太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好好补偿你,我们……”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思蔷面色平静的说到。
        “你说得对,区区一个卑贱的娈宠,是没有爱人的权利的。所以我不爱你了。我们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
        若言脸色很难看。
        思蔷刚想转身离开,却被若言一把扯住。
        “思蔷……给本王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爱你……
        “机会?呵呵呵……”思蔷平静的脸终于出现了表情。
        “你要我怎么给你机会?给你什么机会?”思蔷面朝着若言,笑得讥讽又悲伤。
        他握住若言抓住他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膛:“这里有一条疤,是为你挡剑时留下的。”
        若言手一僵。
        思蔷引着他的手继续往上:“这里已经没有眼睛了,你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若言神色痛苦,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还想要什么?我的身子你已经要过无数次了。”思蔷微笑着放开若言的手,声音开始变得有点颤抖。
        “还要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好不好?”
        若言看着思蔷的脸,疯狂又悲怆。
        “思蔷……”
        “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好不好?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思蔷你别这样……”
        “你若真觉得愧疚,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办法再像一个傻子一样接受你的爱,然后再被你无情的抛弃!”
        情到激动处,思蔷低低地咆哮起来,渐渐的变得歇斯底里。
        “我是一个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你伤我一次又一次,现在你又和我说要我给你一个机会?!”
        “若言,如果说与鸣王长相神似是我的错,你还嫌惩罚我惩罚得不够吗?!”
        若言震惊地看着眼前神情疯狂的人,随即又不禁苦笑。把他逼成这样的,不正是自己么。
        心中苦涩难当,刚想开口,却看见眼前人脸色一白,蓦地一下吐出一口血。
        “思蔷!!”
        房内,羽为思蔷诊着脉,眉头紧锁。
        “他怎么样?”
        羽摇了摇头。
        “他心中长期郁结,已成心疾。近段时间受伤又频繁,身子已是无比虚弱。这一段时间需要静养,以灵药滋补,辅以针灸按摩。切记不能再让他受刺激,伤上加伤,后果会不堪设想。”
        若言握紧了双拳。
        “你们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退出房间之后,若言在床榻边上坐下,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思蔷苍白的脸颊。
        “我曾说过,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谁料想世事无常,没有想到在人人自危的时候,你仍向着我,甚至不惜为我付出生命。我一直在否定自己的情感,妄图依靠伤害你来证明自己始终爱着的是凤鸣。若不是妙光的痛骂,可能我真的要到逼死你之后才悔不当初,痛不欲生。思蔷,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能不能……就算是弥补,能不能接受我迟来的爱……”
        床上的人依然沉睡着,呼吸清浅,没有一点要回应他的意思。


        11楼2017-01-0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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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玖药谷
          思蔷醒过来之后,若言握着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他平静冷淡的声音。
          “你若是再碰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吓得若言一下子放开了他的手,一边说道:“好,我不碰你。你……你别想不开,别做傻事。”
          他没再回话,只是撑着身子起来,想要下床。
          “思蔷,你现在身子正虚着,需要静养,你好好躺着,好不好?”
          虚弱的人儿却不管,一个劲儿地往外边迈。
          “思蔷……”
          “哎呀思蔷,你干什么呢!”
          正当若言不知所措的时候,笙儿进来看见思蔷这幅逞强的样子,当即喊到。
          思蔷的身形一顿,倒是没再坚持要下床了。
          笙儿安顿好思蔷,看了一眼若言,示意他出去说话。
          “离王大人,我和羽商量了一下,想要回药谷住一段时间,毕竟也是华曳爷爷的心愿,我们也不好拂了他老人家的好意。”
          “另外,现在思蔷的身子虚弱得很,在府邸里……可能痊愈的比较慢,我们想让思蔷和我们一起去药谷,那边更适合他养病,所以……”笙儿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想叫羽过来和离王说的,但是他临时要去找一味药材,现在不在,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哪知若言眉头也不皱一下,爽快地点了头。“嗯,药谷确实比这里好得多,那个地方本王也放心。”还没等笙儿放松下来,又说:“本王也跟着去。”
          “嗯……啊?这……”
          “怎么?药谷不欢迎本王?”
          “不是……但是……这……”笙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思蔷和离王现在这关系,要是他真跟着去了,那不是跟在这里一样的嘛?而且若言怎么说也是地方王,哪能由得他离开府邸这么长时间啊?
          “离王大人!”笙儿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您自己也知道,现在思蔷这个情况,您跟去也没有什么用,况且思蔷还在生您的气,您如果还要和他纠缠不休,他怕是不会好了!”一股脑都说出来,偷偷抬眼看若言,果不其然看见男人阴沉的脸色。
          若言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胸膛起伏了几下,隐忍地开口:“要多久?”
          “这个……要问羽……我也不太清楚……”
          若言沉默的点点头,抬脚离开。
          他知道思蔷现在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可是他现在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他。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非要将人整到这种田地才浪子回头。
          无奈之下,只好又去找了妙光求计策。
          “王兄啊王兄,”妙光甚是无语,“臣妹看起来很像是情场高手么?为何总是来找臣妹来解答这些难题?”
          “……”若言老脸一红,别扭道:“你身为女子,心思到底细腻些。况且你聪慧机敏,总是能想到不错的主意。”
          她一听,也顾不得保持自己贤德良淑的形象了,偷偷翻了个白眼。
          “本王知道你看上了那本《凉国轶事》的孤本,你若帮本王,那本就是你的。”
          “……当真?”
          “君之言。”
          “……王兄你听臣妹细细道来……”
          可怜的思蔷,还在香甜的梦中就被一本书卖了。
          出发去药谷时,若言在思蔷的马车前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我会定时给你送去消息,你要记得听,若是有精力,也给我回复,好不好?”
          “我得空就去看你,你在那边好生养着,别委屈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就让人传信回来,我给你买。”
          “天气寒凉,药谷里更甚,你要记得多穿衣服,别受了风寒。”
          思蔷坐在马车里没回话,笙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幅低声下气的样子,真的是离王么?
          若言说了许久都不见答复,心里也有些气馁,停了一会还是恋恋不舍地放下帘子,放他们走了。
          药谷里面种满了各种药材,还有几间屋子是专门用来炼制药物的,思蔷一进到药谷便闻到了浓郁的药香。药谷的主人华曳是个很和善的老先生,给他看过眼睛、诊过脉之后,也是颇为唏嘘地长叹了口气,道他命途多舛。
          思蔷并不在意,他现在无牵无挂,也就无欲无求,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华曳并不做评价,只是细细看着他的神色,意味深长地抚着胡子,说:“人生总是充满许多意外。思蔷,时光还长着,万事没有绝对。”
          小剧场:
          妙光(红光满面):一书在手,天下我有!!
          思蔷(冷漠.jpg):为了一本破书你就把我卖了?
          若言:那书有什么好的,你这么痴迷?
          妙光(痴汉笑):那是男男之爱的鼻祖巨作!!(大雾)
          叁拾山茶
          “人生总是充满许多意外。思蔷,时光还长着,万事没有绝对。”
          思蔷以为自己到了药谷能够好好地冷静下来处理自己对若言的感情,但是他实在没办法忽略三天一次的消息。偏偏那人算准了自己不会狠心让无辜的人受累,每次传信的小童都哭兮兮地求他听完,并且至少给个回复,不然自己回去要受罚,他只好乖乖听着小童汇报那人三天里都做了些什么,顺便还有许多羞人的情话,念完他和小童都臊的不行。到后来小童再过来汇报,他都懒得拒绝了。
          “今日遇见昔时故友,赠好酒一坛,待思蔷归来,一同品鉴一二。”
          “午膳过后处理杂事,听闻南边某小镇惊现天外落石,待思蔷身子好转,可同去观赏。”
          “妙光今日带回一犬,据闻乃西域名种,通体火红,皮毛光泽油亮,性格温顺讨喜,睹犬思人,抱犬犹如思蔷在怀,思念甚矣,望思蔷早日归来。”
          “今晨起来,庭院里落了雪,有不知名花草相映其间,美丽非常。不知思蔷所在药谷是否见白,切记赏雪时多添衣裳,勿染风寒。”
          “昨夜梦思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醒来觉是幻境,不由怅然,思君甚矣。小犬得名念,是以念思蔷。孤家寡人甚感凄清,思念成疾,望思蔷早日归来。”
          思蔷叹了口气。一个月了,若言好像对这种小把戏还没有腻烦,仍然让小童三天一报。照例没有答复就让小童退下,思蔷起身倚着栏杆发呆。
          他说他想他,思念成疾;他说他等他去看天外落石;他说他将那名贵的小犬取名为念……
          思来想去,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思蔷甩了甩头,想要把他甩出自己的脑海。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忘了他,再也不回去了!
          可是他甩完头又迷茫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能干什么。笙儿和羽自从回了药谷,就钻进自己的小房子不知道捣鼓些什么,有时还能闻到药草的味道。他不懂药理,也不想总是当两人的电灯泡,只能时不时找上华曳聊聊天,日子过得缓慢又无聊,不知不觉,听小童的汇报竟成了他最期待的事情。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的。
          笙儿和羽闹了小别扭,跑过来找思蔷,看见思蔷靠在栏杆上一脸出神,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若言偷偷给他戴上的小玉石项链,知道他肯定又在想若言了,便忍不住上去说:“思蔷,你别便宜离王啦,他花花肠子这么多,你可不能又着了他的道。”
          果然,一说完,思蔷脸色一变,半晌冷漠地说:“我不会给他机会了。我不爱他了。”
          唉,又是这几句。这两个人也真是,折腾来折腾去,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爱意。笙儿这样想着,突然又不生羽的气了,和思蔷告了别又跑去找羽了。
          思蔷胸中刚涌起来暖意便被笙儿一句话刮冷了。心中迷惘又烦躁,便想找华曳喝茶聊天。这条路他走了许多遍,如今就算无人搀扶,也能慢慢摸索着过去了。
          还没等敲门,就闻到了一股花香。花香清淡,却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人精神一振,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华曳听到敲门声,知道是思蔷来了,放下花开了门。
          “先生,这是……?”
