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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云涌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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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是周瑜,希望写一写赤壁之后孙刘围绕南郡的争夺,原载于lofter,中间有些许不合史实之处,还请见谅。


1楼2017-02-19 15:15回复
    引子
    建安十三年冬,周瑜与刘备并力逆曹公于赤壁,周瑜以黄盖诈降计烧退江北战舰。曹军人马烧溺死者甚众,遂退,还保南郡。备与瑜等复共追。曹公留曹仁等守江陵城。径自北归。
    曹操方北归未定,得刘备上奏,表刘表长子刘琦为荆州刺史。曹操闻言大笑,道:此两虎将斗于南郡也!
    即从刘备奏。


    2楼2017-02-19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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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2-19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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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楼主更文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19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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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20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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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顶!lz加油!


            IP属地:加拿大18楼2017-02-20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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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素衣夺城
              “周瑜中箭?”刘备闻言大惊。
              “三将军的消息确是这般说的。”
              “你且退下。”刘备沉吟起身,望向身后的荆州地图。案上烛光摇曳不止,照得刘备神色晦明难辨。糜竺、简雍等一时间也都沉默不言——南郡若失,衡阳、零陵、桂阳诸郡便失去了北方屏障。
              “周瑜啊周瑜,当真是世事难料。”刘备忽然感慨地笑了。“子龙,我们手下还能分出多少兵马?”
              “回主公,五千步兵,一千骑兵。”
              “六千,从周瑜那里借来的两千步兵也可驱使。想我孙刘两军联盟,手足相顾,断然不能令吴军独涉险境。七千兵士近日当勤加操练,以应非常之需。”刘备侧身看着赵云。自当阳以来,赵云近两年几乎从未停止奔波,眉宇间已有风尘劳顿之色。刘备神色温厚,似是不忍:“子龙随我劳苦功高,备私心有愧。但此番艰难,还望将军暂做牺牲、全权负责。”
              赵云敛眉颔首,慨然应诺,依旧没有一句怨言。
              “主公,在下以为,若是南郡城下真出意外,我们无力出兵北上抗曹,七千将士无异于以卵击石!纵孙刘有联盟之实,亦不当涉此风险。”糜竺正色说。
              烛光之中,刘备微微回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糜竺,笑道:“子仲还是未与吴中人士打过交道。周瑜军中并非没有能用之人,况哀兵必胜,吴兵不会任由曹仁守着南郡。只可惜吴军中一时再没有统筹全局的人物了。南郡,终将属于我孙刘联军之手。”
              糜竺恍然心惊,如此说来,主公欲北上主要竟不是顾忌曹仁。
