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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聂王道】-D日登陆-[abo|软科幻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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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写卫聂还是两年前。那时候写了《问道》,出了本子,直到现在都还剩几本没卖完(笑)。
最近又把第五部捡起来看,不知不觉已经更新了五十余集,说真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至于九歌师哥戏份少得可怜。索性打破“一对cp只写一篇同人”的常规,写一篇不动脑筋的现代au。我不管我要给师哥加戏。
可是大概已经快三年没有写现代同人了吧,以前一直觉得,原著背景那么久远非得群体穿越几千年后真是违和感max……可是后来看了wuli兔的《烟鬼》……以下省略。
文科生的软科幻世界。有部分私设。有肉,船到桥头自然开车。
微博/Lofter:伍十肆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2-17 00:59回复
    快上岸去,登陆,登陆到敌人的心脏里去。
    第一章
    一只几乎贴近地面疾飞的谍翅鸟在短暂的滑翔后收拢它的金属羽翼,将自己停在诺大的阴影之下。镶嵌在眼部的微小的镜头向上转动,发出滴咔滴的声响。更多的金属鸟群成群结队蜂拥而至,躲在这片广阔的“羽翼”的阴影边缘,不时机械地伸缩脖颈,探出头来扭动眼珠。
    滴卡滴,滴卡滴。
    这是暴雨的前奏。
    镜头在持续推近,穿透层层钢铁与合金,砰然出现升腾的烟雾。烟雾久久没有散去,中心隐约有微弱的火光。忽然一双大手挡住了整个镜头,火光啪嗒一下灭了,连那些肆意摇摆的烟雾也惶恐地四处奔逃,消失无踪。
    “工作时间,不要抽烟。”
    盖聂见善意的提醒完全无效,掐灭了盗跖手中的烟头,随手按开了墙壁上的换气系统。盗跖无奈地摊开双手,转动座椅把自己的身体转回面向驾驶台的方向,右手握上操纵杆,左手伸到裤包偷偷摸索唯一剩下的“幸存烟”,同时用余光瞟向盖聂。见盖聂已经效率无误地系好了安全带,只得讪讪地抽出自己的左手按下驱动装置。
    形状宛如大型飞禽的机身轰鸣腾空,地面的金属鸟群被赶出“母亲”的羽翼之外,它们惊惶地飞离巢穴,在停机坪指示灯的照射下像是炸开的银色烟花,奔向四面八方。
    盗跖设定好了自动驾驶航线,深感百无聊赖,同上司盖聂协商好后对接了操作台显示屏的内部频道,机舱内回荡开主持人悦耳的声线:“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可否请部长解答一二呢?”
    “当然。”伏念西装革履,正襟危坐,一尘不变的严肃表情让主持人略有些局促。
    “嗯,好的,我们知道,每年初秋军部内部的D-day赛事已成为晋升的最佳途径之一,这也极大地激励了一二阶官兵的士气,可是今年——”主持人似乎是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题词器,似乎并不想抛出这个类似于自杀式袭击的问题,然而最终还是握紧了话筒投向伏念,“特例开放了Omega的参赛资格,这是否意味着,军部的态度也暗示了政府的态度呢?”
    伏念难得地换了个坐姿,不咸不淡地抬起眉头:“你指的是什么态度呢?”
    记者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给予Omega更多的公民权,其中当然也包括政治权利。”
    “你问得很好。”伏念身体略微前倾,这是认真聆听的表现,强势的Alpha信息素同时也带给记者无形的压迫——这是在专注下自然而然产生的,也是无意的。伏念整理好语言准备正面回应这个棘手的敏感问题,却有人绕过镜头站在伏念身侧替他反问道:“我们军部什么时候能代表政府了?不好意思,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
    军部外交发言人张良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地请记者起身,握手,送客。如果张良是位女外交官,那么大概很好选词形容他,知性就很合适,而形容男人的话,深沉与开朗都不合理。信号随后中断,屏幕上冒出闪烁的雪花。盗跖看着空白的屏幕打了个哈欠,抱怨道:“为什么别人说张三先生是雅痞,我就是痞呢?我就不能是帅痞吗?”
    盖聂不发一言,手指一划切换了新闻频道,上面正在直播《四方夜谈》,由男性、女性Alpha与男性、女性Beta各一名,共四名嘉宾,以及著名的Alpha女主持人田言组成。值得一提的是,田言是少有的中立派Alpha,因在去年的节目中和鹰派代表人物赵高针锋相对的出色口才,获得许多观众的喜爱。今日话题是《无大性别实验宣告成功,人人平等或将实现?》,配图赫然是装在大型培养皿中被冰冻的曾经的师弟的脸。
    田言开始总结嘉宾观点,预示着节目进度接近尾声:“如果政府,军部,议会三方统一意见,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推行ABO三性无差是完全可行的。当然,这只是从不考虑任何社会因素的技术层面出发形成的最优局面。并且从第一例实验体的体征来看,对人体的新陈代谢有不利影响,从实验室到走入社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观众朋友们的收看,我们下期再会。”
    一滴汗液从盖聂的鬓角落到手背上,盗跖偏头问:“盖先生,你很紧张嘛?”
    盖聂滑动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滚动的字幕后隐约能看见那张冰冻的人脸和满头的白发。盖聂思索着,没有回答。几年前他为Omega权运动奔波,却四处碰壁。盖聂曾被称为“最接近Alpha的Omega”,仍旧改变不了任何现状,在他几乎即将向现实妥协之际,军部高层的血液在政变后更新换代,观念也更加开放,这无疑让盖聂对无性别歧视的理想世界重新点燃憧憬。
    只是,那个点燃他未来的明灯的烛火,怎么会是……卫庄?
    盗跖自言自语,滔滔不绝:“要是我,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我要贡献自己的身体,像容器一样给人生孩子,受孩子父亲的控制和影响,也因此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生,不能去想去的地方,做冒险的事情,那我……”盗跖卡壳了,他可舍不得自己去死,想了半天憋出下半句,“我就……不出生了。”
    盖聂回过神来,看向盗跖,“如果给你重新选择性别的机会,你会选择Alpha么?”
    盗跖伸了个懒腰,摸出最后一根烟,用老旧的打火机点燃,一边躺在椅子上感叹一边喷出烟雾:“啊,我觉得Beta就很好啊。”
    军部大楼。五十四层。安静的会客厅。落地窗后的长桌。
    一滴奶糖在银匙的搅拌中旋转着消失在浓郁的咖啡中,杯子的主人把调试得还算满意的作品放在桌子对面。另一个男人的食指扣住杯柄,在主人的热情邀请下勉强喝了一口。
    盖聂皱起不加修剪也十分好看的眉头,这咖啡的甜度堪比楼下自动兑换机的奶茶。
    “你应该也听说了……哦也不一定,报纸发行还得等明天。”张良淡定地开着冷笑话,比室内的空调还足,“我忘了你还活在上个世纪。”
    “新闻我看过了。”盖聂放下咖啡杯,“别忘了我还在休假,该补的假期一天也不能少。”
    “盗跖与你共事把你教坏了么?”张良若有所指地,“可是接下来给你的工作,你大概没有心思休假。”
    盖聂微微阖眼:“我猜到了。我只是有些不解——”随后又抬眼直直地看向张良的眼睛,“这个课题为什么偏偏交给我?”