          “是山茶,老夫去采药时偶然瞧见,想着这儿没有种植,就寻思着摘了一朵。”
          “山茶是好花,正值冬天,也好装饰庭院。”
          “是啊。”华曳不无可惜的说到,“可惜在回来的路上,这山茶凋谢了。一开始还没在意,可是老夫走几步它掉一瓣,等回到屋子里,这花已经凋的差不多了。”
          思蔷愣住,旋即苦笑一声。他对若言的爱,不是正如这山茶一样吗?一开始热烈地盛放开来,一心一意只爱着他,他每伤他一次,便掉落几片真心,如此下来,他的爱便像这山茶一样一片片地慢慢凋谢,直到爱意完全凋零。
          感觉顿悟了的思蔷,在隔天小童汇报之后,头一次让他带了回信:“药谷山茶凋零,心有戚戚。”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和若言的内容完全没有关系,也前言不搭后语的,小童一脸奇怪地回报了。
          过了两天,若言的消息又火速回了过来,还让小童带了一枝新鲜的山茶,交给思蔷。
          “离王府山茶花开,思蔷可缓缓归矣。”
          思蔷指尖拂过开得饱满的山茶花,陷入了沉默。


          12楼2017-01-0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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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壹新年
            “离王府山茶花开,思蔷可缓缓归矣。”
            思蔷指尖拂过开得饱满的山茶花,陷入了沉默。
            可缓缓归矣,归何处?
            若言根本不懂他,不懂他的痛,也不懂他所求。
            “公子,要回什么话吗?”小童看着思蔷这脸色,感觉大王好像没能顺美人公子的意思,把这好不容易的一次回话给搞砸了。
            “这花是什么颜色的?”思蔷也不回答,而是突然问他。
            “啊?哦……回公子,是红色的,要过年了,府里中的大多是红色的。”小童不明所以,规规矩矩地回答到。
            过年……
            思蔷想起去年过年时,自己还无所知觉地和笙儿他们一起住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镇上,笙儿早早地便拉着羽贴好了对联,红红火火的在周围一片光秃秃的树和皑皑白雪之间格外亮眼。过年时镇上每户人家都在门前挂上红灯笼,大人带着小孩在自家后院燃起鞭炮,噼里啪啦响了一整晚,烟火在夜空上绽放未曾停歇,将黑夜照亮如白昼。那时思蔷还虔诚地许了个愿,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可以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才过了不到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他自嘲地笑笑,什么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老天爷简直就是要逆着他来,这次过年要是许愿自己早点死掉,来年他会不会活得更舒心?
            思蔷入神地想东想西,小童见公子没反应,也不敢多嘴,只能静静等着,一时静谧非常。
            这边若言大喜过望地收到了思蔷的回信,可一句“药谷山茶凋零,心有戚戚”让他一下子有点懵了。谷里山茶凋零,和他有什么关系?心有戚戚是指他自己还是指凋谢的山茶?还是说凋零的山茶让他触景伤怀?……
            若言就这样冥思苦想了一整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用晚膳时听下人说府里前些日子移栽过来的山茶已经开了,心里一动,寻了园丁来问,才知道了山茶的含义。
            思蔷啊思蔷,你是想说,你的爱犹如这山茶一般,已经慢慢凋零了么?
            若言略一思索,命人去摘了开的最好的一朵红色山茶,带着他的口信快马加鞭地赶去药谷。
            既然你的爱凋零了,再无力气爱我了,那这一次,便轮到我来爱你了。
            思蔷,我对你的爱,就像这朵饱满盛放的山茶。
            然而,信传过去三四天,好不容易等着了回来汇报的小童,可却什么回信也没有。
            若言有点急了。
            “你和他说,最近本王悠闲得很,若是他不想回来,那本王不介意去药谷里陪他过年。”
            小童应声退下。
            这个方法是有用,可是思蔷回来的时候态度比去的时候还要冷冰。若言在心里叫苦,但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
            “思蔷,上一次我让人送给你的那只山茶你可收到了?”
            见人点头,又说:“我特意让人采的开的最好的一枝,只是不知到你那儿时是否还是芳香四溢。”
            “王是折煞思蔷了。思蔷无目可视,无福欣赏山茶花之美,在花开最艳之时将其折下,真真是浪费了。”
            若言有些难过。现在思蔷是软硬不吃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蔷,你值得最好的。以后本王都会给你最好的。”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过年总是喜庆的,连思蔷也被笙儿和妙光半强迫地穿上了红衣,连头绳和遮眼睛的绷带都换成了大红色。思蔷无可奈何地任他们摆弄,一下子又是抬手,一下子又是转身,低头的,一切妥当之后周遭很久都没有动静,思蔷有点窘迫了。
            “公主殿下?笙儿?”
            思蔷的正前方,妙光和笙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艳。之前思蔷并未穿过红色系的衣裳,一直都以浅白色为主,此时穿上张扬艳丽的红色,将思蔷本就出色的容颜衬托得更为娇俏可人。妙光和笙儿给他选的是比较简单的样式,主体是单纯的大红色,宽大的袖口纹着暗金色的浮纹,在抬起手时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让人浮想联翩;腰带上镶着碎玉宝石无数,用银丝纹了繁复的图案,系着思蔷纤细的腰肢;腰侧垂了一块半掌大小的温玉,这是若言亲自选的玉命人打造的,上面刻着思蔷的名字。再将裘皮的披风披上,思蔷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人儿一样。如果说穿浅色衣服的他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遗世而独立,那此时的他便像是一只勾人魂魄的妖精,无需动作便能轻易要了人心。
            “……好看,真好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笙儿似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思蔷,你真是太美啦!这样出去,不知要将多少姑娘比下去呢!”
            思蔷失笑。他身为男子,为何要与姑娘相比?
            若言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轻笑的思蔷,当即愣在了原地。
            小剧场:
            若言(星星眼):我家媳妇儿简直美爆了!
            思蔷(不好意思):到底怎么样啊,人家看不见……
            众人:美!绝!人!寰!
            叁拾贰浪子
            愣了好一会,等若言稍稍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走向思蔷,摸上了他的脸。
            美得太不真实,他想要触碰他,确认这并不是梦。
            感受到脸上有些粗糙抚摸,思蔷立马变了脸色,往后退了一步。
            思蔷明显的拒绝让若言完全清醒过来,局促的收回手,有些尴尬地低低咳了两声。一转头发现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旁边偷偷乐,心里顿时火大。当着思蔷的面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忍住怒火,故作冷静地让他们出去看烟花。
            “思蔷,走吧。”
            思蔷不为所动,只是淡淡说道:“思蔷就不去了,看哪里都是黑的。”
            妙光收了自家王兄的好处,看到他甩过来的求救的目光也没办法忽视,只能上前劝到:“思蔷,跟我们出去吧,你不用看什么,我们把你收拾得这么漂亮,不让别人看看真真是可惜。”
            若言一听这话,额上青筋暴起,突然不太想让思蔷出门了。
            “……那好吧。”思蔷不好拒绝妙光,只好答应。
            若言总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新年第一天就吃了哑巴亏。
            一行人一起出了门,很快就分散了。笙儿不用说,自然是和羽过二人世界去了;妙光忙着去冷清的小书摊上淘宝了,也无暇估计思蔷。很快,就又只剩若言和思蔷了。
            为了能够玩的尽兴,若言一般身边都不带护卫,只让暗卫在各个角落待命。可是出了清琉一事之后,若言还是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侍卫跟在他们后面。可尽管多了一个人,气氛也还是尴尬。
            这边思蔷心里也在默默懊悔,说是出来,到最后总是剩下若言和他,早知道刚刚就不该答应妙光公主,现在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和路人琐碎的对话,实在是嘈杂得很。
            上一次他们两人一起逛街市还是冬至节的时候,那时他还未恢复记忆,心里是对若言满满的爱意,逛的时候光顾着注意若言了,并没有玩尽兴。这次有机会再来逛,却已经看不见,也没心情了……
            天意弄人啊。
            若言自然是注意到了思蔷情绪的低落,刚想安慰他几句,突然眼前一亮。
            “思蔷,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将思蔷引向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再三叮嘱了他不要乱走,和身后的侍卫交代几句之后,若言便一个人离开了。
            思蔷本来走得也有些累了,再加上一路都沉闷着气氛,早就想停下来休息了。于是也不做反驳,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可是一空闲下来,又忍不住去想若言去哪儿了,若言是不是要去见谁,若言……
            若言若言,怎么自己老是想他!
            思蔷懊恼地跺了一下脚,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和恋人吵架的怀春少女一样。
            “哟?美人儿啊!”正懊恼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轻佻的声音,由远而近。
            思蔷容貌极佳,今天又穿得如此艳丽,是十足十地招人眼球,走在路上引无数人的回首。只是之前若言一直虚搂着思蔷,配上他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关系一目了然,自然没有人敢上去与思蔷搭讪的。此时若言不在他身边,侍卫又离他五步之遥,一看就知道是主仆关系,此时再不上,就是傻子了。
            王厦今天本来是出来逛花楼的,可是在路上正好看见了思蔷,只觉得此等美人不似人间有,相比之下花楼那些都是胭脂俗粉,左右一看又无伴侣,只有一个侍卫在旁,心里一喜,淫笑着就贴了上去。走近一看,发现美人绑着眼睛,给他的美平白添了些瑕疵。
            可惜是个瞎的,啧啧。王厦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开口调戏道:“美人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呀?这里人多手杂,美人眼睛不方便可要好好小心呐。”
            思蔷在王厦一开口就知道了这是一个纨绔子弟,这类人之前他也多多少少见识过,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就知道仗势欺人,关键时候什么作用都发挥不出来。他知道身旁有侍卫保护,这个浪子定无法对自己做什么,所以并没有回应。
            王厦见多了自视清高的冰山美人,因此也并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哎呀,美人这手真是和玉一样美,就算是在这黑夜里也能透出光来。让小爷我看看~”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摸思蔷的手。
            思蔷皱了皱好看的眉,将手背到身后去。
            “美人别躲呀!这是害羞了……啊!!”还没说完,就听见他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王厦回头一看,若言正黑着脸将他的手扭过来。一股强烈的煞气毫不掩饰地冲他而来,他的骂词就哽在喉咙里。
            “哎哟!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小爷我打啊!”
            “别见红。”
            王厦恼羞成怒,指挥着家丁想要收拾若言。哪成想若言面不改色地继续单手钳制着他,冷漠地发出命令。还没反应过来,六七个家丁就都趴在地上,个个痛叫连天,却无伤亡。王厦见状,白了白脸色,知道今天可能是踢到了一块铁板,只得色厉内荏地威胁到:“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只要我回去一说,马上让你们无处安身!!”
            若言危险地眯了眯眼,语气森然:“那你可知我是谁?”