              刘备温言道,“我军新定四郡,未艾方兴;民心归顺诸事首当其冲。诸君多日操劳,明日游访荆州士人,定会舟车劳顿。今日暂且歇息。”言罢举手称谢,携众信步走出厅堂。
              曹仁白日里有又与吴军搦战,吴军只是不应。但见营中来来去去人马往来,行色匆匆,蒋钦往常隔着营门便问候曹营中人十八代祖宗,今日也未曾露面。曹仁不由疑心营中有变,遂收了兵马,退回南郡再作商议。
              南郡城头旌旗飘扬,徐晃和曹仁遥遥看见吴营中升起点点素白,正在疑虑。忽听得人报吴军那里逃来四个士卒。其中有两个原是曹军将士,在夷陵之围时被俘,不堪吴兵驱使。四人上来一问却是吴军主帅周瑜箭疮不治而亡,故营中举孝;又道程普欲将军回扬州,吕蒙凌统皆不听令,手下将士多被程普调走,张飞蠢蠢欲动,暗地里拉拢吴人,眼下正是将帅离心,暗流涌动。
              “周瑜果然死了。”徐晃喃喃道,“周瑜竟然死了。”
              徐晃对着旷野,言辞中竟有唏嘘之意。曹仁想到周瑜那日中箭落马、旋急昏迷,回营后便再也不见,再不置疑。当下决计晚间便去劫吴营,定要夺取周瑜尸体,斩其首级送赴许都请功。
              月光如水,轻轻笼上南郡城外的平原。吴军的军营旁,澄江如练,奔流向东。张飞漫漫走在河岸边,水边芦苇已略见枯黄。
              茫茫江面浮动着清泠月影,他在等着水边的一叶扁舟。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江上未见片版,一声清越的琴音却起于青萍之末,侵淫溪谷,和着江流款款散去。
              江畔小亭上,有人正在操琴。来人没有身披铠甲,穿着一件白粗布衣袍,一任战马安闲地吃着野草,远远便能闻见灼烧艾草的气味,依稀是全营挂丧哀悼的周瑜。周瑜旁边大约是凌统,一袭白衣黑甲。
              周瑜的琴声轻柔中带着沉重,高亢时不乏渺远,和着溶溶冷月,说不出的风流写意,哪里像是前夜还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重病之人弹的?张飞愈加肯定周瑜箭伤并无大碍,不然如何昨天下午意气风发地抚安慰将士,今夜又悠哉游哉地江畔抚弦?只是白日里,周瑜便让各营给自己挂孝举哀,营地间一片缟素,倒像是落了雪一般。如此虚虚实实的心意,比这流转不息的江水还难测几分。张飞不及细想,匆忙咬破指尖,在信纸上又写上几句。
              忽的琴声一变,曲风转而慷慨激昂,碣石旁跳波自相溅、汀洲上白鹭惊复下。周瑜信手轻挑,七弦铮铮烈烈,胜似沙场上的金戈铁马。忽然有那么一瞬,张飞觉得周瑜似乎抬眼看了他一眼,电光火石间周瑜过分明亮的眼眸里英气逼人,好像兵刃一闪而过的寒光。
              未几,琴声渐渐和缓,好像汹涌澎湃的大江终于汇入大海,好像一时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却又似乎带上了太多的感慨。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而人生苦短,对酒当歌,能有几何?古往今来,唯有山形依旧。
              一曲终了,对着长江东去,徒然惹情意茫茫。
              正在此时,张飞看到萧索的芦花间不知何时隐了一楫小舟,船头插着赤色小旗。替刘备传信的人眼中慨然含泪,想来是被周瑜琴曲所动。
              “三将军,主公的信。”
              张飞借着月光匆匆一阅,大略是叫他提防周瑜,笼络吴兵。若周瑜不测,可与自己内外接应,尽力掌控局面。张飞摇了摇头,朝江上小亭里的白影努了努嘴,“你也看到了,该躺进棺材里的人在这里生龙活虎地弹着曲子。让主公看了俺的信再做定夺。”
              江亭之上,周瑜含笑看着小舟一点竹蒿便消失在芦苇丛中,施施然收了焦尾琴。凌统给他加上一件裘衣,叹道:“都督,你箭伤新愈,理当静养。”周瑜却道,“公绩可知若无翼德此信,恐五日之内子龙便可陈兵对岸?”
              南郡以北有关羽八千兵马,南边有赵云兵卒,算来也应有近万人,军中有张飞接应,刘备在荆州又素有善名;而此地吴兵不足两万,在荆州无甚根基。若被刘备窥得机会,强夺南郡,在周瑜看来远比北方曹氏更令人担忧。“末将明白,末将只是担心都督思虑过甚。而且都督你今日的曲子太过…….太过……”凌统望着皓月澄江,竟一时无言。“公绩的口气益发像子明了。莫非嫌弃周某琴技?”周瑜忽然扬了扬下颔,笑道,“快与我回营吧,今夜营中必有好戏。”
              凌统看着周瑜营帐里孤灯长明,人人白衣如羽,处处挽帐如云,几个年轻的士兵正哭的天崩地裂,“曹仁匹夫,你不得好死!”“曹仁老贼,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曝尸荒野,给野草当肥料!”“曹仁奸贼,小命不长!”“曹贼,改日落在你大爷我手里,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曹贼你死的好惨啊…….”
