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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守护。掠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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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楼....麻烦的说...

额...这是芊的第二文.但是剧情很烂....


IP属地:四川1楼2008-11-03 14:35回复
    就像被夜色染透的宣纸一般,一切都是漆黑,漆黑…四周的一切,与其说是没有沾染的纯净,不如说这是所有的颜色泼泼洒洒后。

    罪恶会在夜色下蔓延,但是如此美丽的夜又显得如此无辜,明明是最纯净的东西,不染纤尘的黑色下究竟会隐藏着什么…

    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就这么断断续续…仔细分辨的话…是女孩子吧

    哭声在空洞的颜色里碰撞着,连同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一起,碎成一片一片的,摔碎地上,消失了,亦或化作更加纯洁的颜色,然后一起揉碎进令人绝望的背景中…
    空气中弥漫的同样是失去的绝望和胜利之时残忍的微笑。

    泪水一滴一滴的,为已经铺张开来的悲伤渲上几丝凉意,确实是很冰冷啊,真正冰冷的就是那失去温度的眼泪吧…

    声音始终在回荡:“请快点醒来吧,快点…”就这么说着,还是有冰冷的东西在怀中的孩子脸上碎开了…

    “再见了…”嘴角强行扯起一丝微笑,任由冰凉的液体在自己的笑容中化开。

    面对这样的笑容更加绝望不是吗?

    云渐渐散开,泻下的月光刺破了一切,人偶和人类…

    绝望蔓延着,荡开了,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妖娆…

    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嘲弄的笑声,猫不会马上吃掉捉到的老鼠,就像现在…

    一个人偶缓缓的走过来。银白色的及腰长发有些微微的大波浪卷,自然的披散在脑后,额前是厚厚的左斜刘海,银白色的刘海遮住了左眼,一朵黑色的蔷薇别在上面。黑白双色的华丽公主裙轻轻摇曳着,裙摆覆盖着层层粉色蕾丝,一个精致漂亮的蝴蝶结点缀似的结在腰后,蝴蝶结的中心镶着一块漂亮的海蓝色宝石。袖子长到手腕,缀着逆十字,袖口的流苏随着步子的节奏颤动着。颈上戴着十字架项链,项链上也嵌着同样的海蓝色宝石,胸前别着一枝漂亮的三色堇,右腕上隐约可见一串由精致的蓝色十字架串成的手链。

    黑色的长靴在破碎的人偶面前停住了。

    “她死了对不对?”眉毛高高的扬起,露出的海蓝色的眼瞳轻蔑的眯着,里面看不见一丝笑意。猫不会马上吃掉捉到的老鼠,因为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啊。

    “又解决掉一个。啊,不对,是两个呢。多是谢你了…本来那孩子可以躲开的。帮你挡了一下,对不对?你害死了你的人偶吧。”那声音还在继续着,以那种嘲弄的口气。

    跪坐在地上的女孩颤抖着,愤怒和恐惧混合在一起,却无能为力,已经站不起来了…

    那是夜幕下的杀戮。

    “好像又找到什么又意思的事情了吧,海蓝石。”鞋跟与地板发出一声轻轻的擦碰,又一个娇小身影落在倒在地上人偶旁边,微微俯下身子,优雅的曲下膝盖,轻轻捏起那人偶的一缕头发,似乎思索着什么,嘴角浮起一丝很难察觉的微笑。

    “谁?!”原本轻蔑的声音骤然变的戒备起来。

    “啊,还没有自我介绍么?以为应该可以听出来的。”声音充满了处世不惊的平静的,似乎是想缓和一下,不过反而更让人心惊:“呐,认得这个吧,诗舞纱。”
    黑色的凤蝶轻轻扇动着翅膀落在了诗舞纱的指尖,安静的合拢着翅膀,黑色的翅膀上浅印着淡粉色的复杂而唯美的图案,就像…蕾丝,黑色的蕾丝。

    “是蔷薇石吧…”海蓝色的眸子眯的更紧了,说不清楚的语气夹杂着怀疑的味道。

    蝴蝶扑扇着翅膀回到了主人身边:“对不起,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啊,真是失礼了呢…蕾…丝蝴蝶。”诗舞纱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很绕口:“是吗?这么说又见面了,我还以为我是…”

    “唯一一个醒着的是吗?我们没有那么弱吧。”黑色的蝴蝶化做粉末消失在空气中。

    淡粉色的长发自然的顺着肩披下,一直垂到脚髁,整齐的刘海衬出了恬静的气质。头上戴着黑色的蕾丝蝴蝶结头饰。淡然的深紫色眸子没有完全睁开,显得有些忧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水。脖子上也系着华丽的和蝴蝶翅膀上的图案很像的黑色蕾丝缎带,黑色的吊带蕾丝上衣配着下身淡粉色的及膝短裙,群摆的边缘也镶着相同样式的白色蕾丝花边。外面罩着白色的绸子外衣,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皮鞋上系着黑色蝴蝶结。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兔子布娃娃,似乎很珍惜的样子。
    


    IP属地:四川2楼2008-11-03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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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Ⅱ。月长石 


      没有月亮的月夜 

       风铃的声音:“叮零…叮零”,一圈一圈漾开了 
       
      “叮零…叮零…” 

      路灯洒下一片暖暖的橙黄色,一直延伸到巷子的尽头。 
       
      类似鼠穴似的曲曲折折,也许这样可以更安全的逃离,抑或永远的在这里沉睡。 
       
       零乱的脚步声,女孩踉踉跄跄的沿着巷子向前跑去,淡金色的眸子里含满了惊恐。素雅的竹绿色和服和周围静谧的橙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墨绿色的齐耳短发已经有些凌乱,手中似乎拥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样子落魄而绝望。 

       不能停下来,应该说绝对不可以停下来。 

       如果说这是无所谓的抵抗的话,如果有一线希望都要保全,双向的契约 

       终于,再也无法支持自己的身体了,女孩脚下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上,身子重重的摔了出去,但是双手仍紧紧的拥着怀里的东西,那件东西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吗? 