            之前被思蔷冷落已经让他心情很不爽了,刚赶回来又发现他在调戏思蔷,一直无处发泄的怒火就直对着这个倒霉的浪子全部发泄了出来。敢调戏他的人,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旁边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王厦纵使没脸没皮,可现在被人提溜着毫无反抗之力也着实丢脸,只得低声打着商量:“今天小爷就不和你计较了,你放开小爷,这事小爷就权当没发生过!”心里怨毒地想着:等我回去了,定要让爹爹给你们好看!
            若言可不在乎,身上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这时,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思蔷并不在意被人调戏,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现在他看不见,也正好免了看到一张让人倒胃的脸影响心情。他只是怕若言一个生气就将人杀了,在新年第一天就犯下杀孽。虽然若言手上沾满鲜血,他还是不想让他滥杀无辜。这样想着,便摸索着过去,轻轻扯了扯若言的袖子:“我没事,走吧。”
            看着思蔷的举动,若言的戾气一瞬间化成了满腔的柔情。当下也不想管王厦了,给了侍卫一个眼神,便握住了思蔷的手往河边走。


            13楼2017-01-04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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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伍残忍
              若言引着思蔷从大门进了府里,仔细吩咐了人烧好热水泡好药,看着思蔷沐浴好了躺在床上,才放下心来去沐浴更衣。等到妙言回来,又召了人去书房里讨论到深夜。
              “王兄……夜深了,明儿个再讨论吧,妙光明天会好好应和王兄的。”妙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布置新年的事宜都是她在安排,昨儿吃完饭又没有停歇地去了书市,可把她累坏了。
              若言自然仍然是精力充沛,此时心里想着思蔷的事情没睡不着,看妙光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也只能让人先回去,自己在书房里继续思考着追妻大计。
              第二天,思蔷休息好了神清气爽地起来,听若言的声音却带着疲倦。
              昨天没睡好?
              没等思蔷多想,身旁便响起了笙儿的惊呼。
              “好大一条狗!”
              心下一惊,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还没退两步,便退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思蔷,它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不必害怕。”
              思蔷被稳住了身形,心也稍稍安定下来。往前走两步,脱离若言的怀抱。
              “思蔷,你这样就不对了,念儿它可是特别乖的,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培养好的呢。”
              若言做了无数遍口型,眼睛都要眨抽筋了,妙光才有点不情愿地走出来调节气氛,顺便把养狗的功劳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知道念儿是若言亲手带着一点点学会规矩的,估计思蔷会更烦这条大狗的。
              “此狗能识人,通灵智,你若是这样躲着它,它能感知到,也会伤心的。”
              思蔷无言以对,只能强迫着自己往前挪了挪,手慢慢探下去。忽的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往前移了一段,摸到了一块软软的绒毛。
              “思蔷,念儿很喜欢你。”看着乖顺伏在地上伸长脖子闭着眼享受思蔷轻抚的大犬,若言轻声说到。
              手下的触感柔软温热,透过手心仿佛能听见它强劲有力的心跳,比人的心跳要高出许多。顺着头摸下去,长长的绒毛被梳理得齐齐整整,隐隐能够摸到它粗壮的脊梁。思蔷试着从念儿的鼻子摸下去,念儿乖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湿湿痒痒的。思蔷忍不住轻笑一声,想着,这犬确实温良得狠,想必确实花了大功夫去调教。
              看见思蔷终于笑了,若言松了一口气,当下便说:“这狗以后就伴你左右,既能解决些许不便,也能当个护卫。”
              思蔷还没说话,笙儿就迫不及待地蹦跶过来想要摸念儿,咋咋呼呼道:“这狗长得好威猛啊!特别特别好看!思蔷思蔷,你就答应离王吧!”
              若言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笙儿是守信用的,那十颗千年人参和二十株月凝草没白送。
              思蔷没有拒绝。这狗儿确实是讨喜,能保护自己,还能倾听自己无法言说的烦恼,挺不错的。
              这天思蔷正牵着念儿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发现念儿停下不走了,蹲下身摸摸它的头,刚想问它怎么了,就听见远处几个仆人的对话。
              “诶诶你们说,那个男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之前大王不是都对他处以极刑了,现在都当个宝贝似的宠着。”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这爱好你以前在离王宫没见着过?大王以前不是养过一只猫嘛,养熟了打断一条腿,猫怕了又好好养起来,等熟了又打断一条腿。这是人家君王的小爱好,你管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呢!包好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可是这次大王好像是真的下了心思啊!就他身边那畜生都是王好不容易弄来的……”
              “嗨,什么呀!你们没听说啊,这狗原来有好几只,被边藩进献给新王的,那鸣王也得了两头,咱大王是看着鸣王有,这才给那娈宠要过来的嘛!”
              “啊?……”
              思蔷听着,只觉得浑身都冰凉得彻底,手不自觉握紧成拳。
              念儿仿佛感知到思蔷的情绪,低低的嗷呜叫几声,顶了顶思蔷的手。
              那几个仆人已经说着话走远了,思蔷回过神来,握着狗绳,心情复杂。
              那感觉,就好像一块完好的布被随意撕扯开,之后又被小心翼翼地缝补好,然后再被剪刀剪得七零八碎一样。
              思蔷只觉得累,连心痛的力气都没有了。牵着念儿回了房间,晚饭都没吃就休息了。
              若言觉出不对劲,过来看他。看见人儿苍白的脸色,心下便知肯定是发生什么了。
              “思蔷,怎么了?不舒服么?”
              思蔷转身面向墙壁,不想理会他。
              若言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反思到:最近有做什么让思蔷不开心的事吗?有吗?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到什么可能的答案,只能再次开口问他。
              “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思蔷还是不说话,将头缩进被子里。
              若言无奈,只好去拉他。无论如何,蒙住头睡觉总归是对身体不好,就算他生他的气也不能再伤着自己本就孱弱的身子了。
              “思蔷,别蒙着头,闷。”
              赌气的小人儿使出吃奶的劲儿反抗他。扯来扯去之中,若言不小心扯到他的亵衣,露出白皙精致的脖颈和锁骨。
              犹如温玉一般,没有半点瑕疵和皱纹,就这么静静地勾引着若言的感官。
              “思蔷……你的项链呢?”
              思蔷一愣。沐浴时取下来放在枕头下,之后直接躺下了,也没有再戴上。转念一想,冷冷地开口。
              “嫌它硌着慌,随手扔了。”
              若言瞪大了眼睛。
              他将它扔了!他居然!
              明明,明明之前这么宝贝那条项链,就算是和他吵完架之后也依旧带得好好的,居然给扔了?!
              “扔了?!扔在哪儿?!!”
              “……忘了。”得亏现在思蔷没有双眼,不然这底气不足的谎言自然是要被一眼看破的。
              可是现在若言被这个事实震得脑袋轰轰乱响,也没精力去分辨他说的真假了。当即没再说话,冲了出去。
              小剧场:
              思蔷(冷漠):你送给我那破玩意儿我扔了。
              若言(大惊):什么?!!老婆,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思蔷(生气):十块钱的地摊货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还有脸说?!
              若言(缩头):我错了……下次给你买蓝田玉的QAQ
              叁拾陆不忍
              思蔷等了一会儿,确认身边已经没有人之后,不作他想,整理好亵衣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思蔷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平时这个时候都有侍从候在门外等着给他伺候洗漱,可是今天他起来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小童进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他摸索着下了床,四处摸索一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空空的让人心慌。突然身体涌出一股无力感。
              他记得这种感觉,是当初被若言丢弃在小偏院时的感觉。与世隔绝,冷暖自知。平时还有人走动,到了离国内破,西雷士兵攻陷离王宫的那一天,整个世界寂静到连鸟儿都不叫了。他就待在冷清清的小院子里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没想到听见了西雷士兵的声音……
              他不由地开始颤抖起来。
              过去的一切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飞速略过,毫不留情地揭开他心中一块块伤疤。他有一点支撑不住了,眼盲的恐惧委屈在一瞬间被放到最大,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抓不到一根稻草。
              “……言……若言……若言!!若言!!!”
              一开始是低声的喃喃,到后来越来越不受控制,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尖叫。
              “思蔷!”
              若言一进来,就看见他泪流满面地蹲在地上,神色痛苦,嘴里不住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若言心一痛,顾不得一夜未眠的疲惫,蹲下身去抱住颤抖不止的人儿,轻声细语地哄着。
              思蔷紧紧抓着若言的衣襟,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想自己还在和若言置着气,而且没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这样情绪失控,面皮有些微红。
              “你……你……我……”
              若言抱着他,声色轻柔:“嗯?没事了,不怕,我在呢。”
              “附近没有人了……我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若言一听才反应过来,思蔷这是因为身边没人,感到害怕了。抓着自己前襟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声音还带着点哭腔,嘴角委屈地向下撇着,显然是还在后怕。心里的愧疚一下子埋过了所有的情绪,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道:“没事了,我在这陪你。没事了,别怕,乖……我在这……”
              思蔷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你在干什么?”
              “找项链。”
              思蔷一愣。
              昨天自己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结果他就去找项链了?
              “找它作甚,反正是没甚价值的小东西。”
              “怎么会是没价值!”若言正经地说,“那是我给你买的第一份礼物,你前不久还宝贝地戴着。怎么说扔就扔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思蔷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问到:“你当真觉得那东西重要?”
              “当然!”若言想要表达自己的忠诚,可惜他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思蔷并不能看到。他有点泄气,只能不住地保证。
              “那我如果说,我把它扔进滟池了呢?”思蔷轻轻地说。
              滟池,虽名为池,实则是一个人工挖造的大湖。一条这么小的项链被扔进滟池,就犹如绣花针进了大海,断断不能再被找到了。
              “永远都找不到了。”
              若言当即脸色就变了,半晌抿着嘴出了门。
              随后小童进来,思蔷被扶坐到凳子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被人摆弄着更衣洗漱。
              他一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这回一定不耐烦了。
              心口的疼痛缓缓蔓延开来,思蔷蹙了蹙眉头。
              过了没一会儿,等他被收拾妥当了,妙光公主急急地进来问道:“思蔷,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王兄要去跳滟池?”
              “啪!”思蔷手里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他、他真的打算去滟池里找项链么?!!