              “都督……..这…….不是让他们给您哭丧吗?”凌统心道,这怎么把曹营中用来骂您自己的话全都套在曹仁身上。
              “程公说这样不甚吉利,就让他们哭丧时多骂曹仁便可以了。”周瑜笑得轻松任性、满面春风,苍白的面容在长明灯的火光下显现出一丝暖色,“这样也不错,比起些日子他操练士卒是喊的让人舒爽多了。”
              原来前几日牛金前来搦战时,曹军万余人齐声大喊:“周瑜孺子,料必早夭。”喊得地动山摇江水倒流。周瑜问程普莫不是曹军前来,程普居然信口道这是我军将士正在操练。周瑜又笑又气,连连道程老将军真是治军有方,来日给我哭丧时莫让我听不到声音。谁曾想周瑜第二天就下令让全营挂孝。
              凌统哑然失笑,若不是前几日真的见过隐然泛着绿光的箭矢,若不是今夜见过周瑜江畔鼓琴时白得透明的脸色,只怕自己也会如张飞一般认为周瑜的箭伤已无大碍。
              “大都督,你当真胡闹!”程普见到周瑜时便连连摇摇头。
              “公绩,你分兵五千,即刻往南郡东门旧营,但见大帐信号,便可进攻。”周瑜临走前低声吩咐道。
              “是,末将领命。都督…….保重。”
              周瑜闻言一笑,意气风发。
              曹仁留陈矫在城中驻守,分徐晃在辕门外树丛接应,自己领兵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吴军营门,直逼大寨。吴兵似没了主心骨一般无力迎战,便是吕蒙虎目通红、咬牙切齿地欲给周瑜报仇,手下将士却不听号令,吕蒙只得退走。
              曹仁此前有道:“谁能夺取周瑜首级,何愁曹丞相不保你官爵!”此际士兵们大喜,一个个争先恐后,竟自相践踏,方寸大乱。曹仁猛然心惊,暗道不妙。却看牛金已然冲在前面,直向周瑜大帐而去。曹仁急令收兵,却见周围万箭齐发,曹军将士猝不及防,死伤遍地,为时已晚。
              “曹仁匹夫,认得周郎否?”身后为首一人白衣黑甲,笑容可掬,正是周瑜。曹仁心知中计,当即大喝一声只取周瑜。却见周瑜身边跃出吕蒙、蒋钦,合力敌住曹仁。牛金见状拔马便回,被吴将陈武诸人用绊马索拦住,一时间竟脱不了身,为吴军所擒。曹仁心知只得全力突围,且战且退,又折去许多兵马,恨恨而去。
              却说徐晃见营中火光,情知有变,本欲接应,但见程普领军杀到,当下向城中陈矫求援。挨到曹仁带数百人杀出辕门,又遭周、程两军前后夹击,曹、徐两人只得咬牙杀出一条血路,几近天明方才逃出,环顾四周,仅有不足一千将士,皆是血污满面、疲惫不堪,在略带寒意的北风中瑟瑟发抖,一行人看着原野东面朝阳缓缓升起,方才相信终是活过一夜。
              “我夜间便向陈矫求援,平明也不见救兵。想来南郡城是回不去了。”徐晃道。
              曹仁点头,心道:“若我用兵,也一定会派一支人马偷袭南郡。”
              正说着,平原上又出现一队人马,打着曹营旗号,形容狼狈,却是陈矫一行。
              “前几日周瑜下战书时便已经在潜在东城门外。这番见城门尚未修缮完全,又故技重施,使凌统领五千人从东门进攻。我等发现了吴军在东门外弃用的行寨,算是找到些物资,权且能挨过今日。”陈矫言罢,显得十分疲倦。
              城南原野已经被两军将士的鲜血染遍,曹仁徐晃离开时不时有战马徘徊哀鸣,一派惨烈创伤。
              曹仁沉默不言,回首望着朝阳中的南郡城,城头上已换了周瑜旗帜,自己和曹丞相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涉足江陵了。昔日一统天下的梦想,在今日的晨光中落下帷幕。
              刘备看完张飞的密信,又看了看案上的另一封信函。那是从许昌匿名送来的,极言周瑜中箭后伤势严重,性命难保。
              许昌。信中弦外之音,隐约可闻。
              刘备沉吟许久,将两封书信一并扔进火盆,真真假假的消息顷刻间被烧为灰烬。
              或许,自己需要见一见周瑜了。
              同月,会荆州刺史刘琦因病薨,刘备上表举荐孙权为车骑将军,领徐州牧。孙权亦上表举荐刘备为荆州牧。刘备在众人拥戴之下,半推半就接下了印绶。


              19楼2017-02-20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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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说的确实有道理,在东汉末年,南郡是荆襄九郡之一,治所在江陵,南郡不能严格说是一个“城”;江陵位于今天的湖南省荆州市,“江陵”之名也屡屡见诸汉末文献,可见当时确有此名。与此同时,荆州一位收藏家在纪南城(与显存的荆州古城相距五公里)土垣上发现了一块青灰色残砖,残砖上刻有“南郡”两字。文史专家说,这是“南郡”首次见诸实证,也是一次非同寻常的发现(参见百度百科南郡词条)。这则消息也是触发我写这篇小说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写的时候也没太多想。
                实际上,我也并不太清楚这个“南郡”是指郡名还是代指城名,在使用时一定程度上沿用了罗氏小说中“南郡城”的说法,确实有欠考量,理应使用“江陵”更为准确。(但是写着写着也懒得改了。。。。。大家凑合着看吧)


                23楼2017-02-21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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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百废待兴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曹仁终是退去了,周瑜令人安葬了两军将士的尸骸。连年战争使得富庶安宁的南郡城一片荒凉破败,城中荆州子弟家破人亡。满目萧索中,又是新的一年。
                  江畔小亭是荆州士人聚会时常去的地方。若不是近年战争绵延,小亭周围本是幽竹掩映、芦苇萧萧,还能看到东去的江水,颇有浩然情致。战事稍平,便有三三两两名逸士来这里怀古伤今、臧否人物了。
                  周瑜今冬被表为南郡太守后便在那里摆下一盘棋局,等待江淮才俊破解。转眼已过十日,一枰黑白残局还留在那里。荆州士人口耳相传,不少自负才学的能人志士、世家子弟也来此一观。而周瑜常在亭中微服设宴,奏乐投壶,针砭时弊,俨然一派名士风流。
                  这日,周瑜正在江亭芦苇间钓鱼。依他的说法,他在等一位高士。
                  未几,开阔的江面上飞也似地出现一只小船,船上以蜀锦为帆,看去好不热闹。锦帆下立着一个英武大汉,正是从夷陵回来的甘宁。甘宁在冬日里也打着赤膊,露出一身绣花面皮,在江心便招呼道:“公瑾,高人我可是给请来了,要如何谢我?”
