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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光年(中短篇,主加耀,微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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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子律,看黑塔利亚最喜欢的就是少主和北美双子了,但是加耀文太少了,只能自己割肉......
写得不好,请大家多多指教。


IP属地:北京1楼2017-01-13 17:17回复

    熊二郎拖着它圆滚滚毛茸茸的躯体,一步一停,搓了搓细毛覆盖包裹的肉掌,略有些蹒跚地奔进屋门,朝向半跪在沙发前整理皮垫的人喊了几声,声线透出极为兴奋的味道。
    “加/拿/大加/拿/大!我找到另外的熊了!除了我以外还有的熊!”
    指腹细致地轻轻抚整抱枕的几处褶皱,马修撑着边缘直起身,搔了搔耳畔的鬓发,拍揉着白熊后背的软绒,“这么说俄/罗/斯先生可不太好呢……”语气带了平时的清浅柔和,略有些无奈的笑意。
    虽然身边那位存在感过于强烈以至他经常处在透明化的兄弟经常会用这样的字眼来描述形容强大的东欧霸主,“北极熊”的印象却在他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只是知道,那两个人总是在竞争,用各种方式。
    白熊闻言拼命地摆动头颅,甩起的绒羽交织纠结,砸在马修的脸侧微痛的痒,“是一头有黑眼圈的真正的熊!”于是蹲下身的枫叶国家默默的在脑海中勾勒了一幅鲜活生动的画面,然后连忙拍了拍脸颊的两侧将奇怪的场景分离脱出,弯起笑容,“那带我去看一下吧,熊三郎先生。”心头泛起小小的愉悦和开心,对于自己并没有被无视或者认错的情况,但总觉得有一些小小的不对。
    牵着自家白熊厚糙软实的圆掌一路前行,穿过石子铺砌的小径,两排白杨笔直挺立,枝节苍翠有力,堆叠积压的模样犹如打织的毛料杂乱而又整序,阳光略微刺眼,投射的弧度颇有些强硬的味道,洒落的颗粒坠入交接的罅隙中画出斑驳的星空。
    入眼的景致美得有一些梦幻,天际碧蓝如涤,之后马修就看到了他的目标物。
    体形相较于他的白熊略显娇小,浑身上下被黑白的皮毛围裹,瞪着一双乌黑如同耀石的眼瞳,双手扶着漆色的隔板长椅,似乎是盘着腿靠在椅背上,身旁有一只藤制的篮子。
    “就是它了!”白熊有些兴奋又有些急切地拽了拽马修的衣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同类,表情略有些羞涩。
    马修对于熊的种类方面并没有过多的涉猎,他只是知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熊。
    “嗯……大、大概不是这里的熊吧………”这样说着,马修缩了缩肩膀,脚步放缓,小心翼翼地踱走,视线偏过藤篮、长椅,投凝在三点一线上打着圆圈。
    曜石般的黑色视线让他身躯一抖,以为面前的“熊先生”对他有不善和敌意,马修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唇开始寻求外界的帮助,掩映在丛丛绿意中的一抹月白吸引了他的目光。
    大概是一个人的背影,马修蹲下身摸了摸白熊头顶的软毛,“熊五郎先生要和熊先生好好交流阿,我去看看……嗯……希望是………”这样含糊不清地说,顿了一下紧了紧拳,仿佛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般举步向前,留下两只不同种类的熊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无言。
    拨拉开阻隔步伐挡住视线的枝桠灌木,面前人的背影渐渐明晰可见,纤细笔直给马修一种刚刚遇见过的白杨化身的感觉,衣料似乎是不常见的丝缎,反射出柔柔夺眼的流光,他有些踯躅,眼神飘忽几下,还是打破了以沙沙窸窣树叶碰响作为背景音的静谧状况。
    “那、那个………”“嘘——”
    扒着枝桠的人飞速地转过头,姿势十分优雅,眼角微微上挑,竹叶的锋锐轮廓,投下的光点凝融在他的睫羽上,细细一线,有着东方人的温润轻和,面容是浅浅的蜜色,看上去十分柔软,右手食指竖起立在淡色的唇瓣中央。
    琥珀色的双瞳潋滟出清酒淌过玻璃杯中溅荡的层层波纹,熠熠流彩,仿佛照进一方阳光,马修被一瞬的定格惊艳了,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稍有些脸红,嗫嚅着垂目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在东方人将头颅转回去的时候压低声色轻轻地问了一句,“那、那个……你是后面那位熊先生的……朋友吗?”
    “嗯。”东方人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视线依然偏向林荫道外的景致,声线像面庞一样柔软认真,“我在等一个人,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哦,对了,不要去惹滚滚,它可是很厉害的。”侧过视线看了马修一眼,勾起的唇角弧度比阳光更淡。
    话语落定,气氛突然静滞了,马修看到眼前这个长相十分灵致的东方人穿着系有金丝盘扣的连衣,两端开衩,古典的样式似乎并不像日本人习惯穿的衣服,一口英文说得流利标准,稍微怔了一下,脑海中闪现出一些信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一片金色后将话语全部吞咽回去。
    东方人显然同样注意到了,马修看到他笑容微盛,眼睛微微眯起时掠过一丝亮色,身形十分敏捷地穿过隐匿的树丛,从带了坡度的石阶上跳下去,如同一片羽毛轻盈地落在他的那位兄弟面前,双手环肩停在当场笑得阴恻恻的,他透过自己十分合眼的近视镜片看到自己的兄弟原本就精神抖擞的呆毛炸竖得更直一些,不动声色地将左右手中的汉堡与可乐藏在背后,咧开嘴笑得极其灿烂无辜。
    “美/利/坚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把欠的钱还给我啊?”
    “这个啊……中/国本Hero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俄/罗/斯那头熊了哎,这样不太好吧?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应该有自己的特色才对………别太生气本Hero又不是那种欠了钱不还的人,吃个汉堡冷静一下?”
    “怎么会像,伊万可是会说‘KORUKORU’的人啊。美/利/坚先生,吃那么多快餐食品可对身体不好,况且总说会还钱的你如果把买汉堡和可乐的钱省下来不知道多早之前就把钱还清了……欠太长时间可是要加利息的。”
    “本Hero记得你那里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Hero我也算是中/国你的朋友吧,怎么能用荷/兰那种方法来对待我呢?来喝口Cola冷静一下吧。”
    “……不知道美/利/坚先生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看来和你没有对话可说啊。”
    马修感受到衣角传来的一拉一扯,转过头,视线辨识出白熊晶亮的目光,在眼前身形纤细的东方人神情淡淡地将毫无防备亦或是有了防备却并没有抵抗的兄弟过肩摔后撂倒在地上,同时双手接过食物稳稳站立之前捂住了白熊的眼睛避免它接触到过于暴力的场面,自己也闭紧了眼睛。
    东方人将头转向他的位置,笑容十分温和,举起手向他示意,“你要吃吗?”他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笑容有一些勉强,视线瞄瞥到倒躺在地上他的兄弟。
    阿尔弗雷德支起手肘撑着地面,后肩骨狠狠磕在石子地面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隔了两层衬衣但依然痛得如同磨砂骨刺一般尖锐,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惨烈的笑容,宝石蓝的眸瞳看向月白长衫的东方人,知道自己的东西绝对没事,因为东方人总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食物爱惜症,决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浪费。琥珀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弯下身箍住他的手肘将他拉了起来。
    “本Hero应该把钱还得差不多了吧……你在气什么?”
