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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夜给水王子织了一条迷你毛巾,知道他感受不到人类世界的冷和热,还是织了,并且强迫水王子带上。
新年刚过,外头还冷的很,闫夜干脆拿着一条毯子盖身上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着看着,模模糊糊就睡着了。
水王子从书房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上电视,再帮闫夜掖好毯子,瞅见外头日暮西山的颜色,又从壁橱里取出蚕丝被,轻轻盖在毛毯上。
闫夜无意识地嘟囔一声,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水王子微微一愣,随即无声的笑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看她的眼神有多温柔。
闫夜清醒的时候,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她的工作没那么忙,一天到晚躲在工作室里,无非就是想逃避某些东西,不让自己花太多时间去想那些而已。
对他而言,闫夜已经是个合格的主人了,从来没在任何事情上亏待过他。
但是……
他很难受。在闫夜发烧时,他很难受。她的体质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两三天不睡觉都没关系,清晨起来还会去晨跑,可是偏偏,去了一趟晚宴,回来后就高烧不退。
呵……
要说没人动手脚打死他都不信。
闫夜讨厌吃药,无论中药还是西药,苦涩还是甘甜,半点不沾。
这还是他从她母亲的日志里无意中看见的。
说真的,当看到那篇日志时,他只觉得讽刺。看看那些个叶罗丽战士,再反观自己,真是讽刺……恐怕摩诃都比他要尽责吧?死水般的心境泛起微澜,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
闫夜……我的主人……
他忘了,早在被曼多拉扔进人类世界时,他就不是以前的水王子了。
“阿澈?唔……你怎么了?喂!”闫夜被他撞了个激灵,顿时神智清醒了一大半,“怎么了?”关心地摸摸他柔顺的蓝发,心道这孩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澈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闫夜瘦削的脖颈。
“抱歉哈,我果然还是不应该去那多事的宴会的。”出来过了两年普通人的生活,倒是一点警惕心都被消磨殆尽了,真是该死。
闫夜隐去眼底的狠戾之色。
瞳孔猛地一缩,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紧紧掐着手心。疼……钻心刺骨的疼,就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血肉,脊背冷汗直流。
呵……闫雪的下毒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明明没有触碰到她,还是中招了。不过也是,她论体魄不如闫魅,论近战不如闫清羽,论射击不如自己,也就只有动动脑,做个后勤人员,按照命令下个毒什么的。
澈以为她流冷汗是因为发烧没好的缘故,顿时产生愧疚感:“不准再去了。”
“好好好,不去,不去了……”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让澈莫名不爽,头也不回地飘进书房。
还真是孩子心性。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或许,是她根本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些肮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