                  周瑜闻言扬了扬手中酒坛,道:“兴霸若是不赶过来,瑜便来个把酒酹江如何?”说着便弃了鱼竿,打开酒坛要往长江里倒。
                  “公瑾少住,这可是杜康酒,哪里弄来的?”说话间甘宁已经驾着小船靠上江岸,一面用锦缎将船身系在木桩上,一面从舱中捞出一个年轻文士。周瑜笑道:“庞先生此番可真是上了贼船。”
                  庞统一下船便坐到周瑜边上,举起杜康酒旁若无人喝了起来,气的甘宁在一旁干瞪眼睛。
                  “南郡百废待兴,明府却垂纶江左,真真好兴致。”庞统喝了半坛烈酒,又嘲讽道。
                  庞统不过刚过而立之年,容貌甚是普通,这番被甘宁强行拉上船,在江上颠簸许久,显出几分狼狈姿态。若非行为中言行中颇有几分豪爽侠气,与所谓名士高人没有半分相像。
                  周瑜笑道:“瑜今日若能钓得大鱼回府,南郡城中百废可兴矣。”庞统悠然答道:“可惜统素日懒散惯了,只愿意读书习剑,归隐田间,做一介山野闲人,在这乱世中苟全性命罢了。明府又当如何?”
                  甘宁冷笑道:“待你喝醉了,便由不得你不去。”
                  庞统笑道:“三坛杜康也醉我不倒,何必如此小气?”
                  甘宁道:“庞先生难道不曾听过‘与公瑾交,如饮醇醪,不觉自醉’?”大言不惭,庞统心中暗道。却见周瑜听罢毫无谦虚之意,点头接道:“兴霸所言甚是。”庞统默默翻了翻白眼,号称深得名士风流的周公瑾面皮竟是如此之厚。
                  “庞先生当真是这般打算?”周瑜笑得满面春风,很是关切,“那今日你我二日在此抚琴对弈,把酒临风,岂非正中先生下怀?”言罢信步走向棋坛。周瑜今日只穿了素色衣饰,与寻常世家子弟并无二致,哪里像下车伊始的南郡太守,俨然一个浊世佳公子带着矫健船夫外出交游。
                  庞统拱手笑道:“统一介草民,手无缚鸡之力,无奈周家公子的船夫脾气实在暴烈,实在消受不起。还请周公子快快换掉!”周瑜从善如流:“就依先生所言,周某这便革去兴霸船夫之职,令他改行去做厨子可好?”
                  甘宁十分配合,笑问道:“周公子,这鱼要如何做法?”
                  周瑜道:“庖厨自去问鱼,莫来问瑜。”然后极其认真地与庞统道:“士元,我若是请你吃一顿上好的鲈鱼,你可否改变心意?”庞统朝这对一唱一和的主仆翻了个白眼,径向棋局看去。
                  这一看,庞统便再移不开眼睛。庞统闲来常与叔父庞德公、水镜先生司马徽、卧龙诸葛亮手谈几番,从未落于下乘,却未曾见过这般凶险微妙的棋局。此际白棋当执。十九路棋盘的东南角与北边瓜分已毕,西边尚是空白,南面却争斗正酣。白棋已隐隐占据优势,黑棋稳扎稳打勉力支撑,一时竟让白棋无可奈何。黑白两路具是步步为营、招招藏锋,让人看得屏气惊心。庞统讶然道:“是何人布下此局?”
                  周瑜道:“天下英豪共为之。先生看来是否眼熟?”
