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本少爷打小出生贫寒,家里除了五个保姆还有十几个保安,虽说这样吧,可爷缺房缺车就是不缺德,我时不时看着我那俩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爸妈那白白胖胖的脸,我爸的啤酒肚,我妈的水桶腰,总忍不住鼻子一酸,老想着他们这是受了多少苦呀!把我养得高高瘦瘦不容易吧——我是得好好孝敬他们呀。 今天我倒开窍了:那我光这么整天想着没用啊,我得发家致富赚大钱好好养他们才行呢。难道去打工?不行,要爷这么高贵的人去听人吩咐,仰……仰什么,对仰人鼻息,可不是折磨我吗!创业?我虽脑力突出又是大院一哥但可不会管人呐!话又说回来:谦虚使人进步,屎人都能进步我怎么不能!那就去创业呗,我摩拳擦掌找隔壁院二大爷借了两三百,再偷了放我妈抽屉那把小剪刀就往大街上随地铺块布开了家理发铺。我不管这就是理发铺,正规的——虽说我从没剪过发,美术课手工艺从没合格吧,我还是坚信我绝对是有这方面的天分的。 嘿,好家伙,没想到那是陪得我哭爹喊娘啊,一星期了分文不入,来的客户们剪好了一个个都逼我赔钱呐!陪什么呐,你们都没给钱!我有点委屈了,要我说他们就是来找事儿的!我爹我娘还骂我呢,直扣我零用钱! 好吧,幸好通过这场浩劫我有了个新哥们,不说你不知道,一说你准吓一跳——外国友人啊!哇噻,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都惊了,这世界还真有金色头发的人呐!天生的!多厉害!他还长得特别好看呢。 嘿嘿,嫉妒了吧,羡慕了吧。想知道他的名字不?他叫a……a什么的,不管了,反正他跟我说他中文名是亚瑟。 我们怎么认识的?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记得那是一个艳阳天~我正跟着又一个闹事的傻子干着架呢——哎这事儿我说起来就来气啊,我不就是稍微微失手了一下嘛!不就是搞得有点点秃嘛!不就是被剪刀扎了一下下嘛!不就是脑门儿出了点点血嘛!至于吗!这么暴躁!跟个大火车似地轰隆隆地辗过来啊,你都不知道他劲儿有多大,打得我哟。 总之,外国友人,也就是亚瑟哈,来得那么及时,他路过看我都差点儿嗝屁了,赶快过来分开我俩,三言两语再给了那人几百块钱就把人打发了。以柔治刚,帅!至于人家给的那钱呢?我一开始是蛮愧疚的,总不能让人替我受罪呀。可亚瑟好人呐,他说那你请我吃几次串吧,你请客,我买单。——嚯!厉害呐,多明事理,多有人情味儿!我于是欣然答应。 撸完串我俩走在街上的时候我叼着手上的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问他,你一外国人官话怎么说得这么好啊?他说这是因为他是中西混血,他爸是英国人。我一听兴致就起来了,那你洋文也会说吧?亚瑟说肯定的,这他母语呀。 我嚼碎嘴里的山楂想了想,问 How are you。他说 I am fine thank you How about you。我说 I am fine too thank you。然后顺便一口叼走他手上那串最后一个糖葫芦。 ……开玩笑的。其实亚瑟的洋文真的好,我见过他跟他爸唠嗑,auv……叽里呱啦地,吓到我了。 这几天下来我们的感情也不错,我们在一起谈天侃地,倒是意外地快活,这人性格好啊,又有共同话题,这样一来我简直觉得我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亚瑟跟我说不能这样形容自己的朋友啦)们都弱爆了。对了,亚瑟还告诉了我好多外国的新鲜事儿,稀奇死了,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骗我,他是亚瑟嘛! 可今天亚瑟又跟我说了,他其实只是来玩的,不会久住,明儿就走了。我不舍得呀,可又没办法。 晚上我就骑着隔壁院偷来的王二家的小三轮儿载他去郊区山头看星星——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浪漫的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干呢。那儿的的蚊子忒多,亚瑟成天穿着个长裤长袖小西服还好,我可被咬死了。他看起来倒是蛮高兴,外国友人就是喜欢这些小姑娘家家的东西啊!我只好一遍不着痕迹地瘙痒,一遍跟他打哈哈。 不过毕竟是亚瑟,他没过一会就发现了我全身是包,就没长待着,一路憋着笑跟我回了家。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黑心呢,还笑! 安慰的是他跟我说能在最后一起干这种事儿还蛮开心的。他说他明天凌晨就出发,叫我不用来送。 他还说等他下次来,带我去染发。我说要染就染你这样最炫酷的金发,他说不,你适合浅棕色的头发,带点橘的那种。我呆呆问那是屎色吗?他白我一眼。 第二天我真没去送他,送他干嘛呀,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矫情。 好吧,其实我真有点伤心,不过算了,天下无不散之满汉全席!说起来,我那要赚钱孝敬父母的雄心壮志呢? 街边路过一大爷听到说,那实在不行你跟我混吧,保你十年赚两万!——这么多钱呐我听着肝儿都颤,敢问大爷您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我做梦都想当大款! 大爷说“我上顶天花板,下踩红地毯;我吃鲍鱼都往上返我跨国贸易大老板!纯真片儿懒走街串巷高声呐喊——” “喊什么呐?” 大爷得意一笑:“修理伞——!”