              妙光看他这惊讶的样子,明白过来定是思蔷又说了什么,自家傻哥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大冬天的,湖面还结了层薄冰,王兄的旧伤还未痊愈……”
              思蔷噌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跑,慌慌张张地牵了狗绳,向滟池狂奔而去。
              妙光看着思蔷跑远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叹气。
              气喘吁吁地跑到滟池的时候,周围乱糟糟的,大概都是管家和下人在极力劝着若言上来,身体最重要。
              “王!思蔷公子来了!您快上来呀!”
              哗啦一声,若言从水下探出了头,见着思蔷真的来了,只好上岸。
              “思蔷,怎么穿得这么少?快回去多披一件,待会着凉了。”若言牙齿打着战,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说了一句完整话。
              思蔷放开狗绳伸出手往前面探着,摸到若言冰凉湿透的胸膛,鼻子一酸。
              “你、你这样傻乎乎的就去跳了,也不怀疑一下我么?万一我说的是假的呢?”
              “思蔷,我信你,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信你。就算今天你让我下火海,我也愿意。”
              若言面不改色地说着让人羞臊的情话,让思蔷一瞬间有些恍惚。可是那些怀着恶意的话语像是毒蛇一样阴冷地缠过来,让思蔷感动也不是,难过也不是,只能沉默着推他去洗个热水澡。
              若言欣然受之,拉着思蔷的手吃了好一会儿豆腐才卧床休息。
              身体强健如若言,还是害了风寒。
              思蔷自知有愧,时常会去关心他的情况,让若言欢喜得做梦都是笑着的。
              接连六七天都是这样,若言佯装柔弱地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要思蔷又是搂又是抱的,日子过得欢欢喜喜。
              等到若言终于没办法再装病下去,思蔷却开始躲起了他。
              不和他一起吃饭,不去他去的地方,每天晚晚地起床早早地睡觉,让若言恨得牙痒痒,就是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这一天思蔷用完午膳正准备小憩一会儿,若言突然就破门而入,气势汹汹让思蔷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若言拉住思蔷,语气低沉:“本王是来找属于本王的东西的。”
              小剧场:
              若言(气势汹汹):本王来找属于本王的东西。
              思蔷(翻白眼):……你抓住一个瞎子说什么说……
              若言:……我错了宝贝……我不揪你的痛处了QAQ


              16楼2017-01-04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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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柒动摇
                若言拉住思蔷,语气低沉:“本王是来找属于本王的东西的。”
                思蔷一愣。找东西?
                “有个小混蛋偷走了本王的心,一直都不还。”
                “……王要找便是,拉住思蔷作甚?”
                若言不语,一个暗劲把思蔷拽进了怀里:“本王现在找到了那个冷情的小混蛋,就在本王的怀里。”
                思蔷被若言按住动弹不得,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耳尖微红,薄怒道:“王的心不是在胸膛里好好跳着,思蔷还能将它挖出来不成!”
                若言把头埋进他的脖颈,用力嗅了嗅他清幽的体香,引来他一声低吟,眼神一暗,却不抬起头,闷闷地说:“罢了,本王就知道你会这样。”又将人搂紧了一些,继续说:“本王的心要不回就送你,既然送你了,就任你处置。”
                “你!……你无赖……”
                “我就无赖!”若言抬起头看着脸蛋已经红透的人儿,眼神专注而热烈。“思蔷,现在我被你套牢了,圈的死死的,你想甩也甩不掉了。”
                思蔷脸上烫的难受又羞得慌,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可是一转身又被抱住,若言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他的背上,热度隔着布料传到他的身上,感觉像是被一团火拥着,下一瞬就要将他燃成灰烬。
                “你……你放开我……”又羞又急之间,话音已经不觉带上了一丝哭腔。
                “不放,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男人无赖的黏在他身上,还恶劣地轻轻舔了舔他的侧颈。
                “你混蛋!!”思蔷彻底崩溃了。他大吼出这一句便脱了力,在若言的怀里低低的呜咽着。
                “思、思蔷……”若言慌乱地将可怜的小人儿转过来,无措地捧着他的脸,可是他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你、你这个大坏蛋……呜……你不喜欢我……硬要我爱你……嗝、你讨厌……”
                “你偏要把、把我推开……我好不容易……嗝……不爱你了,你又、你又来招惹我……”
                “讨厌你……呜呜呜……混蛋嗝……呜呜……”
                思蔷打着哭嗝,双手一下一下地砸在若言的胸膛,虽然绵软无力,但若言只觉得像是一颗颗钉子钉在心上。他心疼得不得了,只能任他哭着发泄出来,轻声地安慰他。
                “我就是个混蛋……蔷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
                “我错了,宝贝儿……你别难过了,以后你想怎样都由你好不好?”
                思蔷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若言把人用力抱着,恍若想要将他融入骨血。抱了一会,他松开双臂,看着还在抽噎的人,低头吻了上去。
                “唔……”思蔷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霸道的君王在自己口中温柔地掠夺。
                若言小心翼翼地吻着,舌头卷住他的小舌,缱绻纠缠。许久之后终于放过小舌,喘了口气又含住他的两瓣唇细细舔舐,轻轻啃咬。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轻轻挣扎,他的舌稍用力一顶便进入了湿热的口腔,不放过每一颗贝齿。
                思蔷的双手由抵住若言的胸膛渐渐不自觉地变成了环住他的脖子,方便他加深这个吻。若言吻得太久,他渐渐感觉呼吸困难,挣扎变得激烈起来。
                若言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恋恋不舍地离开心上人的唇,牵出一道银丝。望着怀中人脸色酡红,微张着被亲得红肿的小嘴儿喘气的样子,若言好不容易忍住的欲望终于忍不住了。不过忍不住也得忍,现在好不容易才将两人距离拉近一些,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边思蔷不知道自己的样子,顺了顺气,嘟起嘴,泄气般的说:“你总是这样来动摇我,得到了又轻易扔掉。”
                “是我的错,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我不爱你了!”
                “好好好,换我来爱你好不好?”
                “你……你无赖!你混蛋!”思蔷嘴一撇,好不容易忍住的委屈又汹涌上来。
                若言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干脆闭了嘴不惹他,轻轻地吻上他的眉梢,眼角,慢慢地向下。吻到嘴角顺便安抚地亲了一下嫣红的小嘴,不再流连继续往下,很快就吻到了他的锁骨。思蔷瘦弱,如今精致的锁骨愈是突出,对若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不再忍耐,张开嘴就用牙齿轻轻的蹭了上去。
                思蔷吃痛,瞬间醒悟过来自己着了他的道,恼羞成怒地用力推开他。而罪魁祸首在被推开的一瞬间也反应过来自己逼得太急了些,讨好地捏了捏思蔷的柔荑。
                “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思蔷转过头去不理他。
                良久,若言听见思蔷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
                “我不是凤鸣!!”思蔷一激动,又哭开了。
                “我知道,你是思蔷,我现在清醒得很!”
                “不,你一点都不清醒,你一点都不清醒!你总是在我身在找他的影子!!”思蔷激动地甩开若言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若言这下子有点恼怒了,也隐约感觉到思蔷对自己的情感,上前抓住思蔷:“不清醒的到底是谁!思蔷,你曾怨过本王从不曾好好看过你,现在本王眼里心里都是你,都是思蔷!那你呢,你可曾好好看过我?!”
                思蔷苍白着脸,不住的摇头,抵着若言的胸膛想要推开他:“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你,我没有眼睛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用你的心好好感受我!”若言用力箍住思蔷的双肩,双眼充血,对着思蔷的唇咬了下去。
                与之前的吻不同,这个吻更像是惩罚,用力又暴虐,带着君王的威压和杀伐气息,毫不留情地扫荡着思蔷口内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恍惚想起了在王宫侍寝的岁月。那种痛和那种煎熬,就像扎在心上细细密密的小针,一动则痛全身。
                “唔……嗯……”
                小剧场:
                这套路简直就是狗血偶像剧……
                思蔷(小白兔):大坏蛋!讨厌你!
                若言(霸道总裁):一言不合就堵住嘴巴
                森森(翻白眼):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叁拾捌伤心
                若言愣愣地蹲在思蔷门前,和念儿大眼对小眼。
                “……”
                “汪汪!嗷呜!”
                “……”
                半个时辰前。
                “用你的心好好感受我!”
                若言强势地吻下去,将怀中人儿的唇吻得红肿起来。他吻得入迷,渐渐温柔起来,动作沾着情欲。可是怀里的人却剧烈挣扎起来,不知道哪儿得来的力气,一下子他把推开,一边将他推向门外,一边尖叫着:“不要你!讨厌你!大混蛋!我讨厌你!”
                “咣”的一声,等若言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门外了。
                “……”若言蹲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直起身离开了。
                这边思蔷将若言好不容易赶了出去,又跌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伏下身子兀自呜咽了许久,才渐渐沉入梦境。
                适才发生了这样的事,睡的姿势又不好,思蔷不一会儿就冷汗涔涔。
                梦里一下子是若言温柔的脸,问他哪里不舒服,和他说他爱他一生一世。一下子又冲出来许多不能辨认的身影,声音尖细地大叫着“替身”、“娈宠”、“贱人”,将若言拉走。他眼睁睁看着若言在胸膛跳着的心脏慢慢地变成死气沉沉的黑色,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冰冷,再也不复之前的缠绵。
                “本王爱的,永远只有凤鸣一人。只此一人。思蔷,你不过是一个替身,本王玩腻了就扔掉。”
                思蔷看着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再流泪了,而是痴痴笑起来。
                “不爱便不爱了。若言,我也不爱你。我们互不相欠!”
                男人没有吝啬他的鄙夷和不屑,无情的转身离去,无论思蔷如何含着泪说出绝情的话,或者绷不住哭出来,也再也没看他一眼。
                在一个混沌的空间中,只剩下思蔷一人。
                也不知浑浑噩噩地坐了多久,待到浑身麻木冰凉,四周也还是缠绕着浓雾,似是永远都散不开、走不出去。思蔷放空眼神,就这样盯着虚空一点。
                忽然,他好像隐隐听见什么声音,缓缓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那声音好像又变远了一些。
                “……”好像又听见一点,他疑惑地蹙了蹙眉。
                “汪汪汪!!”