                  周瑜相当于根本没有回答,脸上却仍笑意盈盈,道:“棋局已然至此,想必比起何人布局,先生应当更关心此后何去何从。周瑜不才,望与先生手谈一番。”说罢便将白子推给庞统。
                  庞统凝神细想,许久方才落子挂角西南,引诱周瑜打吃。周瑜果然在此补后,庞统不慌不忙在九路落下一子穿得象眼,一举截住黑棋去路,直将腹黑四子分断,再施攻击。这两步确实构思巧妙,堪为近十日之冠。周瑜不禁蹙眉。
                  庞统再统揽全局,心中却暗道糟糕。正在此时,周瑜反手在十路中间飘出一子。这一棋竟是上下左右都照顾到了,既可声援中腹四子,扩张上方黑势,又削弱了右边白棋威胁,局面顿时为之改观。庞统越想越觉此目为全局必争之要冲,暗道不妙,不绝微微出汗,许久方落子五路,兵渐西边。
                  周瑜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在旁边贴上一子,渐渐占据主动。却见庞统招招沉稳,未有败相。转眼间日影西移,又是三十余步过去,周瑜落子的手却开始微微颤抖。
                  又十步过后,庞统忽然叹道,“明府,你下一步便是欲在此处落子吧。”庞统自取黑子落在九路上一目中,与先前十路上的黑棋顿成犄角之势。一子落下,一度占据优势的白棋已无胜望。
                  “以棋局喻时局,先生可明白周瑜心意?”周瑜赢了大势,遂放下黑子,让甘宁做了蒸鱼端上来。庞统这才发现周瑜脸色略显苍白,但一双俊目格外明亮,满是青年人风发意气、直能撩人心火,毫不尴尬地任由庞统打量。
                  以棋局四方喻天下六合,以西路之空喻益州刘璋暗弱,以南边黑白胶着喻孙刘暗斗,以十路棋眼喻南郡之城,无怪周瑜先前说布局者是天下英豪。而周瑜吃定棋眼,顺水推船引兵西渐,最终控制全局,用意不言自明。
                  庞统被周瑜看得心中澎湃。他和周瑜不乏相似之处,既懂名士规则又揽王霸之术,而且他们还都年轻,都很自信。至少在建安十五年的岁首,周瑜和庞统都认为自己还有很多惊天动地之事未干。
                  庞统无奈道:“吴中周郎,真真是爱纵火撩人。”
                  周瑜笑道:“若非士元心中久置柴薪、倚叠如山,又岂会被瑜一点便着?瑜恳请先生来南郡助我落下这关键一子,想来先生不会拒绝。”
                  庞统揶揄道:“若明府铁了心要尝江水上游的鱼鲜,庞统自会奉陪。到时候再尝一尝甘庖厨的手艺。”
                  “大江东去,鲈鱼堪脍,太守垂钓,名士败棋,将军下厨。”江亭上的轶事在士人间传得风一样快。从一派风和日丽、疏朗写意的描述中,刘备和诸葛亮读出了剑拔弩张的危机。虽说他们只是下了一盘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以刘备和诸葛亮的敏锐,只这三个人本身便能说明颇多问题。
                  南郡之战前,甘宁一员虎将被周瑜派到夷陵。即便决战时如何千钧一发也不曾调回,现在却被召到江陵。庞统本是南郡功曹,所谓功曹便是一郡丞相,负责人事提拔,颇有实权。庞统勤于长养,善评人物,与鹿门隐士、水镜先生均关系匪浅,言行在荆州士人中颇有影响。
                  眼下三方兵马争夺荆州,谁若想在荆州站稳脚跟,必须拉拢本土人物。言及本土人物,刘表时烜赫一时、只手遮天的蔡氏、蒯氏在抗曹之争中威望大减,又在赤壁之战中被当成杀人的刀刃,眼下分崩离析,罕有人提。而水镜、庞统、马良这些名士仍广受认可,遂被多方拉拢,炙手可热。刘备重用诸葛亮治理四郡也不乏这般考虑。
                  先前南郡城破,庞统便收到诸葛亮书信,力陈刘备贤德,能成大业。庞统才名两俱,志存高远,他希望让荆州安宁,也希望追名古人、勋载竹帛,不负往来一场,自忖刘备正是平阳之虎,此时若去必成股肱。于是,庞统收拾行装出了南郡城,本欲拜访一名山林好友便去面见刘备,孰料直接被锦帆贼甘宁劫上了船。
                  周瑜如此大张旗鼓在江亭设残局迎名士,又邀庞统对弈,摆明让半个荆州都知道自己态度,而且狡猾的是无人知晓他与庞统到底谈过些什么。刘备在荆州兵威不盛,但久居其间颇有人望;周瑜先夺取江夏、又鏖兵赤壁、血战南郡,三战下来手中已经满是荆州子弟的血债,一时之间难以平复人心。此为刘备最大的赌注。
                  刘备思量许久,提笔封信给孙权,具言自己身为州牧,却无处安民,望能从南郡周瑜处分得土地。孙权却道,两家联盟,理应照应,然此事还需与周瑜商议。
                  次日,荆州牧刘备亲往南郡面见太守周瑜。刘备寒暄不久便诚恳地谈及自己地小偏狭,不能养民,还请明府关照,划出少量土地。周瑜当即点头表示十分理解刘备一片爱民苦心,问道:“豫州眼下有多少人口,多少将士,不妨明说,瑜也好与豫州一起商量多少土地合适?”