    “……你活该。”东方人勾出一抹笑纹,淡淡地回了一句,很明显不太开心地鼓了鼓脸颊,松开束缚他的右手,把手里的汉堡可乐推进他的怀里,抬步径直走向石阶,在看到马修的时候停下来十分郑重地鞠了一躬,眼瞳中溢出淡淡的歉意,声色含了抱歉,“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些。如果你的白熊想要和滚滚做朋友的话,我很欢迎。”眉眼弯弯。
    马修略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面前的人,搂住白熊的力度稍微重了一些,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没关系,熊五郎先生能有新朋友我也很开心,我是加/拿/大,请问你………”
    “我是中/国,虽然你看起来和美/利/坚很像但是明显可靠很多啊。”东方人笑容柔和得如同一朵云,马修注意到他的兄弟在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挑了挑眉,视线凝贴在他的身上,目不转睛地盯视了半晌后一脸疑惑天真地开了口。
    “你是谁阿?”
    “………加/拿/大啦……”
    “中/国你拿Hero的东西干嘛?”“药书上说少吃一些垃圾食品有助于提高智商。”


    IP属地:北京2楼2017-01-1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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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修问过阿尔弗雷德关于东方人的事,是有一点害羞和语无伦次的支支吾吾,兄弟拨下黑框的平光眼镜立在桌旁,穿透玻璃的光流坠落桌面,擦去立沿的弧度棱角分明,划过镜片割成栏栅,破碎得明明灭灭,这时的瞳孔缩成一点,颜色蓝出一弯海峡,粼粼得凛冽。
      亚瑟,弗朗西斯说过,美/利/坚是完全不会读气氛的那类人,阿尔弗雷德也确实。
      马修看不懂那双流弋出波罗的海般藏蓝色的眼瞳中杂糅的内容,他开口时的声调也是起伏后一波三折,“总是认为自己比其他人年长许多………完全捉摸不定。”
      声线猛然急转直下,被卷起的波涛吞噬湮没,“什么时候本Hero会让他哭着求我的,反对意见可不接受阿。”笑容一展,阴翳暗影仿佛驱散一空,马修看着兄弟一边哼着完全不在调上的曲子一边打开了汉堡的包装纸,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了第一次见到中/国时自家兄弟被过肩摔后那一张扭曲到如同海岸线的笑脸,最后还是没能开口问出想问的话。
      那头熊先生……就是东方的熊猫吗?
      即使答案一片空白,马修还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为此他曾经蹲在电脑前谷歌了几遍,结果确实如此,那是中/国的象征和国宝,相较于他的白熊似乎更可爱一些,啊,不不不,熊吉先生是最可爱的。
      中/国是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唯一的红色政权,对于另外的四个国家而言,没有欧洲过分繁杂、富丽堂皇的绅士礼仪规度或是美/利/坚自由到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状态,有着东方人的温润熹和,内敛沉稳,说话行事也是一水端平的浅淡疏离,对待任何国家都是若即若离的恰到好处,马修只是知道这位东方的国家似乎与俄/罗/斯关系很好。
      举行联合会议的地点由美/利/坚建造,听从了其它国家的意见,简洁的白色,拱形的弧度连接两侧雕饰镌纹的大理石立柱,鎏金的装点犹如藏匿了光线,定止在凹陷的纹路上流连不舍,弯起折出的样式有着巴洛克的味道,优雅古典,窗棱镀镌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金粉,犹如蝶翼扑扇间隙抖落的鳞片,明亮柔和的色彩组构拼接几何图形,投洒出缤纷迷离的光。
      留在这里开会犹如待在教堂里朝拜祈祷,完全西式的风格,没有一丝一毫的东方表现,利益连结一体的四位资本主义国家把锋锐尖利的爪牙亮得明显,完全不在意东方国家的想法,对比于总是被遗忘忽视的马修而言,他觉得这样的行为更加过分。
      东方的国家似乎对于这样不言而喻的昭彰默然接受,却在会议上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反抗,无音无息中,不言不语中,马修能够看到兄弟的神情并不太愉悦。
      中/国来得很早,其他国家陆陆续续入门落座的时候,他正在摆放茶具,暗紫色的方形茶盘,一抹浅淡到不易察觉的檀香萦绕鼻尖,融在空气里飘飘渺渺无法捉摸,雕花镂空的龛笼,雕刻的手法细腻精巧,昂首的麒麟高傲而又灵动,勾勒的线条栩栩如生,张大的口中飘滑出氤氲纷乱的冷香,朦朦胧胧游离着升腾。
      小巧的白瓷茶碗依次排开,边缘卷出一线浅浅的金,阿尔弗雷德站在红木长桌前说着什么,视线不经意地划过垂目低眉的东方人,其他人似乎听得极为认真,但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停滞在一方区域。
      东方人毫不介意其他人的视线,他似乎并没有关注会议的内容,只是十分认真地专注于自己的事,马修抱着白熊坐在长椅上保持沉默,将身体微微缩起,竹叶一般分明有致的眉眼沉入墨中染出一抹平和的浅黑,琥珀色的瞳眸沉淀清雅的晕泽,山水画的意蕴深长,仿佛洗尽铅华的温和柔润,纤长的指节拨过碗沿。