       “樱夏,你快点走啊,快点…”怀中的东西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语气中无法掩饰着悲凉。 

       这是一个昼日的终结曲,夜的到来,绝望,悲凉,罪恶一字排开,同时异地的上演。月亮就是哀伤的看客,他在每个夜晚里流血。当天彻底黑透后,每个罪恶的人身上沾染的尘垢就会纷纷落下来,凝结淤积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橙黄色的灯光安静的投下,两个影子相依着,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风铃声幽幽的回响着,“叮零…叮零…”,绝望的蔓延 

      娇小的人偶走出了女孩的怀抱,银灰色的及腰长发已经有些纠结,耳际的头发已经失去了一小缕,可以猜到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纯黑色的无袖歌德风格的华丽抹胸长群,用交叉着的银色蕾丝锻带与颈部相连,长长的群摆分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群边上都坠着月牙形状的小挂坠,用银色,黑色,纯白的蕾丝镶了边。黑色的皮质长手套上嵌着银色的宝石,一直拉过手肘,右手手腕上用红色丝线挂着一串银色的铃铛。在左眼的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晶莹的银白色宝石 ,乍看起来就像一滴泪水,但是那又何妨?真正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顺着脸滑落下来了,轻轻的滴在叫樱夏的女孩的和服上,渗出一片一片斑斑驳驳深绿色泪渍,褐色的瞳孔里最后一丝光芒也灰飞烟灭了。 

       “你快走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牵连一个无辜的笨蛋。”人偶轻轻的跪在摔倒在底的女孩面前,即使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依然要强的毒舌着。 

      “我不走,不走。”樱夏虚弱的冲人偶笑了笑,努力用手支起身子。 

      人偶用手抹了抹眼泪,坚定的站了起来,庄严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双手轻轻的交叉在胸口,嘴里小声吟颂着:“我乃quartz的第五少女,月长石。月亮给予生命光亮,生命的乐章予以奏响,这是神圣的灵魂的规则,契约…” 

      人偶的身体发出刺眼的月白色光芒,刺破了昏沉的叫人绝望的夜色。 

      光芒熄灭了,樱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堵住了人偶的嘴巴,然后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不需要。” 

      “你忘记了吗,笨蛋!”人偶终于任眼泪放肆的流了下来,带着哭腔:“那个契约你都忘记了吗?我…我可不希望你和我一块破碎啊!”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女孩也哭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风铃的声音再度响起:“叮零…叮零…” 

      “啊啦,最后的告别吗?真是叫人感动呢,呵,和你挚爱的人类一块破碎吧。”声音幽幽的响起,人类和人偶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就是猫吗?刚才游戏似的追逐之后老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黑色的衣裙,裙边黑色的蕾丝边上绣着极具东方气息的镂花,怪异之极。胸前的一朵黑蔷薇形状扭曲,神秘可怖。袖口上依然是黑色的蕾丝,用丝带紧紧束着,只露出如凝脂般的纤长的手指。光亮的长皮靴衬的人偶显得更加高挑,鞋面上嵌着一朵血红的蔷薇。黑色的头发齐齐的泻下来,两缕平齐的刘海儿分在额的左右,微微盖住了一点眼睛。双眼黑黑的,幽幽的,仿佛一眼便能看到最深。忧郁的眼神直射人心,目空一切,带着独一无二的怨气,不过此时的瞳中闪着胜利的微笑。 

      随着鞋跟清脆的擦碰声,一黑一白的双翅缓缓收拢了,黑色的人偶神情漠然的落在了墙头上,居高临下的轻蔑的瞥着自己的猎物。 

      “究竟会是谁破碎啊,肮脏的附属品。”月长石丝毫不示弱的瞪着墙头上的人偶,挂着铃铛的右手坚定的握紧了,银色的铃铛发出了月亮般皎洁的白色光芒,越来越耀眼。 

      呐,这才是真正的月夜。 

      “附属”这个字眼似乎刺痛了黑色的人偶,深黑色的眸子眯紧了,目光就像被镂空了似的,虽然无法找到焦距,但是显而易见狩猎者已经失去了游戏的乐趣。 

      “对不起,我有名字,我叫灯.宫.铃。”声音里充满了威胁,轻蔑的笑意更浓了。 

      :灯宫铃优雅的将右手张开,缓缓抬到自己胸口的高度,一阵黑色的光芒之后,一盏中式的红木灯出现在她手中,灯下坠着一串漂亮的黑色风铃。 

      风铃摇曳着,发出和刚才相同的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


      IP属地:四川4楼2008-11-03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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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Ⅳ。烟晶⊥琥珀 


        孩子的声音,像古老的留声机一般,低低吟唱着那些鬼魅的诗一般的文字: 

         “ 奏响杀戮的圆舞曲,灵魂的舞蹈。 

         水蓝,流动与透明,软弱灵魂的生命纯洁的原则。 

         琥珀,深色与稳定,神秘灵魂的隐形生命的原则。 

         烟色,轻盈与无形,移动灵魂的虚无生命的原则。 

         玉粉,可见与飘动,强大灵魂的生命活动的原则。 

         月白,光亮与希望,普照灵魂的生命神圣的原则。 

         投出灵魂的影子,神圣的quartz的孩子们。” 

        乐章终结,坐在落地窗旁的孩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享受似的将头靠在棕红色的木制窗框上,慢慢的仰了下去,泛红的阳光给烟灰色的眼眸镀上一抹华丽绯红,却掩饰不了目光中的悲戚:“Quartz,那是灵魂的镜子呢,神圣的…” 