                  刘备早在暗地里招兵买马,又岂能明说。当下含糊道:“荆州今年战争绵延,人口流离,还未有定数,约略三五万。军队不足两万,备不过是代故刺史刘琦管理。”
                  “当真如此?”周瑜眼神中好似真有疑虑,却笑得目光灼灼,直让人心里发虚。
                  “确实如此。”刘备答道。
                  “豫州,”周瑜笑道,“只是南郡这里军民也着实不少。不过既然您说只是这个数目,那周瑜便放心了。”
                  “依在下愚见,长江南岸与豫州辖地接壤,又有水源。虽然地方有限,但对于您的兵马也是绰绰有余。豫州以为如何?”
                  刘备看着地图上弹丸之地,又见周瑜笑得益发如沐春风,正欲发话。周瑜却抢先道,“瑜也知道豫州艰难,但是南郡约有将士四万,官吏五千,人口五万,瑜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长官体谅。”刘备听得他信口胡言,却是哑巴吃黄连。
                  末了,周瑜又语重心长地劝道:“豫州,我们孙刘两家已然联盟,一些事情理应坦诚相见,否则难保不害人害己。周瑜不过一介晚辈,如此冒昧直言,想必以豫州之宽仁,定然不会嗔怪晚辈。”
                  刘备喝下苦酒,愈发感受到周瑜一时名将风发意气背后的杀机。
                  而此刻,夜色中的南郡城已然亮起成片灯火,隐然一派和乐安居之象。


                  24楼2017-02-21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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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很棒,细节再小修吧,支持


                    IP属地:江苏25楼2017-02-21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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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历史向的小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2-21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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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也算不上历史向的吧,毕竟演绎的成分很重。


                        30楼2017-02-22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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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刘备入吴
                          草长莺飞,垂杨如丝,南郡城外一片春光烂漫。眼下正值惊蛰时节,周瑜将南郡的荒野分配给流民和将士,与庞统亲自劝课农桑。去年荒草弥望的原野种上了稻米,农人在田间劳作,不时抬头打量这个年轻的南郡太守,只有少许人朝他匆匆笑了笑。
                          周瑜未有忽略很多人眼里残存的伤痛戒备,战争的疮痍比城下的箭伤更难以痊愈。
                          “原来被鲜血浸染过的土地,一年之内便能长出稻米了。”吕蒙故作轻松地说道。
                          “士元因春耕连日忙碌,当真辛苦了。回去理应好好奖赏一番。”周瑜点头道。
                          “明府最好直接赏我三日假。”庞统打着哈欠,眼看着快在马背上见周公,“不要再给我你府上厨子做的清蒸鱼,手艺还不及甘宁好。”
                          自周瑜领南郡以来,庞统日日忙于抚恤将士、修整民居、筹建医馆、安置流民、开垦荒地,援引名流,忙得天旋地转。好容易有旬日,庞统赖在榻上刚刚翻身,心道可以睡一个回笼觉,就听得周瑜在自家小院中弹琴,音律慷慨激昂,好像金戈铁马便要破门而入,哪里还睡得着?庞统只得披上衣服出来迎接,一进院子里便看府中几个侍女尽数围在周瑜旁边,面若天边红霞。
                          白花丛中周瑜笑得风流儒雅、谦谦有礼,举目道:“不想士元兄旬日也起得如此之早。瑜能得君如此尽力辅佐,真乃三生之幸。”而后顺理成章地把一批公文分给庞统。庞统一日光阴便在阅读公文和谋划西征之中度过了。
                          “士元既然如此说,瑜便在清明前后彻彻底底放你三日假如何?”周瑜此番回答得出乎意料的爽快,令庞统备感意外。
                          直至清明前一日,庞统便再无意外之感了。高堂之上,周瑜羽扇一挥,道:“士元,瑜久闻荆州有对歌习俗,私心甚慕,欲往一观。明日军中将士歇息,先生亦正值休假,不妨和瑜同去?”眼神中似真有钦慕之情。
                          “庞先生,你一定莫要错过。明府的歌唱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吕蒙在一旁说道。