      他穿着平时的月白长衫,脖颈几乎被掩盖,半长的黑发松松散散地束起,鬓间别着一只嫣红如血的海棠,映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勾出了一抹艳丽。
      好美,马修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赞叹,那是一种超脱性别的美,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分贵贱,即使距离很远也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来往的人驻足赞扬。中/国身上东方的韵味很浓,他在用自己抗争着其他国家的贬低与冷眼,无声的。
      会议似乎进行不下去,阿尔弗雷德弯起指节敲了敲背后的黑板,面向东方人的笑容灿烂得很是无奈,“中/国,你能不能听一下Hero我的话阿?你这样本Hero根本就说不下去嘞。”
      弗朗西斯抱着肩,勾起一抹笑,声色低缓磁性,“‘瑞脑销金兽’,很美的香,中/国今天也是很可爱阿,哥哥我都快要目不转睛了呢。”
      东方人抿了抿唇弯出浅和的笑意,手里提着青花茶壶,在每一个茶碗里倒入热水,看向金发碧眼年轻国家的眼神有一些无辜,“不好意思,前几天得了几包很好的茶,想着泡给大家尝尝……打扰你们了吗?不用管我,你们继续。”马修看到自家兄弟金色的眉一皱,嚷着还是喝可乐好,绅士的英/吉/利/斯同样皱了皱眉,完全把他当作背景音无视,与身旁的法/兰/西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家的茶太苦了,还是………”“尝尝就知道了,这一次免费。”
      东方人将碗中的水全部倒在檀案上,抖展皱起的牛皮纸袋,从中拣出几根茶叶,一根一根坠入茶壶碰出叮咚的脆响,热水淌过碗底,颜色澄碧清澈,冰若深潭,空如幽谷的兰花气息逶迤蔓延,满屋都是沁雅的香。他的睫羽被热气蒸腾得有些湿润,黑得像被描画过,一碗一碗端放在每个人面前,经过伊万和马修的时候笑容略微加深了一些,动作稳重端庄地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
      “哎——Hero喝不惯这样的茶阿,就算亚瑟那里甜得过分的红茶本Hero都喝不了……这个……”话未说完,东方人抓着阿尔弗雷德端起茶碗的手强制性将茶水灌了进去,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带了一丝愤怒,“美/利/坚先生您的钱还没有还清我能给你喝茶就已经不错了,这一包茶的价格可比您喜欢的可乐贵得多,要是再乱说的话我可要收钱了。”马修听见身旁传来北极熊毫不掩饰的轻笑声,自家兄弟完全没有被呛到,摩挲着碗沿嘟着嘴一脸委屈。
      环顾四周,端起茶碗想要一饮而尽,东方人摇了摇头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背,“不是这样喝的,要是不会的话,我来教你。”灵巧地抽出他手里的茶碗,马修的脸微微泛红,虽然算是认识,但除了一些熟识的人之外他还没有和其它的人接触过,白熊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眼瞳晶亮地转着圆圈盯视面前的东方人。马修看着他双手直起将茶碗端平,嘴唇贴在边沿浅浅地啜饮了一口,然后将碗伸到他的面前。
      “这样喝,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比较少,应该没有关系。”冲着他软软地微笑,眉眼润和,像是在看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加/拿/大谢谢你,滚滚说他交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马修看着面前清雅灵致的人,心头涌起一阵阵温热的暖流,接过茶碗,“谢谢……中/国先生……我会喝了,熊二郎也说他很开心有一个新的朋友………所以,那、那个,我能和中/国先生做朋友吗?………”他的话还未说完,东方人的眼睛眯成一弯月牙,略有些恶质地拉了一下他垂在额侧的呆毛,在他吃痛的当口取下别在鬓间的海棠放在他的手心,一抹冷冽的浅香缓缓盛开,映着掌心的纹路红得美艳。
      “是朋友啊,如果能帮我向美/利/坚要回欠我的钱就好了……”马修闻言,羞涩的笑容带了几分无奈,默默地开了口,“抱歉阿,我也没办法……根本说不动美/国呢………”
      “喂,中/国!你在和谁说话阿?本Hero怎么什么都看不到阿!哦对了,这茶挺好喝的,它叫什么?”
      “那是因为你是个白痴,虽然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哥哥我能看到哦~是另一个小阿尔哦~”
      “小耀,万尼亚也不会喝茶,来教教我吧,korukoru……”
      “铁观音。”东方人侧着头回道,转过身提着茶壶又将国家们伸出的空瓷碗倒满,“除了伊万和加/拿/大,其他人都要交钱喔,美/利/坚先生要做生意的话,这种茶可是不会卖的,太浪费了。”
      “唉唉?为什么?”“因为你把好茶当可乐喝啊。”
      琥珀色的眸子斜过来看着他,光线仿佛直直照进眼底,一片澄澈明晰,东方人把茶碗灌满,指了指他手心的海棠,“这个也是能够做茶的。”声线压得很低,“这是我的妹妹,湾湾的花。”语毕,从竖起呆毛的金发国家手中拽出了差一点惨遭毒手的青花瓷壶,接过裹着长绒围巾国家手中的水管。
      马修低着头,看到沿边一个淡淡的濡湿的唇印,脸色突然红透,搂紧了白熊柔软厚实的身体,笑得非常开心,嘴唇微微贴在印迹的位置,学着东方人的模样一口一口细细饮着,一泓冷沁的甘泉淌过心尖,满口都是兰花的幽香。
      “熊三郎我有新朋友了……他能看见我而且能认出我哎………好开心……”
      “你是谁?”
      “……养你的加拿大啦.........”