        暖暖的米黄色头发,长度及腰,刘海很齐,用一个水晶的烟灰色六芒星形发卡在脑后将头发的发稍端软软的束住。一件白色的长袖泡泡裙,袖口用烟灰色的丝带紧紧扎住。纯白色的裙摆不大,长及脚髁,镶着繁重复杂的黑色的蕾丝花边。泡泡裙外面穿着一件红色的无袖连衣裙,比泡泡裙要短一些,裙摆长及膝盖,同样没有蓬蓬的大裙摆,金色的扣子闪闪发光,领子很大,整洁的翻出来。白色连裤袜外套着一双跟很厚的黑色皮靴,显得更加高贵。 

        血红色的云朵以优美的姿势大片大片的蔓延着,斑斑驳驳。 

        绝望的意境。 

        一声轻蔑的口哨,撕开了血红色的空气。 

        “变的悲观了吗?菲莉茜亚。”声音里透着特别,似乎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从声音中都可以看见玩味的微笑。 

        “哦,别这样,琥珀。身为淑女,怎么能容许吹口哨这样恶劣的行为!”口哨似乎引起了人偶的极度不满,瞥起眉头,寻着声音望去。 

        洁白的长袖衬衣,袖口渐收,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衬衣外面穿着镶着金边的短身红色马甲,上面嵌着琥珀色的纽扣,外面套着敞口的黑色男士礼服,此外就没有太多的闲杂装饰。穿着白色的男式皮鞋。一头漂亮的咖啡色头发,长及耳边,很有层次感,两边的鬓发很短,有些稍稍弯曲,刘海显得有些凌乱,头发也不安分的有些翘起,虽然长的和旁边人偶很像,但是少了几分优雅,多了一些潇洒和大气。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坏笑。 

        “啊啦,对自己的双生妹妹用尊称呢,我亲爱的姐姐…烟晶?我以后也要这么叫么?”琥珀发出一声轻笑,眼中闪着狡洁的光芒。 

        “是,真是对不起了,尼诺奇卡。”又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盯着窗外与市区不相称的寂静,目光不曾移开。 

        短发人偶漫不经心的笑着,走到姐姐身边坐了下来,一条腿踩在窗台上,另一条腿软软的垂下,孩子般的慵懒的姿态:“怎么?实验完成了?” 

        “啊,当然,很成功呢。”目光定格着,就连余光也变的僵硬苍白,甚至没有责怪妹妹“恶劣”的坐姿。 

        “到底是怎么了?平时应该会责怪我的吧。‘笨手笨脚的尼诺奇卡’?‘言行恶劣的尼诺奇卡’?” 

        试探。 

        失去了往日犀利强硬的语气:“我只是在想,我们quartz到底象征着什么…“ 

        “镜子啊。灵魂的镜子不是吗?“ 

        虚弱的扬起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但是最终放弃了:“灵魂的镜子吗?…映照灵魂的影子,但是已经模糊了吧…我们甚至无法照出自己了呢。” 

        “说什么傻话。”尼诺奇卡笑着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伸出手从身后拥住菲莉茜亚:“忘记了?只有真正的镜子才能映出宝石的光芒,我们是最高贵的人偶呢,为灵魂而舞。” 

        “是啊,为灵魂而舞…”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小本子,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名字,其中大多数都用刺眼的直线划去了。 

        “只有五个了呢,至少据我所知。”菲莉茜亚回头冲妹妹笑了笑:“走吧,为灵魂而舞。” 

        “是吗?”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夜色:“走吧,帷幕的拉开。” 

        Quartz的孩子们,属于夜空的舞者


        IP属地:四川6楼2008-11-03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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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Ⅵ。舞会⊥泪水 



          虽然人类是语言的动物,不过就算没有语言的支持,也仍然能够很好的存在呢,是这样的吧…或许。

          天蓝色的塔夫绸淑女帽装点着漂亮的金色头发,长长的头发有些卷曲,安静的披散下来,末端用乳白色的丝带束住起来。美丽的咖啡色眸子像水一般清澈清,也像一潭水一样平静,隐藏着这个年龄并不应该有的寞落。皮肤也许过于苍白了,一个白的近乎透明的孩子。朴素的装扮,甚至没有繁琐的花边修饰。纯白色的百褶布裙妥帖的垂下,粉色暖靴给一片雪白增了几分暖意。

           身着中世纪维多利亚风格的贵族淑女裙的人偶静静的坐在主人腿上,裙摆宽大而且蓬满,长度齐膝,收腰很高,飘逸的裙摆上刺着精致的手工绣花,一朵盛开的覆盖了半个裙摆的水纹样堇色的玫瑰,翠绿的青藤,苍绿的枝干,此外还缀有许多华丽的锻带和蝴蝶结,打着浅浅褶子。灰色的塔夫绸袖子,在手腕处用荷叶边收紧,系着堇色的丝绒带。 裙边嵌着精致但并不繁复的米白色蕾丝花边。以莱茵灰为主色调,以奶油白为辅色调。后腰上垫了一束堇色的丝绒玫瑰花。点缀着紫色钻石的黑色的丝带交叉着围在颈上。及腰的长长的黑色微卷发在末端处被银色的紫水晶链子束起。一层齐而密且偏右的斜刘海,卡着银色的双月形发卡。 纯净的没有一丝污染的孔雀蓝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尽管极力装做普通人偶的样子,会说话的眸子,一点都不假,它说那孩子似乎注入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呢…拥有灵魂的孩子。
           
          女孩把头靠在窗上,慢慢的仰下去,仰下去,然后优雅的抬起,然后继续仰下。一个很古怪的动作,不过显得很美丽。 

           试着独自仰望着天空,近乎黑色的深蓝,不是在寻找,只是察觉到了内心的寂寞。

           没有言语,似乎像瘟疫一样被人躲避,不过也没关系吧。就像一丛雪白的苔藓,始终寄生在一个阴冷的角落里。

           生长在沼泽中的白色的雏菊,洁白的盛开,却会在无法预知的某个时间凋谢。

           “我说,格洛莉娅。”女孩定定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目光游移着,始终找不到焦点,似乎也没有找到焦点的意思,嘴里小声喃喃,又似自语:“月亮…恩,很漂亮呢,是不是?”