                          周瑜听到吕蒙这般形容,手中羽扇不由一顿。吕蒙纯无心机地笑道,“主公说过多读些书总是不错的。”
                          庞统忽然道:“这些时日倒是常在周郎身边见到子明。”吕蒙身形微微一滞。周瑜却道:“子明是我江东谋将。若在南郡机要之处多加历练,来日必成中流砥柱。”
                          庞统心念三日休假不保,向周瑜推辞道:“明府,庞统五音不全,此等……”
                          “士元不必过谦,子明也会与我等同去。子明若是开口,定会让士元倍感自信。”周瑜看着庞统,笑得意味深长。
                          庞统心中苦笑。
                          庞统知道,即便近半年来周瑜如何尽心竭力,依旧不能完全抹去之前三战荆州子弟的鲜血。笼络人心也罢,与民同乐也罢,清明对歌在周瑜心中哪里有言语中那般风流。每当看着意气风发、任性骄纵的周瑜,觉得他好似一根紧绷的琴弦,没有松过一瞬。只是这般用意深沉,说不准哪天琴弦说断便断了。庞统忽然燃起舍命陪君子的豪情,任由周瑜压榨他屈指可数的假日。
                          庞统来到城郊的时候,柳荫深浅青草柔长的山冈上,衣袂飘拂,绣带翩飞,当地姑娘小伙子们顿挫抑扬的调子和士兵们粗豪嗓音吼出的各地民谣正混在一处,应答间春风流荡,满城装不下的风情。
                          几个农家少女正红着脸打量周瑜。周瑜只是悠然吹着竹笛,旁边吕蒙和着笛声高声唱歌,惨不忍闻。周瑜终于皱眉道,“子明你莫要再唱了,听我唱就好。”
                          周瑜浅浅唱了一支当地民歌,声音清浅醇厚,尾音略带苍茫,,很是好听。南郡的女孩子渐渐都围了过来。
                          一派风流光景。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船头的少女悠悠唱着情歌,呼唤着对岸的少年郎对歌,潺潺的流水上,一时间满是欢笑。吴侬软语和着旖旎的春风,吹得人心中痒痒的。
                          京口物阜民丰,处处莺歌燕舞,一派风流多情。这是刘备生平第一次涉足扬州,他直欲醉在这里了。身后赵云和糜竺也颇有动容。
                          半生见惯哀鸿满野饿殍遍地的残酷景象,刘备感动得几近落泪,几次向并肩而行的孙权道:“江左真是好地方。吴侯贤明,实乃吴郡百姓之大幸。”
                          刘备一世豪杰,如今已近知天命的年岁,凝结了二十余载戎马风霜,吴地的春风似乎吹开了他半生柔肠。未过而立之年的孙权笑起来颇有几分明朗之气,在水波演漾中却显得晦暗不明。
                          刘备这番来京口是为了迎娶孙权的妹妹孙仁。十余日前,刘备的发妻糜氏因病离世,孙权隔日便派遣使者来给刘备说亲,让刘备颇为心惊。孙权信中说,妹妹孙仁姿容姣好、落落大方,年纪虽轻,却颇有主见,立志要嫁个当世英雄,一言以蔽之,自己这个妹妹好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还难得不嫌弃刘备年近半百。接着又说妹妹年幼时如何颠沛流离,自己如何珍惜这个妹妹,不愿妹妹受半分委屈。最后,还恳请刘豫州亲自来京口迎娶,让自家妹子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刘备手下谋士接到信后很是踌躇,孙刘两家联姻对于刘备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但现在动身去吴地却无异于前往虎穴龙潭,纷纷劝主公慎重,一向极力促成联盟的诸葛亮也再三劝阻。刘备却力排众议,安排诸葛亮管理郡中事务,张飞留守,关羽接应,自己携赵云、糜竺、简雍等入吴。
                          孙仁如今年二十有奇,正是青春明艳之时。孙权之父孙坚英年早逝,母亲、兄长和弟弟也早早离他而去,身边亲近之人屈指可数,说他疼爱患难与共的妹妹是半点不假。父兄的雄风加上孙权的放纵,孙仁一个将门虎女生得英气逼人,刀枪剑戟无所不能,言论英发不输男儿,吴中少年儿郎无人敢惹。
                          二十余岁的孙仁早慧而有主见,她已不再像豆蔻之时缠着兄长要一起出征打仗,她看到过残酷的战争、也看到过战后的安宁,她看到长兄和周瑜成为连襟,看到陆议放下家仇迎娶从妹,看到甫到吴地的孙权便邂逅了江左大户家的步夫人,她清楚自己在这个乱世中终将承担孙家郡主的责任。所以在孙权提出联姻之时,孙仁没有半分迟疑埋怨,在兄长面前犹是言笑自若,故作任性地说江东儿郎离开吴郡浴血沙场分明是抢了她的军功,她一介英才岂能甘心在深闺对月怀人郁郁寡欢埋没史册?孙权想笑却笑不出,他看着烟雨朦胧的江南,许久才说,这真是个乱世,兄长对不住你。
                          孙权的声音干涩而低浅,一贯坚强骄傲的孙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一刻,坐断江东战未休的少年雄主眼中无限眷恋,他身边终究又离去了一人。
                          一路伴着鸟语花香美酒佳酿,刘备来到了京口的驿馆。每当夜阑人静之时,刘备都会觉得自己白日是在一场梦中。赤壁之战后,刘备流落半生终于有了自己的一方土地。他每次看见滔滔江水,就会想到暗流涌动的荆州、想到长江上游的益州,心潮澎湃。如今,若是借机巩固两家联盟,在荆州立足,何愁壮志不酬?