      IP属地:北京3楼2017-01-13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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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兄弟与中/国先生的关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阿尔弗雷德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在唇角挂了一个太阳,世间一切的痛苦阴翳全部支离破碎堕入中心,被高温的熔岩吞噬消灭,灰烬随风而逝一烟散去。但马修不知道灿笑着说出让人哭着求他这样话的美/利/坚,又怎么会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天真,切开时的冷暗深湛犹如黑洞,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能够逃脱他的把握掌控,淹没埋葬的是歇斯底里厉声呼号后的无力挣扎,手背向下垂落,黯淡无光的珠瞳闪过一丝绝望接受的色彩,灰暗阴惨。
        在交到新朋友之后,白熊外出的时间多了大半,马修也会陪同他一起去中/国的家里做客,东方人浅笑着说在他们那里这个称作“串门”,便服的他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将过于拘谨正式的长衫换成了颇有东方味道的褂衣,相较于他纤细清瘦的身材略显宽大,领口系了一颗缀绣竹叶的盘扣,蜿蜒着延伸向下收束腋下,紧贴肌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锁骨的位置微微凸起,形状有些扎手的优美。
        马修看到东方人披着发,尾梢过肩,叮嘱他坐在这里,抿了抿唇起身去取茶具,阳光在他的身上投下阴影,深浅过渡,仿佛厚涂油画的丰腴色彩,一斜而逝,挺立的身躯有一种决绝的沧桑,他稍稍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中/国先生太瘦了。马修突然有些懊悔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一些枫糖浇的茶饼,他听说中/国的菜式都很厚重油腻,既想让东方人多补一些,又担心他这么单薄的身体会被弄坏,有些纠结的两难情况下他总是要摸一摸白熊的软毛静静心,但白熊正在隔间和熊猫打滚着嬉闹玩耍。
        东方人迎着朦胧的斑驳光点,踏碎一地阑干,半跪坐在黄木地板上,排碗,洗盏,沏茶,月白的花瓣随着波纹微微律动,青色的叶身吞吐呼吸,慵懒地舒展躯体,一味浅香袭人,犹如滴下房檐的霖铃雨声,余韵悠长。
        东方人为他倒了两盏,马修并不是没有喝过茶,亚瑟一直没有戒掉作为绅士的习惯,闲暇憩刻,总是泡一壶红茶慢慢地饮,仿佛已经洗去了海英时期的浮躁与暴戾,提及过去也只是一抹红茶般意味深远的笑。
        但他和阿尔弗雷德似乎从未习惯于喝茶这一件事,他喜欢枫糖浆,他的兄弟更喜欢可乐。东方人微微蹙眉,眼角展开,推过方形的青瓷盒,“这一次的茶应该没有问题,那就麻烦你一下把这个交给英/吉/利/斯。”
        “……中/国先生,这个似乎和上一次的不太一样阿……”马修端起茶碗,学着东方人的模样轻轻呷了一口,甘甜的味道有一种枫糖的细腻浓郁,“好像更甜了一些,就像我那里的枫糖浆一样。”
        “那是因为最后还是把铁观音卖给你的弟弟了阿,现在我的手里都没有存货,只能把这包给英/国了……这个性格果然应该改一改…”东方人微微前倾身子,伸出食指在马修的额头上轻点一下,指尖微凉,笑得无奈的温软,“果然,就算是哥哥也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王耀’。”
        马修觉得有一点窘迫,他想到自家兄弟曾经说过的话,“总是认为自己比其他国家年长许多”,他感到脸上微微的烫觉,默默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徒留残渣,东方人就像看一个孩子一样挂着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把碗沏满,他不断在心底默默地提醒自己,有些小心翼翼。
        “对了,加/拿/大我来教你写汉字吧。”东方人看着他半晌,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闸关一样凝了几分掩藏不住的兴致,把自己的碗倒满推到马修面前,手掌撑着桌面站起身,马修看到盏沿一抹浅浅的水痕,就像那次会议上递过来的茶碗一样的印迹,抱着一卷宣纸匆匆踱步而来猛然坐在他的身侧,稍微被惊吓到了,马修下意识地向旁边移了一下,看着东方人把茶盘向前推到桌沿前几分的地方,空出一片区域,宣纸平放铺展,开始研墨。
        毛笔尖尾的细毛蘸透沉黑的墨,东方人一笔一划在纸上染出厚重的痕迹,笔尖落定,他转过头看着马修,笑意潋滟,“这是我的名字,‘耀‘。”
        “‘耀‘。”马修略有些迟疑地重复了一遍,盯着宣纸上十分陌生的图像,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嗯,那加/拿/大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阿………马修端着茶碗的手指紧了紧,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注视眼前的人,声线轻缓却十分坚定,“马修·威廉姆斯。”希望他能够记住我阿,和美/国不同。东方人捏捻着赭红的笔杆,似乎轻声地重复了一遍,盯着纸面勾勒下两个线条交叠的图案,相较于前面的简单许多,伸出手点在乌色上,“这是你的名字,马修。”
        东方人念出的两个音节与他所听见的,通常是自己苦笑着无奈时脱出喉头的自己的名字不太一致,没有压舌卷颤的粘连感觉,少了欧式固有的繁杂优雅,简简单单,突破空气的一往无前。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马、修,又念了一遍,马修。
        东方人绽出一抹笑,眉梢眼角蕴满了开心,把笔递在他的面前,声线也是温水般的浅和,“我来教你写吧,你的名字。”
        竖横撇捺,点折弯钩,指节手背传来暖暖的感觉,东方人阖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着他的名字,腹肚有着一层细薄的茧,摩挲着肌肤有了热度,掌心却是浅浅的冰凉的柔软。
        侧脸映着光晕亮得朦胧模糊,马修只能看见细细的眉眼和一只琥珀色的眸,东方人的表情有一种怀念般的忧伤,他的心被揪了起来,他想到阿尔弗雷德说要独立时亚瑟的那张脸。
        “很好写吧,汉字是一种很方便的文字。”马修默默地提笔按照面前的范本一笔一划临摹着自己的名字,在最后一撇完成后,他有些腼腆地笑着看向身旁的人,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中/国先生……能教我写你的名字吗?”
        仿佛被他吓到了一样,东方人怔了几秒,然后有些好笑地勾起唇角,摇着头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的名字太难写了,你只要会念就好了。”“yao?”“嗯。”“yao?”“嗯。”
        东方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笑,不像他的兄弟那样笑得过于夸张恣意,也不像东欧的北极熊那样带了意味的轻笑,含蓄内敛,像是一流清泉滴进山涧,又像暮秋时节纷纷扬扬蹁跹落舞的枫叶。真的很美,又美的有些不真实。
        茶盏凉了,东方人又沏了一壶,新水是亮眼的金黄,仿佛盛装了一只鲜艳的柚子,芳味浓厚馥郁,香得几近呛鼻。马修喝了一口,味道卡在喉腔中,惹得他不住地咳嗽缓气,差一点将茶水吐出去。实在是苦得过分,像他这样习惯了喝枫糖浆吃甜食的国家而言,喝苦茶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好意思,除了这一种再没有别的茶了。铁观音卖给了美/利/坚,滇红又给了英/吉/利/斯………普洱也是很好的茶。”东方人笑容很浅很软,被马修几乎当作毒药的苦茶他淡然自若一碗接着一碗饮下去,眉头没有蹙起一下,“看着你,我总会想起以前的事………也许真的是老了吧,教你写字的时候,我想起,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教小香、濠镜、晓梅,还有小菊……不,现在的他是日/本了呢,日出之国。”