    “你们是师兄弟啊。”张良规规矩矩地答,“恐怕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做负责人了。”
    “就这样?”显然这个解释并不能让盖聂满意。
    张良坦然地:“就这样。”盖聂仍旧盯着他,张良只得补充道,“卫庄后续的身体各项指数都需要专人记录,这需要两人朝夕相处。你觉得卫庄能和别人和平共处么?——在明知道对方是军部派来的监督员的情况下。”
    “很多人都可以胜任。”盖聂举例反驳,“比如紫女,比如赤炼,比如白凤。”
    “可是他们都不是Omega。”
    “为什么需要Omega?”
    张良发觉自己掉入了盖聂的陷阱,平日里他才是下套的那一个,真是一时大意……张良正在犹豫是否告诉盖聂真相,盖聂已经先发制人:“因为需要检测Omega发情时的信息素是否会对他产生影响?”
    “哦,是这样。”张良一副大梦初醒的无辜模样,“本来刚才要告诉你的。”
    “我做不了。”盖聂断然拒绝,起身要走。
    “等等。”张良叫住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盖聂。盖聂头也不回地:“我不可能在他面前发情。”
    “是吗?”张良扬了扬手中属于盖聂的漆黑的老式雨伞,“我只是提醒你外面雨大,别忘了带伞。”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2-17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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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盖聂提着那把漆黑的大伞,用拇指内侧上下摩挲着木制的伞柄,这样的非金属质感让他备感踏实。他抬起手背,镶嵌在肌肤内的芯片扫过门禁识别区域,门应声弹开,他低身而入,一扇门从上至下移动,挡住原有的空洞。无数排白门堆砌成一整面弧形白墙,横轴与纵轴的焦点构成门牌号,不断有不同军阶的人员进出,门也随之四处移动。这是军部宿舍,亦是最接近航天中心的“墙壁”。最初的环地球保卫战曾在这里结束,它既是民众安全的心墙,也是切实的战略防地。
      狭小的空间中灯从近处一盏盏亮到远处,地板同步延伸,家具从刚出现的墙壁上展开到地面,白帜灯转为暖调,温和的女声提示音响起:
      “盖先生,欢迎回家。”
      盖聂将手中的伞顿了顿,靠在鞋柜旁,将双脚分别伸入鞋柜下方,皮鞋即刻更换为舒适的软底拖鞋。喉咙里满满的奶糖味让他迫切地想要喝一口清茶,他径直走向厨房。
      厨房没有开灯。
      盖聂凭着感觉打开储物柜,抓了一把茶叶在手心,右手随手抄起一个柄长头小的汤匙,他推测这样小的受力面已经足够致命。盖聂让茶叶从手心溜走到茶杯中,冲泡开水的同时用手指勾起茶杯的“耳朵”,整杯烧烫的开水直接旋转着向身后泼洒过去!
      黑暗中他听到有人压着嗓音暗骂了一句,汤匙直奔那声源而捅去。然而他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拧住了,停在空中。盖聂松掉手中的汤匙,反身擒拿背摔。那人被重重摔在墙角,却并不是因为措手不及,对方顺势用双腿夹住盖聂的腰部,上身弓起双臂扣住盖聂的后颈,一记手刀将盖聂击倒,胯部绞住盖聂的腰让他动弹不得。盖聂用头向对方的胸膛撞去,那人嘶了一口冷气,头部向后倒的同时撞倒了储物柜。
      盖聂最近正在研究河外星系的料理,此时无数瓶瓶罐罐砸向两人,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奇特气味。对方脱了力般地松开钳制住盖聂的手,挣扎着摸到电源开关开了灯。
      “怎么是你?”
      盖聂把伸向洗碗机底部拿枪的手缩回来,不顾自己身上的污渍,用手心对准了对面男人的脸。
      “滴,比对失败,请您将白框对准人脸后再进行识别。”
      眼见盖聂又要去掏枪,对面的男人无奈地抹开自己脸上的各色调料,握住盖聂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滴,比对成功,编号坐标112,514,姓名卫庄,军部四阶上校,状态:外出任务中。”
      “……小庄?”盖聂一手把卫庄拉起来,“你不是应该在……”
      “通讯,你的。”卫庄提醒盖聂闪烁的手心。
      盖聂打开连接,赫然弹出同事高渐离虚幻的三维模型。卫庄站在模型的180度视角之后,映入高渐离眼中的只有狼狈不堪的盖聂和狼藉的厨房。高渐离皱眉问:“你家被盗了?「白墙」里也有贼么?”
      “嗯……贼比较……”盖聂搜刮了肚子勉强想出一个形容词,“精通,大概。”
      高渐离认真分析道:“那可能是季布,如果你们家有什么奇珍异宝的话。”
      “比如上世纪的雨伞?”盖聂学着张良的腔调突然讲了个冷笑话。
      高渐离很不习惯这样的盖聂,于是把话题扯回:“说正事。最新消息,卫庄拔掉了自己身上的仪器,击晕了工作人员,擅自离开了实验室。现在全城各部都在找人。”
      “哦,好的。”盖聂点头应道。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
      盖聂瞥了一眼半透明的“高渐离”身后的卫庄,说:“我不想做那个课题,你知道的。如果卫庄失踪,我可以继续休假,也算是一件好事。”
      卫庄有些不满地盯着盖聂,盖聂不予理会,继续说下去:“不过我觉得作为实验体的前提是,他首先是一个‘人’,一旦苏醒,他应当享有所有的人权。即便他不再是个Alpha,也不再是Beta或者Omega,但他至少还是你我的同事,联邦的合法公民吧。他想去哪儿是他的自由。”
      高渐离基本认同盖聂的观点,“那么,你觉得他会去哪儿呢?”
      盖聂又看了卫庄一眼,答道:“找他曾经的组员吧,你可以去问问白凤或是赤炼。”
      高渐离冷着一张脸,语气疏离:“我跟他们不是很熟。”
      盖聂友情提示:“不妨问问张良,他也很关心这个课题。”
      “我受够了。”高渐离突然抱怨,“如果实验可行,我会去做这项手术。你呢?”
      “有副作用,我建议你暂时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冒险。”
      “头发变白?”
      “似乎不只这个。”
      高渐离决绝又略微带点儿兴奋劲地,“如果可以不再发情,不再因为嗅到一点儿信息素就变得失去理智,不再因为身体原因而只能参与文职工作,无论有多大代价,我都会去尝试。”
      “如果……也因此失去感情交互的能力呢?”