           人偶的嘴唇不易察觉的轻轻动了动,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拉了拉女孩的衣角,示意着。

          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端庄优雅的黑色裙子,与裙子颜色相仿的领饰,就连领饰和裙子上的蕾纱花边也是深邃的黑。裙子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就连平时充满柔情的蕾纱也在黑色的渲染下显得简单利落。黑色的微喇袖微宽的袖口随着步调自然的抖动 。 及肩的黑色短发柔顺且显自然。虽然一身素洁的黑色,但是美丽的绿色眸子却透出真正自己,含笑的目光,正打量着独自消磨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扬,暖暖的氛围似乎在周围氤氲着。

          “呐,塞西莉亚对吧?应该是这个名字吧。”双手背在身后,稍稍弯下身子,偏着脑袋试探的打量着透明的孩子。

          “塞西莉亚.卡嘉。”根本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连声音也充满了空虚,本来就没打算继续下去。

          “我叫宁汐萦,请多多指教啊,塞西莉亚.卡嘉。”宁汐萦友好的笑了笑,利索的站直身子,冲塞西莉亚递过一只手。

          根本没有理会,塞西莉亚凝望着月光,可以看清什么呢,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还是…?

          “额…怎,怎么不进去呢?靠在玻璃上还是有些凉的吧。”宁汐萦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楞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口吃起来,僵在半空的手也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

          两个穿着华贵的晚礼服的女孩走了过来,不论是发型还是首饰都透着入时,不耐烦的翻了一眼对着月亮出神的塞西莉亚,眼神中渗着厌恶与轻蔑。然后亲昵的扑上去分别从两边扯住宁汐萦的胳膊,撒娇似的把宁汐萦拖向大厅那边:“宁汐萦,来一起跳舞吧,快来嘛。”

          “这…”宁汐萦只来的及回头瞥一眼塞西莉亚,却意外的发现塞西莉亚已经转过脸来,定定的看着自己,平静的神色如同一汪死水,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一种细微的渴望。
          


          IP属地:四川8楼2008-11-0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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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Ⅶ。灵魂的狩猎者⊥挚爱的母亲大人 


             深紫色的眸子半闭半合,在一片漆黑中被镀上了诡异的玫红,淡淡的蔷薇色光芒闪闪烁烁,宛如坟丘前荧荧的冥火。 

             这是地狱的信使呢,为命运所背负的而背负,夜幕掩映下起舞的舞姬。独自一人,甚至从未渴望看似奢华的月的莹蓝。硬底的黑色舞鞋轻轻扣击着地面,杀戮的姿势才是最美丽的舞蹈,镶着繁重蕾丝的裙摆随着舞者的旋转与摇曳展开,交织的黑白,虚晃的粉紫,在黑夜中盛开的裙摆,骄傲的大玛格利特,并不是象征纯洁,彼岸的来访。 

             樱粉色的结界,淡的透明,虽然薄如虫翼,但却无比坚固。三角锥的形状似乎笼罩了整个街区,透过结界,坠着淡紫色星星的夜空如同烟气一样飘渺。很好的隐蔽了呢,蔓延的杀戮的舞会,以令人不愉快的声音伴奏的华丽的舞蹈。 

             右臂优雅的舒展,中指微微弯曲,软软的交叉系在手壁上的黑色蕾丝锻带高高扬起,飘逸的绸衣绽开着,半闭的双眸里没有一丝光芒,没有是否起舞的选择权,只是机械的踩着舞点.缠绕着玉粉色丝带的左手仍紧紧的挽着珍爱的的兔子娃娃,如同一只黑底里挑染着柔粉的蝴蝶,双脚先后接触地面,呈“丁”字默默稳住,空洞的瞳中映着一副副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孔。 

             “我说,真是低劣啊,你们这些面对沉睡只能逃避的人类,如果不是为了收集,我绝对不会为此弄脏我的孩子们。”蕾丝蝴蝶轻轻合上了眼睛,似乎对眼前的一幕相当不屑。兔子布偶安静的倚在怀中,究竟是人偶给娃娃的温暖,还是娃娃予人偶的依托。 

            几个10来岁大小的孩子相拥着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泪痕依稀可见。也是呢,即便是一只老鼠在渡向彼岸的前夕也会陷入窒息的恐惧,“喀哒”声在周围的建筑上撞击着,声音渐弱,但却莫明的寒冷,逼近着… 

            左眸突然有些异样,蕾丝蝴蝶顿了一下,微微簇紧眉头,平静的死水一般的面容终于泛起涟漪,接着无声无息的平静下来。 

            “呐,真是心急啊,看来不能陪你们玩了呢…晚安。”身后的空气似乎拉开一道看不见的口子,蕾丝蝴蝶平静的转过身去,右手轻扬,翩飞的地狱之蝶充斥了街道,黑蓝与赤红,象征着什么呢?死亡吧。 

            娇小的身影侧身隐入空气中,裂缝在身后紧接着闭合。时间凝固了,黑色的钢针一般狠狠的扎入柔软的躯体,地狱蝶迎走了彼岸的客人,蔷薇色的液体飞溅起来,水泥灰色的墙裙斑斑驳驳。樱色破碎的瞬间,甜丝丝的气味漾开,很远很远,回荡的孩子的叫声,然后渐渐熄灭。 
             
            “做的很好哦,好孩子,不过还真是低劣的灵魂呢…黄绿色…不能称作灵魂呢。”飘渺的领域中,蕾丝蝴蝶轻轻伸出右手,翅膀上还残着少许甜意的的蝴蝶亲昵的落在指尖。顺着翅膀滑落,沾红了人偶的指尖。 