                念儿突然扑过来,把他吓了一大跳。通身火红的大狗开心地伸出舌头亲昵地舔着他,终于把他逗笑了。
                “念儿……别……痒死了……”
                笑着笑着,思蔷一睁眼,世界一下子全黑了。身下有了被褥的实感,稍微动一动身子就麻得难受。
                唯一不变的,就是在撒着欢儿舔着他的脸、拱着他的身子的念儿。
                思蔷直起身,摸摸念儿的头将它安抚好,长呼出一口浊气。
                思蔷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念儿跑进来把他闹起来时已经差不多到了能用晚膳的时候了。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什么接触,思蔷直接让小童将吃食送到房里,稍微吃了一些。
                做恶梦的时候冷汗将里衣都弄湿了,饭后,听下人说若言不在府里,才出去牵着念儿在府里逛了一小圈,又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怪不舒服的,让人备了热水去浴房沐浴更衣。待到天完全黑下来之时,才将自己收拾妥当。
                被人扶出门牵上狗绳,念儿却引着自己往反方向跑。
                “……念儿?”
                心下觉得奇怪,念儿平时都很乖,自己沐浴好之后总是会带着自己好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今天……
                念儿跑了一小段便缓下速度慢悠悠地晃荡着,在一间房的面前停了下来。
                思蔷皱了皱眉。
                “汪!”
                “……要我进去?”
                思蔷迟疑着摸到门缝,稍用力一推,慢慢走了进去。
                这间房是坐北朝南的格局,西南角燃着香,正对着门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俱全,墨台还有些湿意,很容易得知主人不久前还用过。
                东边有两扇巨大的玉脂屏风,再往里走便是床榻了。思蔷被念儿引着避开障碍物,回忆着这熟悉的格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是在哪里。在床上坐下来,随意一摸,发现床上被特意铺上了名贵的云绫锦,摸上去柔软舒适,自生暖意,下面肯定也垫了许多层,坐下去有微微的凹陷。记忆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床铺,可是隐约的熟悉感还是让他觉得有些违和。
                没有等他再细想,便听见有人将门大力撞开,接着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男人低声嘟囔着,歪歪扭扭地进来,许是醉得厉害了,走路不稳,踢翻了好几张凳子,甚至将玉屏风撞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嗯?是谁?”
                思蔷听见男人醉酒之后充满磁性的还有一点沙哑声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见他没有回答也不恼,只是走得更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大手抚上他的脸。
                “嗯……我认识你……”
                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和脸上的触感,思蔷惊得往旁边一倒,摔在了床上。
                “呵……这么主动啊。”
                一阵布料窸窣的声音,男人就这么压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带着甘冽的酒香酒香在思蔷的脸上:“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
                “凤鸣。”
                正挣扎着的思蔷身子一僵,只觉得心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腊月的寒风就这么呼噜着漏进来,瞬间将他的身子从头至脚吹个冰凉。
                “你从未对我这么主动过,凤鸣。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爬到我的床上。”男人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思蔷的僵硬,还是哑着声音说到。低头嗅了嗅,话音中带了一丝愉悦:“还把自己收拾得这么好,当真是在勾引我。”
                思蔷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头不自觉地小幅度摆动起来。
                梦,这一定是梦。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凤鸣,你还是这么美好。就像从九天上降下凡来的凤凰。”
                思蔷脸色苍白,觉得胸口窒闷,喉头有些腥甜。
                男人恶意地笑着,还轻佻地逗弄着他,一手箍住纤腰,一手不安分地往下走,嘴唇在思蔷脖颈处流连。
                “我……不是……不……”
                不,这是噩梦。这是他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小剧场:
                若言:我怎么被媳妇儿赶出来了……
                念儿:单身狗的迷之微笑.jpg
                若言:……


                17楼2017-01-04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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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玖真心
                  “我……不是……不……”
                  思蔷微弱地挣扎着,但是心口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男人却是依旧抱着他轻佻地摩挲挑逗着,一条腿暧昧地磨蹭着他的腿根,发出醉醺醺的笑声。
                  “凤鸣,你说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
                  思蔷只觉得全身都难受得紧,偏偏像被梦魇住了一样,就那样躺着任男人鱼肉。无力地摇了摇头,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惜你来晚了,呵呵。”若言眼神温柔痴迷地慢慢抚摸着人儿惨白的小脸,平静地说。
                  “我不再想你了,凤鸣。”他松开思蔷,停止对身下人儿的伤害,支起身子,借着月光看他被绸缎遮住大半的脸。
                  “知道为什么吗?”
                  思蔷耳边一片轰鸣,听到这话稍微缓了缓,手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和你长得特别像。”
                  思蔷一愣,手下的床单皱的更加厉害。
                  “我以为是因为他和你长得太像了,一直这样欺骗自己,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可是他和你一点都不像。凤鸣,你们一点都不像。”
                  “你这么外向开朗,机敏灵巧,脑子里总有常人无法想到的怪点子。”
                  “而他胆小懦弱,除了一张长得像你的脸和一颗爱我的真心,什么都没有。”
                  “我一直折磨着他,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爱我。我当着他的面说,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他。”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他是你的替身,他不配。”
                  “可是我想错了,我的眼睛越来越离不开他。他的笑,他的爱,他的泪,他的伤,都是我一个人的。”
                  停顿一下,若言轻轻地摸了摸思蔷紧抿着的嘴唇,目光黯淡下来。
                  “可是我把他毁了。我让人把他的双眼剜去了。”
                  手下的人儿剧烈地一缩身子。
                  “我一遍又一遍地践踏着他的真心。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爱上他这个事实,所以一遍遍地蹂躏着他。”
                  “我以为他会一直属于我,可是我又错了。”
                  “他说他不爱我了。”
                  像是想要放松一般,若言闭上眼深呼吸,吐出胸中的闷气,可心里还是晦涩得难受。
                  “我回过身去追他,可他已经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他没有眼睛再看我了。”
                  “我以为后悔有用,可是没想到等我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不愿意再等我了。”
                  “我用尽办法想要补偿他,尽力去宠他,疼爱他,关心他,都没有用。”
                  “凤鸣……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若言轻声地问,声线不觉带上了一丝颤抖。他紧紧地盯着思蔷,语气几近恳求。
                  “思蔷……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听到后来,思蔷已经完完全全呆住了。
                  他以为这是一个噩梦,却没想到若言会说出这些话来。
                  就像是不小心吃了一颗没有去莲心的莲子,先是觉着苦不堪言,嚼着嚼着,又觉出了些许甜味。
                  思蔷被这出乎意料的巨大转折唬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若言一看,神色又黯淡了些,以为思蔷是真的不愿给他机会了,咬咬牙俯身抱住他:“凤鸣,要是你是思蔷就好了。这么乖乖地让我抱着,想想就觉得开心。”心思一动,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诶,你这样僵着身子,一点儿都不像他。他从来都是软着身子任我索求,从不拒绝我的。我的蔷儿可懂事,可温柔了。”
                  思蔷被这臊人的话羞得回过神来,身子终于有了一点儿力气,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可是若言不依不饶的,偏拉着思蔷的手不住地问有什么方法让他回心转意。思蔷拗不过他,小声地问:“你……你当真,不再爱我了?”
                  若言一顿,觉得直接回答别扭得很,脑子灵光一现,回道:“我不再爱你了,凤鸣。我爱的人是思蔷。”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看见身下的人儿明显表情一松。
                  “凤鸣,我该怎么办?你说,他会原谅我吗?”若言努力维持着酒醉的大舌头,言辞间带了一些急切。
                  思蔷不知道若言的把戏,只当他是真的醉得狠了,又将他当成了凤鸣,沉默了一会儿,细如蚊呐地回答道:“会吧。”
                  若这个人真的是爱着他的,他不介意用自己最后的勇气去赌一把。
                  身边安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若言已经睡过去了。刚想起身,就被一双大手揉进了胸膛。
                  若言愣了很久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两个字,反复看了思蔷许久才确定下来,随即狂喜地抱住思蔷,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放在心尖上好好疼着宠着。
                  “思蔷……思蔷……你真的原谅我了……你真的原谅我了!!”他一时间高兴地忘乎所以,声音不复暗哑。
                  思蔷有些懵了。
                  这声音……听着一点都不像是喝醉了!
                  “你……你没醉?!”
                  抱着自己不断磨蹭的人动作一停,有些尴尬地放开了思蔷。
                  “我……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酒都醒了。”若言小心翼翼地看着思蔷的脸色,结结巴巴地解释到。
                  “……”思蔷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下子发生太多转折,让他措手不及。刚想摇头,脑袋一沉,终是晕了过去。
                  看着昏死过去的思蔷,若言心疼地叹了口气。被赶出来之后,他跑去找妙光,妙光只说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凤鸣是他们之间的缘起,也是他们之间的劫数。
                  他想了想,不下个狠招解决凤鸣这道坎,他和思蔷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这才想出了借酒醉诉衷情这一出,想让思蔷释怀。
                  只是这释怀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小剧场:
                  若言(抱着思蔷):凤鸣,现在看来你真是哪哪都比不上我家媳妇。我家媳妇的身子可软了!
                  思蔷(被抱着):……你再说一遍?!
                  凤鸣(黑人问号):WTF为啥我不在正文出现还老是躺枪??
                  肆拾迷途
                  自那一晚若言装醉向思蔷袒露真心之后,思蔷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好了。恰恰因为一下子受的刺激太多,身子又弱了下去,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不再有剧烈的情绪波动,若言被阻止去看他。思蔷索性就什么都不去想,安心地待在房中乖乖地养着身子。
                  不过,老是待在房中对康复也不是好办法,还是要出去走走,透透气的。
                  思蔷躺了这么些天,身子也有些懒了,磨蹭半天才穿好衣服,不情不愿地拉起念儿。
                  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正是散步的好日子。思蔷牵着念儿漫无目的地在小花园里走着,心思早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念儿许久不见思蔷,欢喜得很,又是蹦又是跳的,一会儿拉着思蔷向前猛跑,一会儿又扑在他身上又是拱又是舔的。思蔷经不得它这么折腾,摸索到了凳子就坐了下去,松了狗绳让它自己扑腾。
                  那厢念儿正开心地扑着蝴蝶,这边思蔷被太阳暖暖地照着,刚刚有耗了许多体力,伏在石桌上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声响。
                  “……念儿?”
                  若言正在思蔷的床上趴着,嗅着他在枕上留下的气息。
                  好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这几天都不敢见他,实在想得慌了就偷偷地看一眼,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怕吓着他。
                  诶。若言坐起来,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都这样说白了,思蔷为什么还是不原谅他?
                  正发着呆,就听见下人的惊呼。一转头,念儿的狗头就凑了过来。
                  “汪!”