      “什么意思?”高渐离顺着字面意思试着理解,否定道,“那也好过乞求所谓的高贵的Alpha与自己结合来得好。那样的爱像是施舍。”
      “你今天很情绪化啊。”盖聂客观评价道。卫庄觉得他们的对话太冗长了,伸手想要关掉盖聂的通讯,盖聂稍微挪了挪手的位置到一旁继续说,“应该是发情期快到了,你最近多注意,出门记得带抑制剂,顺便提醒荆轲少接外出任务。”
      高渐离浑身不自在地答:“知道了。”并迅速关闭了通讯。
      几十道细密的水珠滚向盖聂的头顶,舔舐他裸露的肩背,腰线,胯部,臀沟,顺着大腿内侧落到脚跟,进入排水道,结束了自己的旅程。
      水温正合适。
      门突然被打开了,冷风蹿进来,盖聂背对着卫庄继续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卫庄关上门,赤裸高大的身体直接挤到盖聂身后,伸手拧大了水流开关。花洒的区域变得更宽,笼罩住两人的身体。卫庄有意无意地接触着盖聂的脊背,盖聂略微与他错开身体。
      “你在害怕什么呢,师哥。”卫庄挤了一手的洗发露到自己的头顶,“我不会再分泌信息素了,只要你没到发情期,你就是安全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害怕。”盖聂淡定地回应,“只是觉得有点挤了。”
      “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不一直都是这样么。”卫庄抓着自己的头发,揉搓出白色的泡沫,“你以前还帮我洗头的。”
      盖聂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卫庄:“你长大了,不需要了。”
      “要我帮你么?”卫庄呼出的热气喷在盖聂身上。他一边挤出沐浴露一边轻声叹息,“都快二十三世纪了,我们还在洗淋浴,像两个原始人。”
      盖聂立即扼住卫庄的手腕,“不用。”盖聂发觉自己出汗了,虽然汗液在刚刚冒出皮肤后就被冲刷到脚边,他自身还是感受到了全身的肌肉都在如临大敌地紧绷,毛孔紧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并不是发情的征兆。记忆的碎片卡在盖聂脑子里,每一片都如同对发情时的感受的呕吐物。那个时候,性控制了每条血管,每个组织,甚至包括每个细胞都在膨胀,沸腾,他仿佛被丢进一口大锅里,他渴求挣扎着能跳出来,也被脚下的沸水烫得发狂。
      被征服是他的空气,被占有才能让他呼吸。
      盖聂至今厌恶在军校读研时期的第一次发情,他的觉醒期来得太晚了,觉醒的同时发情,就在似曾相识的浴室,在自己同专业师弟的面前。
      出人意料的,盖聂并没有因此被标记。那天身为Alpha的卫庄割伤了自己,也击晕了盖聂。两人同时住院,长达几个月之久。
      后来盖聂再也没有发情。盖聂陷入长久的“冬眠期”,直到现在。从医学上讲,这还是首例。此后的盖聂的第二性征欲发脱离柔弱的Omega,转而偏向强健的Alpha体格靠拢。
      但他仍是个第一性征为Omega的男人,不可逆转,无可改变。
      也许是室温过高了,又也许是空气中的二氧化碳过多了,盖聂陷入现实与回忆的裂缝之中。他在犹豫中后退,直至将脊背靠上冰凉的瓷砖。
      “师哥,不要再想。”卫庄没有再靠近,只是隔着距离提醒他,“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今后,也不必再提。我已经通过了实验,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跟我一样,摆脱大性别的束缚,仅仅做一个男人。”
      “我洗好了。”盖聂光着身体取下挂在墙上的浴巾围在腰间,走出浴室,“你洗完之后到我房间来,我们来说说公事。”
      卫庄推开盖聂半掩着的房间门时,盖聂已经穿戴整齐,背对着他,正伏案研读着什么,连卫庄走近也没有发现。卫庄看了一眼第一章节标题:《实验体各项体征》,姓名赫然是自己的名字。
      “我觉得这一章你可以直接跳过。”卫庄一手撑着桌面说。
      “你来了。”盖聂的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还是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毕竟有的还是不太清楚。”
      “哦?”卫庄饶有兴趣地问,“我还有什么是师哥你不知道的?”
      盖聂用指尖在手心放大的显示屏上指给卫庄看:“弱点:自负,个人主义,反教条主义,激进——这些我都清楚,最后一条,对番茄过敏。”盖聂抬头看卫庄,“原来你对番茄过敏?”
      卫庄颇有些无奈:“原来在你们实验组心中我是这样一个人。”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很喜欢喝我煮的番茄汤。”
      卫庄躺在盖聂的床头,随手抓起一本书胡乱翻了几页,显然拒绝解释这个问题:“你有什么要问我这个实验体的,抓紧时间,否则实验体可能要进入休眠期。”
      盖聂转过身来,切入正题:“他们有对你测试过么?你确定你已经不再能散发信息素?也不会被其他性别的信息素影响?”
      卫庄意味深长地,扬了扬满是针眼的手臂,“暂且没有试过。之前他们准备给我注射陌生的Omega信息素,所以我离开了实验室。”
      “为什么不接受?”
      “当你吃过一次山珍海味后,你还愿意喝番茄汤么,师哥?”卫庄暗喻。
      盖聂脊背发僵,压抑住内心的紧张,紧紧攥住档案夹,无比镇定地说:“但我无法成为你的试剂。”
      “我知道。”卫庄点头,“我不勉强师哥。”
      “那你如何解决这个隐患?”
      “但我也不愿意别人成为我的试剂。”卫庄啪地把书一合,“所以我决定参加D日登陆。”
      盖聂陷入震惊。“你要用命去换一试管任意记录在案的信息素?我的?如果是这样,小庄,我可以考虑……接手你的案子。”
      “不,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卫庄给自己的拉上被子,关上灯,“发情这个词真是不堪入耳,我多希望感情与生理的性无关。”
      盖聂背对着卫庄躺下:“你还是太理想主义了。”
      卫庄睁眼倒映出落地窗外的暴雨,缓缓合上双眼:“你不去想,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7-02-18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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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一个卡文如同便秘的楼主。好想直接进入开车戏份。


        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7-02-20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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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D日登陆开赛在即。
          几个世纪前,英法联军的诺曼底登陆扭转了盟军在西大西洋战圈的劣势,尸体堆积满弯曲的海岸线,成为下一波登陆的垫脚石。牺牲成就凯歌,无名之人成就英雄。几个世纪后,这场模仿竞赛成为评测最高战斗力Alpha的准则。第一位登上海岸线的人直升少将,并成为军部宣传参军的领军人物,吸引更多的人为泛地殖民的扩张而效力。
          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在多少年后任然畅行无阻。最优秀的Alpha,有权选择自己的伴侣,无论对方是否已被标记。
          卫庄喝着牛奶,盖聂还在厨房煎蛋,油发出滋滋的响声,香味偷偷溜出厨房推拉门的缝隙。就在卫庄即将起身去帮忙时,盖聂已经端着盛满“作品”的盘子出来。盖聂坐下,咬了一口金黄的煎蛋的边缘,头也不抬地说:“牛奶。”
          卫庄起手,把自己杯中剩下的牛奶倒给盖聂。盖聂偏头抽了一张抽纸,糊在卫庄的脸上:“我说你嘴上。”
          卫庄一时差点哽住。
          盖聂稍稍缓和了神情,眼角带点柔和地提醒:“别喝那么快。”
          “我已经忍受了三个月的流食和营养液了,理解一下。”卫庄起身,撑着桌子把脸伸过来,差点碰到盖聂的鼻尖,“擦干净了吗?”