            “呐,走吧,大家估计都已经到了呢,母亲大人在等待着我们呢。”蕾丝蝴蝶俯下脸,吻了吻停歇在指尖的蝴蝶。待赤红的粉末消失,人偶含着食指,品位着舌尖略腥的微甜:“对不起呐,恐怕又要失望了,母亲大人,这样低劣的灵魂是没有办法利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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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墨色的痕迹划过,洁白的鹅毛笔有规律的发出轻轻的沙沙声,纤细的德文字体安静的一字排开。崭新的纸张洁白的刺眼,页角淡淡勾勒着一根柔软的白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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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蓝色的日子,和拉斐尔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海蓝色的水星日 

            今天很开心呢,真的太棒了!今天是拉斐尔的第一个人偶诞生的日子!这是拉斐尔第一次做人偶的说,不过她可真漂亮呢,拥有跟拉斐尔的眼睛相同的颜色哦。我打算叫她诗舞纱,是不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呢?还有哦,她还有一个名字叫海蓝石,因为今天是水星日啊。妈妈也说诗舞纱很漂亮呢。

            不过妈妈总是不肯相信我。真的看到了啊,戴着黑色礼帽的兔子先生。而且爸爸妈妈最近都怪怪的,是拉斐尔做错什么了吗?
            


            IP属地:四川10楼2008-11-03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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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际突然荡起熟悉的声音,像残霭中教堂的钟声,越荡越远,时而清晰,时而飘渺:“…为灵魂而舞,嫣红的海蓝…”

              孩子惊讶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的刹那脑海中的声音便悄然隐去了,只有白色的兔子冲自己玩味的笑着。

              稍稍沉默之后:“我愿意,兔子先生。”


              一向规矩的字迹显得凌乱,在墨迹淡没的地方有点褶皱,泪渍班班驳驳,给洁白的纸页烙上了令人绝望的昏黄。墨水瓶翻倒在桌上,翠色肆意的蔓延着,构成极不协调的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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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粉色的日子,就像早晨落在房间里的蝴蝶的翅膀 玉粉色的火星日

              我应该怎么办,拉斐尔好害怕。

              爸爸妈妈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我问了所有的仆人,但是他们都说不知道。每天家中都会有人消失,先是爸爸妈妈,然后是姨婆,还有好多好多仆人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他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拉斐尔…

              每天晚上都会有声音在我耳边说:“海蓝,血红…”但是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到底是怎么了…我告诉仆人们,但是他们都不相信,还说我是个奇怪的孩子,但是明明是真的,拉斐尔真的听到了…

              兔子先生再也没有来过,诗舞纱也是一直沉睡着,为什么,为什么拉斐尔什么都不明白呢?大家…大家都怎么了…

              主,请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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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轻轻撩开厚重的窗帘,目光显得无力而苍白。远处的教堂还静静的矗立着,青青的灰,苍苍的白。暮色里,锋利的尖顶穿透了尘世。尖尖的顶子和黄昏时氤氲的雾霭相纠缠,泛出墨红的光朵。是那枚锐利的针刺透了探身俯看的天使的皮肤,天使在流血。

               “爸爸,妈妈…“两行冰凉的液体悄无声息的溢出,嘴角翕动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去了哪里…”

               紧搂着人偶的手在颤抖,液体碎在人偶的脸上。

               窗外,残阳似血。


               血红色的印记,覆盖着整张纸页,小巧纤细的指印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折断的羽毛笔静静的躺在地上,被蔷薇色的汁液浸湿。血色在洁白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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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红色的日子,阳光在教堂里散步 烟灰色的冥王星日
               
              万能的主啊,请拯救你忠实的门徒,帮她拭尽罪恶。

              我杀人了…吗…?用这双手,杀死了我最亲爱的人…吗…?爸爸,妈妈,还有大家…为什么,拉斐尔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杀死拉斐尔…为什么…


               门被强行砸开,孩子瑟瑟发抖,蜷缩在床上,紧紧攥着被角,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曾经是她最心爱的人们,爸爸,妈妈,还有那些曾经恭恭敬敬的称她为“小姐”的仆人们,曾经爱抚着她金色的长发,叫她“小天使”的婆婆,她曾经是多么挚爱。可现在,手中的凶具闪烁了冷冷的荧光,而目光中没有了昔日的温存,那狼一样的目光。

               “为什么,爸爸…妈妈…”孩子哭叫着,似乎还残存着父母伸开手臂亲昵的拥住自己的念想,但肩头渗出的嫣红却嘲弄的表示这是不可能的。

               包围圈渐渐向床边靠拢着,孩子只能努力向后挪动,直到冰冷的墙壁抵在后背,无法逃脱。人偶躺在主人怀里,似乎一点都不为眼前所动,只是安稳的睡着。

               面对着眼前的母亲,孩子绝望的闭上眼睛,锋利的刀具“飕飕”的破空声在耳际响起,然后顿住了。

               怯怯的睁开眼睛。母亲木木的定在那里,刀尖抵着咽部,却没有刺进孩子柔弱的身躯 。“妈,妈妈…”孩子似乎看到一丝希望,而母亲却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怀里的诗舞纱此时正站在孩子面前,面朝着渐渐逼近的人群。

               “诗舞纱…怎么会…”孩子吃惊的喃喃着,颤抖着伸出手去触了触母亲的脸,冰一样的刺骨,向受惊的小鹿连忙缩回了手指。

               人偶并没有理会主人惊讶的目光。淡淡的伸开双手,一个简单的手势,孩子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凝结,仿佛淤积成的黑色的痂。影子开始蔓延,一个巨大的逆十字出现在孩子身下,泛起淡淡的蓝色雾气。雾气变的厚重,海蓝色的薄膜将孩子紧紧包裹。
              


              IP属地:四川12楼2008-11-03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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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师沉默着,轻轻撩起遮住眼睛的金色长发:“Quartz。”

                 “石英?”兔子眯起血红的眼睛

                 “是的。”人偶师抚摸着诗舞纱的银色长发:“那是灵魂的镜子呢,至少…看清一切…”