                  “……”
                  若言无言,突然脸色一变。
                  思蔷牵着念儿出去了,现在念儿在这儿,思蔷呢?
                  妙光正好过来找若言,没想到自家王兄急冲冲地上来就问:“思蔷身边有侍从吗?”
                  “没有,不是有念……儿……”她看着跟在若言后面摇着尾巴的念儿,瞪大了双眼。
                  若言的脸立马黑了。
                  妙光只觉得面上刮过一阵风,若言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思蔷!!!思蔷!!!蔷儿!!”
                  若言大声喊叫着,从四肢百骸涌出来的恐惧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蔷儿他看不见,身体又这样差,他能去哪?绑架,迷路,甚至是眼前一个没有盖盖子的井洞都能要他的命!
                  “蔷儿!!别吓我……蔷儿……”他突然感觉如此无助。他已经失去他两次了,他已经为他死了两次了。在已经察觉到的爱面前,他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失去和逝去了!
                  “蔷儿……我错了…你回来…蔷儿……”
                  思蔷确实迷路了。发现念儿不见了之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循着记忆想要走出去,然而却脱离了来时的路,慢慢地走到了偏僻的地方。不过万幸的是若言找他的地方离他所处的地方并不远,所以若言失控大叫的时候思蔷循着声音也慢慢地靠近了若言。
                  “王……?”
                  捂着脸的男人猛地抬头,看见自己的爱人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大口子,伤着皮肉流出血来,头发上也沾了许多草叶,若言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被揪疼,赶忙大步走到思蔷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他。
                  “蔷儿……我的蔷儿……蔷儿……”
                  怀里的人儿静静的被他拥抱着,等若言情绪稍稍稳定之后,抬起手来摸索若言的脸。
                  “…王…你哭了?”
                  摸索到一半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接着思蔷被若言再次拥入怀中。
                  “蔷儿,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你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好吗?蔷儿……”
                  他紧张的等待着爱人的回复,可是思蔷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不接受也不拒绝。
                  “蔷儿……?”
                  思蔷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抬起没有被若言握住的手,摸索着若言的脸。
                  若言紧张的盯着思蔷,可思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终于,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思蔷说话了。
                  “你真的哭了。”
                  若言愣住了。
                  思蔷叹了一口气,想要将胸中的苦闷排解出去。
                  “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若言急忙回到:“不苦!之前都是我执迷不悟,现在我是真心悔过的!蔷儿,给我一个机会……”
                  思蔷没有回答,只是仔细的描摹着若言的脸。
                  刚毅,俊朗,浓眉,挺鼻……一分一分,细致入微。
                  这是他花了所有的力气去爱的人啊。
                  爱情就像是一盘棋,谁先动情,谁便先乱了阵脚。他一直都被杀得溃不成军,毫无反抗之力。
                  若言看着微微仰头描摹他样子的人,心中情动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思蔷还是平静的站着,接受若言那个柔情无限的吻。
                  罢了,输了就输了。
                  一吻过后,思蔷别过脸去,平复紊乱的呼吸。若言炽热地望着他,眼底沉淀着情欲。
                  “我是思蔷。”
                  若言心头一紧,将人又抱得更紧:“嗯,我知道,你是思蔷,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蔷儿。”
                  “我没有眼睛,看不见。”
                  若言的心更疼了。“是我的错,对不起蔷儿,我……”
                  “我这样的身体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没等若言说完,思蔷继续开口。
                  “胡说!我会请九天大陆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若是、若是你真活不了,我也不独活!!”
                  已经平静下来的思蔷慢慢抬起头,对着若言的脸,皱起了眉头。
                  若言绷紧了脸,以为自己的话惹蔷儿生气了。
                  “言,我没有眼睛了,你说这样的话,我也流不出眼泪来。”
                  思蔷轻轻地开口,话音带着微颤。
                  若言怔住,随即狂喜的问道:“那你这是答应我了?!!”
                  “答应你什么?”
                  若言郑重地执起思蔷的双手,严肃地说:“做我的人,让我宠爱你,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思蔷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靠在若言的胸膛上,有些疲惫地说:“自我被繁佳进献给你以来,我一直是你的。”
                  “这不一样,蔷儿。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一生唯一的爱人了。”若言温柔的抚摸着思蔷的头,说出的话都带上了宠溺。
                  “你说你要宠我,我脏兮兮的在这站了这么久,好累,好想沐浴。”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男人急不可耐的抱起爱人就往卧室走去,身后的空气仿佛夹杂了一阵轻微的笑声。
                  既然爱了,无法否认,那便去爱吧。


                  18楼2017-01-04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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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拾壹知返
                    若言小心地将思蔷放在床上,叫人拿来了药酒,亲自为思蔷轻柔地擦拭着。
                    “嘶——”
                    思蔷吃痛,微微往里收了收。
                    若言见他这般模样,心疼得一塌糊涂,只能将人圈在怀里,轻轻地安慰着:“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涂好就不疼了。”
                    思蔷也不反抗了,这就样靠在若言的怀里,也不说话。
                    男人的胸膛温暖宽厚,思蔷这会儿放下了心事,不一会儿意识便模糊了起来。
                    擦好药酒,若言刚想让思蔷起来去沐浴,一看他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均匀,放下所有防备的神色让他心里再次软成了一汪春水。自从思蔷恢复了记忆,自己废了他的双眼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设防的样子了。以前从来都不珍惜他眼中的爱意,现在是再也看不到了。
                    “蔷儿?”
                    “唔?”思蔷迷迷糊糊地应和着。
                    听着这一声软乎乎的回应,若言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停了一下,尽量放柔了问他:“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御厨给你做。”
                    思蔷动了动脑袋,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鼻间发出糯糯的哼声,磨了半晌才说:“随便。”
                    “那待会吃完饭再去沐浴好了,空腹沐浴对身体也不好。”若言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还列出了好几样贵族之间时兴的小吃糕点,想让思蔷挑几样晚膳时品尝,问题说出来好久都没听见回应,一低头,小家伙已经在自己怀里香香的睡着了。
                    他的脸埋在若言的胸膛,小手不觉地抓着他的前襟,活像一只小猫。若言愣了一会儿,舍不得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温馨场面,硬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到腿脚都麻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思蔷回了房间。
                    思蔷的身子经过调教非常柔软,抱起来原是非常舒服的。可是这段时间元气耗损,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尽管穿着厚实的棉服,若言也觉得硌得慌。
                    以后要好好给他调理才行,首先管华曳老头要二十块血燕吧。
                    于是到了晚上,当若言第三次往思蔷嘴里塞糕点的时候,思蔷终于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了。
                    “这……这是什么啊……”在拒绝了第四块花糕之后,思蔷忍不住开口问到。
                    “这是云片糕,刚刚给你尝的是灯芯糕,再前面的是……”
                    “好了好了,我是问……你让人做这么多糕点是干嘛啊?”
                    若言老脸一红,有一些尴尬:“我……我不知你爱吃什么,只好让人都做了些,挑你喜欢的以后多做给你吃。”
                    “……”思蔷倒是不喜欢吃甜点,他喜清淡,小时候在官妓楼这不准吃那不准碰的,成天就吃些青菜水果,等长大之后能吃了,也吃不太下,觉得腻味。可是若言这么为他着想,又不好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不吃……
                    诶,这被爱呀,也是有苦恼的。
                    “思蔷,你不爱吃这些?”
                    妙光看不下去,拉过王兄的手就在他手心了了划了几下,这下若言终于会意了,仔细盯着思蔷的脸问。
                    “……太甜了。”
                    若言立马在心中的小账本记下:蔷儿不喜甜。
                    “好好好,那下次我让人少放糖,不做这么甜。”往旁边蹭了又蹭,终于蹭到爱人的身边,拉起小手讨好地捏啊捏,复又放在嘴边呼呼地吹气。
                    思蔷被若言幼稚的举动逗笑了,神经也放松下来:“我不大爱吃糕点,你别麻烦人家了,怪浪费的。”
                    思蔷开口,若言当然是连声说好,就差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思蔷看了。
                    “那以后我让人熬汤给你喝。你身子这么弱,喝汤益身,好不好?”
                    若言捏着捏着就将人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
                    思蔷红着脸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妙光看着不分场合开始恩爱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却带着笑意。
                    情路漫漫,蜿蜒曲折,稍一不注意,两人便会走散在时光的洪流之中。还好他们迷途知返,终于走上了正途。
                    思蔷被若言抱了一会儿,才想起妙光公主还在场,连忙推开若言,红晕染到了耳朵尖儿。
                    若言知道他是害羞了,也难得没有多加调戏,只是温柔地问他:“蔷儿,还记得我与你说的那个落了天外飞石的小镇么?”
                    “嗯?”
                    “等天气好了,我们一起去外面转转,当是散散心了。”
                    “好。”
                    若言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决定好了出游的地点之后就火速处理好了堆积的折子,安排好了留守在府里的人员,购置好必备的东西,就拉着人坐着铺了七八层软垫的大马车慢悠悠地出发了。
                    一路上,若言又是说笑话,又是搂搂亲亲的,着实让跟出来伺候的下人们和侍卫们汗颜了一把。
                    活了这么久,及时看见过自家大王这么狗腿过?
                    未来的离王妃着实厉害,厉害。
                    在小镇的郊外,若言让车夫停下来,牵着思蔷下了马车。
                    “坐了一路,要不要骑骑马?”
                    思蔷没有骑过马,心里又是期待又有些害怕,听着这话兴奋又怯怯地点点头。
                    若言特意挑了一匹温顺的白马,两人共骑一匹,只是微用力一夹马腹,那马儿便稳稳地向前跑了起来。
                    思蔷侧坐在若言的怀里,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腰细声尖叫着。若言将他抱紧,豪迈的笑声消散在风里,渐渐地他也不觉得怕了,扭着身子迎面对着面前,感受扑在脸上的春风,只觉得无比快意,也开怀地笑了出来。
                    两人着实撒了一回野,在空荡广阔的平地上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蔷儿,喜欢吗?”