          盖聂后撤了一点,轻声嗯了一声。
          卫庄把自己的盘子收拾好,从厨房中再出来时已经扛了两把镭射枪出来,调试着其中的一把的保险。盖聂喝豆浆的手愣住,不想卫庄单手调试并不方便,索性扔给盖聂另一把。
          盖聂没有伸手去接,枪柄与他的发丝擦身而过,砸落在纯色的木地板上,发出闷响。卫庄解开了保险,单薄的手枪在他的双手中近乎生长,转瞬组装为小臂长短的制式冲锋枪。
          盖聂还未发问,卫庄率先坦言:“刚才,我报名了。定位将在——现在到达。”
          白门被一股热量大力地推开,卫庄端枪射击,门碎为无数块碎片飞散,烟雾弹随后投入客厅。盖聂踹起整张餐桌让它笔直地立起,为两人抵挡紧跟着的下一波麻醉枪,针尖滴滴答答地钉在合成板上。盖聂用肩撑着桌腿向后移动,努力用手指将摔落在地的手枪勾起。
          枪械转换的生成时间几近为零,下一瞬,一支长达60公分的手持镭射炮就在盖聂手臂间出现。
          盖聂手心的通讯录滴滴滴地响,盖聂先把这击炮弹对着门口轰出,在填弹的同时连接通讯:“有事请讲。”
          “盖先生,你的白门被选为风纪委的攻击目标!第一波攻击即将到达……我靠?”盗跖急切的声音随着电流传来,“应该是人工智能故障!一定是的……我还在解码……”
          “好的。”盖聂为他打开摄像头,录制被炸得破烂的客厅与餐厅,然后对准自己的脸,“谢谢提醒,已经攻击过了。”
          “Wait……”盗跖扒着镜头框喊住盖聂,“那个白毛的……谁?我没看错?”
          卫庄抓住盖聂的手心对准自己:“你没看错。”随后关闭了通讯。
          “你是不是应该……”盖聂把扳机部分抵在内肩,歪了歪头,拿下巴试着瞄准,“解释一下?”
          “不要忘了,我还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那些激进派Alpha可不会容忍我这种毒瘤继续存在在世界上。技术一旦推广,他们地位不保。”
          盖聂观察一地的弹头,皱眉,“可是这只是麻醉枪。”
          “与其躲避阴暗处那些老鼠无孔不入的暗杀,还不如把自己暴露给明面上的反对派。一只猎物只能由一支盗猎团伙瞄准,在别人的领地强夺毫无好处。”卫庄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再撑一会儿,军部到白墙只需要五分钟车程。”
          “好像你在把我牵扯进你的事,这件事上,从未经过我的同意。”盖聂的语气实则听不出一丁点儿抱怨。
          “你是我的师哥啊。”卫庄不以为然地,“我想,如果只是陪我走一段路,你应该不会介意。”
          械与械继续拼凑转换,成为一把狙击枪。盖聂趴在地面,对着迷雾中的鞋面射击。门外不断传来惨叫声与倒地声,此起彼伏,一枪一声,干脆利落。Omega天生的弱势体格练就了盖聂后天的准度。如果肉搏难以占据上风,那么就在其他方面超越Alpha。一把钝刀也会有很多用处。
          “这里是风纪委X组,请实验体配合我们,放下武器,放下武器……”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广播,“请军部专员盖聂配合我们的行动……”
          两人充耳不闻。广播立刻换了内容:“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更换为实弹。”
          盖聂立即高举双手,从桌后徐徐走出,手中的武器顺着手臂滑落。卫庄看着他的背影走进烟雾中,隐隐约约能听到盖聂的声音:“我愿意配合你们,卫庄就在里面。”
          卫庄穿着盖聂的工作服,他闲来无事手指顺着衣料摸了摸,竟然发现上衣口袋有一根烟。卫庄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上了年纪的打火机,烟雾随着一阵风,融入到烟雾弹制造出的灰色雾霭里去了。两指摩擦着烟身,星火一点一点烧到他的指腹的皮肤,卫庄缩了缩手,低头又闷了一口,仰头对着窗吹开口中含住的这口烟味。经过一夜,雨势逐渐萎靡,配合着清晨的晨光,倒折射出分层的光线。
          拖时间他师哥最在行了。
          窗外战机的螺旋桨将排列整齐的光条打乱击散,颜路身着修身的藏蓝大衣,拄着一把收起来的大伞,闲庭散步般慢悠悠地下了长梯,走到风纪组长章邯面前。作为军部中最兵不血刃的文职官员,也是将列中唯一的Omega,章邯知道颜路并不好应付。颜路不常似张良那样胜券在握地笑,也不像他师兄伏念那样胸有成竹还板着脸。他是温和的獠牙。
          “感谢风纪的配合,幸会章组长。”颜路同章邯握手。章邯正色:“卫庄是逃跑的实验体,应当带回实验室。你们军部难道想内部偏袒?”
          “是的,不过他已经报名了D日登陆。章组长应该清楚,比赛的优先级高于实验。”
          章邯讥讽地笑,仿佛胜券在握:“今年的登陆大有不同,卫庄作为Alpha,有匹配的伴侣么?今年可是要求两两组队。”章邯的目光移动到一旁的盖聂,“看来盖先生也准备参加?”
          “我并不是卫庄的伴侣。”盖聂答,“如果必要的话,可以现在进行标记。”
          卫庄叼着烟从破碎的白门里钻出,平台上停满了大型军舰,他抖落身上的碎屑,把烟拿回指尖,感叹道:“两位,真是好大的阵势。”
          盖聂走近他,环住他的肩膀,在卫庄身边耳语:“暂时标记我。”随后扯下自己肩头的衣料,露出线条分明的肩胛。
          卫庄的脸色变了,他压抑逐渐急促的呼吸,想为盖聂拉上衣服,却被盖聂的手挡住。卫庄挑眉:“师哥,我参加D-day不光是为了信息素。但是这件事,没必要再牵扯上你。”
          “你知道我不介意的。”盖聂的手指摸上卫庄的后脑勺,伸入他的发丝之中,揉捏的同时向自己的肩膀压来,卫庄的唇接触到盖聂的皮肤瞬间变得火烧,卫庄暗骂一句该死,他昨晚应当再吃一粒抑制剂。接触的再久可能理智的弦就崩不住了,卫庄突然偏头,嘴唇叼住盖聂后颈的肉咬下。
          盖聂的手指攥紧卫庄的发。当众标记让他略有些不适。然而更大的疑团笼罩了他的心里——他对卫庄的动作毫无感觉。难道不再是任何性别的卫庄因为无法散发信息素,也无法对任何人造成影响么?可是他听到了卫庄略微加快的呼吸,卫庄似乎被影响了?正当盖聂思考之时,两人都被击中了麻醉枪。颜路示意将两人分开装入特制的棺中,还有许多赛前准备需要他们处理。
          颜路低下身去把卫庄手中的烟拿了出来,在手心按灭。
          “那么,章组长,下次再会。”颜路礼貌地与章邯道别。而章邯只能不甘地看着装着盖聂卫庄的冰冻棺被送入军部的舰机之中。
          虚拟场地涉及雪山、草地、丛林、学校、废旧的机场等多个场景,最终需要他们自己寻找交通工具,渡过模拟的英吉利海峡。航拍器一节一节地张开机械翅膀,在辽阔的海面上滑翔,远方狼烟四起,它陡然升空,钻入酷热的丛林之中,贴着地面快速穿行。
          虫鸣不知疲惫地叫嚷着,时不时夹杂几声凄厉的鸟叫。
          镜头突然翻转,随后金属羽翼挣扎着,被锋利的爪牙撕得粉碎。美洲虎的喉咙中发出吞咽的低吼,这是捕食的前兆。它斑斓的尾巴转身扫开残屑,缓缓朝前方走出。
          那里有一口棺。
          棺盖嘭地动了一下。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7-02-24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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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眩晕!