                          “主公。”夜色中谋士简雍匆匆进到刘备的驿馆,打断了刘备的雄心美梦。
                          “孙权派遣步骘进兵苍梧。”
                          “苍梧?”刘备很是吃惊。
                          苍梧远在神州南极,相传为舜帝南巡病死之所,东汉末年隶属交州管辖。
                          交州地处荆州以南,虽与扬州、荆州、益州同时接壤,却是比零陵长沙更为偏僻荒凉,战略意义远没有南郡、合肥重要。然而若要发起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进攻,必是陆路行军取道荆南四郡。荆南四郡为武陵、零陵、桂阳、长沙,名义上都在荆州牧刘备之下。然而这四郡地广人稀、多有蛮夷,刘备兵力不足,始终不能完全掌控。不久前刘备又向周瑜分得长江南岸,将治所建在那里的油江口,名为公安;眼下因依赖联盟,又亲临吴郡,对荆南四郡鞭长莫及,无力顾及。孙权兵贵速神,分明让刘备吃了一记暗亏。
                          白日里笑脸相迎,背地里明争暗斗,孙权的心思权谋一点都不比自己简单。
                          刘备再不敢对这个儿子辈的年轻人轻视半分,他朝简雍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能和这般人物结为姻亲,备日后又有了可堪弈棋的对手。”
                          说话间,回廊上宫灯流转,接着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一个娇美的小侍女过来传话,说车骑将军和吕大人要来见豫州。简雍听罢匆匆从后门退了出去。
                          未几,几盏纱灯开路,孙权和吕范进得屋来。两人均是一身便服,使侍从以江东美酒招待刘备。孙权落座后便亲热熟稔地和刘备谈起自家妹妹的种种好处,谈起自己如何看重两家联盟,又和刘备具体商议了昏礼的种种事宜,好似生怕委屈了一对新人。不多时,孙权特地令人端上一小碟吴地特有的松鼠桂鱼,鲜甜的糖醋卤汁浸着脆嫩的鱼肉,鱼肉中无处不藏着纤细的刺,好像孙权刘备的如珠妙语。
                          孙权喝下一杯桂花酒,似无限陶醉:“江东的鱼虽然鲜美,但是权已经吃了十余年,近日听说益州有道酸菜鱼,肉质紧致,别有风味,不知玄德公是否有意一尝?”
                          刘备心下雪亮,真诚地笑道:“将军若是由此雅兴,备定当鼎力相助,来日在成都共享佳肴,只是不知道小妹能否吃得惯蜀地辛辣?”
                          孙权大笑:“此话当真?不知玄德公打算遣多少人与我一道捉鱼尝鲜?”
                          刘备不动声色,举箸道:“若是将军亲力亲为,两万以内,将军说是多少便有多少。刘备悉听尊便;若是周公瑾领兵…..”刘备顿了顿,抬眼打量着孙权的神色。果然,年轻的孙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刘备却好似陷入了沉思,不自觉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少顷悠悠道:“公瑾或许无需刘备相助。”
                          孙权只是点头道:“玄德公若是同意同行,权便放心了。”
                          此时的孙权并没有料到,仅一年之后,占据南郡之利的刘备截住孙吴前锋孙瑜,力陈刘璋汉室宗亲,起兵有失仁义,重兵把守西行入川之路。孙权勃然大怒。
                          自那以后,年轻的孙权褪去了政治上最后一丝青涩,以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权谋之术周旋于魏蜀之间,操控群臣于鼓掌之上,吴国立于不败之地,而孙权自己终究成了一个孤独多疑的帝王。


                          31楼2017-02-2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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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蒙貌似当时去做寻阳令了不在江陵吧……不过真心喜欢周瑜和庞统的友情、孙夫人的深明大义和孙权刘备的各怀心思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2-22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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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楼2017-02-2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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