                有点凉凉的,就像海风带过的微咸,充斥着阴雨的气息。楼梯扶摇着攀上二层,旋转的木制的楼级和同样材料制成的扶手有一种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古旧破败,甚至使人怀疑是否会有生命存在。幽长的走廊里,一扇扇低矮的复古木门似乎在风雨的洗礼之后迅速衰老,银制的把手蒙着一层黯黯的咸锈,红色的绘木门框似乎曾经精心镂刻着繁复的图案,但是可能因为太久没有人打理的缘故,破败的阴影蔓延着,笼罩着。只有靠近楼梯口的轻轻虚掩着,故意留下的悬念,无从所知。微弱的橙黄从虚掩中淌出,妖娆的蔓延着,浸湿了所能给脚下灰蒙蒙的红色渲染着陈旧与迷茫,染着腥甜的白色地毯呢。

                 “蒽,真是的,好脏呢,母亲大人没有仆人来打扫吗?…结果只有我一个人到了,切,其他人都是笨蛋吗,明明有感应到母亲大人的…”沫纱撇着嘴倚在门框上,充满怨念的吐着槽,一边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披散下来银色的长发,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手腕上的银制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水晶样清澈的声音,眼角晶莹的银白色宝石在微弱的橙黄下折射出耀眼的金色。百无聊赖的在将腿前后踢来踢去,鞋跟与门槛接触时发出的轻轻的“嚓嚓”,孩子般的姿态,却背负着命运所背负的。

                 厚厚的鞋底在充满霉味的台阶上磕碰着,“嘎吱嘎吱”的呻吟声中与地面接触的脆响显得有些沉闷,估计是因为地上灰尘的堆积,不过脚步声还是逐渐清晰起来,从走廊的深处。眯紧的烟灰色瞳仁变的细长,责备的打量着面前的姐妹,淡淡的问候着:“请不要用这种失礼的字眼,Quartz的第五人偶,。毕竟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不是吗?”

                 沫纱并没有抬头,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脚下的灰红色地毯上,恨恨的目光似乎带着烧灼的温度:“并没有无所事事呢,我亲爱的姐姐,Quartz的第三人偶,烟晶。”

                菲莉茜亚轻蔑的动了动嘴角,高高扬起眉毛,一边翘起无名指轻轻拉扯着自己裙摆上的皱褶,一边自顾自的说着:“是啊,当然没有无所事事,那么长时间了,想必已经遇到过那些讨厌的家伙了吧。”

                 沉默,这样就表示默认,真傻呵,本应不言而喻的东西就没有必要附注语言。

                 在沫纱沉默的过程中,菲莉茜亚已经从黑色的披风中缓缓伸出手,取下了头上的连帽,优雅的走到门前,冲着妹妹行下屈膝礼,沫纱也心照不宣的曲了曲膝盖,手腕上的铃铛请请碰撞着。其实大家都明白的,关系仅仅是被共同的母亲大人创造出的傀儡,赋予着宝石的光辉,以灵魂舞者的名义。

                “这么说吧,我亲爱的妹妹。”菲莉茜亚的嘴角动了一动,牵出一丝笑意,充斥着轻蔑的微笑,因为紧眯的双眼流露出内心的厌恶:“我得知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呢,你是否愿意听呢?非常的…”

                 “什么意思?”沫纱警惕的抬起头,棕色的眸子闪闪烁烁,狐疑的打量着菲莉茜亚。

                 “是月光告诉我的,她说她目睹了一场美丽的逐杀,她说风铃的声音很悦耳呢。”菲莉茜亚淡淡的笑着,一步一步缓缓的逼近着沫纱,语气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战。

                 终于,菲莉茜亚黑色的厚底长靴停在了沫纱面前,眯紧的烟灰色近在咫尺,冷冷的口吻已经不在掩藏丝毫:“她说,有个孩子逃跑了,跟她没用的媒介一起。哦,抱歉,我用了很失礼的字眼。”看到沫纱愤怒的神情菲莉茜亚淡淡的补充道,尽管没有一丝歉意。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亲爱的姐姐。”沫纱并不屑于这样拐弯抹角。

                 “这一点你最清楚不过了吧。”菲莉茜亚密紧的瞳孔骤然睁大,黑猫一样细长的瞳仁让人不寒而战:“那个逃跑的孩子就是你呢!”

                 沫纱没有理会那灼人的光芒,漠然的将头别向别处,紧紧咬住嘴唇,半晌才喃喃:“蒽,那么就开始吧,叫我看看你的强大,亲爱的姐姐,可不要…”
                


                IP属地:四川14楼2008-11-03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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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要被你弄坏了,对不对?”菲莉茜亚轻蔑的笑了,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四周古旧的黑暗,似乎正在有准备的规划着什么:“请不要在意这一点,考虑太多的事情可是会影响光芒的。”

                   两位少女相对而立,淡淡的点点头,时间刹那间宛若凝固,此后整个腐朽的房间里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丝铃铛的碰撞声和空中的两道黑影。

                   “喀哒”,清脆的响声,沫纱重重的落在楼梯扶手上,似乎重心不稳似的向前倾了倾,但是甚至没有喘息的时间,马上警觉的弹起,后一秒,两只精致的水晶小瓶破空的落在沫纱方才落脚的楼梯上,发出刺眼的金红色光芒,随即传来一阵刺鼻的气味,腐朽的木制扶手扭曲着消融,发出刺耳的呻吟。

                   “呵,很不舒服呢,对不对?”菲莉茜亚轻盈的落在红木制成的书柜顶端,挑衅似的偏着头瞥瞥气喘吁吁的妹妹,脸上残忍的微笑无比明媚:“这种地方,恐怕不能很好的发挥了。”

                   沫纱静静的落在尘封已久枝形吊灯上,顿时灰尘纷纷扬扬的散落,原本优雅的烛架在黑暗和蒙尘中却略显妖娆,让人不快的联想到美杜莎的额饰。

                   “为什么。”沫纱平静的话语牵强的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亲爱的姐姐,如果我们是姐妹的话,那么为什么。”