            盖聂大肆喘息,一边奋力推击头顶的棺盖,玻璃在大力敲击下仅产生了一点裂痕。氧气从他苏醒后开始停止输入,二氧化碳含量攀升。盖聂放平呼吸,张开手掌。通讯全无,功能失效。唯一弹出一条提示:
            「美洲狮即将靠近。距离20m。」
            而后刷新了距离。「15m。10m。5m。」
            大颗大颗的汗液滚落到盖聂的耳边,脑海中快速出现两个选项:窒息而死,或者——
            盖聂挤压喉结,气从胸腔上涌,再而一边吞咽一边缓缓吐出。棺中发出模拟雄狮发情时的吼叫。距离停格了。母狮向前嗅着,湿润的空气中仿佛多了别的气息。母狮明显开始躁动,脚抓试着向前挪动了一步,刨着松软的地面。
            「提示:十一点方向有树可攀爬。」
            这提示真是太大方了。盖聂屏息,距离已经变为了零。母狮隔着一层防护玻璃,趴在棺顶与盖聂对视。盖聂又吼了一声,像是引诱,也像是挑衅。母狮把身体退了下去,似是后退,却又突然爆发般扑上棺顶!如钢铁般锋利的爪牙带着浑身的重量拍上在它眼里不值一提的玻璃,盖聂用尽全身力气在这一刻翻身,用底部的金属挡住爪子的第二次扑击。狮子的爪子穿透了底部的低密度金属,盖聂感受到后腰陡然被划拉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瞬间飞溅开来。盖聂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从尖爪中拔出,往十一点方向狂奔而去。
            一定来得及……一定要。
            人工天幕开始更迭。日光隐匿,月光上行。
            盖聂现在需要纱布、酒精,以及补充体能的任何东西。撕碎的布条无法挽回失血过多的颓势,他的情况非常不妙。从“出生地”到现在,他已经步行了二十五公里,荒无一人,也没有可以狩猎的小型动物,有的只是难以望见尽头的庞大的树根与湿热。零武器,零补给。棺内留有一个背包,里面有一柄上了年纪的瑞士军刀,虽然小巧,好在锋利度尚可。再有就是半管麻醉针——那是他从自己后颈处拔下来的。
            每隔一小时可输入一次关键词,查询方圆一公里内的信息。盖聂停下脚步,前方有燎燎篝火。他没有进入五百米禁区内,而是默默地在圈外等待这个钟头过去之后,再进圈,摊开自己脏脏的掌心,输入对方信息。「隐蝠,男,32岁,中士,Beta。所持武器:勃朗宁1910。拥有物资:300ml白酒。」
            没想到这种古董还在生产……盖聂在内心感叹,轻手轻脚地用粗糙的自制弓箭搭上剩余的麻醉针头,匍匐前进,选择对方身后的空档瞄准,等待最佳时机。对方用衣角擦拭着枪身。拉上了保险,揣入后腰的口袋中。显然,仅有的十三发子弹,让对方很是珍惜。
            盖聂松开了弓弦,一针即中!隐蝠下意识地用不拿枪的手去摸自己疼痛的后颈部,盖聂就在此时冲出,扬起手肘将整个针头一击完全嵌入对方的肌肉中,膝盖一脚顶在他的腰上将之踹翻,抓住隐蝠的双手向后拉伸。惨叫掩盖了关节的错位声,盖聂重心继续下压,隐蝠的脸狠狠砸向地面,把松软的泥土印出半张人脸来。双手忽地就失去了钳制,大喜过望的隐蝠挣扎着去摸后腰口袋里的枪支,却发现早已空了——漆黑的枪洞顶上了他的后脑。
            “没开保险吧,年轻人。”隐蝠隐隐地笑着回头。
            盖聂把枪往上顶了顶:“你要不要试试?”
            隐蝠本能地畏惧了,他颤抖着声音问:“Alpha?”
            “不。”盖聂翻转手中的勃朗宁,用枪柄砸晕他,“我是Omega。”
            有人在树林的黑暗中鼓掌。“很厉害的Omega啊。”
            盖聂抬手冲着声源开枪,绝不犹豫。一击未中,那人已从丛林中蹿出!第二击仍旧放空,盖聂抽出腿边的军刀低身横向划开。对方早有准备,侧身闪避,两人的腿在空中互踢,盖聂趁着空档对准对方下身再开一枪。
            这枪中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倒下。盖聂清晰的看见子弹穿透了那人的小腿,扎入地面,烧出圆孔的弹道痕迹。盖聂收回了枪支,把军刀也插回裤边。他终于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准度下降,而是他选择了一个被系统不视为目标的目标。男人淡然地抬眼,眼中不但没有恐惧,反而隐隐透出一股不屑。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盖聂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他的名字仿佛已到口前,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他的名字。
            那男人盯着他,“带我去见卫庄。”
            见盖聂不为所动,扯下自己的黑色面罩,俊美这个词似乎难以形容他的外表,这就是美,无关性别。盖聂终于吐出憋在嘴边的那口气,“白凤?”
            “带我去见卫庄。”白凤又说了一遍。
            “你应该没有参赛资格。”盖聂记得白凤早在去年被注销了军籍。
            白凤抽起盖聂裤袋里的军刀,在手中扬了扬,向自己的手腕划去。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刀刃虽然插入了他的肌肤,但插入部分的金属与他的手臂肌肉发出滋滋的电流音,随后接触部分逐渐转换为马赛克状的图案不断闪烁。白凤把刀刃拔出,放回盖聂的口袋,晃了晃完好如初的手臂:“我并没有参赛。”
            “投影?”盖聂自我否定,“投影不可能会有实体打击感。”白凤之前的攻击可是拳拳到肉。
            “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人工植入的病毒。我不被系统承认,环境改变不了我,我也改变不了环境。”白凤说,“你现在其实还在冰冻棺中,可能身旁的棺中就躺着卫庄。”
            “你要我醒过来去喊醒他么?”
            “不,你醒不来,也喊不醒他。强制苏醒会致死。”白凤在手心输入代码,摊开掌心,掌心朝上的空气中也出现了模糊的马赛克,随后分裂,空间的缝隙中吐出了一个望远镜。白凤拿起它看向远方。
            盖聂在白凤沉默的间隙坐下,拧开一旁的白酒瓶盖,扯开被血晕染得湿透了的布条,扭着身体往自己的后腰的伤口倒酒。汗水再次布满额头。白凤依旧看着望远镜,没有回头:“我帮不了你。”白凤指的是他利用系统BUG植入的工具也无法对盖聂产生任何效果。
            盖聂并不在意:“我知道。”
            镜头拉伸到最远处,格网内的绿色出现了边界,这片森林就在不远处陡然消失。而森林的边界处,几个红色的热点正在来回移动。白凤拉起唇角,在心中暗讽这群被人豢养的小白鼠,明明下一个场景就在前方,却还在原地绕圈。他放下了望远镜拿在手中把玩:“但是你可以帮我。”
            盖聂一边包扎一边问:“怎么帮?”
            白凤皱眉,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盖聂一番,环抱双臂,问:“你跟卫庄没有联结么?”
            盖聂略有些尴尬,却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结并没有进入我的身体,我们只是暂时标记。”
            “噢,这样啊。”白凤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忍住笑意提醒盖聂,“我说的是,联结……心理上的,类似于心灵感应?”白凤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里,感受对方。”
            “你可以说再详细一点。”
            “算了。”白凤摊手:“我这种学信息的,最讨厌哲学范畴。”
            盖聂问:“你有联结的Alpha?你能感受到他在做什么么?”