                    “嗯!”思蔷的脸蛋红晕还未褪去,扬着大大的笑容,在春光中明艳动人,看得若言一呆。
                    沉默着将人抱的更紧些,下巴搁在他稍微长了一点肉的肩上,语气和缓地说:“春天了。”
                    “嗯。”
                    “我们在这一片草地上,小草冒出了头,新绿色的极为可人,有几处还开出了小花。”
                    “嗯。”
                    “现在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天色有些暗了,成了靛紫色,远处还是水蓝色,越往我们这边颜色越深。天边大片大片的云被染成了桃红和朱红。”绞尽脑汁想了一下,还是没能从脑子里搜刮出什么有用的词语,有些泄气:“我嘴拙,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才好。”
                    想到这里,若言的语气沉闷:“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
                    “我记得你的样子,就够了。”思蔷打断他的话,面色平静,“你做错的,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若言一愣,轻轻地笑了。
                    “现在我们坐在马背上,我抱着你,你的脸上还有一点红晕,特别可爱。”
                    “……嗯。”
                    “我爱你,思蔷。”
                    思蔷嘴角慢慢地上扬,回抱住若言。
                    “嗯。我也爱你。”
                    思蔷思蔷,不诉离殇。
                    ——————————正文完——————————


                    19楼2017-01-04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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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双十一
                      刚到十一月,若言就收到了凤鸣的邀请书,邀请他参加九天大陆一年一度的“双十一”庆典,庆典的主要内容就是白天以超低于平时的价格买东西,晚上聚餐聊天等等。
                      若言对此非常感兴趣。废话,作为曾与荣恬并肩为九天双雄的离王,时尚的弄潮儿,这些个新奇的活动他要是不去体验都对不起他时尚大咖的雅称。当然这个雅称是凤鸣给他的,其他人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要是放在以前还光着棍的时候,若言早就浪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有老婆啦,作为一个忠犬妻奴,他不敢擅自做决定,所以看完邀请书就非常狗腿地跑到思蔷那儿去汇报了。
                      听着若言念完邀请书,思蔷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讲道理,买东西什么的,难道若言还缺钱么?聚餐聊天什么的,思蔷一个人都不认识,去了只能等在旁边听若言和别人讲。况且……就算若言故意轻读了那个名字,他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凤鸣。
                      就算是在一起了,他也并不能真正对这个名字释怀。毕竟经历了这么多艰辛困苦都是因为他,心里自是不太好受。
                      这次过去,若言会想要做什么?他会对凤鸣说什么?现在他看不见,若言完全可以毫不顾忌地用温柔缱绻的目光看向凤鸣……
                      想到这里,思蔷脸色白了白,一股酸意不可抑制地泛上了心头。
                      若言看怀里的人脸色不太好,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一紧。看来他肯定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或者又自己一个人想歪了。刚要开口说不去了,就听见爱人说:“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
                      “……你,你不阻止我?”
                      思蔷抬起头。“不让你去,你又要念叨好一会儿了。况且我也想去。”想去感受一下凤鸣的魅力……
                      若言大喜过望,连连答应。
                      他们早早就出发,在路上遇见了许多同样受到邀请的故人,一路聊天聊到了新都。还没到双十一,整个新都都忙碌起来,商贩们摩拳擦掌地拿出自己的看门商品,保安队则是在安保方面忙得昏天暗地。等到双十一那一天,整个新都已经沸腾起来,随处可见大声吆喝的商人和提着大包小包还在和商贩讨价还价的买家。
                      若言和思蔷感叹着,马车慢慢开进荣恬和凤鸣的宫殿。这一天他们专门空出了两个宫殿,用以举办双十一节。
                      “嗨!若言!这儿!”凤鸣眼尖地看见了他们的马车,在人堆里大声叫到。
                      走近一看,熟悉的不熟悉的脸孔都聚在他的周围,俨然一副众星捧月的架势,显得他更加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他会心情复杂地停在原地,心里又是不甘又是爱慕又是酸楚,可能就此离开。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有了真正爱的,想要珍惜一辈子的人。想到这,他扬起笑容,温柔地看向身边的人,大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思蔷一听到凤鸣的声音便绷紧了全身,他打心底讨厌自己这幅小气的样子,想要离开却又想靠近感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正僵着身子,若言就牵起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手心就要拉着他向前走。
                      “言……”
                      “嗯?”若言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问他,凤鸣就自己蹦跶着过来了。
                      “喂!若言!你来晚了哦!”咋咋呼呼地打完招呼,这才发现他还牵着一人,那人眼睛上绑着月白色的丝绸质地的绷带,看起来整个人温润柔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哎嘿~”他坏笑着凑过去近距离的观察思蔷,揶揄道:“怎么,这是你家娘子啊?”
                      “呵,就许你和荣恬天天你侬我侬,还不许我有爱人吗?”
                      “切~”凤鸣小声说道:“早知道你脱单了就不请你了,双十一可是单身狗的狂欢节!”
                      “脱单?单身狗?”
                      “脱单就是你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单身狗就是光棍!”
                      “那你还是这双十一节的主办人呢,主办佳人在怀,还不许嘉宾成双成对了?”
                      “你……”凤鸣语噎,“这么久不见,你到是伶牙俐齿了许多。”
                      “过奖过奖,你也一样。”经过这么一番你来我往,若言开怀一笑,感觉多年的心结终于完全解开了。现在他对凤鸣完全没了那种心思,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诶,说了这么久,你就不打算把你老婆介绍给我啊?”凤鸣佯装不满,看了思蔷一会,又道:“咦,我怎么觉得他和我有点像!”
                      思蔷脸色一白。刚刚他们说话他完全插不上嘴,现在轮到他了,这话题却是他的伤疤。
                      若言面色如常,揽过思蔷,语气略有些不快:“什么和你像不像,思蔷就是思蔷,他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思蔷?名字真好听!不过你真的和我好像啊,要不我们去滴血认个亲?”凤鸣对若言的话并不在意,一脸贼相的想要拉着思蔷走。
                      “我……”思蔷有些慌张,迷茫地面向若言。
                      “凤鸣,别闹了,你一个主人怎么能这么胡来。你没发现人家都被你吓着了吗。”这时,荣恬也终于摆脱了宾客的纠缠,过来拉住凤鸣。
                      “我哪有胡来,就是想和思蔷说说话,你们俩都不能偷听!这是我们的事!”说着,也不顾若言,拉着思蔷就走了。
                      思蔷有些惶恐。和自己的假想敌第一次见面就被人拉着走了,感觉挺尴尬。
                      凤鸣却没在意这些,一边走一边自来熟地说着:“思蔷思蔷,你怎么和若言在一起啊?你看起来这么老实温顺的,若言那只狐狸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说着倒感觉挺了解他的,哼。
                      “嘿嘿,若言也算是开了窍,可喜可贺,哈哈。”似乎是走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人声逐渐稀少,思蔷开始紧张了起来。
                      “鸣王这是……要带思蔷去哪儿?”
                      凤鸣看附近也没什么人了,索性就停了下来,神神秘秘地小声问道:“那什么……你和若言,谁在上面啊?”
                      “啊?”思蔷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唉,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了。思蔷我跟你说……”说着凤鸣又往思蔷身边凑得更近一点。
                      “!!!”这下子他的脸更红了。
                      “我和你说,就是……”
                      等若言好不容易看到思蔷和凤鸣回来,他敏锐地发现自家娘子的不对劲。虽然已经平静许多,但是还是能隐隐看见红晕的痕迹,淡淡的挂在脸上异常可爱。这个凤鸣,又出了什么歪点子……不行,不能让他把思蔷带坏了!
                      “蔷儿,过去吃点东西吧。”若言的手刚要碰上思蔷,就被凤鸣挡住了。
                      “诶,你怎么这么粘老婆呀,把他借我一天都不行啊?”
                      “你……”我就是粘老婆怎么了?
                      “我也有话还没和鸣王说完呢,你先去吃吧。”思蔷摸索着扯住若言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若言看着思蔷好不容易和自己撒了娇,当下也不好拒绝了,只好往各位地方王那边走去。
                      “思蔷,你真有能耐,居然可以制住若言。”凤鸣看着若言走远,感叹道。
                      思蔷闻言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凤鸣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的事,而思蔷也不想多说。
                      “说有能耐,自然是鸣王更甚一筹,论风采才能,鸣王都是天之骄子。”
                      “你再夸他,他这小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荣恬走过来插话道,看着凤鸣笑得宠溺。
                      “诶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嘛!”
                      “你要是能像思蔷一半安静乖顺,我就没这么苦恼了。”
                      “荣恬!!”
                      ……
                      是夜,若言和思蔷在凤鸣他们安排的侧殿准备就寝。
                      “今天凤鸣都拉着你偷偷说什么了?”若言实在心痒得很,今天一天思蔷都被凤鸣拉着说悄悄话,时不时还贼兮兮地瞟他几眼,让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难受得紧。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如此痴恋鸣王了。”思蔷没有回答若言的问题,自顾自地说。
                      “我确实永远比不上他。”思蔷轻轻说,“他这么落落大方,灵巧机敏,我怎么也学不来。他这样的人一生来就是人中龙凤,我没资格和他比。”
                      “蔷儿!你想什么呢!我爱的是你,你无需和他比!”若言一听,只觉得果然出事了,只得紧紧抱住思蔷,柔声安慰。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思蔷推了推若言,“夜深了,睡吧。”
                      “蔷儿……”若言知道他所言非虚,但是也知他心情不愉,当下只想好好抱着他咬一咬耳朵安慰他。他不急,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让伤口愈合。
                      想通了之后一抬头,思蔷已经脱去衣裳,准备套上睡袍。白皙的皮肤经过这些年的好生保养透出玉脂般的光芒,如绸子般的墨色长发披散开来,让胸前的茱萸若影若现,看得若言一阵口干舌燥。
                      “对了,你们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若言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问到。
                      思蔷红着脸嗫嚅了一句,若言没听清楚。
                      “他教我如何反攻。”
                      “噗!”若言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咳咳……臭小子!”居然怂恿思蔷反攻他!
                      “他说,荣恬让他反攻过,这才是真爱。”思蔷索性也豁出去了,扬起红透的小脸。
                      “呃……”若言暗暗咬牙。这小子,天天想些什么事呢!果然把他的蔷儿带坏了!
                      “……好,蔷儿,只要你想,我都不会拒绝你。”他悲壮地躺下闭上眼,又悲壮地说:“来吧,今晚过后,你别再想些有的没的,别再这么自卑了,好不好?”
                      思蔷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若言忐忑地等了好一会,刚想起来自己没必要闭眼,反正蔷儿又看不见的时候,一双手便摸上了自己的腰,顺着自己的腰往脸上慢慢描摹。
                      ……来真的?!!
                      思蔷自然感受到了若言的僵硬,调笑道:“这么紧张,是不是不愿意啊?”