                   显而易见,菲莉茜亚的攻击是下了狠手的,如果刚才不是躲避及时的话恐怕…沫纱用眼角瞥了瞥刚才落脚的那段扶手,然后突然下意识的握进双手,用力朝菲莉茜亚喊到:“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姐妹吗?为什么一定要…”

                   话未说完,声音却渐渐沉了下去,两行冰凉但透明的液体缓缓从眼角溢出,沿着列行的轨道静静的滑下,眼角那颗透明的宝石似乎也有些浑浊。那只是一个孩子。

                   菲莉茜亚眯起烟灰色的眸子,最讨厌哭泣的感觉了,姐妹是什么?至今仍然无法很好的诠释,抑或那只是为了描述一种关系而强编出来的牵绊。

                   “亲爱的妹妹。”菲莉茜亚沉吟了一会终于缓缓的开口了:“正如我刚才所说,你逃走了,在低劣的敌人面前,甚至差点叫敌人杀掉,这是莫大的耻辱,我们Quartz是不容许这样的傀儡存在的,我们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偶,所以…”

                   “所以,所以就要亲自动手消灭这个不争气的姐妹是么?”沫纱的口气里充满了绝望

                   菲莉茜亚淡淡的笑了:“很聪明,我亲爱的妹妹,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吧。”

                   这里没有光线,这是沫纱最大的束缚,身为月光的人偶在一片漆黑中就无法获取力量,连一半的能力都无法发挥。“不过已经足够了。”沫纱居高临下的瞥了瞥站在书柜上的菲莉茜亚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咖啡色到血红的渲染是如此优雅,当整个眸子都已经血染后,菲莉茜亚淡淡的点了点头:“我要失礼了,亲爱的姐姐,尽管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请别担心我。”菲莉茜亚也露出无法琢磨的笑容,烟灰色的瞳孔泼墨似的由烟灰逐渐化为耀眼的琥珀,在黑暗的空气里播撒着黑猫一样不祥的气氛:“请恕我直言,亲爱的妹妹,这里的光线似乎很差呢。”

                   沫纱垂下眼帘,似乎沉思了几秒,当血红的双眸再次展现的时候已经充满了坚定与冷漠:“没有关系。”

                   黑色的娃娃群后摆发出玉润的白色光芒,光芒消散,银色的双翼已经在沫纱身后缓缓的张开,如同月亮般美丽羽翼点亮了周围几步远的空气,只是这光芒太过寒冷。

                   菲莉茜亚轻轻簇了簇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小心的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挂在落满灰尘的衣架上。右手下意识的抚着腰间的黑色药剂包,打算随时发动攻击。

                   铃铛有生命似的“叮当”的交头接耳,千万道光箭似的羽毛从各个角度向刺菲莉茜亚刺去,发出令人不愉快的破空声。但菲莉茜亚一如往常的平静,甚至连嘴角的笑意都仍然残存。熟练的用两根手指从腰包中挑起一个小巧的水晶瓶,默然伸向胸前,瓶子划过一条笔直的抛物线,在身边炸开,顿时粉白色的烟雾氤氲着,裹住了菲莉茜亚。待雾气散开,沫纱吃惊的发现明明应该会被击中菲莉茜亚安然的站在原地,嘲弄的冲自己扬着嘴角。
                  


                  IP属地:四川15楼2008-11-03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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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个。”菲莉茜亚轻松的从腰包里取出一只小瓶,冲沫纱晃了晃:“最新的成果,已经见识到了不是么?冻结一切,包括你的光芒,我亲爱的妹妹。”

                     手缓缓伸入包中,似乎不用摸索就明白具体的用途。三个小药剂瓶已经夹在菲莉茜亚指间。黑色的长靴用力一登,借力向后飞去,而右手则敏捷的冲着枝形吊灯发起攻击。破裂的爆炸声使整个空间为之一震,吊灯应声落下,重重的砸在已经虫蛀的沙发上,扬起厚重的尘土,一时间战场上的气氛骤然白热。

                     “是吗,姐姐真是很聪明呢。”沫纱也微笑着,双翼展开,轻盈飞了起来。轻轻拨动手腕上的银色铃铛,铃铛晃了晃,清脆悦耳。铃声碎成无数银白色的碎片,而碎片之间似乎也默契的碰撞,碎成更多的碎片,反反复复,整个空间里都弥漫起那银色的声音

                     “恩,姐姐,这个是很特别的礼物呢,月光的声音,姐姐可曾听到过呢?”沫纱的声音软软的,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逝。菲莉茜亚皱了皱眉头,这样是为了扰乱对方的思维吧。应该是很有效果,因为身体已经无法按照意愿自如了。

                     “等等..身体!”菲莉茜亚琥珀似的瞳孔骤然缩小,方才明白过来已经迟了,头脑开始昏昏沉沉,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丝线一圈一圈从群角开始,渐渐织成偌大的茧,渐渐的将自己包裹,甚至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是幻觉么?但一切又这么的真切。

                     “糟糕了。”这是头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个念想,之后就仿佛铺天盖地的白色飞沫朝自己涌来,淹没。

                     “你输了,亲爱的姐姐。”沫纱的笑容开始泛起波澜,残忍的微笑着,挑起眉毛。连翅膀的翕动声都充满的不屑。

                     突然感到一双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菲莉茜亚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隐隐约约只能看见沫纱的轮廓缓缓出现在自己眼前,收起翅膀。然后身体被狠狠的抵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甚至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菲莉茜亚安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荆棘鸟唱出最后的美妙音符。

                     “再见了。”沫纱胜利似的微笑着,喃喃的发出了指令:帮帮忙把,解决掉这孩子。”