            “我不用感受都知道他在睡觉。”白凤的语气十分嫌弃,“对了,他是Beta,碌碌无为一无是处的Beta。”
            森林与下个场景的边界处,浓郁的信息素味。空气中尽是刺激的Omega发情时甜腻的味道,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Alpha信息素。按理说Alpha的信息素在Omega面前处于绝对强势地位,然而这里的情况出人意料,几十股Omega信息素包围了那一缕淡淡的、不经意间泄漏的Alpha信息素。公兽误入了发情的母兽的领地。他们在围追堵截。
            这是一场近乎疯狂的反客为主的围猎。Alpha信息素似乎不愿久留,抨击开几股Omega信息素,又被身后的Omega信息素拉扯住双腿,更多的Omega信息素谄媚地迎上前来,Alpha信息素在夹缝中奋力向外呼吸着空气,随后愈来愈多的Omega信息素扑上前来,封堵住了最后的退路,也如海水般淹没了它们原先惧怕的东西……
            卫庄把枪臂在肩上夹紧,抖动着双手把子弹一颗颗上膛。这是Omega第一次被允许参赛,先天体力不足的他们选择了抱团取暖。放血刺激自身信息素的散发对身体危害极大,发情的身体长久得不到慰籍极有可能导致休克,但为了解决这只误入羊圈的独狼,牺牲在所难免。发情的狼除了失去理智地交配,还会懂得如何扣动扳机吗?
            生物因性繁衍,人类因摆脱性而智慧,也最终因性而回归最原始的野兽。
            白凤停住了脚步,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扶着树干,手指抠弄开树皮,终是不可忍受地呕吐了出来。盖聂不明所以:“怎么了?”
            “都疯了。”洁癖的白凤用纸把嘴擦拭干净,“前面有群Omega自己注射了催情剂,又割开了血管慢慢放血。”
            盖聂努力闻了闻,空气中确实有一股发情的甜腻的味道,但对他似乎毫无影响。盖聂对于信息素一向感知迟钝,这反而成为了保护他的盔甲。
            卫庄松开了手指,手中的子弹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落。他靠在一块残缺的树根后,抖动着双唇,脑中回荡起淋浴的水声。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钢琴上跳跃,从C到F一路滑过,每升一个音阶卫庄就感受到心脏嘭地炸裂一次。最后他被炸得面目全非。鲜血上涌,压抑了许久的性【】欲在此刻前功尽弃,卫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每一声都伴随着空气在喉管中极速摩擦的嘶吼。
            重重包围外有一股独立的信息素站在远处。但它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卫庄知道那是谁。卫庄在松软的土地上打滚,疯狂地踢动双腿,用头一次又一次地撞上树根。大脑在疯狂打架。他多想冲出这重重包围,撕扯开那个冷脸的人的衣服,双腿压住对方的双腿,啃舔他的脖子,锁骨,抓住对方的下【】体狠狠地揉搓,他越反抗便越兴奋。
            只想操死他。
            卫庄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胯间,那里面还有剩下的最后一发子弹。硬梆梆的东西仍旧支起来,没有一分一毫害怕的气势。
            身后的枪声响了。随后传来凌乱的打斗声。几分钟以后,之前几十股混乱的气息颓败下去,只剩下那一股他渴求的气息,仍旧冷冰冰地孤傲地站在那片倒下昏迷的Omega们旁。盖聂一个个地依次给他们注射了之前剩下的麻醉剂,没有下杀手。发情的气味寡淡了,盖聂并不想去看那些张扬着情【】欲的微张着情欲的脸。
            可他总觉得那棵巨大的树根背后,隐隐有一个人的喘息声。盖聂抽出裤边的军刀握在手中。
            白凤终于喘过气来,拉上脖子间的面罩,先于盖聂冲了过去。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上司的模样。白凤一脚踹开卫庄胯间的枪,暗嘲一声:“为了洁身自好差点连命根都不要了?”一边捋开卫庄的头发,把抑制剂一针扎入卫庄的后颈中。
            针管里的液体在快速下降。
            卫庄突然抓住白凤的手臂,白凤抬手冲他的下巴就是一击:“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师哥。”白凤把剩下的液体全部推入卫庄的肌肉里,拔出针头揣入自己口袋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庄。“平静一下心情,你师哥过来了。”
            强效抑制剂快速见效,卫庄勉强恢复了神志,动了动手指,抓了一把泥土,觉得全身已经被汉湿透了,就像刚被汤水里捞出来一样。卫庄就着手里的那把土,张开手指的同时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之前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现在松了,疲惫不堪没有弹性。
            “不是为了洁身自好。”卫庄看向不远处移动的边界,绿荫消失,风雪漫天。这预示着这张地图的参赛者数量已经减少到可以进入下个场景的数量了。他没由来地想笑,“要记住,爱包含了性,但性绝不是爱。”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7-02-27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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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7-03-07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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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盖聂走到卫庄跟前,卫庄已经略微整理了衣服,挡住自己胯下的勃起。白凤扔给盖聂一袋纸巾:“给你师哥擦擦。”
                盖聂接过纸巾,看着满头大汗的卫庄,仍旧有些理不清思路:“小庄?你刚才是被一群Omega堵截到毫无还手之力么?”
                卫庄转移话题,反问:“师哥,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这么惊讶呢。”
                盖聂诚实地答:“我以为白凤在和谁讨论哲学。”
                “我说过我最讨厌哲学。”白凤败给了盖聂的想象力,自己走到一旁去了。
                盖聂抽出纸巾,当真蹲下身子给师弟一点点擦掉额头上的汗。既然卫庄不愿意正面回答,他也就不再追问。卫庄握住盖聂擦汉的手,这只手如果在二十秒中之前被他碰到,他还会把这手反手挟持住,让它抚摸自己炙热的身体,安慰他肿胀的下体。然而现在,卫庄只想静静地握着这双手,擦汗就很满足。
                盖聂没有介意。
                他介意的是别的事情。比如——“你之前发情了?”
                卫庄偏着头开始包扎胳膊上的伤口,盖聂给他递剩下的半瓶白酒消毒,谁知道卫庄直接拿过闷了一口,斜着眼看向盖聂。卫庄闷完这一口似乎伤口也不疼了,扭了扭肩头反问:“我的实验人尽皆知?”
                “差不多。”
                卫庄喷着一股酒气又问:“那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盖聂实话实说:“新闻频道。《四方夜谈》。”
                “田言从不做假新闻。”卫庄笃定地。
                白凤闲逛了一圈,折转回来,双指在手腕的表面划了划:“卫Sir,单独说几句,时间不多了。”
                “你们聊。”盖聂收集好一地的弹药,背上背包,起身道,“我去前面看看。”
                等到盖聂的背影逐渐被场地边缘同步模糊成一圈马赛克,直至彻底消失不见,白凤这才从后腰的折叠空间包里掏出一排针剂,一支支数到卫庄的手心:“轻微的,这个是中度的……”数到最后两支,在手中晃了晃,玻璃发出清脆的触碰声,“前面的都是无副作用抑制剂;这两支,红标签强效抑制剂,蓝标签激发剂。”
                “激发剂?”卫庄皱眉,“促进……发情?”
                “是的。”
                “我需要么?”
                “也许?”白凤似笑非笑,“张良特意嘱咐过。”
                卫庄为自己的高官好友的行事风格感到头疼。
                白凤交待完自己的任务,身体越来越模糊,最后几近融入环境,犹如一只斑斓而漂亮的“变色龙”。卫庄用目光对他上下扫射,最后问:“你的折叠包有多大?”