        “过春节放爆竹,小香总是第一个,濠镜很乖,不会跟着一起去,而是留在我身边帮忙整理书简,有些时候置办年货都是他负责弄好的……晓梅那个时候就像是一个有点任性的小女孩,但是很可爱也很懂事,会拽着我的衣角要金锞子和糖葫芦……小菊也会和我们一起过,他是一个稳重成熟的人,言行得当,进退有度。”
        “但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仿佛是自言自语,东方人喃喃了一句,斜睨着瞳看了马修一眼,看到他茶碗中的水纹丝未变,笑了一下,夺了过去昂着头一饮而尽,微闭眼眸提着茶壶倒满,又啜完,纤瘦的躯体微微发抖,斜着身子撑着桌案,笑着灿烂得有些苦涩。
        “中/国先生……不要再喝了,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喝点水缓一下吧……”马修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喝茶也会醉,他看着外面的天际越来越暗,暮色四合,一线诡谲的暗红波荡着沉入地平线,银盘高高升起,穹顶漆乌如墨,湛黑的流云黏稠深重,定滞在月光之下,一片暗翳压抑。
        站起身提着茶壶去接热水,马修蹑手蹑脚地穿过东方人的区域,小心着不要惊醒他断断续续的碎碎念叨,他的声音有些低低糯糯的绵软,仿佛淬了月色的柔凉盈缓,马修找到厨房灌满热水后经过隔间,探头向里看了一眼,他家的白熊和中/国家的熊猫早已熟睡,柔软的皮毛倚靠在一处,呼吸起起伏伏沉沉落落,隐匿在黑暗中消弭无踪。
        东方人卧身趴在桌案上,压抑着闷闷的声色从粗麻棉质的衣袖间飘荡而出,他说着以前他的故事,他讲着战争年代的硝烟与挣扎,他嗫嚅着亲人逝去的痛苦与无助,在马修把碗中的茶水倒在茶盘上,灌满热水的时候他轻声地道着歉,低低笑着说,人老了果然会变得很唠叨啊。
        马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挂了笑容,微凉的晚风透过窗棂,肌肤被稍稍刮蹭而过,刺寒的感觉,他看着东方人暴露在外的纤细脖颈,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准备把外层的运动衫脱掉盖在他身上,或是去找一条被褥更好一些,他这样默默想。
        起身的一刹那衣角却被扯拽住,东方人用了力气,他低下头看见伸探出粗麻袖口的一截纤细白皙的胳膊,柔软的声线响在空旷寂谧的房间内,隐了几分命令和祈求的味道。
        “别走。”
        “阿、那个,中/国先生……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想去拿一件衣服………”
        “伊利亚。”
        两方的声音同时戛然而止,马修的身子僵了一下,东方人加大了力气,埋入肩臂的头颅缓缓抬起,映在马修的眼里犹如电影中一帧一帧剪切的倒带闪回,没有表情,琥珀色的眼眸藏影了一片逶迤崎岖的山脉,瞳孔有些迷离的涣散,漂游不定,盯着他,仿佛透过他烟紫色的双瞳看到一些更深、更远、更隐秘的事,和人。
        “别走。”他咬着字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触就会碎成一地的泡沫,直直地凝视马修落进月光显得通透无比的紫水晶瞳眸,压了压眸子,“伊利亚,我给你唱喀秋莎好不好?”带了几分软软的鼻音,在马修听来有一点十分刺耳的撒娇意味,也没有等人回复,就这样闭了眼睛含了鼻音轻轻唱出异域的曲调,音节字句模糊着粘连一起分辨不出,最后变成了顿挫的低低哼声,一起一落。
        是……俄/罗/斯先生家的歌……真的,关系很好。
        “真的……很累啊,伊利亚………这条红色的路………”曲子唱不下去,东方人保持着拽住他衣角的动作浅浅微笑,再次把头埋藏在臂弯中间,仿佛失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一点一点松开了束缚,马修在最后的一瞬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
        月光擦过眼角的感觉冻寒得犹如刀割针刺,他觉得自己有一刹那的失明,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一次没有人再把他认作美/利/坚,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着笑一笑,这一天他都是作为加/拿/大、马修·威廉姆斯的身份。没有被忽视,没有被遗忘,没有被……认错。
        可,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比喝的那一碗普洱茶更痛苦更阻塞更难受?马修想要告诉面前似乎已经陷入梦眠的东方人他是加/拿/大,不是其它国家。但百转千回,欲语还休,他还是没能说出口。他想着如果现在的他是俄/罗/斯的话,他会怎么做。
        有点踯躅迟疑,有点害羞,握着手的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浸湿了略微张罅的指缝,马修拉了拉垂在眼前的呆毛,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确定地开了口。
        “………耀?……”那个人教他认识的他的名字。
        “…………”
        沉默半晌,东方人反握住他的手掌,偏过头闭着眼睛,面向他的位置,浅浅地笑了。倦意在眉梢眼角沉淀出沧桑,唇角的弧度美到脉脉凄凉。
        马修顺着东方人的动作也笑了,月色如水,滴进茶盏的琉璃溅起一圈抚开的涟漪,波光淋漓不绝,犹如破碎的晨星斑驳闪烁,嵌入苍穹。残茶还未饮尽。
        还是很苦,马修听说中/国的茶喝完总会有回味,但他能体味到的,除了苦,就只有苦,纯粹到似乎除了苦涩再无其他,入口是一派苦涩,回味依然苦到痛楚。这种滋味深重到刻骨铭心,地老天荒。
        “还是喝不惯阿……下次再来的话,带一些枫糖浆比较好………中/国先生也尝尝加/拿/大的特产吧,很甜的……”
        侧过头,马修看到东方人的眼角凝了一颗泪珠,滑过脸颊的轮廓,一湾晶莹的水渍,洇湿在黑暗中。


        IP属地:北京4楼2017-01-15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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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利/坚与中/国在会议上出现了分歧。
          会议结束,其他国家都收拾了东西纷纷出场,隔着红木长桌对坐的两人沉默无言相视静定,无视了众人离开前弗朗西斯略带深意的眼神,亚瑟隐了好戏的视线,伊万刺出的明含威胁的目光。
          阿尔弗雷德感受到心头涌上的一阵又一阵焦躁难忍的热浪,看向面前那人的眼神愈发不爽起来。为什么他总是要反对我的意见?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不慌不忙的模样?目光落进一片平和澄澈的琥珀色流波中,仿佛被一潭冷泉从头浇到尾,冰彻勾髓,他的瞳色压出一线墨蓝。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居高临下、万事不在意,好像自己还是几百年前的天朝上国吗?
          静顿了一会,阿尔弗雷德取下一向随身携带的平光眼镜,提着镜脚走到那人面前,看着他眼睛里的古井不波,仿佛冻结了一块万年寒冰,他微笑,嘴角一向带着阳光的温度,将含了浅浅冰凉的重量落在东方人的耳廓上。
          “中/华/人/民/共/和/国,抬起头,我现在将德克萨斯州赐予你。”阿尔弗雷德笑得开怀而又灿烂,“你当初就是这样……把贝加尔湖送给,”唇角一瞬间向上弯出极为恶质的弧度,他一向知道怎样把眼前的人惹到爆发的临界点,“俄/罗/斯的吗?”