                     银白色的丝线听话的从菲莉茜亚的关节处扯出,轻盈的拈在沫纱指尖。手指轻轻的抖动,菲莉茜亚的身体僵硬的如同儿童剧院里劣质的木偶,缓缓的向腰间的包里伸去。一刹那间才明白了沫纱的用意,原来是要,自我了断。

                     “反正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再如何又有什么关系。”菲莉茜亚淡然的笑了,眼眸重新恢复了清澈的烟灰。

                     黑色的蝴蝶悠然飘落,安静的落在银色的丝线上,然后又安静的消失成粉末,同样消散的还有那月光的线。沫纱警觉的查看着周围,而菲莉茜亚则静静的倒在地上,腾起一阵烟尘。

                     “到了呢,Quartz的第二人偶蔷薇石,亲爱的姐姐。”沫纱淡然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一点掩饰厌恶的意思都没有:“姐姐需要插手么?”冲着失去知觉的菲莉茜亚努了努嘴。
                     
                     “我说,都和诗舞纱一样呢…蔷薇石…我认为我的名字比代号更加耀眼。”蕾丝蝴蝶将怀中的兔子娃娃抱起来,对着从门缝里泻出的微弱光线照了照,冲着布偶左侧脸颊上的一点蔷薇色痕迹瞥了瞥眉,爱惜的小兔搂进怀中,将脸埋在布偶身上。

                     “啊,是啊,蕾丝蝴蝶。”沫纱漫不经心的回答,血红色的眸子仍恨恨的打量着菲莉茜亚。

                     “真是没有礼貌的孩子呢。”蕾丝蝴蝶玩笑似的口吻逐渐清晰起来,半闭半合的靛色眼眸漠然的扫视着狼籍的屋子:“我说你们两个干的真不错呢,母亲大人恐怕会不开心吧。”

                     沉默。

                     还是蕾丝蝴蝶最先打破僵局,直径走过去拦腰抱起昏迷的菲莉茜亚,向着楼上的昏黄走去,回头瞥了瞥平静下来的沫纱:“你也上来吧,亲爱的妹妹。”


                    IP属地:四川16楼2008-11-03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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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纱显得很不满,小孩子似的抱臂交叉着双手,抱怨声如同自言自语的喃喃,声音小的连自己都无法捕捉:“究竟是谁先攻击的啊,真是的,明明是自己没用嘛…” 

                      声音很小,但是蕾丝蝴蝶还是敏锐的捉住了这闷闷的吐槽声,轻蔑的扬起嘴角,缓缓道着:“也是呢,不过猫可是生来就是捉老鼠的不是么?” 

                      “什么意思呐!姐姐的意思是说沫纱是老鼠吗?”沫纱的声音因为激动放大了不少,而蕾丝蝴蝶则继续半闭着眼睛,神色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安静的瞥着这个爱激动的妹妹,真是孩子气呢。 

                      局面瞬间僵持,刚才才有所缓和的气氛马上浓重起来。沫纱的眼泪又快要在眼眶里打转了,只能拼命的眨动眼睛防止马上哭出声来。真的是很委屈呢,难道拥有行动的能力就是罪恶吗?沫纱紧紧咬住嘴唇,把脸别向一边。真的是…真的是不愿意战斗呢… 

                      “原因是什么。”在一阵沉默后一旁的人偶师终于说话了,在检查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损伤的1重新被放回床上。而孩子则径自走向工作台,伸手托起那具皎洁的躯壳,若有所思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人偶空洞的眸子里。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所具备的神色,却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命运是多么滑稽。 

                      “有个孩子…逃避了命运,就是这样,母亲大人。”蕾丝蝴蝶的神色显得漫不经心,但却在“逃避”这个字眼上停顿了,少许工夫才继续说下去,淡紫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屑与轻蔑,然后寂寂的走到孩子身边,轻轻的屈下了膝盖。看着孩子怀中被爱包裹的人偶,一向淡然的神色里仿佛多出了几丝向往。自己也有那段幸福吧,母亲大人温柔的目光从自己细腻的肌体上淌过,被母亲大人拥抱,母亲大人俯身递给自己那只灰色的兔子娃娃,母亲大人在耳边轻轻的低喃:“蔷薇色的孩子,拉斐尔会保护你…绝对…绝对不会叫别人伤害你的…” 

                      不易察觉,不过人偶师还是留意到了。侧过身来,自然垂下的右手似乎在不经意间落在了蕾丝蝴蝶淡粉色的发丝上,然后亲昵的抚了抚人偶的头,语气较先前柔软了不少:“她说不定会成为你的妹妹呢,蔷薇石。” 

                      被母亲爱抚的刹那蕾丝蝴蝶蝴蝶的表情瞬间怔住了,随即恢复了平静,双眼虚虚的半闭着,仿佛沉浸在回忆中那段美妙的时间里,当自己还是一具普通的人偶的时候…:“母亲大人,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猫眼。”人偶师若有所思的回答,目光又重新落回那具人偶身上:“只是已经没有材料了,在考试开始之前先你们先等一下吧。” 

                      其间,门边的角落里,只剩下了沫纱一个人咬紧嘴唇看着母亲大人嘴角的笑容,看着姐妹静静的依偎在母亲大人身边,享受着那对自己来说看似奢望的爱护。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那种被爱包围的感觉呢,至少…沫纱眨了眨眼睛,因为眼睛里酸酸的,总觉得像是沙子落进去似的,这大概…是想哭的感觉吧。从被赋予生命的那一刻起就不曾见到母亲大人对自己展露过笑容,母亲大人爱抚着其他的姐妹,说她们是自己最心爱的,但自己却只能缩在墙角,就连母亲一带而过的扫视里都充满的冷漠。起先还满心期待着,努力在姐妹中做到最好,期待母亲大人对自己说:“月光的颜色,我的孩子。”但是都是不切实际的吧。直到窗户纸被倏然捅破,母亲大人皱着眉头告诉自己:“附属品…”


                      IP属地:四川18楼2008-11-03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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