                “小号的。底部二米乘二米,一共8立方米。”白凤知道卫庄的意思,自觉地把包扔给他,最终彻底融入环境消失不见。
                卫庄拾取盖聂给他剩下的战利品,微缩冲锋枪一支,弹匣三个,烟雾弹两个,音爆弹四个。留下微缩冲锋贴在手腕内,其余尽数丢进折叠包里后,卫庄终于缓缓起身,行动略有些怪异地踏入下个场景。
                风雪俱来。日光提前来临,扫过广袤的雪地,卫庄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皮上方,看着远方,呼出一口热气,瞬间化作一团白雾。他抬眼瞄了一眼手心的天气系统。零下十度。然而自己的身体对低温几近无感。久居实验室的冰冻舱倒是快把他培养成爱斯基摩人了。盖聂的脚印从卫庄脚下一直蔓延到远处的斜坡,卫庄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坑印,发现一深一浅。
                盖聂似乎在这之前就受了比自己严重得多的伤。
                卫庄沿着脚印循去,十分钟后隐秘的洞穴在坡低出现,卫庄刨开洞口刻意遮挡的薄雪,低身而入。暖意与浓厚的血腥味。卫庄根据自身无反应的身体,判断出这是兽类的血液。卫庄越往里走空间越宽阔,火光也越发明亮。盖聂听见了脚步声,伸手扣住枪环,卫庄轻声喊了一声:
                “师哥。”
                盖聂放下拿枪的手,用略微别扭的姿势继续给后腰的伤口缝针。
                卫庄把身上的外套铺在雪堆上,示意盖聂躺下。盖聂瞥了一眼,“不用”两个字便拒绝了他。
                卫庄的双手直接从盖聂的胳肢窝下方穿过,借着胸口的力把盖聂往身边提。盖聂更加别扭地趴在卫庄的外套上,头也不回地以示不满:“我还算师哥么?”
                “当然算。”卫庄不紧不慢地穿线,“所以不用跟我客气。”卫庄的手指抵住盖聂的脊椎的一节,冲着伤口边缘一针而入。盖聂应激反应地弹动了一下,卫庄加大了拇指按压的力度,以免他乱动。卫庄云淡风轻地问:“怎么弄的?”
                盖聂一句带过:“今天跟小动物有仇。”
                “小动物?”卫庄加强了语调。
                “嗯。”盖聂咬牙应了一声,“还不如你。”
                “我?”卫庄听出了自己师哥语气中的损,却没有介意,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我像什么动物?”
                盖聂闷哼了一声。血争分夺秒地抢在伤口闭合前涓涓地淌,盖聂甚至能感受到皮肤被针尖穿破的触感,一根长长的丝线在他的后腰穿行,偏偏那双大手还不嫌事儿大地在附近的区域划圈。盖聂条件反射地说:“蛇。”
                卫庄并不满意:“那是赤炼。”
                “那就……”盖聂搜空了大脑,倒觉得抓出这个伤口的“小动物”就挺像卫庄的,“美洲虎吧。”
                卫庄立刻反应过来:“我下手不会这么狠。”
                卫庄缝完了伤口,替盖聂一圈圈裹好纱布。他的手掌摩擦着盖聂的肚脐周围,盖聂不安地抬起上身,卫庄就在此刻一口覆上盖聂后颈的印记。盖聂浑身颤了颤,情急之下抓住一摊雪向卫庄脸上扑去。卫庄被扑了满脸雪穗,继续咬住那块儿肉不放,反而更深了。盖聂无可奈何地:“够了……够深了。”
                卫庄松开了嘴。他大气难平,而盖聂面色如常,只是神色稍显不安。
                盖聂感受到抵在自己臀线里的那根热得冒烟儿的家伙,竟然一把抓住它,质问卫庄:“你怎么……还能硬?”
                卫庄几近吐血:“我的实验只是回归二性征,不是废了!”
                盖聂烫着手般地松开:“是我误会了。”
                “师哥一直怀疑我?”
                盖聂难言。
                卫庄凑近了盖聂,更加压迫性得问:“师哥希望我还是碰到你就会发情的Alpha?”
                “不。”盖聂一脸严肃,“我只是……怀疑自己。”
                卫庄心起惊雷。
                盖聂接着说出了卫庄最担心他怀疑的想法:“我觉得……我不是个正常的Omega。我拥有性能力,但我却是个性冷淡。”
                “怎么会?”卫庄镇定地反驳,眼身有些落寞,“你只是对我没兴趣。”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17-03-09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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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上次那篇文才改变了好多人圣母师哥受和渣攻庄的看法,这篇又有人疑惑wuli二庄为何不渣。你们是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东西……造成了思维定势。
                  有点诡异。


                  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17-03-10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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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鉴于之前的本子卖完了,我回来认真写这篇了。之后会保持稳定更新。


                    来自iPhone客户端72楼2017-06-0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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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月夜再至。场域温度开始下降,风雪更盛,小片区域的寒松林的松针上结满了霜,更多的参赛选手被低温折磨得无法前进,最终选择退出。盖聂睁开眼睛,隔着一条过道的卫庄也没有睡着,正半眯着眼看着自己。盖聂算是给卫庄偷看抓了个现行,卫庄反倒更无避讳地光明正大地“观赏”了。盖聂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低声问:“你听到了吗?”
                      “嗯。”卫庄应了一声,“有人选择退出了,那是军部舰机的引擎声。”
                      “温度下降很快。你撑得住?”
                      “我的身体在实验中被改造了,对低温几乎无感。”卫庄披着自己的大衣钻进盖聂的睡袋里,两个一米八几的高大修长男人的身体挤在一起,盖聂不知道四肢该往哪儿放,偏偏卫庄还不嫌尴尬地问:“师哥,现在暖了么?”
                      “我不冷。”盖聂察觉到卫庄的脸都快触碰到自己的鼻尖了,于是略微转了转脖子侧到一边,“你回去吧。”
                      卫庄不依他,反而伸手环住盖聂的身体,将他的手臂紧紧锁在自己的手臂中。盖聂挣扎了一下,卫庄便把手伸到衣料之下,撩起一角,手指顺着脊背那根下凹的漂亮的线,一寸寸描摹着。盖聂向后压住卫庄的手,卫庄整个人便俯在盖聂的身体上,睡袋被两人挤得没有一条缝隙。卫庄的胸膛牢牢贴合着盖聂的,他听到对面胸腔中剧烈的心脏跳动声,但盖聂透露出的肢体语言依然是防卫式的。
                      盖聂想说什么,卫庄食指抵住他的嘴唇,阻断了盖聂。他的食指指腹不停地描绘着盖聂的唇型,这张好看的唇被风吹得有些干裂了,卫庄只是想帮它润色。
                      盖聂的膝盖踹了卫庄一脚。卫庄闷哼一声,从盖聂身上滚落,捂着腿间双手握拳锤了锤雪面,甚至骂了一句粗口,紧锁眉头面目痛苦。
                      “师哥嫉妒?”卫庄嘶着冷气挑衅。
                      盖聂靠近卫庄,把头抵在对方肩上,低声说:“抱吧。”见卫庄难得地愣神,用手心拍了拍卫庄的手背,“我是挺冷的。”
                      卫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得意,大手紧紧扣住盖聂的脊背,盖聂仍旧是抵触性地挪动了一下位置,略有些不安地提醒道:“好好睡觉,别乱动。”
                      卫庄偏偏火上浇油:“师哥不嫉妒了?”