                      “……”若言脸抽了抽,感觉自己都快背过气去了。
                      睁开眼,小家伙在认真地用手描绘自己的脸,长发垂下来扫在他的耳边有些许痒。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下巴,就像小猫的小肉垫踩在心上,柔软又难耐。他在笑,就算是没了眼睛的表达,满腔的深情也藏不住。
                      “蔷儿……”若言忍不住喃喃,大手抚上思蔷的背脊,在腰部来回摩挲。
                      思蔷轻笑,下一瞬却身子一翻,睡在了若言的旁边。
                      “快睡吧,今天累得很,早就乏了。”
                      “……”若言看着下面支得老高的帐篷简直欲哭无泪了,心里又是无力又是气愤。
                      凤鸣那个臭小子!!以后断断不要让思蔷和他呆在一起了!!


                      20楼2017-01-04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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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执手白头
                        最近离王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离王若言,要成婚了。
                        离王府里的人不用说,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可是那些平时不太知道若言的事情的人卯足了好奇心。
                        是哪位大能,居然能让这位折了腰?
                        要知道,若言可是一向一凶狠毒辣著称。君王无情,若言更甚,而且若言钟情于鸣王的事情还未成为过去时,此时娶亲,是怎么个意思?
                        离王府里的人可不管吃瓜群众那嚼来嚼去的舌根,正满心欢喜地筹备着婚礼。
                        侍女一:哎呀哎呀你们谁见过准王妃啊?是不是真的和说的一样美若天仙啊?
                        侍女二:对啊,到底怎么样啊?这几天到处说,每个人说法都不一样。大王又将准王妃藏在卧室内,宝贝得很!
                        奴才甲:嘿哟!新来的小丫头片子,没见识。准王妃那身姿,那气质,就是天上的仙子!
                        侍女三:我有幸服侍过准王妃几天,确实是绝色呢。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被绸带绑住了,不知那双眼睛该多迷人!
                        奴才乙:哼,你们都是些不懂事儿的。可惜啊可惜,我曾见过公子……哦不是,是准王妃还未被剜目之前的样子,那眼睛,啧啧……
                        众人:怎样啊?
                        奴才乙:那叫一个眉目如画,脉脉含情呐!大王曾说他“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给王勾走了魂儿哟~
                        众人聚在一起还想叽叽喳喳的讨论,眼睛一瞥到旁边冷冷站着的暗卫,一下子犹如受惊的鸟兽一般散去了。
                        暗卫:……你们跑什么跑啊我只是过来听墙根儿的……
                        这边思蔷被若言关在房内不许出去,身边只有念儿陪着,不开心了就拍一拍念儿的狗头。
                        念儿:……
                        若言说是什么大婚将近,怕有心怀不轨之人对他不利,为了保障他的绝对安全硬是要他待在房内哪儿也不能去,还在门外安排了三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他闷了就让念儿陪着,念儿不管用了就让妙光、笙儿他们上,他们不管用了就若言自己上……
                        总之,思蔷被关在房里已经五天了。
                        虽然思蔷性子安静,但是和若言在一起已有一段时间,被他惯出了小脾气,若言又是拟定嘉宾名单昭告天下自己的婚事,又是亲自跑去挑选喜服的面料款式的,把思蔷晾在一边不管不顾的让他有些不开心了;虽然他看不见了去到哪儿都是一样的,但是总是待在一个小小的地方没有什么消遣,也让他觉得浑身难受得慌。
                        唉。
                        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若言一进门,就看见思蔷的这幅样子。
                        他正对着若言,脸上好不容易长出的肉被双手一挤往鼻子那边凑,挤得小嘴儿嘟了起来,倒是俏皮可爱得紧。
                        若言只觉得喉咙一紧。
                        思蔷听到动静,一下子撤了手,迷茫地皱了皱眉。
                        “蔷儿。”
                        思蔷的嘴巴又嘟了起来,转过身去不理他。
                        若言自己理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走过去在他身前蹲下,身后仿佛有大尾巴在殷勤地左右晃着。
                        念儿开心地舔了舔若言的脸。
                        “……”
                        “嗷呜!”
                        一声悲呼,守在门外的侍卫只看见一大坨火红色的东西从房内被扔了出来。
                        清理走无关物事,若言重新在思蔷面前蹲下来,拉着人的柔荑在手里轻轻揉捏。
                        “别生气啦,蔷儿。”
                        “我知道你成天呆在这儿心里不爽快,可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么。”
                        温顺的小兔子思蔷炸毛了:“安全安全,你把我关在这儿,我闷都快闷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呢!”若言紧张地捂住他的小嘴,责怪地轻拍了一下。
                        “乖,宝贝儿,过了明天就好啦,等咱们成了亲,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你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理论?”
                        “……成亲前新娘在房内待六日,此后婚姻就能六六大顺……”若言没再说下去,因为思蔷小白兔已经气得揪住了若言的脸,死命往两边拉。
                        “嘶……疼……蔷儿……”
                        “你好好的,怎么就开始信这些东西了!”
                        若言也心虚,没接话。
                        自从敲定好日子准备成亲之后,若言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本神棍古籍,按照上面的步骤实施以求完美的婚姻,和相爱的人相守白头……
                        可是在爱人脸上用狗血画几道痕、在床褥底下放鸡蛋、每天吃十颗枣真的会让夫妻和睦到老吗?!!
                        “好啦好啦,我不信我不信,你别生气了。”若言又凑过来抱住思蔷,讨好地左右摇晃。
                        “我憋得难受,想出去走走。”
                        “好好好,都听你的。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后天带你出去走一整天,好不好?”
                        “……若言!!!”
                        最后若言遣走了门外的侍卫,房间里亮了一晚上,思蔷才好不容易妥协了。
                        实际上,就算若言让他出去,他也没力气下床了。
                        众侍卫:大王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给你守了这么多天……兄弟们连血气方刚、脸红心跳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的最后,婚礼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了。
                        当天的思蔷穿着若言亲自督制的喜服,灵感来自于新年时他穿的那一件,只不过多加了许多繁复精美的暗线浮纹,连遮眼睛的绸带也缝着银纹暗线,腰带换成了金丝软烟罗;最外边披了一件绣着龙凤的狐狸皮披风,墨色的长发披散而下,用一根浅红色的细带堪堪系着,衬的整个人体态更加修长。
                        若言自豪又烦躁地看着宾客们一个个盯着自家媳妇眼睛发直的场面,只想拉了人草草拜堂去洞房去,没成想仪式很快就走完了,思蔷也被妙光牵走了,自己却被眼睛泛着绿光、手中端着酒杯的吃瓜群众们淹没了。
                        ……
                        宾客一:离王恭喜啊!王妃真是美若天仙气质出尘宛若谪仙呐!
                        若言微笑。
                        宾客二:离王真是好运气!如此佳人在怀,怕是以后离王要夜夜笙歌啦!
                        若言不语,心想到:哼哼,没想到吧,大王我不仅能夜夜笙歌,还能日日笙歌!
                        宾客三:恭喜离王贺喜离王!我也不说别的了,情谊都在酒里啊!
                        若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宾客四:离王,这大喜的日子我本也不欲说,只是觉着这王妃长的和鸣王……唔!!!
                        若言给了机智的暗卫一个鼓励赞赏的眼光,放下酒杯,向众宾客告辞一句,佯装从容地往喜房的方向走。
                        等到了拐角处,几乎看不见什么宾客,他几乎用轻功刷的一下飞到了目的地,冲的太猛还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激动地咽了咽口水,整理好自己有点凌乱的喜服,打开门走了进去。
                        思蔷在拜堂之后就等在房里一直坐着,感觉坐了六天还要坐着,都要出心理阴影了,若言也还没有来。
                        叹了口气,摸摸饿扁的肚子,站起来向前摸索,想吃点东西先垫垫。没想到一站起来,久坐的腿一软,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摔。就在他认命地做好摔在地上的准备时,若言终于回来了。
                        两个人在婚房一见面就双双趴在了地上,若言垫底,思蔷躺在他的胸膛上倒是没什么大碍。
                        “咳咳……”虽然思蔷瘦弱,撞在身上也还是有一点痛的。
                        思蔷赶紧爬起来,期间踩着喜服的下摆,还未直起身就又摔了回去。
                        受到二次重击的若言:“……”
                        “你……你没事吧?”思蔷可怜兮兮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嘴角向下撇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咳……我没事……蔷儿,你没事吧?”
                        思蔷摇摇头,小心地站起来。
                        若言缓了口气也站了起来,将人带到床上,急不可耐地开始扒衣服。
                        “等……等等……”
                        若言只当人儿是害羞了,微微一笑,俯身含住他的小耳垂,模糊不清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蔷儿,别害羞~~”
                        怀里的人一顿,脸更红了,却是依旧推拒着:“等一下……酒还没喝呢……”
                        嗯?他喝的酒还不够多吗?宾客劝完媳妇劝??
                        “合卺酒!”
                        “……哦。”
                        若言放开小家伙,拉着他坐到桌前,伸手倒了两杯酒,引着思蔷准备喝下去。
                        “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思蔷举着酒不急着喝,轻轻地说到。
                        若言本来满脑子想着喝完酒和思蔷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听他这么一句,突然静下心来,满心感慨。
                        “对啊,我们终于是夫妻了。”
                        “执子之手……”思蔷抬起头向着若言。
                        “与子偕老。”若言温柔地微笑,执起思蔷的手,在上面郑重地落下一吻。
                        两人相顾一笑,一同抬手,饮下这杯酒。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经过了这么多劫难,若言,我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你的面前,说我爱你。
                        红烛的烛焰欢欣地跳动着,将两人重叠缠绵的身影柔化。
                        这一夜,是终成眷属的有情人的不眠夜。
                        小剧场:
                        这一夜,也是吃瓜群众的不眠夜。
                        妙光:哎呀笙儿别挤!我什么都没看到呢!
                        笙儿:羽!上!我要看直播!
                        羽(一言不合抗走笙儿):与其看直播,不如亲身体验。
                        众侍女奴才:哎呀天哪脱衣服了脱衣服了!!亲上了亲上了!!躺下了躺下了!!
                        众侍卫:……好想去看但是还要守夜,蓝过香菇。
                        念儿:若言爸爸和思蔷妈妈在做什么?能舔么?
                        妙光:好纠结到底什么时候进去闹洞房比较好啊……


                        21楼2017-01-04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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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17-01-0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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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2-27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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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能在一起?简直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2-27 19:0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