          不出他所料,平静的湖面泛出波痕,愈来愈频繁愈来愈斑杂,仿佛投入一颗碍眼的石子,东方人含着客套的彬彬微笑伸出手扯下眼镜,阿尔弗雷德觉得,如果不是受到过东方良好有礼教育的话,眼前的人大概会直接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桌上。
          但他知道,他不会,这也是乐趣所在。
          “美/利/坚先生似乎很开心啊,不知道是因为伊万的上司出声赞同了你的提案、手底下的古/巴先生被你收归资本主义阵营、还是已经凑足了那两亿元美刀准备还给我呢?”东方人将眼镜合起握在手心,用了几乎快要捏碎玻璃的力度。
          阿尔弗雷德不出意料地被噎了一下,眼前人的笑意仿佛一根毒针直直刺入心底沾抹席卷全身的汁液,那种感觉碎骨钻心,痛到极致却有一种让人食髓知味般的愉悦感,于是他索性将手肘撑在红木桌上凝着宝石蓝的眸子看着他,笑得依旧灿烂,“那些提出来又有什么用?中/国你不是坚决反对本Hero的反倾销政策么?对你而言意见不一致又得到什么结果?”
          东方人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撑展支架,把手里的眼镜送回金发碧眼的年轻国家原本的位置,动作细致温和,声色同样淡淡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美/利/坚先生喜欢这样的最惠国待遇,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玩弄别人,我能怎么做?”
          阿尔弗雷德眯起蓝得澄晰的眸子,把身子离旁边的人更近一些,一副毫不介意模样,明朗的声色透出几丝玩味,“你处在出超地位不好么?Hero我的政策对你完全没有作用阿,‘新时代的世界工厂’这样的称号难道不是很适合中/国你吗?难道你不该因此感谢本Hero么?”
          东方人的身子略微僵了一下,低下头靠近阿尔弗雷德的耳朵,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耳廓一弯细腻的肌肤上,一只手卷起额侧细短的金发捻捏着状似在调弄,另一只手肘则毫不客气地顶入他的腹内,洁白齐整的牙齿咬着耳垂,东方人的声线黏黏腻腻犹如绕在情人耳畔的窃窃私语,两个人的距离过于紧贴,会让看到的人产生一些并不太正确的思想。
          “是啊,还真该多谢你……美/利/坚先生一直是贸易壁垒之王啊……那么,能不能请你把手缩短一点不要太过清闲到管湾湾家里的事?这样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诚心诚意地说声‘thanks’。”
          肚腹间传来波震不停的酸痛感,东方人用力很大,直直抵住中心的一团软肉旋转一圈磨蹭着用了肘骨刺撞而后保持静止的状态,耳垂上喷出的湿濡鼻息热热的,在敏感的一点勾划出触电般激荡全身的酥麻触觉,阿尔弗雷德感觉到心尖开始软软地痒,持续不断的痒意勾得他有些难受,他摸了摸耳朵转过头。
          东方人撑着桌面向后退了几步,笑容带了分缕意味深长,犹如墨笔勾画描摹的眼廓细细一线,睫羽微卷低垂掩住瞳中的色彩,双唇抿得用力了些,咬出一抹艳丽的红,蜿蜒直至嘴角,阿尔弗雷德看见眸中沉湛幽暗的一池深潭。
          他下意识地认为眼前的人在诱惑他,而他心里正好有这样的想法,作为美/利/坚的他一向自由放纵惯了,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想要什么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大大方方直接坦率无所畏惧到过分的地步,更何况他的心里总是哽着想要让面前人哭着求他的想法,无论在任何方面。
          说着东方人越来越像东欧的北极熊,他心里明白,他又何尝不是。
          阿尔弗雷德弯起眼角,金色的眉宇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流光,笑得十分灿烂,“很抱歉,本Hero拒绝。”坚决地回完,同时伸手勾住东方人的脖颈向下嘴唇相贴。
          不是吻,更像是他单方面的啃咬,东方人淡色的嘴唇很柔很软,却不像他曾吃过的蛋糕或是茶饼的任何一种,冰凉的细薄的感觉更像是刀锋的表面,他感觉自己吻住了一柄并不尖锐的匕首,没有任何反应或是回答,那人只是一味地单方面接受,不带谆谆善诱的引导循规守矩的回应,看向他的眼神仿佛两颗冻结的琥珀。
          虽然阿尔弗雷德享受占据主导权的感受,却并不代表他同样享受单方面的进攻,于是他强硬地撬开牙齿在口腔中肆虐席卷,浓郁的茶香一瞬间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受器官,东方人皱着眉握住了他的肩骨,直到他开始近乎暴力地撕扯啃噬唇瓣时东方人猛然将他向后推开,干燥湿热的空气一瞬间充斥了两人之间分离的一片空白区域。
          “汉堡和可乐的味道真不怎么好受,再不戒一点的话我就会看见一具人形猩猩出现在会议上了,美/利/坚先生。”东方人毫不关注自己嘴唇上已经被咬破渗出鲜血,而阿尔弗雷德则是伸手抹了抹嘴唇上的一片殷红,感受着口腔中既甜又涩的味道,眯起眼睛反唇相讥,“Hero也不习惯茶的味道,如果中/国你不戒的话,也许我们的会议就得在医院里进行了。”
          “……我不是留下来帮你这个小孩子练习怎样接吻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能请美/利/坚先生离开吗?”“你在等人?在等俄/罗/斯?”“我等谁需要向美/利/坚先生报告吗?看来你真的需要配一副近视眼镜了,伊万刚刚离开难道你没有看见?”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伸出手仿佛不经意地抹去东方人唇上的艳色,推了推眼镜转过身,复而侧着脸补充了一句,“你以为俄/罗/斯真的把你当作同盟伙伴吗?如果Hero我提出与他交好,他会像当初的苏/维/埃一样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不要想得太天真了,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我知道,我留下来也不是因为伊万,马修和我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我管不了琼斯先生和布拉金斯基先生的事,这也与我无关。”东方人盯着敞开的漆木大门,看向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有了逐客的意味,而突然踱步进屋倚在门框的人则是让现场的气氛愈加古怪起来。
          “我是不会和小耀分开和美/国/君结盟的喔。”裹着长绒白围巾的高挑国家眯起眼睛笑得柔软,睁开眼睛望向金发国家的一瞬瞳孔缩成一点,紫水晶的眸子暗影幢幢,“美/国君想让牙龈出点血吗?”“那么就是‘no, thank you’了,而且Hero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世界都等着我去拯救阿。”阿尔弗雷德继续挂起朝阳一般灿烂高温的笑容,即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东方人仿佛是已经忍受了很久一般扯拽住他竖立的金毛,抬脚踹在腿侧推了出去顺便阖上了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做得干净利落分毫不差。
          “唉唉唉??中/国你又怎么了?Hero我虽然还没把钱还清,可是我也没怎么欺负你阿………难道是因为刚刚Hero接吻的时候太用力了吗?可是我觉得我的技巧不错的阿……”“……小耀等我一下,万尼亚很快就把外面那家伙送进重症监护室里去,korukoru………”“伊万,你不用管他,而且每次你们打架有谁赢过吗?.........不然,只要威胁他把欠的钱还清就好了。”“小耀,叫我‘万尼亚‘。”“…………”


          IP属地:北京5楼2017-01-15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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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修最近很开心,中/国先生经常会来他家“串门”,带着那只叫做“滚滚”的熊猫,白熊和它的关系也愈来愈好,东方人笑着说这种情况叫做“如胶似漆”,他询问了这个中文成语的意思,似懂非懂之间笑着挠了挠脸对东方人说。