                      “不嫉妒。”盖聂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完全勃起的情况下,你也不一定比我大吧。”
                      卫庄老老实实地抱着师哥,两人的体温交互上升,卫庄仿佛很久没有睡过如此温暖的觉。他知道洞外风雪交加,但好歹人心是暖的,就隔着两人的胸腔,正在咚咚咚敲击。
                      盖聂是从一片黑暗中醒来的。事实上他也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他再一次掉入了冰棺之中。湿冷的空气灌入他的鼻腔,全身的毛孔在低温之下紧缩,他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无畏的挣扎中不断下陷。他摩挲中摸到了金属拉链,就在这个密闭空间的上沿。他忽地醒悟了——他被人扔入了可移动的折叠空间,释放的湿冷空气是供氧系统输出的纯氧。
                      很明显,他的师弟或许在为他缝针时加入了一些药效能准确计时的眩晕药物,然后将自己昏睡的师哥扔进了自己的折叠包。
                      原因不明。
                      盖聂借着掌心屏幕的一点点亮光在空间的边缘摩挲,终于摸到一个圆柱状的物件。音爆弹。盖聂开始手动拆卸。将可燃物捏碎成粉末放在最薄弱的拉链的缝隙处,用鞋底踩住,再用导线引爆。
                      刺耳的铮鸣声与空间外的呼啸声几乎同时到达,两股音浪相互撞击,盖聂捂紧自己的双耳,在这场对轰中几近昏厥。空间在剧烈抖动,四周的硬壁开始软化,甚至将他的整个身躯包裹避免碰撞。盖聂此时已完全笃定他被卫庄以保护的目的装入了折叠包中。音浪消失殆尽后,金属与金属交叉相交之处出现裂痕,风雪循着这条轨迹急速流入,狭小的空间更加强了对流,盖聂的手腕瞬间被割开一条浅浅的口子。
                      外面的场景正在经历一场雪崩。卫庄划着从竞争对手手中抢来的木材做成简易滑板,从极陡的大雪坡上一冲而下,身后呼天啸地般的雪浪宛如张开倾盆大口的狮子,要将整个地平线侵吞。巨口所到之处,地表上下翻转,仿佛侵蚀一切。
                      敌方木材数量二,仅供做一件双板。这对于两两组合的参赛者来说,无异于只能取舍一人。然而AO或 BO伴侣的分开,终将导致其后的场景无法通过。
                      两难命题 。
                      携带外部工具入场的卫庄实则算作作弊。规则范围外的作弊将被立即取消参赛资格终止赛程,而监控一切如常,证明系统默认了此类作弊行为。也许是盖聂强行突破封锁,内部的供氧系统停止了供氧,盖聂已经快要被入侵的碎雪闷得窒息了。盖聂忍着对流的孔洞抨击的刺痛,拔出随身携带的军刀,用刀刃把孔洞挖大,最后嘶啦一下划开了一个大口。
                      卫庄正在飞跃最后一道U型断坡,未曾料到身侧直接飞出一个人,两人因惯性被用力甩在对面的悬崖边。另一边的雪潮起到了最高,咆哮着怒吼着向两人拍去。盖聂下意识地抓住了卫庄的领口向身下一扯,整个人笼罩在卫庄的身上。然而浪潮在到达顶部时戛然而止,又倒流而去,发出轰隆隆的撞击声,一浪压过一浪,绵延不歇。
                      两人震惊地看着在一瞬间退去的雪潮。
                      盖聂猛地被先反应过来的卫庄推翻了,师弟的愤怒从眉头蔓延到眉尾,握紧了双拳,竟利落地冲师哥的下颌攻去!盖聂未曾料到卫庄会因自己的动作给他二连击,整个人再次栽倒在雪地里,扑了满脸的雪。风雪寂静,两人久久对视,卫庄终于觉得双眼在阳光的反射下照得刺疼,移开了眼神,转身从雪地中刨出开口损坏的折叠包,狠狠地像是在发泄情绪一般抖了抖上面的雪尘。盖聂抿了抿唇,脸上扑着雪尘却毫不在意。他直起身体向卫庄走去,风雪在此刻归于死寂,唯有手心的雪花因为拳头的紧攥越加细碎。
                      两个被保护者的无言的愤怒。卫庄把折叠包背好,沉下重心做出防御姿态。
                      像白沙一般的雪顺着拳风划出弧线,弱者Omega向强者Alpha的挑战像是一场喜剧。然而这场喜剧并不传统,甚至叠加了黑色幽默,卫庄收掌格挡,对面的拳风更加犀利,拳拳相接,卫庄疑惑师哥什么时候学会了MMA中的格斗术,不再循规蹈矩,而是干脆地出鞘收鞘,刀刀必响。好在擒拿卫庄同样上手,压低重心拧住盖聂的手臂,在对方反擒之际以腰背的力量直接将盖聂摔入雪地中!两人的擒与反擒是同时进行的,锁与反锁同样同步。是多少次的训练才能达到完全同步?然而一个是第一次参加赛程,另一个在此之前是军部实验品的两人,并没有长期共同训练的机会。盖聂的脑海在这种出奇的一致中被投入了一块碎片,不过很快消失在了海马回的海洋中。
                      最终两人纷纷倒地,四肢互相纠缠地锁住对方,谁也不肯放手。就这样僵持了近两分钟,卫庄觉得自己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扯就断了,他终于呼着粗气投降,虽然语气不那么像是败军之将:“师哥,你……什么时候放手?”
                      “你不放手的话,我是不会放的,小庄。”盖聂冷静地回答。
                      “师哥该不会以为我会幼稚到数321吧。”卫庄的手松开了盖聂,脑袋仿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盖聂正欲质问卫庄为何将他锁入折叠空间,周围的雪堆炸起六名执枪的参赛者,瞄准镜对准了两人的头颅。卫庄突然明白一路未见其他参赛者的原因。
                      规避这场雪崩,除了作弊,还有其他捷径。
                      两人爬起身,高举双手投降。卫庄却在将手腕伸向背后被绳子绑住之时用肩膀撞击身后的人,击倒,抢枪一气呵成。对方为首的Alpha没有任何犹豫地开枪,身旁的盖聂中了麻醉剂,一头栽下。卫庄丢下枪,让盖聂整个人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谁说的战士不会丢下他的枪?”为首的Alpha真刚压低嗓音摊手道,“原来根本握不住。”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个战士。”
                      “虽然我也不明白长官为什么会对你们感兴趣一一”其中的女Alpha抛着手中的军刀眯着眼看着两人,“不过你们还是得跟着我们走一趟。”
                      六人的队形渐渐收拢。看来热情得好像无法拒绝啊。卫庄在心中这样感叹。
                      未完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78楼2017-06-10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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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来了,感谢小天使们还没有抛弃楼主hhh。这是一篇不太常规的abo文,且比较慢热,但是后面会涉及到比较多的反转,肉也是必然的不过还是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所以希望小天使们有耐心看下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79楼2017-06-10 10:02
                        收起回复
                          今晚更新。


                          来自iPhone客户端93楼2017-10-24 17:48
                          收起回复
                            不要方,还会有一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98楼2017-10-24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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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被吞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99楼2017-10-24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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