            “那,我和中/国先生也是如胶似漆的了……”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配一副新的眼镜,因为他似乎看到东方人的脸颊两侧有着浅浅的红晕,但他并没有否认,只是像是平常一样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个词可不能随便乱用啊。”这样说着莞尔一笑。
            东方人第一次领着熊猫滚滚敲开他的门,送给他一卷用瘦金体写下他名字的宣纸时,他真的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道了好几次谢小心翼翼地将宣纸夹在腋下,他带着有些害羞的笑意将东方人领进了那间被枫叶包围充斥了的屋子。
            和中/国先生相处的感觉很好,马修一直这样觉得,虽然会经常和英/吉/利/斯、法/兰/西,还有他的兄弟美/利/坚相处,但总觉得有一些拘束和不太自在,虽然兄弟总是不羁于世放飞自我的模样,但相对于他而言有些过分的强势,显得他更加透明了一些。
            中/国先生对待他的方式恰到好处,既没有过于亲密造成的尴尬也没有过于疏离造成的陌生,他会带不同种类的茶包来,迎着加/拿/大含了沁凉浅寒的清清晨阳泡就一壶,温柔地笑着为他沏满,而他则会一本正经地蹲坐在铺了一层枫叶桌布的茶几上一笔一划写着在他看来略显麻烦的汉字。
            在那之前,在中/国先生串门之前,他就已经熬了几天的夜学着写会他的名字,竖横撇捺、点折弯钩,他每写完一次就会轻声念一遍,这样一次又一遍他重复了很久。
            马、修,马修。
            中/国文字的发音与英语不同,但马修却觉得记忆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他出生时用英语记住了属于他的那个名字,东方人用了另一种表达的方式让他对这个名字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让他爱上了自己的名字。
            马修,马、修。
            他红着脸向东方人要了许多宣纸,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一向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但他这一次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宣纸,东方人慷慨又很温柔。
            他学着研墨,他学着蘸笔,他学着竭尽全力写会东方人教他的汉字,那样多变而又古雅的文字他学得很是辛苦,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大家还是会照旧按例忘记他的存在,但他却不再觉得失落和难过,除了曾经抚养过他的弗朗西斯以外,东方人带给了他不同的感受。
            有一些小小的私心,除了练习东方人教给他的汉字以外,他总是分出一部分宣纸专门练习写那个人的名字,虽然总是带着无奈的笑颜说他的名字太难写了,但马修还是固执地依着自己脑海中镌刻的映象一遍又一遍写着那个字。
            耀。
            对于加/拿/大的他而言,确实是过于复杂难记的汉字,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这么执着倔强,一张宣纸写满了之后他不会丢掉,拿出新的一张继续练习,一直写一直写,直到有一次被东方人抽出压在砚盒最下层的几张,发现了上面满满当当扭曲怪异的“耀”之后,他的脸比深秋的枫叶还要红,急急忙忙从那人的指尖中抽走自己的黑历史,烟紫色的瞳转来转去飘游不定不知道看哪里。
            马修没有看见,东方人的脸在看到宣纸上的字之后同样红出了浅浅的一弯烟霞。
            有一次喝到了熟悉的过于精致甘美的味道,马修低下头看了一眼茶壶,红叶镶边的茶叶,高香袭人,一抹冷艳的甜,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停了笔,“这……这不是中/国先生说过的‘铁观音’吗?可我记得………”话未说完就被捂住了嘴,东方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向平稳无波的眼瞳激起丝丝稍稍窘迫的波澜,“嘘——因为阿尔给的价格太低了,我才会留了几包给小香他们………这是剩下来的。”
            马修瞪大烟紫色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默默咀嚼他话里的意思,忽然又意识到什么,“中/国先生刚刚叫了美/国的名字哎……”然后被扯住呆毛强行阻止了接下来的话,之后,他意识到中/国似乎是一个很在乎钱的人。
            他在弗朗西斯搬到会议室的书柜里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全是汉字的书,优雅而又充满魅力的法/兰/西美其名曰,逗来自东方的美丽女孩子们开心。当他疑惑地翻开书页,一脸茫然地抄下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举着宣纸去问东方人意思时,东方人呷茶的动作定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在诗句上流连几秒,指尖戳着他的额头有一些被他气到好笑。
            “我现在发现了,除了和美/利/坚长得像以外,你这点简直和他一模一样,不愧是兄弟。”
            直到他听弗朗西斯说这是调情的话之后,直到他又学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诗句惹得东方人生气之后,直到他开始学着制茶之后,他还是没能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东方人泡了许多名贵而又精致的茶,他的口味被弄得有一些刁钻,除了自己特产的枫糖浆之外,他开始喝不惯自家兄弟日常三餐一杯的可乐,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感谢他,带上礼物。
            虽然时节并不到最适宜的暮秋之末,加/拿/大的枫树依然是最美的憩刻,不是海棠那样妖娆妩媚如泣如诉柔弱纤细的凄美,也不是玫瑰这般浓烈绚烂如舞如蹈撩拨动人的艳美,属于阳光,属于晨风,属于土地,凝含了泥土润湿之后新鲜清爽的香甜气息,浸染了晚阳泼洒倾覆间隙生机勃勃的暖热温度,被风吹落得纷纷扬扬,掩匿在一片皑皑不化的积雪山巅之上,粼粼如镜的寒泉冰湖倒映出流离鲜艳的色彩,火烧火燎的嫣红。
            堆积铺叠的层层红叶,马修透过辐散白芒的枝桠拣选他需要的枫叶,光缕穿伸的区域被割成零碎的几何图案,染了一片犹如被点燃的橙红,他很仔细,很专注,白熊提议过去买最好的枫糖浆,他虽然很开心它既没有认错他又十分积极地想要帮忙,但还是想自己动手,用这个季节最美最艳最新鲜的枫叶来做唯一的枫糖浆。
            山脚下远远望见的那一片如同火焰般炽热夺眼的枫叶林,马修一瞬间想起他曾经学过的一句很短的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笔一划写过很多遍,东方人声线温软和煦,解释说,这是形容人长得很美。他微红着脸把这句诗念给他听,被他蹙着眉教训了一顿。
            中西方还是存在着深深的文化天堑,那一天晚上东方人拽着他的衣角说的那些话,马修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一直没有问,但他这次想着,鼓足勇气,比大声说着让那些忽视遗忘他的人不要把他和美/国认错更大的勇气,在送礼物的时候问出来。
            他还想说一些话,更多的话,他想谢谢他,感谢他一直记得他的名字和身份,他想说这段时间和他相处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他想说非常感谢他的茶,他想说他已经会写他和他的名字了,他想说其实他和他一样真的很喜欢他。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马修站在会议室门前一颗高高耸起的杨树背后,他握着花了几天时间和白熊一起做出的枫糖浆罐,看见大门敞开,东方人和另一个国家并肩走出,倚着门沿停下,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那个国家身材欣长高挑,骨架很大但体形匀称,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有力的感觉,侧着说话的脸庞线条有度棱角分明,眼瞳是紫水晶般的莹亮剔透,铂金色的短发犹如洒落一地的皎白月光。
            马修看着裹在脖颈上的长绒围巾四散飞扬,看见琥珀色眼瞳中流溢而出的温软柔和,突然缩了一下身子把自己藏在树干后。
            是俄/罗/斯………
            他几乎把自己蜷缩成一只冰柜中冷冻的青虾,祈祷着自己不被任何国家发现,握着糖罐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蹲坐着贴靠在树干上,沉默许久,直到他觉得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而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他的肩头。
            “马修?你坐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烟紫色的双瞳落进一泓澄晰的清泉中,他的视线变换几许,有种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羞赧和窘迫,下意识地把糖罐藏在身后,目光四处流离,当看到耀的身旁空荡荡时忍不住开了口,“那个,中/国先生,俄/罗/斯先生呢?……”
            “你说伊万吗?我看到你了,就让他先回去照顾他的那位白/俄/罗/斯妹妹……我记得我说过,不用那么拘谨,叫我的名字就好。”耀微微弯起眼睑轻轻地笑,阳光裂成细碎晶莹的琉璃垂挂在他稍卷的睫尾上,交叉放在背后的手伸展到胸前,马修看见在他手心平躺着的牛皮纸袋。
            “你的国家似乎总与枫叶有关啊………上一次瞒着你偷偷拿了一些回去,我在想能不能用枫叶来做茶……没想到成功了,这是第一批,送给你尝尝吧。”拉过马修的手腕,耀凝着眸子很郑重地把纸袋落放在掌心,五指阖拢压紧,笑意也浅浅地展开。
            马修盯着握在手心的枫叶茶包,突然攥紧,猛地站起身横过准备了很久的枫糖浆罐,低着头双臂平直直直地伸在耀的面前,视线不知道该看哪里,只能死死地瞪着脚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那、那个……中……不对,耀先生,这是我们那里很有名的,虽然没有喝过的茶那么好,但是很甜……耀先生以后喝普洱觉得苦的话就喝点这个……”微微斜着眼瞥视面前的人,马修看见耀的脸颊上隐了一湾浅浅的梨涡,自己也开始不自觉地带了小小的笑。
            耀有些惊喜地接过马修手里的玻璃糖罐,视野中是一片明彻亮眼的浅金色,看着他柔顺垂下的发丝和中心一圈一圈卷起的旋儿,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马修却突然直起身子向前一步低头在他的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
            1,2,3。温热柔软的触感持续定格三秒,马修很快地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脸颊微红,烟紫色的双瞳却亮得慑人,有些慌乱地翻了翻自己身上的衣兜,最后在运动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谢谢你。”细如游丝般几乎微不可闻的三个音节,耀在如同蚊翼微微颤抖的轻柔声线中听见了他的母语,但很快就化为一缕烟尘消弭在卷起的风声中。马修几乎是逃一般地奔出了白杨树荫下的空地,浑身热得厉害,他觉得自己从脚尖开始一直烫,烫到了呆毛根,脸颊仿佛被笼屉蒸烤过,烧燎的烈,手心里茶包的温度却是握起来很舒服的冰凉。
            过于害羞的加/拿/大跑得飞快,耀似乎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吓得不轻,怔了半晌才含着温温软软的微笑无奈着摇头展开了折成两半的白纸。
            白纸上只有一个字,写得十分工整,一笔一划都很用心,远远看来竟然十分隽秀。“耀。”轻轻念出纸上的字,耀忍不住笑了,唇扬起一个浅浅向上的弧度,嘴角的吻有着枫叶的味道。
            “小耀,如果万尼亚真的像美/国/君说得那样做了的话,你会怎么办?”
            紫水晶般的眸子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微光,极亮的一线划过眼角,人畜无害的脸上漾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耀默默地直视他的双瞳,定止半晌,将目光擦移,淡淡地回道,“我会将伊利亚教给我的那条红色道路走下去,一直,直到我死。”
            阿尔弗雷德过于直率,坦白到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想法却根本无法阻止他,伊万过于隐秘,内蓄到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猜出他的想法。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染了枫叶颜色的温和羞赧的笑脸,耀暗叹一声,收紧了握着糖罐的手。不会有人把你和其他国家认错啊,你多了太多的东西,又少了太多的东西。
            拆封茶包,热水滚烫一遍,马修看着蜷缩成一支细条的枫叶在水中舒展身躯,薄薄的叶片浮沉律动,逶迤突结的叶脉分毫毕现,透过波纹的色彩橙红通彻,柔柔润润,仿佛探入玻窗缤纷绚烂的光,美到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香甜的味道就像倒入了一杯新酿的枫叶糖浆,滑拨唇舌,流入喉腔,淌过肚腹,甘美一点一点渗透肌理,在胃底驻足凝望,在心尖沉淀叹息,翻卷涌起的细薄层叠,黏稠却又清爽。
            很甜,回味过后却是一抔消散不去的苦涩,滴坠心口,弥漫蜿蜒,苦到泛起丝丝清甜,萦绕在胸腔勾出回忆。
            马修举着茶盏蹲下身,看向白熊一弯温和柔软的笑,“熊二郎要不要尝尝耀先生送来的枫叶茶,很甜的,比枫糖浆还要甜呢。”
            “你是谁?”
            马修拉了拉落在额前微微卷起的呆毛,抿着唇眨了眨眼,笑得无奈而又释然。
            “马修·威廉姆斯。”
            END


            IP属地:北京6楼2017-01-15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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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搞定,希望加耀的大家能喜欢吧。


              IP属地:北京7楼2017-01-15 14:39
              回复
                我竟然好喜欢!我身为一个耀菊党的竟然很喜欢!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19 01:22
                回复
                  楼楼我顶你!加油我很喜欢!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19 01:25
                  回复
                    !!!!!好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20 10:51
                    回复
                      加油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20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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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29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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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坟求更……


                          13楼2020-03-21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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